古代剩女重生記 一七四章 三人行

作者 ︰ 縈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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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出了京城二十里外,幾輛外表素樸、但內里結實的馬車停著。小召與一個唇紅齒白的書童並排站在地勢高的山坡上,手搭涼棚,遙遙的看到前方煙塵滾滾,高興的大喊大叫,「世子爺,來了來了」

一個回去伺候眼楮不方便的齊景暄,另一個則是溫家的書童,忙忙的跑到溫如晦的馬車前,挑起菘藍色的車簾,「公子,還要小半天呢要不你先歇著,等靠近了松煙再叫你。」

「不可」溫如晦質疑下了車,「遲了,恐不恭敬。」

那邊齊景暄也下了車,不顧自己尊貴身份,以「弟子禮」恭敬的站在路邊等候著。

他們在干什麼呢?原來,好容易打听到俞錦熙今日離京,稍微一動腦子,興奮了天賜良機啊俞錦熙的性子放蕩不羈,隨心所欲,除了去金陵一個多月的路上時間,再想找個朝夕相對、日日相處的機會,難哦大好的「求學」時機,豈能放過?

于是,一個回稟了長公主,一個在翰林院求了南下的差使,結伴到官道上等待——同路行不行?估模著就算詩仙不樂意,也不好意思翻臉叫人「滾蛋」的。

拜師、求學——這個過程一般的人可能無法想象的艱難,越是名氣大的師傅越難拜,越是名氣大的師傅,越是難得親自指點。因為這個時代,師徒關系比父子關系還要緊密。父親犯了謀反大罪,你可以告發,然後免罪,士林中不會有罵名,只會稱贊「大義滅親」。但老師犯了罪過,弟子去告發的話,讀書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從此不會再有士林中人跟你來往——連傳道授業解惑的老師都做不到尊重愛戴,這是品行問題。

而品行有問題,就上升到人本質問題。本質有問題,那就是根本性、原則性大問題哪怕你是個清白好官,從不貪污受賄,也斷了仕途,受人嘲諷。當今皇帝廣平,對俞家忒多意見,還不是等俞家老爺子死翹翹了,才來清算?並且立下遺詔,殯天後遷老師的靈柩葬到帝陵。

害得人家破人亡了,再把人家的骸骨放在自己陵寢邊,千秋萬代的讓子孫祭祀,這是什麼想法啊但世人都不以為異。甚至覺得廣平皇帝是死前醒悟了,所以他的謚號為「武」,剛彊直理曰武,夸志多窮曰武,總體來說,不算難听。

齊景暄、溫如晦,還不算俞錦熙名下的弟子,但他們正向著這個方向努力。師傅可以選擇弟子,弟子也可以選擇師傅啊。他們二人都覺得,能拜在俞錦熙名下,可謂三生有幸。因為俞錦熙的才華,是實實在在的才華,全面且精深,比起那些年高有德的大儒來說,不是紙上談兵的「空淡」,更非一些張口聖人、閉口生人的沽名釣譽者可比。

及至馬車近了,二人急忙長身一禮,道明來意,誠摯的「師傅遠行,弟子自當隨侍在側。」

俞清瑤︰「……」

她其實很想說,你們怎麼不早點過來說?都到路上了,是逼著人不得不接受啊?

私心里,她很不樂意,明明是父女可以多些相處了解的時機,來了兩個青年男子,她怎麼辦?好吧看在人家一心求學的份上,端起溫和恬靜的笑意,「你們聊吧。」

一共四輛馬車。

她與父親做的,當然是最豪華、最舒服的一輛,胡嬤嬤、紋繡她們的就逼仄狹小多了。難道讓她跟丫鬟們擠?好在齊景暄知禮,鳩佔鵲巢,不好意思,讓了自己「世子」馬車。

這輛馬車,舒適不次于父親的,俞清瑤很是滿意。尤其是車廂里更為寬大,茶爐、棋具、書格、果脯,應有盡有,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雙胞胎侍女,一名春風、一名春月。細問後,發現這是她們的本名,乃是二人的父母所取。她們本是官家之女,落魄後被長公主所救,後來就跟在世子齊景暄身邊。別的不說,比一般丫鬟伺候得更雅致、體貼。

「姑娘,喜歡喝什麼茶?」

俞清瑤對茶不太講究,別看她花了偌大精力學怎麼泡茶,其實對這些可有可無的。對雙胞胎的好奇也漸漸散了——終究不是小孩子啊,雙胞胎姊妹,也不過是長相相似的兩個人,要是她一直唧唧呱呱,好奇的問個不停,然後猜誰是春風、誰是春月,才奇怪吧

「隨便吧。你們自忙,不用特別照顧我。」

又不傻,齊景暄雖然說了「用心伺候姑娘」,她可不敢真的把人家心愛的侍女當自己身邊的,一樣使喚。左右無聊,她從袖口里抽出一個折子。這折子一直貼身藏著,可見重要。細細的撫模,腦中回憶起父親告知母親出家的消息時——

「給,這是你的。」

「是什麼?」

「嫁妝。」

「啊?」

她迷惑不解的接過來一看,見上面四幾間鋪面,還有現銀萬兩、各種首飾、布料,家具、古董字畫、水田、旱田,果山、以及苑馬寺的兩百匹壯年駿馬粗粗一算,應該是沐家陪嫁給母親的嫁妝吧?

「這是你日後的嫁妝。至于你弟弟的那份,暫且保留在她手里,等日後他成家立業,再給他。」

有那麼一瞬間,俞清瑤很奇怪,為什麼自己的那份就爽快分給自己了,而弟弟的還保留在母親手中?不過這個念頭如煙花,轉眼即逝。驟然得到一比大的財產,她喜悅極了——估計是前世苦怕了,為了十兩銀子,姐妹兩個撒潑打架,鬧得左右街坊都來看,丟盡了臉面。而那麼一大份嫁妝,足夠她花三輩子了能不激動嗎?

好在她極度興奮中,還保持了一份理智,「嫁妝怎麼分的?」

「一人一半啊,怎麼了?」

「母親同意了?」

「為什麼不同意?她出家,從此不在是俞家婦,難道還想把僅剩下的嫁妝也帶走?」俞錦熙嘴角的弧度透著幾分譏諷。

俞清瑤听得這話古怪,為什麼是「僅剩下」的,但外祖父當初肯陪嫁母親一半家財,是看在父親面上,那要回來也無不可吧?想了想,

「既然這嫁妝是我跟弟弟,一人一半。那,能不能讓我們自己分?」

「自己分?哦,那好吧,我叫你人把她當年的嫁妝單子拿過來,你想怎麼分、就怎麼分」

俞清瑤沒听出父親話中的意味深長,只想到,母親出家了,好壞都是她自己的造化,自己年小力微,便是想幫,也幫不到。舅父估計也這麼想的吧?雖然兄妹感情深厚,但能爭取的,可以爭取。不能爭取的,哪有為了已經出嫁的妹妹,就至侯府聲譽,至全家老小不管的地步呢

俞清瑤見父親支持她,很欣慰,就連在冰湖上摔了十幾個跟頭也不計較了,高高興興的拿著嫁妝單子跟俞子皓「細談」。

這個細談,到底有多細呢?是每一樣、每一點的商量

丑話還是說在前面,「我知道,一般的規矩是男七女三,姐姐厚著臉皮佔了一半,確實違了規矩。但是呢,你我跟外人不同,我們自幼就沒有父母在身邊照顧,一直是相依為命。即便現在有了隔閡,也不能否認,你跟我是同母所出,是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姐姐照顧你這麼多年,多拿一些,過分嗎?」。

俞子皓低著頭,怯怯生生的,無辜的大眼楮仿佛露出不願意。

也懶得管是不願意分嫁妝,還是不願意分她那麼多,俞清瑤直接道,「現在沒人阻攔你考科舉了。憑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要不了幾年,定然能飛黃騰達。到時候,會缺銀子嗎?而姐姐我,一二年後就嫁了人,生老病死,全靠這些東西。便是多拿了,你也可以體諒吧?」

俞子皓只能點點頭,「姐姐,我可以做你的依靠。」

「你有心就好。但我也不敢指望啦來,還是算算嫁妝吧。先說搖錢樹——揚州的鹽鋪。這是大頭,每年都有上萬兩,姐姐一間不要,都給你。至于母親的頭面首飾,都是十幾年了,估計等你成親,京城流行的花樣都變了幾回。我就留下了?你覺得如何?」

俞子皓點點頭,「好。」

「再說這些水田。上等水田一千五百畝,每年出產的糧食有限,靠天收。這樣,你我一人一半?我看了地域,這些靠京城的,就歸我——因為我婦道人家,懶得跑外面查。那邊通江豫州的,就給你。」

「古董字畫,我也要大半。至于苑馬寺的駿馬,給我留下幾匹玩耍的,其他都給你,如何?」

苑馬寺的駿馬,價值不能衡量

俞子皓听了,眼楮一亮

「這怎麼好?」

「沒什麼不好。這些駿馬來年必然派上大用場,姐姐我是女流之輩,要駿馬干什麼?不如給你留著建功立業。」

「姐姐……其實你不需要……」

「不必多言,我一一絕。就這樣吧」

俞子皓听了,嘆氣一聲。唉(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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