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炫夏……是吧。我不明白你是如何認識我的,我今天來此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求證一下。」楚飛覺得還是開門見山的跟他講比較好。
胡炫夏朝他點了點頭。
于是楚飛就把當日胡炫夏在赤魂閣前看到的一切又與他說了一遍。
他當日看著楚飛好似也被那道結界擋在了外面,沒想到那結界所反彈回來的力量居然讓他有了千年前的零星記憶。
胡炫夏飲了口杯中的茶水,這才對楚飛說道︰「你真的想知道當日你腦海中的那些事情是怎麼回事嗎?」
楚飛朝他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可是專程為了這事來的,能不想知道嗎?
「我本想讓你自己想起來,但是如今看來還是有些困難,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楚飛只見從他眉心那紅色朱砂上投設出一道紅色光茫,傾刻間,整間屋子都變成了紅色。楚飛在那道光茫中看到了一白一紅兩只可愛的狐狸,奔跑在那白雪皚皚的山間。瞬間,那兩只狐狸就變成了兩個如粉雕玉琢的孩子,一個一身紅衣,一個一身白衣。隨著季節的變換,那兩個孩童也變成了翩翩少年郎。一身紅衣的正是他對面坐著的胡炫夏,而那一身白衣的,正是當日在他腦海里出現的與他長相酷似的那名男子。接下來的就是那日他腦海中的那一幕。隨著那白衣男子被那個自稱古炎揚的男人給一掌擊落在地面,那紅色光茫也慢慢消失了,只看到他眉心那點艷紅的朱砂。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楚飛只覺得剛才所看到的那些景象就好像都是他自己親身經歷的一樣。
「你還不明白嗎?你果然是如過去那般遲鈍……」
「我…遲鈍」楚飛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楚飛向來做事都是考慮的很周到的呀!
胡炫夏滿眼笑意的看了他一眼。
「那紅狐是我,那白狐便是你,你我一同修煉千年,是千年的好兄弟。後來你為了救我,差點被古炎揚打的魂飛魄散,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楚飛模著胸口,感覺那股錐心的疼痛似乎還在。說實在的,剛才看到的那些,他真的是頗感熟悉。
「可是……可是我與心兒,又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那日那赤魂珠的主人,就是那白衣女子,她被你那份赤誠的兄弟情所打動,他便答應帶你的魂魄去異世重生。只是你當日的魂魄早已是殘缺不全,她只帶走了你一半的靈魂。」
「一半的靈魂?那我另外一半的魂魄現在何處?」
「那日她帶走你一半的魂魄已後,我消耗了近五百年的功力才將你那另外一半的魂魄保存在那具白狐真身上,後來我終是不想與你的兄弟情份就這麼了結。我想盡各種辦法,想把你從那異世帶回來。」
「所以,那次我跟心兒,才會在沙漠里面遇到流沙。」
「對,」胡炫夏沉思了一下「但不知為何,卻把那小丫頭也一起帶了回來,按道理應該是不會出現這樣的紕漏的……」
「炫夏,我與心兒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我非常的好,如若不是因為我,她也不會無辜被帶到這異世受苦。所以……所以請你……」
「所以你要我不要為難那個丫頭,是嗎?」
「是」楚飛堅定的點了點頭,不管眼前的人跟他有多重的兄弟情份,他永遠都記得在孤兒院時,田心兒給他帶來的那份溫暖。
「你放心吧,當日在那流沙中,她死也不肯放手,那份執著,不也正如當日我們的兄弟情份一樣嗎?就憑這一點,我自是不會與那丫頭計較的。」
「還有,雲飛,你現在這副人類身子若不經風,我想是該選個時日,為你恢復那白狐真身了,那時,你我兄弟才能再一起修煉,共同得道。」
「等等,炫夏,你是說…我那具白狐真身如今還保存完好是嗎?」
「對,不僅如此,就連那日我辛苦聚焦的另外一半的靈魂也還在。」
「炫夏,你等等,你容我好好想想……」楚飛腦子頓時有些混亂。
「……」
「你是說我還可以重新恢復我白狐的身份,對嗎?」
胡炫夏朝他點點頭。
「那麼我現在的身體呢?會怎麼樣?」
「我會把你現在身體里的那一半的魂魄送到白狐真身上,到時,現在的身體就只是一具軀殼了……」
「不行……」沒等他說完,楚飛就一口打斷了他的話。
「為什麼?」胡炫夏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炫夏,我不知道千年前,你我的兄弟情份到底有多深厚,但是,自我在異世重生之後,我便不再是白狐楚雲飛,我就只是楚飛,一個普通的人類。你明白嗎?我只想以這血肉之軀在這世間逍遙一世……」楚飛一臉誠懇,說的輕松自在。
胡炫夏一臉震驚,他真的沒想到楚飛居然不願意恢復白狐真身,難道是只有一半的魂魄,連他們那份深厚的兄弟請誼也打折了嗎?或許,等他擁有完整的靈魂,他就不會再這樣想了。在他胡炫夏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想辦法還他白狐真身,這是他千年前欠他的,想到此他才釋懷的笑了。
「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也便不再勉強你了,不過,我會讓人帶你去玄冰洞,讓你看看那副白狐真身。」
楚飛看了一眼釋懷的胡炫夏,也就不再堅持什麼了,朝他點了點頭。
倆人相視一笑,又有了些許千年前熟悉的感覺。
「對了,炫夏,心兒那丫頭你讓她去哪了,我們現在去看看她吧!我怕去晚了,她能把你這靈霄宮給拆了。」楚飛是心兒余悸呀,那丫頭瘋起來,還真是讓人怕怕呢!
想著那丫頭本就是不安份,再看楚飛臉上那份擔憂,這才與他一起朝著碧玉閣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