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他這靈霄宮有她說的那麼不好嗎?一張俊臉慢慢的冷了下來。
田心兒抬頭,突然對上他那對冷漠的眸子,心里‘咯 ’一下,這死狐狸不會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吧!于是,只見她堆起笑臉,朝他「嘿嘿」一樂道︰「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你這靈霄宮很好,很好行了吧!……」
她向來不喜歡很大的空間,現代的家也是一個不足百平的兩居,一家三口窩在那兒,她覺得很溫馨,很舒服。太大的空間讓她覺得孤獨,寂寞。在這靈霄宮的日子便是如此,雖然胡炫夏給她安排的很周全,可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她很不喜歡自己獨處的感覺。
不想跟他過多的探討這靈霄宮的生活,于是開口問道︰「狐狸,我楚飛哥他什麼時候回來呀?」
胡炫夏望著她那對靈動的水眸,似乎從里面看到了深深的寂寞與孤獨。胡炫夏不禁放柔了自己的聲音,「怎麼了,想他了?」
「嗯」田心兒垂下眼瞼,點了點頭。
「感到寂寞了,是嗎?」他有些懊惱自己總是把她一人丟在這碧玉閣內。
「不想老是一個人呆著,很懷念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光……」想起在現代時,那幫死黨們天天湊一塊鬧的天翻地覆的樣子,不禁月兌口而出。
「所以,很想快點回洛家莊,是嗎?」他有些不煩悶的打斷她的話。想起那日她與洛家兄妹熟絡自然的相處,心中泛起一絲酸意。
「不是的,狐狸…我只是…」田心兒抬眼看見胡炫夏眼中的那一絲薄怒,不知這死狐狸又怎麼了?難道妖都這麼善變的嗎?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不是什麼?」胡炫夏微微皺起眉頭,「在我這靈霄宮,沒人關心你,沒人陪你,所以便想起了你那溫柔的洛大哥了,是嗎?」算了,遲早是要送她走的,不如現在就讓她離開吧。
「狐狸…你…」田心兒被他莫名其妙的話弄的有些生氣,不知他為什麼又扯上洛大哥。
「我如何?…」他淡漠著那張俊美的臉龐。
田心兒看著他那張豪無溫度的臉,只覺得眼前的狐狸讓他很陌生,不再是那個帶她看月亮,送她紅色簪子,為了保護她離開而與人拼命的狐狸。
「怎麼?不認識了嗎?」只見他微抬起那張傾城的臉,一臉的高傲,唇邊也露出一譏笑,「我胡炫夏向來如此!」
「你…」田心兒有些生氣,她深呼了口氣,也裝作一臉無所謂的。
「對,就如你說的,我就是想洛大哥他們了,怎樣?」
「你……」他抬手指著田心兒,看著她那張無所謂的小臉,心中十分的憋悶,難道他們這些天相處的日子,真的沒有讓她對此處,對他有一絲的留戀嗎?
「怎麼啦?」田心兒也如他一般仰起俏麗的小臉,一臉的淺笑,「我田心兒也向來如此,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好,」他奮然甩開那只紅色衣袖,不帶一絲溫度的開口道,「既然你如此想念他,我便如你所願,今日就送你回他身邊去……」
「你……」田心兒怒目圓睜,小臉也變的一片微紅,「哼,不用你送,我自己有腿,我自己會走……」說著提起白色的裙擺,轉身跑出了房間,朝著靈霄宮的大門而去。
看著那嬌小,倔強的身影,他的心好似突然被人用鞭子抽了一下,疼痛不已。想著他們的身份,一苦笑瞬間爬上他絕色的臉龐。她是靈珠的守護者,而自己只是修行千年的火狐,他們之間有著難以跨越的鴻溝……
阿木提著滿滿的食盒,剛到碧玉閣,就看著閣樓上胡炫夏那張苦澀的笑顏。他匆匆來到二樓,卻看著房間內空無一人,不知那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哪去了。
「阿木」
「是,屬下在」阿木放下手中的食盒,轉身應到。
「你送她回洛家莊吧!」他有些頭疼的閉上了雙眼,瞬間睜開,只見那瀲灩的雙眼中一片清明。回去也好,至少那里有洛榮軒,有赤魂珠,她不會有性命之憂。
「王,這……」阿木有些不知所措,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你不要多問了,送她回洛家莊吧!」
看著他那凝重的表情,阿木恭敬的道︰「是,屬下遵命。」
阿木正欲轉身離開,卻听到胡炫夏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定要讓她安全到達洛家莊……」
「是,阿木一定誓死護心兒姑娘周全。」
「嗯,去吧。」
阿木輕輕一轉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碧玉閣。
田心兒一路小跑,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終于走出了靈霄宮的大門。
「哼,死狐狸…臭狐狸…翻臉比翻書還快…哼,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田心兒一邊嘟嚷,一邊踢著靈霄宮的大門,一旁守門的小童頓時一臉迷惑。但卻不敢開口,這靈霄宮上上下下的人,誰不知道,楚護法帶回來的小姑娘不好惹。
「看什麼看,還不去給本姑娘備馬,」田心兒凶巴巴的沖著守門的小童道。
「是,是,是……,姑娘請稍等,小人馬上去,馬上去……」小童嚇的如逃荒一般,趕緊跑去馬房,牽出了一匹健壯的白色大馬。
「姑娘,請…」小童怯生生的把韁繩遞到田心兒手中,趕忙縮回了小手。
「干嘛!」田心兒不悅的道︰「明明你們是妖,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呀!」
那小童嚇的慌忙縮到一旁,不再出聲,就那麼怯生生的望著田心兒。田心兒不悅的瞪了他一眼,牽過白馬,費了好大勁才爬上那高大的馬背,緊緊的抓著韁繩不敢松手,一路溜溜達達的離開了靈霄宮。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有些看不清前面的路了。田心兒坐在馬上前後看了看,那空曠的馬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她模了模有些發酸的腰,反正天也快黑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索性下馬在路邊休息一會再走。
她牽著白馬找了一塊干淨的大石頭坐了下來,看著那高大的白馬,模著已經餓的「咕咕」直叫的肚子,早知道應該吃飽了再走的,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被那死狐狸莫名奇妙給趕出來,還餓的要死,想著自己的慘樣,索性趴在大石頭上「哇哇」的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掄起胳膊捶打著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