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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雲寨大帳。
「金虎哥,雖說我不是很懂練兵,但是听父親說過,訓練的再好的軍隊如果沒有見過血,就不能稱為精兵。而且據我所知,這祁雲寨近幾年很少下山的。」坐在主位的花韻之奇怪的問道。
劉金虎似是有些得意的說道︰「自我和大成帶著兄弟們進了這祁雲寨當了二當家之後,大成就勸著那大寨主不再去騷擾平民百姓。只是沒有了甜頭,寨子里自然是不會同意,所以大成就出主意說這里離關外不遠,說不定哪天邊軍就會殺上來剿了山寨,還不如潛進關外,去搶那大通國。這樣,既得來了抗敵的名頭,而且這幾年邊軍的供給似乎時常被那些官員給半路克扣,所以那些搶來的牛羊馬匹還能半賣半送的與邊軍套個交情,過關外的時候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站在花韻之身後的秀才模模下巴上些許冒頭的胡子,問道︰「鐘大人這主意倒是一舉兩得,只是那邊軍守將程泰不是昏庸無能之輩,萬一懷疑你們通敵,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顧管家說的沒錯,程泰程將軍所率平西軍雖說比不上大將軍的花家軍,可也不是混吃拿餉的無能之輩。幸好程將軍身邊的人早些年曾見過我,所以程將軍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同我們達成了條件。」鐘志成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笑道︰「不然我鐘志成的腦袋早讓程將軍給祭了旗了。」
听說這秀才是個只知道躲在屋里看那之乎者也,最後差點把自己餓死的書呆子,如今看來倒也是有些用處的。
「為什麼程將軍會改變主意?」秀才問道。
「還能為什麼?因為我們是花家軍出身。」劉金虎呲著白牙,嘿嘿一笑,說道︰「只要是花家軍出身,就算是出了花家軍,可沒有一個是作出辱沒花家軍名頭的。我說白臉兒秀才,要不要在我們虎威營練一練,我劉金虎保證你不出兩月就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秀才拱拱手,臉上掛著笑︰「呵!還真是謝謝劉兄了,不過書生我倒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雖不能力挑千斤、提刀駕馬,但比著空有一身蠻力,腦中卻是空空如也來說,要強多了。」
劉金虎雖然莽,卻不是不長腦,秀才這麼明顯諷意又怎會听不出來。只見他雙手擼著袖子就要往秀才那里沖,還好鐘志成伸手攔住,笑著說道︰「老虎,別鬧了。」
劉金虎哼了一聲,坐回原位,扭過頭不在看秀才。秀才眉頭一挑,心覺有趣,面上卻像是沒事一般。
穩下了劉金虎那個炮仗,鐘志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當時毛天明認為去關外不如圍著祁雲山安穩,倒是大寨主是個義氣人,想著大通國每年騷擾我們大周邊境的事兒不少,說不能讓大通總是佔我們大周的便宜,就同意老虎帶著人去了關外。
老虎帶著人潛進了大通,藏在了山里,大通與我們大周近幾年戰事不斷,運往大通邊境的糧草和貨物的商隊也在增加,這也正好的便宜了我們。最後惹惱了大通軍,結果他們一番折騰,掃了不少的山寨卻沒見到老虎他們影子。」
「金虎哥還真是好本事。」花韻之笑道。
劉金虎得意的笑道︰「雖然大寨主許了我們去關外,只是當時寨子里也不過二百多人,我們能帶走的除了當時一起出來的十來號兄弟之外也不過百八十號人,而且大成寨子里也不能沒有自己人。所以我們出了關外那就是泥牛入海,莫說是像軍中能有輜重支援,就連接應都沒有,屬下當時可是把後事都給大成交代了。」
劉金虎撓撓腦袋,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大通邊城的守將以為是他們那兒的遭災的山民鬧的,倒是讓我給鑽了空子。因為是給軍隊運輸輜重,大通的山匪不會去招惹運送的商隊,所以起先他們都沒有防備,而那些走鏢的鏢師還不夠我們練手,最後那些商戶求著大通官府派著軍隊護衛,那到時讓我們吃了些虧。而大成也在暗中悄悄的收攬一些人,丟在祁雲山五十里外的青山嵺屯著練兵,最後我們的人增加到了五六百人。所以說,若不是有大成在,我劉金虎怕也是撐不住能回來。
當初因為我的魯莽,招惹了那賊老官兒,害的大將軍擔了干系我們卻跑了出來,本想著能在這里能闖些名頭,有朝一日能夠報答大將軍,可大將軍不在了,我們這些人就像是沒了主心骨。從並城到祁雲山我們一直派人在找大小姐,可這一年多了,本以為……也多虧了毛天明那家伙,不然我劉金虎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大小姐您。」說著,劉金虎的話語中略透著些許哽咽。
「金虎哥,如今我不是好好的嗎?」。
提到了父親,花韻之眼眶也不由的泛紅。而劉金虎依然是同自己記憶中一樣,明明看起來五大三粗,卻依然把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話不當回事,記得兒時騎馬摔了,他抱著自己一邊跑,一邊掉眼淚;挨了劉叔的打,嚎的滿院子都能听到。
鐘志成見狀,忙轉移話題道︰「這祁雲寨起先只有大寨主,待我與老虎加入之後,大寨主便排了座次。毛天明跟隨大寨主較早,起先是寨里所謂的先鋒,見老虎這後來的卻比他座次靠前,心里自然不服。原先還有大寨主壓著,而大寨主過世後,毛天明便開始不安分了,這次這樣興師動眾的下山也是打算將官府的人招惹來,借機漁翁得利。只是沒想遇到了大小姐,進了囚籠,沒了性命,也讓我們能很快的將山寨清理干淨。」
劉金虎連連點頭說︰「是啊!不愧是大小姐,那毛天明的身手可是不差,沒想到竟然栽在了大小姐手里,也不枉他活了這回了。大小姐,今後您就是我們的大寨主,全寨上下無敢不從。」
花韻之皺著眉,想了想,說道︰「既然有了虎威營,這祁雲寨就不再是山匪的寨營,那自然也沒了大寨主,而虎威營依舊由金虎哥這大統領為首,大成哥為輔。」
劉金虎與鐘志成一愣,不約而同的起身說道︰「大小姐,這怎麼能行?」
「有何不行?先不說我對兵事了解不多,這寨里目前依舊人心不穩,若以我為首,怎會服眾?更何況兩位兄長方才既然喚我為少主,那我又何必在乎其余的名頭?」花韻之微微一笑,看著他們。
劉鐘二人相互看了看,心里頓時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