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行三國 第三卷:董卓之亂 第十六章

作者 ︰ 天生一個糊涂

老虎微微一沉吟,突然笑起來︰「既是如此,那就炮烙之刑好了。「

董卓滿意地親了老虎的臉一下。「好,我就對大家說,這是我夫人親自選的對付袁隗的刑具。

還有,老虎,剛才的宴會,我請了陳九和周瑜。「

老虎後背猛一僵。董卓的手撫上她的脖子︰「老虎,你不肯嗎?「

老虎從鏡中看著董卓陰森冷酷的臉。心里一陣發寒。她突然明白,董卓在逼她做個妲己,一個萬人唾棄的妲己。只有這樣,她才只能依附于他。老虎再一次感到胃疼,疼得骨頭都要散了。可是,她卻不敢表現出來疼。她慢慢轉動著脖子。回頭親了董卓的手一下︰「丞相,我都听你的。「董卓捏起老虎的下巴,滿意地笑起來……

這時,已經到了晚宴時分。有人報,各位大人都到齊了。

董卓拉過老虎的手︰「妲己。和孤一起前去吧。」

老虎胃疼得如火燒一樣。她不敢起身,她擔心她一起身,就會象上次一樣,突然倒地不起。她柔聲說道︰「丞相,,我還沒有打扮好呢。既然我是妲己,那就得有個妲己的樣子「老虎大聲命令那個來報信的奴僕︰」告訴各位大人,就說丞相在陪老虎夫人化妝。讓他們權且等著。「

那報信的奴僕遲疑地看了看董卓。老虎操起案幾上的一個酒杯就砸過去︰「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啊。就照我說的做。「聲音暴厲,如同惡魔。

奴僕嚇得一縮頭。急忙瞥一眼董卓,見董卓帶笑看著老虎,他慌慌答應道︰‘是,是!遵命。「一溜煙逃出去。

老虎命人取來銅鏡。老虎對著銅鏡,慢慢梳著頭發。老虎最近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頭發有些發黃。老虎對鏡照了照。笑著讓人取火來。她把一只銅棍插入火中。燙到滾熱時。把頭發卷起來。等松開時,那頭發竟卷曲如波浪……老虎慢慢地做著這個動作,借以緩和她那疼痛的胃。慢慢的,那劇痛的感覺小了下去。老虎的頭發也卷完了。老虎也不盤發,任卷發披著。又令人取來前二日做的的一個女王發寇。插在頭發前面。她化了個煙燻妝。眼楮斜向上飛。嘴唇畫得不大不小,但稜角分明。化完妝,一回頭,董卓又驚訝又喜歡。因為老虎此妝,又新奇,又大膽,完然不同別的女子,嫵媚中透著威嚴高貴。竟有一種勾人心魄的魅力。

老虎又披上一件黑色繡紅色火焰的外袍。整個人往那一站,氣勢咄咄逼人。饒是董卓凶悍無比的人,也感覺老虎從骨子里透出的那股凜然之氣。他不自覺有有點緊張。

老虎一直看著董卓的表情。見董卓看她的眼神與以往不同。老虎突然合身撲到董卓身上,雙腿纏住董卓的腰︰‘丞相,等炮烙完袁氏一家回來。我們二人奮戰一宿,哪個不能支撐。就跪下學小狗叫。「

董卓想象著晚上的景象,不覺心癢難當。他哈哈大笑,攬著老虎,二人朝綺園走來。

因他們二人一通耽擱。王允,楊彪,張溫,黃婉等眾大臣早在宴客廳等侯了。這宴客廳分成東西二側,東邊是董卓的武將們,西側則是文武百官。如今。能裝下幾百人的宴管廳內,坐滿了文武百官有董卓的將領,竟沒一個缺席的。有一個得了風寒,正發著高燒,董卓派手下人硬給抬了來。王允等都心里不安,已猜到大致要發生的事情。一個個緊張而難過。但都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借著觀看舞妓的歌舞來排解緊張的心情。宴客廳中間,歌妓們個個妖嬈美麗,當她們歌舞時,那些武將們個個垂涎三尺的細看著,指點著。因董卓已下令,宴會後,就把這些歌妓分發下去。所以武將們都在想著,等丞相命令一下,立即沖上去,把自己喜歡的歌妓抱走。

因有一個粉衣歌妓十分美貌,盯的人特別多。郭汜最,見大家都盯著那歌妓,他便大步向前,在粉衣歌妓細女敕的胳膊上狠拍了一掌,粉衣歌妓露出外面那一段如白藕一樣的腕子頓時紅腫子一片。郭汜朝著那幫武將大聲說道︰「我已經在她身上印上我郭汜的烙印,她就是我郭汜的人了。到時誰也別和我搶,免得傷了和氣。」

眾武將一片嘩然。但想了想,誰也不是郭汜的對手。李還真沒敢跳出來與他爭。這時,董卓的僕人來傳令︰「各位大人,夫人說了,她正打扮化妝,讓你們先侯著。」

眾大臣听董家家僕說夫人正在化妝,讓大家候著。都又氣又恨。但眾大臣在董卓的積威下,哪個也不敢說什麼。只好天南地地的閑聊。這時,陳九和周瑜二人也被看守著來到大廳。董卓因知陳九武功高強,所以一直以來,手腳全是一種精鐵鏈條鎖著。只是,他穿著寬袍大袖,誰也沒注意到這些。王允。張溫。平素和陳九關系不錯。見到陳九以座上賓的身份來到綺園,都過來寒暄。陳九只默默的點點頭,便再不說話。王允眼尖,看到了陳九腳下那鐵鏈。不覺一陣淒然。也不敢表露什麼,暄了幾句後。見陳九無意應答。轉身離開。其它大臣都知陳九的佷女老虎最近成了董卓的夫人。對陳九都很恭敬。但那恭敬中,隱含有許多鄙視的成份。

九叔宛若不見,他只是盯著廳堂的入口。一動不動。

周瑜一直坐在陳九的身邊。他最近瘦了請多。原來飄然欲仙的面容,也被愁苦憤悶代替。古人雲,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董卓搶走了老虎,強逼老虎做了她的夫人,,還讓他和九叔來飲宴。剛才,相府奴僕來報,說夫人一會也要來赴宴會。周瑜既為馬上見老虎感到喜悅,又感到無窮的屈辱和悲哀。他周瑜,竟看著老虎做為別人的夫人出席宴會。而他,卻只能要做為賓客出席。最根本無力救出老虎。世上最悲哀的事情不過如此。

呂布今天也來了,他從一進大廳,也不和任何人寒暄,自己倒酒自己喝,一樽又一樽,仿佛喝白天水一樣。因為就要前幾天,呂布去拜見董卓時,正好看見老虎,自己也就不放心老虎,看了她一眼,董卓的大胖臉就是一沉,接著就命自己跪下拜見母親.自己是董卓的義子不假,可老虎才十多歲,自己管她叫母親,這實在是……給自己難堪!今天的宴會,董卓非讓自己來,听說一會老虎也來,董卓會不會當著眾人的面讓自己叫老虎母親.如果那樣,明天大家會怎麼看他呂布!

真是可惡!呂布正想著,外面有人高聲叫道︰「丞相駕到。」

王允一听董卓來了,慌忙人案幾後站起,搶前幾步,迎到廳堂門口,叩拜于地。「拜見丞相。「其它人見狀,也忙跟著跪在王允的後面。獨陳九和周瑜高坐不理。呂布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眾人跪在地上。董卓笑著和老虎走進來。見眾人一齊跪倒,他滿意地拈著胡子。忽見陳九和周瑜正恨恨地看著他,他不覺一皺眉。老虎貼近董卓耳邊笑道︰「丞相,你岳父和舅兄怕你虐待我,所以怒目相向爾。」

董卓聞言大笑,伸出手,環住老虎的腰。大步走進廳堂。居中案幾後端坐好。其它大臣紛紛回到自己安全幾後坐好。大家頭一次見到老虎出席這種場合。不覺都多看二眼。這一看之下,有人大驚,因其美艷無雙;有人搖頭,因其奇形怪狀,不類常人;有人暗罵,因其看董卓這個惡魔時,竟然雙目含情……陳九和周瑜一付呆痴狀,不信眼前這人,就是往日調皮可愛的老虎……老虎跪坐在董卓身邊。目光也不瞧大家,只瞧了瞧董卓的案幾笑道︰「丞相,一會上菜,不準你吃。」董卓笑問︰「這是為何。」

老虎嘟了一下嘴笑道︰「你只有一個案幾,只擺上一個人的菜。難道你想讓我餓肚子。」

董卓捏了她臉一下笑道︰「有話就直說,不就想讓我宣布一份嗎,至于這麼麻煩……」

老虎轉眸一笑。董卓頓覺滿室生輝。董卓一迭聲叫人擺上案幾。早有人擺上案幾。這樣,老虎頭一次出席王公大臣的宴會,便與董卓並列,居中而坐。眾大臣這一段期間,一直听著董卓寵愛老虎,並封為夫人,但也只是听說而已。董卓這時鄭重宣布,老虎成為他董卓的夫人。眾人紛紛賀喜。周瑜面無血色。九叔也鋼牙緊咬。呂布低頭喝酒。誰也不理。

開最始進來,听老虎一會來時,陳九和周瑜還以為老虎必然形容憔悴。憂憤欲死。誰料老虎言笑宴宴。與董卓並肩而坐。而且,董卓宣布老虎是他的夫人時,老虎還一臉得意的神色。而且,至始至終,竟沒看二人一眼。反而是老虎身後的隻兒,一直含淚看著九叔這邊。

周瑜臉色蒼白,不覺心如死灰。

九叔忽抓住周瑜的手,以極低的聲音道︰「周瑜,老虎他心里有你。她任何地方都看到了,獨不看這里。」

周瑜聞言一震。朝老虎看去。見老虎正對著董卓說笑。那眼楮……那眼楮熠熠生輝。那笑容……嫵媚妖艷。哪有半點仇苦之態。

周瑜正瞧著,董卓大聲朝大家說道︰「諸位大人,今日請大家來,是研究怎麼對付關東袁紹一伙反賊。諸公請暢所欲言。」

一眾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響竟無人說話。老虎略一思索,心里暗想,這里大多數人,只怕更想讓袁紹一伙勝利。所以,就是有好主意,誰也不會往出拿。

董卓見狀,不滿地哼了一聲。

董卓見眾人不答。說道︰「孤明日親率十萬大軍平叛。「

眾大臣互看了一眼,小聲議論起來。

這時,大臣中有一個人站起來說道︰「丞相,夫政在德,不在眾也。「

董卓冷笑道,「鄭泰,什麼夫政在德,都在德了,那還用兵干什麼?想當初高祖干脆別用韓信,直接派個有得的打敗項羽去。,「

那個大臣拱手說道︰「丞相,不是兵無用,而是我認為,對付袁紹等人,不用加以大兵。丞相出自西州長,從少年起,就為將帥,對軍事征戰十分熟悉。而袁紹,袁術,袁遺三兄弟卻是公卿子弟,幼年在京師長大,哪見過什麼軍中事。張邈人稱東平長者,坐不窺堂。只是一君子罷了。孔清談高論還有點本領,對軍旅的事,更不精通。臨鋒決戰,哪是丞相的對手。況且,袁紹等人雖推袁紹為盟主,但其它人之間,尊卑無序,互不統領,而且各懷心事,他們雖據在一起,也是象看別人下棋一下,坐觀成幾。不肯同心協力,一齊進退。況且,山東承平日久,百姓根本習征戰的事,而關西地區,卻經常受羌胡危害。連婦女都能夾弓而斗。現在天下精兵,盡在丞相手中。丞相想除他們,易如反掌,袁紹等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丞相。丞相今發大兵。天下驚擾,兵馬一動,必四方征集糧草,役民。現在天下受黃巾之苦,再加上戰亂。百姓流離失所者日增。必相聚為盜。丞相豈不是棄德恃眾,自虧威重。「

董卓听這人說完,原來陰沉的臉露出喜色來。不再提出出兵一軍。

老虎听著這大臣的話,結合她上一世看的小說,明白過來。原來袁紹等人雖然打著勤王招牌,但從他們的陣營來判斷,其中多數將領沒有戰斗經驗和韜略。缺乏決敵致勝的真實本領。陳留太守張邈是個「東平長者,坐不窺堂」;豫州刺史孔只會「清談高論;冀州牧韓馥本系恇怯庸才;在起兵討卓的十余人中,袁家三兄弟,其中山陽太守袁遺是袁紹的從弟,他喜歡讀書,學問淵博,但無軍旅之才;後將軍袁術最狂妄驕奢,雖無才干,可野心頂大;袁紹在當時最有聲望,為豪杰所歸向,但身為盟主,也並不能完全指揮這些人。而曹操等人,好象政治軍事才能現在還不顯著。所以竟沒有人議論他。所以鄭泰說這些人不足以威脅到朝廷。不必派兵,免得戰亂一起,天下驚擾,百姓不安。

老虎想到這,又有點搞不清楚了,他記得看三國小說時,羅貫中寫得熱熱鬧鬧,好象關東聯軍都殺到虎牢關下,結果劉皇叔三兄弟大大露臉,還三英戰呂布。董卓被逼無奈,這才從洛陽退兵。

可現在看,好象關東兵並不強啊。

老虎努力回憶九叔以前教過他的軍事地理。又忽想起上一世看過的曹操的一段話來。曹操說,諸君能听吾計,袁紹守此河內之眾臨孟津,酸棗諸將守成皋,據敖倉,塞圜轅,太谷,全制其險。使袁術率南陽之軍軍丹,析,入武關,以震三輔。皆高壘深壁,勿與戰,益為疑兵,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今兵以義動,持疑不進,失天下望,竊為諸君耳之。

結合這些,老虎覺得,袁紹等最終並沒有對董卓形成實質性的威脅。是發出詔書後,持疑不進。而在董卓遷都前,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爭戰。而曹操的計策也是高壘深壁,勿與戰,這說明,袁紹等的兵力,進攻洛陽,根本不能取勝。也就是說,袁紹他們軍力與董卓比,並不佔優勢。

那麼,董卓又為何要遷都?慢著,鄭泰好象提到了糧草,莫非洛陽現附近征糧困難。老虎細想,覺得董卓最近,好象一直派兵出外征糧。董卓是怕關東軍進逼後,洛陽被困,無法征集到糧草。想起來了,九叔曾說過,洛陽實際上就處于豫西山區最東端被四面包圍的一個谷地里面,洛陽和豫東平原的通路上有著名的虎牢關,也是萬夫莫開之勢。但是和關中不同,洛陽的補給要依賴于豫東平原,所以歷史上一旦形成持久戰,而洛陽就不行了,因為洛陽人口多,糧食供應就很成問題,這和背靠渭河平原的長安有本質區別。現在可以肯定,糧草肯定是董卓首要考慮的問題。

除了糧草,還有別的原因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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