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第一陽光照進碧玉閣內時,田心兒睜開靈動的大眼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只覺得全身輕松無比,就如月兌胎換骨一般。她掀開身上的錦被,坐起身子,卻看見胡炫夏那張略顯蒼白的俊美臉龐。
「呀……」慌忙拉過一旁的錦被裹在了身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不對呀,她平時都習慣果睡的,于是,腦子里便開始回憶起昨天的事情。好像是跟狐狸遇到個英俊的黑衣男子,後來,狐狸被那個人打傷,再後來,她感覺自己混身發燙,難受無比,再後來的事情,她好像就不記得了。她擰著秀氣的眉頭努力的回憶著後來的事情,但是,實在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看著她那眉頭深鎖的樣子,胡炫夏輕輕的開口道︰「怎麼樣?丫頭,感覺如何?」
「嗯,很好!」她頭也沒抬,繼續想著‘後來’的事情。
「不用想了,你後來暈倒了。」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不成你會讀心術?」田心兒一時驚呆了,面前的男人可是十足的妖精,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
「用的著讀心術嗎?」他一臉好笑的看著她,就她那點小心事,他還能猜不到。
「喂,那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呀?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噘著小嘴,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好了,丫頭,你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嗎?」望著床上神色正常的她,他一本正經的問著。
田心兒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混身輕松無比,跳下大床,穿上小小的繡花鞋,批散著長長的秀發,沖到了胡炫夏面前,「我沒事,不信你看……」說著便在他面前來回的轉了幾圈。
「嗯,沒事了就好……」這才放下那顆懸了一夜的心。
「對了…你昨天也受傷了,現在怎樣了?……」田心兒說著,就來回的‘檢查’起了胡炫夏。
「我是誰,怎麼會有事,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看著她身體無礙,他好心情的打趣著她。
「好了,別逞能了,你看看自己的臉吧!」說著,田心兒就把他往床前的銅鏡邊拉。
胡炫夏模著自己那張完美動人的臉,滿臉狐疑的跟著她來到銅鏡前,只見那張傾世的容顏帶著幾分憔悴,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眉間那朱砂越發顯的艷麗。
望著銅鏡中,田心兒那張粉紅健康的小臉,唇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她沒事,他便放心了。
「喂,狐狸,你沒事吧?」田心兒一時被他盯得有些混身不自在。
看著她頰邊悄悄的爬出的一淡淡紅暈,他朝她笑笑,「沒事的,我自行調息幾日便無礙了……」
只是,你這個丫頭,萬一被古炎揚發現了身份,憑我是絕對保護不了你的,還是要早日把你
送回洛榮軒身邊的好,雖然不舍,但也只可如此了……
「真的沒事嗎?」田心兒皺起小小的眉頭,昨天這狐狸可是被那個自稱古炎揚的人打到吐血的,難道妖跟人的區別真的那麼大嗎?被打到吐血也沒所謂嗎?
「真的……」看著她眉目間的那一絲擔憂,他整顆心被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填的滿滿的。
「那就好……」田心兒點了點頭,幸好沒事,想著昨天他不顧性命,想護她離開時的情景,她現在還心有余悸呢!但想著能與他同生共死,心中也不自覺的泛起一絲欣喜。
「好了,丫頭,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天知道,他受著傷,從昨夜一直守她到現在有多累。
「哦,好……」看著他那疲憊的神情,蒼白的臉色,她催促到「快回去吧!」
朝她點點頭,他這才轉身,拖著那襲耀眼的高貴紅袍離開了碧玉閣。
「公子,洛伯可以進來嗎?」天剛亮,洛伯就勿勿來到清軒閣。
「進來吧,洛伯。」洛榮軒清亮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洛伯推門進屋,看著那疊放整齊的被褥,無耐的搖了搖頭,心疼的看著洛榮軒,「公子,你…你又一夜沒睡嗎?」
「不礙事的……」洛榮軒朝他露出一絲疲憊笑容,輕聲問道,「有什麼事嗎?」
「公子,我昨夜已經派人去查探了,與心兒小姐一起的,的確是千年前那個火狐妖胡炫夏……」洛伯朝他緩緩道來。
「真的嗎?」洛榮軒緊張的朝洛伯走過去,有些激動的抓住他那雙充滿老繭的手掌。
「是的,公子,」看著她那擔心的眼神,算了,昨夜心兒小姐暈迷的事情,還是不與他說了吧。看那火狐對心兒小姐也是關心之至,看樣子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請公子不要擔心,心兒小姐現在就在那火狐妖的靈霄宮……」
「那心兒可安好?」不待洛伯說完,洛榮軒便打斷了他的話。
「公子不要著急,心兒小姐現在十分安好,那火狐向來與人類少有交集,不曾听說他做過什麼傷害人類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洛榮軒安心的點了點頭,這才松開了抓著洛伯的手。
「那楚飛呢?你可有打探到他的消息?」
「老奴派人在靈霄宮內搜尋了一番,楚飛公子似是一直暈迷著!」對于楚飛的暈迷,洛伯也倍感蹊蹺。
「楚飛暈迷?那狐妖是對他做了什麼嗎?」洛榮軒立時又緊鎖眉頭。這兄妹倆還真夠他超心的呀!
「看樣子不像。楚飛公子似乎只是暈睡,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且,好似火狐還派了人手保護他,所以,老奴一時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是這樣嗎?」真是萬幸,至少楚飛沒有真的被狐妖給害死。
「公子,還有一事,老奴覺得應該稟報公子。」
「什麼事?」
「老奴發現,最近還有一些人在窺探著我們洛家莊。」
「有這等事?」洛榮軒抖了抖雪白的衣擺,慢慢推開了緊閉的窗子。
「昨夜老奴發現有一黑衣人,一路尾隨他,才知道原來是冥幽閣的人。」
「冥幽閣?」洛榮軒頓了頓,「就是那個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江湖組織?」這些年,洛家莊雖然不如爹在世那般的風光,但與江湖門派也有走動,自然是知道冥幽閣的存在的。
「是,據說他們的門主是個神秘男子,武功之高無人能敵。」
洛榮軒頓時陷入一陣沉思中,現在連江湖門派也一並卷入了嗎?難道都是為了赤魂珠?
「公子,你放心,老奴已是加派了人手,暗藏在赤魂閣四周,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的,更何況,赤魂珠布下的結界,也不是輕易可以解除的。」赤魂珠布下的結界,別說是人類,就連妖怪也不可能輕易破解,
「好,那洛伯,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了。」洛榮軒看著洛伯那因一夜沒睡,變得更加混濁的雙眼,有些心疼。
「公子,老奴為洛家莊做的這些不算什麼!」如果當年不是老爺,自己這條老命恐怕早就沒了。
「嗯,洛伯,辛苦了一晚,你也快些去休息吧,這幾天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洛榮軒朝他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熱氣騰騰的茶,緩緩的放在了唇邊。應該快了吧,所有的一切都快來了,赤魂珠的復蘇,心兒的使命,還有,各大妖魔來此爭奪的日子就快來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黎明前的寧靜恐怕只是暴風雨來襲前的征兆。
「稟門主,屬下有事求見。」
「進來。」古炎揚庸懶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樂羽輕輕推開半掩的房門,進入房間,「回稟門主,屬下昨晚已去詳細打探了一番。」
「說。」悠閑的喝著杯中的茶水,神情淡漠的看了一眼樂羽。
「是」樂羽看了眼他那英俊的容顏,接著道,「昨夜,屬下去靈霄宮打探,發現那個小丫頭似乎暈倒了,看樣子是血脈不通所致……」
「說重點。」古炎揚有些厭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是,那個名叫田心兒的丫頭應該不是來自靈霄宮,听胡炫夏與他的屬下說,改日要送那丫頭回洛家……」
「洛家莊?」那丫頭竟然是來自洛家莊,微眯起那雙棕色的眼楮,滿臉的邪魅。洛家莊嗎?怪不得她會擁有那麼強大的靈力,只是,為何她好像完全不知如何使用自己的靈力呢?
「那丫頭是洛家莊的什麼人?」古炎揚恢復神情後接著道。
「回稟門主,屬下也查不出她到底是洛家莊的什麼人?只知在前不久,洛榮軒突然從梅竹林帶回了個奇怪的小丫頭,她說話風趣幽默,言語奇特,讓原本死氣沉沉的洛家莊一下子變的充滿活力……」
「哦,有這回事!」回憶著那個無比有趣有丫頭,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昨晚她那一臉不怕死,擋在胡炫夏身前的模樣,的確是與一般人類不一樣,以她那樣的性子,想讓洛家莊活躍起來,完全是有可能的。
「屬下還查探到,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叫楚飛的男子,」樂羽想了想道︰「據說,那名叫楚飛的男子是田心兒入洛家莊的第二天去找她的,此人衣著十分奇怪,言語也與田心兒一般,十分的奇怪……」
「是嗎?竟查探不出她的來歷……」那棕色的眼珠就那麼冷若冰霜的盯著樂羽。
樂羽頓時混身顫抖,門主的狠毒她是見識過的,「門主饒命,樂羽辦事不利,請門主責罰……」
「好了,樂羽,本尊今天就不罰你了,那個丫頭本就奇怪,這麼短的時間,讓你徹查也是為難」他漫不經心的語揚讓樂羽放松了下來。
「謝門主。」樂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門主何時如此寬厚。
「對了,你說那名男子叫楚飛,對嗎?」
「是的,楚飛…」樂羽看著滿臉考究的古炎揚,不知他為何突然對那個男子的名字如此感興趣。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樂羽輕輕轉身,離開了房間。
「楚飛…楚雲飛……難道是他……」古炎揚瞪大雙眼望向窗外。
當年,他明明一掌打死了楚雲飛,難不成那個與田心兒一起的男子,就是他轉世重生的?一狠戾的笑容爬上了他的唇角。胡炫夏,你以為招回他那不堪一擊的人類身體就能與我古炎揚對抗嗎?「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