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山的三岔口,東至通國,往南接連周國,而往西則是海氏(zhi)國方向,海氏國之所以有這個稱呼則是因為他們有很多湖泊。而那條路直通海氏與大周、大通三國交界地帶——凌玉門。
雖然對虎威營的實力很有信心,可面對近四倍的敵人,花韻之也不想帶著手下去冒險。老三趕著馬群向南方向離開,並讓人在後掃除痕跡。看著老三他們離開,花韻之想了一會兒,沿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一段,而後轉頭沿著山路往向西的道路奔去,並派人在後隨意的清掃了一番。
「少主,老三他們明明掃除了痕跡,為何您還要專門再次留下痕跡?萬一他們真的向南追了,可怎麼是好?」王黑子奇怪的問道。
花韻之轉頭,看了他一眼,勾起嘴角說道︰「兩千多匹馬的痕跡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反而是這樣故意留下痕跡他們才會讓他們想得更多,老三他們也更安全。」
「嘿嘿!果然是少主。」王黑子咧嘴一笑。
「唧!」天空中傳來一聲嘶鳴。
花韻之抬頭一看,見一只金雕似有規則一般在天空中盤旋。花韻之眉頭微微一皺,在揮動手中馬鞭的同事,她高聲喊道︰「兄弟們!加快速度,一定要在追兵追上我們之前趕到凌玉門。」
緊隨其後的四百一十七名虎威營軍士齊聲得令,一行人在夕陽的余暉下往西迅速前進,此時那兩千名騎兵已然追到了蹄痕消失的地方,停駐。
「將軍,蹄印消失了。」一名大通軍向為首的長髯軍官報道。
「兩千軍馬,怎會突然消失?」方臉軍官四下看了看,說道︰「難道是故布疑陣?!」
這時,方臉軍官上前,待看了四周情況之後,喚來士卒向四周搜索。不多時,西面山谷中傳來了信號。
「哼!險些上了黑匪的當。」方臉軍官冷笑道。「兄弟,若是今天你我將這群不知死活的東西收拾了,定然是一大功。」
長髯軍官略有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就算黑匪再怎麼狡猾,也還不是被你發現了。山匪總是山匪,就算之前如何的囂張,又怎是你我正規軍隊的對手。許久未有戰事,兄弟們的手都要生了,兄弟們,加緊速度!等抓到了黑匪,我請你們喝酒!」
「是!」大通眾騎兵一陣歡呼。
大通兵一路隨著蹄印緊追,只是越往西,為首的兩名將領便越有些不安。先前派人打探的方臉軍官突然提韁勒馬抬手示意隊伍停下,長髯軍官雖不解,但也只得的先讓手下士兵停下來。
「為何突然停下?眼見就要追上那伙兒黑匪了。」長髯軍官不滿的質問道。
第十二章
方臉軍官指著道路直通的正前方那隱約的黑點說道︰「在不遠就是凌玉門了。不管是我大通、周朝還是海氏,無論黑白兩道,誰都不能在那里插一腳,可是那黑匪現在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往那里逃竄……您說這里面是不是……」
長髯軍官听罷,不可置信的說︰「你是說這群匪類是凌玉門里的?」
方臉軍官點點頭,說︰「這也只是猜測,若是不是自然更好,如果這伙人真的來自凌玉門,事情就不好辦了。」
長髯軍官眉頭一皺,拔出長刀,說道︰「不過是一群不入流的貨色,真當我們怕了他們。那聶老六佔著凌玉門這麼多年,想來定是撈了不少油水。如今你我是來尋盜馬賊的,名正言順,若是金狐狸不識相,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方臉軍官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這位說的‘油水’這一詞上了,他舌忝了舌忝唇,冷笑一聲道︰「那金狐狸最好是識相!」
凌玉門不僅是三國交界處,也是邊境最大的貨貿交易點,因為是爭議地界,所以變成了「三不管」地帶。那里的人不受任何國家的約束,一切秩序全由當地的地頭蛇來維持。
金狐狸,真名聶震,曾是周朝雄霸一方的江湖豪門繼承人,十年前因被父親好友出賣,被暗害下毒,全家三十四口在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遭到屠殺,聶震因被兄長護在身下,穿透的刀刃沒有傷到要害而存活了下來。最後聶震來到了凌玉門,經過四年的蟄伏,殺了原本的龍頭,佔了凌玉門,期間找到了仇人,報了家仇。
他的這段經歷,更是被好事者寫成了話本,經過說書的演繹,在坊間流傳。自然也形成了各種版本……
被對面那金燦燦的扇面給晃得眼花的花韻之想到那些流言,眉梢不自然的抖動了兩下。
什麼衣袂飄飄佳公子,七尺雄姿氣魄天~~~明明就是一個大騷包好不好?!
「我說花少主,你今兒怎麼跑我這兒了?而且還是這種打扮!嘖嘖!瞧著白女敕女敕的小臉,配著烏壓壓的黑衣服,真是糟蹋了。」聶震一臉可惜的看著花韻之,說話間伸出手,瞧著就要踫到她的下巴。
花韻之一把抓住他伸來的右手,眯眼笑著說道︰「我說聶老大,就算你的外號叫金狐狸,你也不用這樣的應景的把自己打扮成金元寶一樣吧?本來也就臉能見人了,這下渾身金閃閃的,誰看你都會被晃瞎眼的。」
聶震嘴角勾起,收回手,細長的鳳眼瞪了她一下,說道︰「這不是方才遠遠瞧著你帶著這麼多人氣勢洶洶的往這里來,我特意換上的,畢竟你們做山匪的也不容易,我凌玉門里也沒啥值錢的玩意兒,所以只能把自己扮成金元寶討你們歡心了,也省的你們空手而歸不是。」
聶震說著,還特意起身在花韻之面前伸開雙臂向她展示著自己的元寶服。
明明是個相貌堂堂的公子哥,為何就想著法兒糟蹋自己呢?花韻之只能是抬眼看著屋頂,想著就要到的追兵,她長長舒了口氣,而後說道︰「我說聶老大,等把我身後的尾巴收拾了,再讓我慢慢欣賞你這身元寶服可好?」
聶震劍眉一挑,微微一笑,說道︰「好啊!不過我可不能白白幫你。」
「對方是兩個營的騎兵,事後你我對半兒,這個禮不小了。」
只見聶震突然湊近,鼻尖險些踫到花韻之,他的鳳眼一眨,說道︰「看在你家小少爺的份兒上,這次我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