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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比計劃中晚了許多,阮彤也沒心思再與他東拉西扯,索性挑明了問道,
「當年處決阮府的時候,听說阮靖之罵過你,理由是什麼?」
男人微微一愣,隨後突然爆發,叫喊道,
「誰知道那個瘋子為什麼罵我?啊……」
他話音未落,只覺得手腕變得涼絲絲的,隨後尖銳的疼痛席卷而來,低頭看去,手腕上已經淌下了血珠兒。
男人連忙捂住阻止繼續流血,他虎目圓睜,倒是比先前那個司馬袁多了幾分氣概,
「你這妖女!要殺要剮隨便你!老子什麼都不知道!」
阮彤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手上動作卻利落干淨,唰地一下,將對方另一個手腕也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啊!」男人眼楮通紅,也顧不得再捂著傷口,一拳向她打來。
阮彤在來時就已經用銀針將他的兩條腿穴位封住,憑他的能力如何也不能站起來。
她略微後仰,躲過了對方的拳頭,手起刀落,對方手臂又被劃開一道。她順勢跳了起來,一腳將對方踹倒,手中匕首隨意一拋,直直地擦過男人的脖頸,嵌入土地之中。
「我有成百上千中方法能讓你說出實話,有種就繼續扛著!」
黑夜中的少女一襲黑衣,三千青絲束在頭頂,使整個面容看起來更加嬌小稚女敕。然就是這樣一個如花般年歲的女孩,眼中卻有著成年人都難以擁有的滄桑與陰冷,如地獄走出的嗜血修羅一般。
四周一片靜寂,就連那些昆蟲都意識到這里有一股強大的殺氣,嚇得噤了聲。
男人下意識地吞咽了一下,剛剛涌起的豪氣在對方一個陰冷的目光下頓時土崩瓦解,連碎片都不剩。
「說。」阮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個字,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
事到如今,男人知道隱瞞也無用,索性脖子一梗,叫囂道,
「老子就是與他不對付,如何?不就是去過幾次戰場嗎,就以為自己無敵了?哼,通敵叛國的小人,還口口聲聲地大喊冤枉……」
阮彤眼眸半眯,怒火再也遏制不住,幾柄銀針飛出,分別刺向他的不同穴位。
男人驚恐地睜大了眼,隨後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使這個荒廢已久的宅院變得更為陰森。
阮彤歪著頭挖了挖耳朵,險些被他吵死,她睨視著對方扭曲的面容以及抽動的身軀,輕蔑地一笑,這才好心提醒道,
「最好別再提什麼‘通敵叛國’,否則我會讓你嘗到比死更痛苦一百倍的感覺!」說著又蹲在男人面前,拔出嵌入土中的匕首,用刀尖挑起對方的下巴,低聲反問,
「若不是你們這群小人的誣陷,阮府上上下下百余人,怎會砍頭的砍頭,發配的發配?」
男人痛苦的目光頓時停住,似乎閃過了些許驚慌,連連搖頭道,
「我只是與他不和!並沒有參與誣陷他!不是我!」
阮彤忽然捕捉到了他話中的要點,眼底的寒氣更盛,沉吟道,
「你果然參與了……說!還有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強忍著四肢百骸的鑽心痛楚,慌亂地向後爬著,他知道此時不說,至少對方只會殺了他;若說出當年的實情,自己就會變成第二個阮靖之,全家老少都會因他而受到牽連。
阮彤心一橫,想著若不給他點厲害瞧瞧,這人絕對不會開口的,于是將百練索甩出,直接纏住了男人的脖子,隨後腳尖一點,縱身跳到場地中央的旗桿上。
男人只覺得喉嚨一緊,窒息的感覺緊跟著襲來,他慌忙扣住脖子上的鎖鏈,還沒等用力解開,身子已然高高懸起,被吊在旗桿上。
阮彤輕飄飄地落地,手中仍攥著鎖鏈的另一頭,仰望著旗桿上那個掙扎的身影,提聲喊道,
「窒息的滋味還不錯吧?放心,一時半會兒你還死不了。是繼續保持沉默,還是把當時的事告訴我,你最好盡快選擇。」她有意將鎖鏈放得松些,避免他會輕易死掉。
男人手指摳進鎖鏈中,勉強透了口氣,然他整個人在半空中吊著,身體太重,實在撐不了多久。他瞪大眼楮直盯著旗桿下的少女,斷斷續續地問道,
「你……究竟是誰?」
「我勸你還是說要緊的事,其他的少問!」阮彤冷著臉又向下拉動鎖鏈,對方被扯得更高。
男人忽然大聲咳嗽,一張臉已經被勒得通紅。他抬頭看著沉沉夜幕,忽然咧嘴笑了起來,雖然此時的笑容實在難看,也多多少少地透著些許絕望。他緩了半口氣,最終向天空中瘋狂地叫道,
「沒有人會告訴你答案的,沒有!阮靖之,以及所有枉死的人,都怪他們太蠢!!」說完手指一松,兩條手臂驀地垂下,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掛在旗桿頂端一動不動。
「糟了!」阮彤暗叫一聲不好,瞬間將鎖鏈松開,同時幾步躍到旗桿下,俯身看著這個已經斷氣的男人。
「該死的,竟然咬舌自盡!!」阮彤用力地捶了對方一拳,眼里幾乎噴火。
沒想到這家伙倒是個有骨氣的,寧肯自殺也不肯交代實情。可這樣一來,好不容易得到的線索又斷了……
阮彤緊緊地閉上了眼楮,勉強壓下心頭的憤怒。都怪自己太心急了,竟然忽略了對方會自殺這一點。
許久之後,她才再次睜開眼楮,看著這具尸體,眉頭微蹙。不管如何,這件事還是要收好尾的……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的府宅中亂作一團。起因是那個為崔大人彈琴的少女清醒之後,發覺大人不在了,便迅速將這消息告知了侍衛。于是整個府宅中的侍衛下人開始到處找他們家主子,誰知尋找許久也沒有結果。
最後,一個眼尖的小丫鬟從床上找到了那條絲帕,她只是覺得那東西不是自家主子的便拾了起來,誰知抖開一看立即慌了神,嚇得尖叫起來。
那條絲帕很是平常,在東街有名的地攤上以一個銅板的價格就能買到許多條,但絲帕上畫的東西卻極不尋常。
上面僅有一支綻放的墨梅,以墨筆勾畫而成,畫得簡單且又隨意。
但它代表的意義卻不簡單,凡是京城中的顯赫之家以及街頭巷尾喜歡听段子看熱鬧的人都會知道,那是阮府獨有的植物,而隨著阮府的沒落,那東西都干枯而亡了。只是前不久它又以另一種形式重新回到人們的視線之中,便是畫在這方絲帕上,代表著阮府鬼魂。
小丫鬟的尖叫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這消息也就接連而走。
于是,當一部分侍衛忐忑不安地到達阮府後院的時候,赫然發現他們的主子被掛在練武場正中央的旗桿上,早已氣絕身亡。
先說當晚阮彤離開之後並沒有再去其他地方亂轉,反而安安分分地回到了雲王府。
她輕車熟路地來到後院某個角落,輕飄飄地翻過圍牆,一溜煙直奔自己的房間。然而剛跑了不遠,忽然覺得四周有些不對勁,她敏銳地感覺到了高手交戰留下的緊張氛圍。
阮彤側耳傾听,四周並沒有什麼異樣,又跳向附近的一棵桐樹,才發覺問題出在了哪里。
那感覺傳來的地方正是自己房間的方向,屋子外面有些許光亮,像是有人守在那里。
阮彤飛快地趕到房間附近,見門外果然守著兩個侍衛,見到她輕輕點頭,隨後又眼觀鼻鼻觀口地繼續站崗。
能讓這兩人守在自己的門外,那屋中自然清楚有誰了。
她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果然瞧見外間圓桌旁坐著自家王爺,對方一身居家長衫,外面披著灰白色的披風,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他正垂眸喝茶,听到腳步聲也不抬眼,吹了吹茶葉末之後輕啜了一小口,好像只是半夜睡不著來坐坐一樣。
「王爺,屬下……」
「本王不想听謊言。」雲清及時打斷了她的解釋,接著抬眼看了看她的打扮,淡淡一笑道,
「只要不是當值時間,你人在何處,去做什麼,都與本王無關。」
阮彤有些意外,沒想到他會直截了當地說出這句話,一時間竟沒了言語,心潮起起伏伏實在難以平息。
雲清放下茶盅,抬眸又瞧了瞧她的神色,心中略略明了。隨後看向垂簾里面,又和聲細語地說道,
「不過有人半夜擅闖雲王府,這事就與本王有關了。」
阮彤赫然抬頭,順著他的視線向屋中望去,隱約地猜到了什麼,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禮數,她大步走進里間,待看清床上倒著的身影之後,一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墨九!」
阮彤低呼了一聲,迅速跑到床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有氣。她眉頭輕蹙,又仔細瞧了瞧他,像是被**弄昏的,這才稍稍放心。
「本王只是見不得有人幾次三番地來自己家轉悠,這才給他下了藥,嗯,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會醒了。」淡若清風的聲音從垂簾外傳來,听不出說者任何心緒。
看得出來,墨九先前與人交過手,但高手過招並不會弄得你死我傷,大多點到為止,以便于試探對方真正的實力。
墨九的實力在她之上,但她在這王府卻沒瞧見比自己更厲害的人存在,通過此事才發覺,這個雲王府果然暗潮洶涌,而自家王爺也當真是深藏不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