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就知道到底有沒有事!」童墨寒稍提高了分貝,但語調仍是一慣的溫柔。
「不行!」初一更是義正嚴詞,都說了沒事了嘛,這人怎麼就听不進去話呢!
倆人就坐在床沿邊,大眼瞪小眼。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有什麼東西靜靜的在周圍流淌,脈脈而溫情。
凝視了初一良久,童墨寒輕嘆了口氣,「好了,我不看行了吧。如果有不舒服,馬上告訴我,別讓我擔心好嗎?」。
初一會心一笑,輕快的點點頭,重新埋進童墨寒的懷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有一閃而過的黯然,就這樣了嗎?將自己心中的那些疑問和懷疑全都咽進肚子里,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就這樣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的繼續和他在一起嗎?
他是那麼的優秀,身邊穿梭得有那麼多各色各樣的女人,自己真的能做到一點也不在乎嗎?如果再出現一個陳飛兒,自己還能保持現在的從容和風度嗎?
可是,葉初一,你就真舍得這樣放棄嗎?放棄這個你愛到了深處的男人?
既然不能放棄,那就昂起你的頭,驕傲的站在他的身邊,直到再也站不下去為止。
摟著童墨寒的手又緊了緊。
「一一……」童墨寒醇厚的聲音透過胸腔傳到初一的耳里,慵懶迷人,讓人不住的沉醉。「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他是在解釋嗎?初一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附在他的懷里,溫順得像只小貓。可是一雙耳卻禁不住的細細的支起,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段時間我去了美國,因為一些原因,手機不得不關機,也不能聯系你。」他的語速一貫的從容,不急不緩,像一只姿態優雅的的獵豹,在無垠的草原,沐浴著溫暖的陽光,悠閑慵懶。
「還是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我們說的也是婚訊的相關事務。」感覺到懷中人身子一僵,大掌在初一的背上上下的摩挲著,直到感覺到懷中的身子慢慢的放松,變得柔軟,才又開口。
「她叫柳依依,名字估計你已經知道了。柳家和童家算是世交,時常也有些聯系。所以我母親就起了聯姻的心思。」童墨寒一頓,「要在以前,說不定也就答應了。畢竟,那柳依依長得也還不錯,做個合格的床上用品也還行。」
初一窩在童墨寒的懷里,一直尖起耳朵細細的听著。當听到,要在以前,說不定就答應了。一顆小腦袋就開始轉動起來,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說不定以前會答應,那現在呢?現在還答應嗎?如果不答應,是因為自己嗎?剛想將心中的疑問一一解開,又听到後一句,原本紅潤嬌俏的小臉倏地就垮了下來,男人,果真都是一個樣的!
「喲,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多情的人啊,那柳依依要知道你對她這麼念念不忘,只怕心都要化了吧。讓美人空寂寞多不好啊,你去找她呀!」說著,雙臂由原來的摟抱移到了他的胸前,推拒他。「要走就快走,沒人攔你。」話說得瀟灑坦蕩,眼神卻是恨恨的,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剝皮削骨。到最後,干脆拉了被子,垂直倒在了床上,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小傻瓜,脾氣還挺大!可自己怎麼就越來越喜歡了!
童墨寒拉了拉被子,嗯,捂得還停緊的!手上稍使了點勁,一扯,露出了初一那張被漲得通紅的小腦袋。「脾氣那麼大,听話怎麼就听不仔細呢?」
說她脾氣大!說她耳朵背!初一的火一下被點燃了,帶著燎原之勢迅速擴散到全身,此刻的她就像只渾身上下豎滿了堅硬的刺的小刺蝟。「是,我脾氣大,不如她溫柔可人,受不了就走啊!也沒誰讓你賴在這兒忍受我的脾氣!」
「好了好了,我的不是行不行?」童墨寒的聲音溫暖的如同一池春水,蕩漾在初一的耳邊。「誰不知道我的一一是最溫柔,最可人的人了。」
他越是這麼說,初一的一張臉越是紅得能滴出血來,剛想開口反駁幾句,一抬頭卻望見童墨寒平靜如水的眸下,掩飾得露出了一絲縫隙的狹促,又羞又急,想也不想的,張嘴就對著童墨寒的脖子咬上去。
想要使勁,又怕真咬疼了他,一猶豫,就被童墨寒從被子里半擰了出來,重新摟抱在自己的懷里。
聞著懷中那讓人舒適,就算有再多疲憊,再多壓力,也能在瞬間放松下來的馨香,童墨寒沉醉的閉上了眼,縱容著這迷人的香將自己全身包圍。
童墨寒摟得太緊,緊得讓人的呼吸也變得困難。初一在他的懷中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的這種禁錮,卻在感受到童墨寒的深情後,心的一角突的柔軟下來,安靜的躺在他的懷里,任他就這樣摟著她。
時間,在這一刻靜下來,仿佛因為這靜靜擁抱著的倆人而停止下來。從米色薄紗的窗簾透射進來的柔和的光線傾灑在緊緊相擁的倆人身上,美的仿佛一尊靜止的雕像,更想是一幅淡墨的水墨畫,悠遠飄揚。只有流淌那股溫馨而浪漫的柔情,在整間屋子里流淌。伴著的,還有那淡淡的,若有若無,仿佛重一口氣一聞就會消失的百合香。
良久後,童墨寒輕輕的推開初一。
晨起後,慵懶惺忪的眸,純淨得像水密桃的粉紅色,泛著迷人光澤的皮膚,高挺嬌小的鼻子上因為他的擁抱,沁出了一小顆晶瑩剔透的小水珠,似落非落,在他的心上激起了一地的漣漪,絲絲扣住了他的心。飽滿豐盈的唇輕咬著,凝聚了更多的鮮紅,像一顆紅潤誘人的櫻桃,等待著人多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