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門——一茶樓之中。
「可曾听說那祁雲寨的花寨主被朝廷封了安國候從三品鎮遠將軍。」
「一個山匪頭頭,據說還不過二十,朝廷便封侯賜官,嘖嘖!這算是大周第一份兒吧?」
「可不是!想他的虎威營不過才萬把人,就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勞,可是一下子封侯賜官的也有些過了。難不成是他攀上了宋王府的緣故?」
「切!你們幾個知道什麼!那花寨主可是老將軍花虎嘯的後人,他手底下的虎威營就是以前花家軍的親衛軍。花寨主子承父業保家衛國,朝廷對功臣遺孤大加封賞又有何不對?而且啊,我還听說花將軍的長女流落民間,至今未能找到其下落,可憐啊!」
「哎哎!說起來听說那花寨主每次出現都是帶著一副金色面具,比起傳說中的金狐狸的面具還要來的漂亮。」說話者在提到金狐狸的時候還四下看了看,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
听者見他這般,笑話道︰「兄弟,沒必要這樣小心,這里雖然是聶老大的地盤,但聶老大還不至于以為一句話就為難我們。不過你還別說,听說那祁雲寨和凌玉門確實是有關聯,有人還曾瞧見花寨主進出宇樓呢!」
「你的意思是說花寨主沒準和金狐狸有莫大的牽連?」
「這可就不知了,他們那些人物的事情我等小民也搞不明白里面的事兒,你我還是安安穩穩的做生意的好!」
見同伴不再說下去,另一個人有些郁悶,話都說了一半,最後還遮遮掩掩的裝蒜,真是惱人!
而隔著這桌人兩個桌位的兩人听到他們不算太小的聲音,其中一人不禁失笑道︰「如今這坊間對花寨主的傳聞可是一日一變,今兒你遇上的倒還是好的。」
同桌的另一人冷眼瞥了他一眼,說︰「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要不要去其他地方看看,沒準還能遇到符合你口味的。」
那人雙手一攤,甩甩手中的金扇,笑道︰「我可不是通國軍,何必對這般看我?」
「聶老大,你特意叫我來凌玉門總不是要我來听這些的吧?」花韻之挑眉道。
聶震拿起金扇,在桌上一點,道︰「開兒要回來了!」
「你說什麼?」花韻之險些沒有克制住音量,隨後便見她輕聲笑道︰「三年了,那小子終于要回來了。」
「當初是我沒有做到三年之約,失了信。好在那小子沒有讓我們失望,奪回了自己應有的。」聶震笑道。
花韻之冷哼道︰「開兒自小聰慧,對付那群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聶震一頓,失笑道︰「是!是!在你手里養大的孩子又豈會是尋常人。」一個十二歲就領著人跑去關外打劫軍隊,另一個十二歲跑去算計那江北首富,想來還真都是妖人。
「那邢家如今怎樣?」花韻之問道。
「你竟然不知?信天游如今可都在為你做事!」聶震吃驚的說道。
「有你在,何須我去插手。」花韻之端起茶杯低頭喝著茶。
「開兒在凌玉門的時候你一直沒有來看他,如今又是一副不理的模樣,若不是方才見你失態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真心不想再管那小子了。」聶震佯裝沒有見到花韻之掩飾的動作,淡淡的說道。「害的我在你們中間當這個傳話筒,給他說你的消息。」
「我不想讓自己去影響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那孩子把我看得太重,放他自由,他才會看自己想要做什麼。」花韻之說道。
花韻之的話聶震不解,卻也是一笑而過。「百年邢家如今已是樹倒猢猻散,開兒倒也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了邢家老宅和祖產給了長房生活。不過那嫡長子如今已經是病入膏肓,剩下的老弱婦幼想要再起基業,談何容易?」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花韻之眉頭一皺,說道。
聶震輕嘆了聲,道︰「開兒回來後,你打算怎麼辦?總不是依舊躲著不見?」開兒可不是那種心善的人!而眼前的這個人卻也不是如她表現一般冷心。
「……」花韻之白了他一眼,起身要走。
聶震忙將她拉住,說道︰「我說花寨主,何必這麼快就要走?」
「還有何事?」花韻之問。
「這麼久沒有見,同我練練手吧!」聶震起身,似乎興致頗佳。
他們不過是兩月沒見而已……不過,好沒有去冥殺閣里看看了,不知道這只狐狸有沒有弄來好東西。
---
西濰城。
蔚然進了大帳左右看不到人,見花兒進來,便問︰「你家將軍呢?」
花兒見蔚然出現在大帳愣了一下,後說道︰「寨主去了凌玉門。」雖然朝廷已經封了花韻之,但所有虎威還是習慣叫她寨主。
「凌玉門?」蔚然問道︰「何時去的?」
「清早走的,寨主說最晚今晚便會回來。」花兒說道。
蔚然听罷,說道︰「既然如此,我在這里等他。」
蔚然直徑坐在主位上,順手拿起桌上放著的賬目看了起來,花兒不以為意,出去給蔚然端茶點,似是已經習慣了蔚然這樣。桌上的東西都是她來收拾,有些什麼她很清楚,所以也不介意蔚然去翻看什麼。
花韻之封侯賜官的事,其中少不了宋王府的運作。而因為邊境一進國內的戰事,皇帝為了安撫武將的心,並且見花韻之不過是個千余人的山匪頭頭,所以才給了花韻之這些名頭。不然一個從三品的將軍,朝廷只是讓她繼續領著自己的人,而沒有再給派一兵一卒?只是皇帝沒有想到的是,自當花韻之被朝廷定了名分之後,那些被打壓的花家軍的老人有不少開始陸續的投奔這里。因為人數不多,所以除了也沒有人去關注。
但是蔚然卻清楚這些老人的厲害。被其他勢力的打壓增強了他們對花家的屬,他們對花韻之的忠誠度不亞于那些虎威營。蔚然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來投奔這里,卻也由著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