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這個稱呼還是自己和她第一次相識時,為了顯示他們的親密而故意這樣叫的。那時他永遠也不會想過,他還會有機會再這樣稱呼。可現在和當時又不一樣了,那時只是做戲,可現在,卻是因為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感情。
將葉初一的臉扶過,和自己的臉相對,他能感受到她眼里的那份悲思。他也理解她的那分痛︰愛了二十幾年的父母,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可有朝一日卻被告知原本都不是自己的那份痛。
「很多事情是我們自己太執著了,雖然我不了解其中的原由,可是,連你自己都承認,你的爸媽愛你,比什麼都愛你,對嗎?」。見初一疑遲片刻後,重重的點點頭,童墨寒笑了︰「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是比這個重要的呢?你愛他們,他們愛你,那就是親情,永遠解不開的親情。」他知道,他的一一只是一時被這個事實遮住了自己的眼和情感。就像太陽暫時被烏雲遮蓋,等到雨過天晴後,依舊會是燦爛的陽光。
「可是…」初一還想說什麼…
將手指輕蓋在她的嘴上,堵住了她還想說的話「沒有可是,任何的‘可是’都可以在愛中變為‘就是’。他們,就是你的父母,親生父母!」將初一摟靠在自己的肩上,不再說話,讓她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看著不遠處的江水表面平靜,卻暗潮洶涌的往下涌去,有那麼一刻,童墨寒覺得這樣的景象是那麼的熟悉,更像是自己家的真實寫照——他將葉初一摟得更緊了。
一陣陣欲裂開的痛將葉初一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卻完全是不熟悉的裝飾。連頭都不那麼痛了,葉初一慌忙彈起身。
「醒了…」一個好听的聲音帶著些清香傳進她的耳里,讓她的情緒莫名的平靜了片刻。忙尋找聲源,卻在見到人的那刻,再次驚恐。
——那個倚在陽台欄桿上,端著咖啡,在晨曦的暈染中,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童墨寒!
相同的畫面,讓葉初一感覺像回到了n個月前的那一場景。
挨千刀的!葉初一咒罵了一句,下一刻最原始的反應就是——低頭,掀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身子。
「還好,還好…」見自己的衣物完好無損,葉初一終于松了口氣。可下一刻,心理的疑惑更大,再次掀開被子,想確認是不是真的?!——天,衣服真不是自己的!
「別那麼大的反應,放心,我什麼也沒做。」見床上人的又別扭又可愛樣子,童墨寒轉身,笑了。「昨天你喝醉了,我只能先把你帶到我住的地方來睡一晚。」
「你住的地方?」下一刻,葉初一突的張大了嘴,有些驚恐「這是——你家?」
輕輕的笑了,有些邪惡。童墨寒慢慢的踱步進屋,坐在床沿邊。
「你…你要做什麼?我警告」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葉初一往里邊挪了挪。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那樣的眼神,只能是出現在野生動物身上。自己面對的,就是一只凶猛的動物,搞不好,隨時會把自己吃掉,然後尸骨無存!
「你要是住進來,就可以稱為家了。」定定的看著她,眼里是真切的情感和殷切的希望。
昨晚,只是昨晚,有她在這里住著,自己竟比什麼時候都安心,睡得比什麼時候都香。因為只要一想到她,想到她就在自己的隔壁睡著。心,就不知不覺的靜下來,靜到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