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馨兒正在亭中休息,輕撒了一些糕點入水中,一群五色的魚兒爭先恐後的搶食著。
一個男子腳步匆匆的朝亭子走來,馨兒認得他,是那天擂台賽上的主管,听得邵赧天叫他邵楠。
「小姐,」邵楠恭敬的對馨兒微微曲躬,「莊主來了,急著要見小姐。」
邵擎齊?他不是重病在床嗎?邵赧天說他正在山莊休養,怎麼舟車勞頓的來這里了?
帶著疑問,馨兒隨著邵楠離開了亭子。
剛步入大廳,就听得一個蒼老滿含激動的聲音響起,「小姐!」
馨兒抬眼望去,一個五十多旬的老者正熱淚盈眶的看著自己,顫抖著雙腳想要站起來,卻是微微起了一下又重重的跌在輪椅上,一雙手微微顫顫的伸向自己。
馨兒知道這個就是邵家莊的莊主,邵擎齊,開了一個邵家神話的人物,也是母後曾器重的人物。
怕老人還要起身過來,馨兒趕緊走了過去,將老人伸向自己的雙手握在手中。
「小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老人已是唏噓不已。
馨兒已經從邵赧天處知道,自從和母後失去聯系後,老人十幾年來從未間斷過找尋母後,這份重情重義讓馨兒感慨萬分。
「邵……邵叔叔……」突然有一天,跑出來一個人對自己說自己的母親是他的恩人,馨兒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對方,只好以叔叔代稱。
「小小姐,你受苦了,我已經听赧天說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小姐和皇上救出來的……」想到自己苦苦找尋的恩人竟是百姓稱頌的皇後,邵擎齊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語。
「邵叔叔……」這一刻,馨兒像找到了久違的親人,一頭撲進了邵擎齊的懷里失聲痛哭。
邵赧天看著在父親懷里哭得傷心的馨兒和一臉疼惜的摟著馨兒的父親,也不禁有些動容。
「小小姐,莫哭,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小姐,不讓你嫁到韓毅國去。」得知馨兒為了逃婚竟然獨自一人女扮男裝上路,邵擎齊對藏慶王痛恨不已。
「嗯~~~」有邵擎齊的保證,馨兒倍加感動。
「父親,」邵赧天適時出聲打斷了正在交談的兩人,從侍女手中端過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到邵擎齊身旁,道,「該進藥了。」
因著邵擎齊本就病重,又舟車勞頓的趕了幾天,喝下湯藥後就下人推著回房歇息去了。
馨兒看著邵擎齊虛弱的身子,卻為了見自己一面顧不上旅途的勞頓,唏噓不已。
「小姐,」邵赧天站在馨兒背後,說道,「據下邊人來報,寶兒姑娘並未被囚禁起來,而是被乾英威遣派到自己身邊做了侍女,乾英威本就武功不弱,身邊又有黑夜四絕保護,想要從中救出寶兒姑娘……」
馨兒驚了驚,乾英威怎麼會讓寶姐姐在他身邊伺候,如果只是被囚禁,相信邵家莊有辦法將寶姐姐救出來,可是寶姐姐做了他的侍女,機會非常渺茫,乾英威,你是鐵定不肯放了寶姐姐嗎?
邵赧天見馨兒沒有出聲,袖子下邊的手握緊又松開,又握緊,如此幾番反復後,定了定神,才緩緩道︰「池墓山晏昨日宣讀了皇上的‘遺旨’,三日後舉行登基大典,並叔代兄職,迎娶皇後!」
「遺旨?」馨兒一听到這兩個字頓時熱血上涌,急急轉過身拉住邵赧天,「父皇,父皇他……」
「公主放心,皇上無事,只是還被池墓山晏囚禁在遠山行宮中,可能是想以此來威脅皇後。」邵赧天拉住馨兒的手,寬慰道。
「母後……皇叔,他,他怎麼可以假傳聖旨,怎麼可以威脅母後嫁給他,皇叔,他,他不是人!!!」馨兒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消息,一直對自己和顏悅色的皇叔竟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父皇和母後硬生生給拆散。
「小姐,別激動,我會想辦法的,先別急~」邵赧天將馨兒擁入懷中,柔聲呵護,這個可人兒呵,哪里還有當日初次相見時狡黠的靈動,那副淡定從容的姿態,看著她傷心難過,只想將她狠狠擁入懷中好好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