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是有了不少收獲,可是如今听父皇這麼一說,感覺似乎又不對了父皇,那位假太後命令兒臣迎娶新源王朝的新月公主,您看,這當中有什麼貓膩?」端木墨然摩挲著下巴,一臉凝重的看向端木青,看來他的調查方向有誤,下一步,需要重新規劃了。
「貓膩?這當中難道,你懷疑幕後的黑手是新源王朝的人?而且,很有可能是皇室中人對不對?」端木青眸光中閃過一抹精明之色,緊蹙起眉頭,一臉暗沉的看向墨然。
「兒臣也不知道,不過,既然他們選擇讓新源公主下嫁過來,就必定有什麼陰謀,既如此,倒不如給他們來一個順其自然、請君入甕?」端木墨然眸光一亮,顯然已經有了好主意。
「想來十六年前發生了不同一般的事,否則,怎會讓一位女兒如此恨自己的父親?讓一個妻子如此遠離自己的夫君?」端木墨灕暗暗發誓,一定要為她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卻不知,早在紫悠出生時,便從父母、舅舅、舅媽毫無避諱的言談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哪里,還用得著去調查呢?
「如此說的話,倒不是不可能,據說,還珠郡主是在十六年前的一次意外中香消玉殞的,而且當時還身懷八月身孕。可這些都只是傳聞,真相到底是什麼,尚無人知曉,就連榮親王自己都避談此事。這位郡主朕在私訪盛澤時曾經見過,性格乖張,調皮瀟灑,非常具有江湖俠女風範,可惜這麼年輕就離世,太遺憾了。」說起還珠郡主,端木青放入回到了十六年前,一臉的感慨。
「既然父皇您問到這里了,那孩兒也不便有所隱瞞了,其實,她並不是榮親王府的唐嫣郡主。」端木墨灕的話一拋出,登時讓端木青眸光一沉︰」不是郡主?那她是誰?」
「有關系,自然是有關系。這姚情便是還珠郡主臨終前生下的女兒,父皇您認為,她該是什麼身份?據說,她潛入榮親王府的目的,便是要為母報仇,卻不曾想,被現在的榮王妃一棒打暈,塞入花轎,嫁給了兒臣。」端木墨灕目光深遠的望著前方,幽幽感慨。
「還珠郡主?那位嫁給榮親王的榮王妃?」端木青略一思索後,便想了起來︰「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如此說的話,她才是榮親王的嫡長女?那為什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這一點,他可就看不明白了。
「不是說後天到?」聞听此言,墨灕面上一沉,略帶不悅的看向清風︰「與她隨行的,還有什麼人?可有可疑的?」
「父皇,明日我會對外宣告改名,從此以後,兒臣恢復本命端木墨灕。兒臣有直覺,墨然弟弟不可能如此簡單的就死掉,若是他們想殺,當年就可以殺,為什麼選擇擄走而不是就地滅殺呢?這充分說明了一個問題,他們,想要利用他,來打擊我們龍澤端木一族,雖然這只是我初步的揣測,可是這麼多年的調查,孩兒並不是沒有一點線索,而今欠缺的,只是一個時機,一個突破口而已。等孩兒尋回了墨然弟弟,自然會昭告天下,他,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端木墨然一臉淡然的看著端木青,那眸底盡顯釋然。
「你你是說真的嗎?然兒他真的有可能不死?」端木青這輩子都沒想象過他還活著,如今听端木墨灕這麼一分析,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父皇可記得當年名滿四大陸的還珠郡主?」端木墨灕輕嘆一口氣,緩緩的坐下來,看向端木青。
端木青看似淡然的一句話,卻讓端木墨灕心中一緊,回想起昨夜她丫鬟的緊張,她臉上的滑膩,難道她是易容的?易容?對啊,他怎麼就沒想到呢?若是為她自己易容,太過輕松了,也更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不行,有空了一定要向她問個清楚。
繼而,轉臉看向端木青︰「好了父皇,龍生九子還各個不同呢,更何況是人,您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早些休息吧,剛剛清醒,實在不宜勞累過度,兒臣還有許多瑣事未處理,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準備起身離開。zVXC。
「孩子,那丫頭對你不錯,你。」端木青還想說什麼,卻被端木墨然打斷了︰「好了父皇,兒臣知道該怎麼做。您也累了,先休息吧,兒臣明早再過來。」
端木墨然沉重的嘆了一口氣︰「父皇,您還正值壯年,說這個不覺得為時過早嗎?還有,墨然弟弟,萬一沒有死呢?以後的事,誰又能預料的到呢?兒臣現在只能先答應您將龍澤的局面穩定住,至于做不做皇帝,以後再說吧!」
「慢著,墨兒,你願意做皇帝嗎?父皇老了,想過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了,這龍澤的江山,交予你可好?」端木青突然之間有感而發,發生了這麼多事,他真的倦了,也厭了,倒不如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度晚年。
「可是孩子,父皇只有你們四個兒子,你若是不做皇帝,難道讓你那三個不成材的兄長做?你大哥他向往自由、不受約束,這個咱們都看的清楚,自然不會去勉強他,況且,他是做皇帝的料嗎?還有你二哥,整日就喜歡舞文弄墨,更不可能;唯一一個勉強可以的三哥,如今看來還不是老子的種,孩子,你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龍澤帝國一蹶不振嗎?」端木青一瞬間仿若老了十幾歲,剛剛還清明的眸子里此時此刻變得渾濁頹廢,無助的坐在那里,讓人心生不忍。
端木墨灕微微一笑︰「放心吧父皇,兒臣有分寸。」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端木青對著空無一人、封閉甚嚴的石室,暗自神傷。
回到書房的端木墨灕並沒有看到紫悠,剛想要出門去尋,便見清風一臉著急的闖了進來,立馬不悅的擰起了眉毛︰「干什麼如此緊張?本人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