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辭職!一個澀笑,都記不起自己說過多少次了,但都只是在嘴上說說,唯一和他直白說過的一次,還被他擋回來了。可那時,他和她之間,至少還是干淨的,他們之間維持的,更多的是上下級的交集。可現在,就在過了今天的現在,還怎麼能回得去呢?她從不認為自己還有這麼好的定力,在和他有了這層關系的人面前,落落大方,問心無愧。
「穿衣服」再多的想法,在他面前都只化成了這淡淡的三了字。是的,只有先把掉落滿地的衣服穿好了,才能去做後面的事。
「餓了吧?」將她重新拉回床邊坐好,頭俯在她的肩上,享受著這滿室的幸福將自己圍繞。
是的,幸福!一度,童墨寒都認為這個詞離自己很遠了,遠得今生都不可能再擁有。可是,因為初一的出現,讓他體會到了,體會到那消失了幾十年的幸福究竟是什麼味道。現在的他,和那時的自己相比,讓他覺得更幸福。它再不是馬車跑過後掉下的金鬃毛,而是實實在在的就在自己眼前,身邊。
「我們出去吃,」偌大的別墅里,他很難得來一次,所以,這里從沒有準備任何吃的。
不舍的將懷中的初一放開,才跳下床,將地上的衣服一一撿起,手在觸踫到一件淡蘭色的物件事,拾起,往自己的唇邊一送,輕輕的一吻,再帶著醉意的一臉壞笑︰「我喜歡這個,上面有你的味道。」
初一的臉刷一下紅了,一把手搶過。那是她的——小褲子。
初一有些頭痛的看著屋里突然出現的三人,原本偌大寂靜的別墅,因為這三人的出現而頓時熱鬧起來。臉上的神色慢慢的從局促變成羞愧,再到惶惶不安。她沒想到他們會出現在這兒——唐秋歌,風肅祁,還有,歆禾。
她只不過是接了一個電話,只不過是在電話里告訴了歆禾,她馬上回去。可是,還沒等她走出這個大門,他們,就已經齊刷刷的進來了。
她真感覺自己是被捉奸在床的人!尤其是唐秋歌看她時那促狹的眼神。
「站著干嘛,坐下吃東西,我讓祁帶來的。」完全無視她的不安,童墨寒的神色看上去沒絲毫的變化,拉過她的手,就要把她往沙發上摁。
「我不吃,」這麼多人在這兒呢,他做出的親密,除了讓她不自在外,更讓她覺得可笑。他和她之間,終究是假的。
做的這些,又是給誰看呢?
「听話」童墨寒放柔了聲調,將桌上的食盒打開。舀起一塊蛋糕,就要往初一的嘴里送。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細心的伺候一個女人,卻做得很自然,好象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幾百次了。就算是被伺候的這個女人滿臉的不情願,但他仍是賴著性子,不急不躁的等著。
歆禾訝議的看著這一切在自己的眼前發生,看著童墨寒眼里濃濃的愛意,心里,慢慢的釋然了。在來的路上,她的嘴一直沒停過,全是對童墨寒的聲討和鄙夷。要不是司徒伯母打了個電話來,她還不知道初一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只能是月兌口便出,「初一啊,在我這呢。這兩天我不太舒服,初一照顧我呢。」撒謊為自己的好友打埋伏。直到祁拉著自己往這山上走,在半道上遇見了唐秋歌,才知道原來童墨寒也一天不見了。推門才知道,失蹤了兩天,差點讓自己的父母去張貼尋人啟示的葉初一,完好無缺的在這兒和童墨寒逍遙快活呢。可不是逍遙是什麼?她脖頸上的淤痕她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那不是那什麼造成的嘛!
她想張口就罵,管誰誰。可是,一見童墨寒對初一的舉止,月兌口要出的話生生的卡在了喉嚨。或許,如他所說,他是真的喜歡初一。所以,才會有這麼自然貼心的舉動,才會百般遷就她。
心,也就柔了下來。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