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面色變急道︰「夫人,使不得,這要是出去踫上壞人怎麼辦?」
南宮詠荷眉毛一挑道︰「玉容已經幫我施了封禁咒,而且他說馮旭日也曾在我身上施了一道,兩道封禁咒你說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再裝扮成男人出去,應該沒問題吧,你出去我,不準告訴浚星和文亭,他們很累了。」南宮詠荷把門關上,開始換衣服,好在她來的時候聰明,知道拿幾套男裝,畢竟這個身體也很適應女扮男裝了。
楚風在外面急得打自己嘴巴子,自己怎麼說話就不經過大腦呢?這要是夫人出了事,自己幾顆腦袋都不夠掉的。
不一會,風度翩翩的南宮詠荷就走了出來,一身灰色長衫,胸部已經是平的了,墨發直接梳成馬尾,上面一條藍色布帶子,臉上眉毛加粗了些,眉間到是真有男子的英氣,就是一張臉皮膚白皙,唇不點而朱,讓楚風感覺像風月樓里的小倌。
「楚風,怎麼樣,本公子英俊瀟灑吧?」南宮詠荷手中拽著的就是北溟浚星的那支竹簫,手心里一拍,確實看上去很風流瀟灑。
楚風露出一張苦瓜臉道︰「夫人,你還是別去了,大人說不定在回來的路上了,我們要不等等吧?」
「反正睡不著,出去走走,你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不會武功,再者我帶了兵器,自保不成問題,你到時別連累我就成了。」南宮詠荷爽朗地大笑,龍形虎步一般走了出去。
楚風在後面看著她嘴角猛抽,覺得她果然適合做男人,那步子跟他有得一拼,哪里像個女人。
「風月樓在哪里啊?一定是京城很出名的妓院吧?」南宮詠荷讓楚風跟她並排走。
楚風比她高大半個頭,不過氣勢卻天生一個是主人,一個是侍衛的感覺,而南宮詠荷對于自己裝B的功夫從來都是自認第一的,—_—|||。
「是,是很出名,一般都是有錢人才能去的。」楚風訕訕道。
「遠不遠?」南宮詠荷又問,心想身邊拿了一千兩總能進去了吧?找到花玉容就不愁沒錢了。
「在第五街的北城大道中間,夫人,我們坐馬車吧,安全點。」楚風知道攔不住,只能盡量減少危險性。
「好,你說了算。」南宮詠荷剛來到大門口,四叔一見就慌張地跑過來。
「夫人,楚風,你們這是去哪啊?都這麼晚了?」四叔看看南宮詠荷男裝,嘴角也抽了抽。
「四叔,我們要是為大人辦事,你不用擔心,找輛輕巧的馬車過來。」南宮詠荷手拍打著竹簫,笑意盈盈,給人安定親切之感。
四叔看了看楚風,楚風這家伙面癱中,也不敢露出不滿來,怕等下四叔責怪他。
「好,奴才立刻去準備,夫人走側門吧,馬車都從那邊出。」四叔說完就跑。
南宮詠荷看看正門那麼高的門檻,一頭黑線,只能再去側面,好在也不遠,還讓她看到花府的馬車居然有好多輛,豪華的,簡單的都有,還有軟轎,馬兒,真是有錢人。
楚風直接變成了馬車夫,南宮詠荷坐進去,在四叔狐疑的目光中離開了花府。
京城的夜晚比雍州的夜晚可熱鬧多了,大馬路上都掛著黃皮燈籠為百姓照明,還有很多開著店鋪的商家,更多的是宵夜攤子,人氣騰騰的,食客也多,要過戌時後才會陸續滅燈。
到第五街北城大道上時,立刻人群的喧嘩聲、各種音樂聲、敲鑼打鼓聲,雜七雜八地傳入了南宮詠荷的耳朵。
「夫人,到北城大道了,這里都是花巷,比較多人。」楚風在外解釋一下。
「京城真是繁華啊。」南宮詠荷感嘆一句,「對了,你要叫我少爺,別穿幫了,那地方女人進不去吧?」
「咳咳,是的,少爺,不過少爺,風月樓很大,有姑娘也有小倌,不知道大人在哪邊?」楚風道。
「什麼?小倌?」南宮詠荷被雷到了,原來這朝代也盛行男風啊,哇哈哈,自己可要瞧瞧那些小受受是什麼樣子滴。
「是的,不過也就風月樓有這個特別的項目,也只有皇親國戚、富貴商賈消費得起,而且那些男子比女子都美,一晚值千金。」楚風介紹道。
「靠,這麼貴啊,等我沒錢了,把小星星放進去好了。」南宮詠荷頓時雙眼冒金錢樣子,她家小星星那張臉絕對行吧?這麼可愛,那些猥瑣的家伙一定喜歡蹂躪。
「咳咳咳,北溟少爺估計不成。」楚風偷偷笑著。
「啊,他也不行啊?那,那大人可行?文亭可行?」南宮詠荷再次被勾起強大的好奇心了。
「那個,大人勉強可以吧,不過大人一身正氣,只怕沒人敢要。」楚風眼角都抽筋了,要被大人知道自己夫人要把他賣去風月樓,會是怎麼樣的表情呢?他好像有點期待,o(╯□╰)o。
「靠,這才勉強可以?那到底要什麼樣的啊?」南宮詠荷有點毛骨悚然了。
「少爺去看看就知道了。」楚風賣關子道。
「一定要看看!」南宮詠荷猛點頭。
這時馬車已經非常緩慢,外面不停有姑娘、老鴇的拉客聲,楚風都很冷酷地叫她們閃開。
不一會,馬車停下,南宮詠荷迫不及待地跳下馬車,抬頭一看,靠!這里是紅館不成,三層高樓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紅燈籠,一片火紅之色,在這條街上簡直就是鶴立雞群。
「少爺,就是這里。」楚風指了指門牌,「這是三王爺提名的。」
南宮詠荷抬頭看去,就見龍飛鳳舞,張揚狂氣的三個金字‘風月樓’。
「哎呀,這位少爺,里面請,今日來了好幾位新姑娘和小倌,盡管挑選,保證個個讓少爺您消魂哪。」一個紅唇像香腸的老鴇抖著三斤面粉的圓餅臉扭著水桶腰過來了。
南宮詠荷一見這等人物,不禁想笑,原來還真和電視里的差不多,不知道為何他們都喜歡用這樣的老鴇呢?是為了突出里面的姑娘個個貌若天仙吧?這可絕對是高招啊!o(╯□╰)o
楚風把馬車給了一名過來牽馬車的奴才,然後跟在南宮詠荷身邊進去,楚風到是不怕給人認出來,因為他一般都不來這種地方,每次都是弟弟陪著大人過來的,因為他嘴比較笨,怕讓大家無趣了。
南宮詠荷手心一敲竹簫,大踏步跨入門檻,嘴角含笑問道︰「今晚可有大人物來?」
「這位少爺,你這話說的,來我們這里的都是大人物呢,少爺這是要找人麼?」老鴇扭著跟在她身邊,目光時不時地盯著南宮詠荷的臉,似乎不相信有這麼標致的男人,好在南宮詠荷男裝的領子夠高,足夠擋住她的脖子,所以看不到喉結部位。
「今晚花大人可在?」南宮詠荷側目看她,知道她懷疑,立刻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輕聲道,「可有好看的小倌?」還對她拋了個風流猥瑣的眼光。
老鴇頓時不再懷疑,連連點頭輕聲道︰「少爺啊,你可真來對了,我們今天來了個小倌那叫美呢,花大人和三王爺正在小倌廳里競價呢,少爺要不要去湊熱鬧,也許能抱得美人歸哦。」
「哈哈哈,原來如此。」南宮詠荷干笑,心里卻驚怕啊,花玉容不能踫女人,難道他以前都是上男人的?額滴媽!
「走,去看看,不過先別告訴花大人,本少爺要給他驚喜。」南宮詠荷從懷里模出一百兩給老鴇。
老鴇頓時眉開眼笑道︰「妾身知道,不過少爺,你很面生啊。」
「嘿嘿,有錢面生都沒關系吧?何況本少爺才第一次來你這里,要不是听說花大人來了,本少爺才不來,告訴你,要是把本少爺侍候好了,有你好處!」南宮詠荷繼續敲打竹簫,那筆直微揚的腦袋自然有種不可一世的氣度,讓人直覺她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是,是,妾身失禮了。」老鴇眼楮一閃,連忙帶著兩人往里面進去。
一路上到處可見男女相擁親熱的鏡頭,也有人會看看南宮詠荷露出驚嘆之聲,楚風低著頭跟著,心想夫人不知道要干什麼?為何不直接找大人。
風月樓里面很大,隔開一個院子是另外一棟樓房,只是這里都是黃色的燈籠,但門口居然比外面還熱鬧,但卻沒有一個女人,到是不停地听到男人的歡呼聲和調笑聲。
老鴇直接把人帶到門口,就有個中年男人低頭哈腰地過來交接,老鴇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那男人就帶著南宮詠荷和楚風往里面走去。
南宮詠荷大眼楮睜得更大了,終于看到了yy中的小受是什麼模樣的,個個比女子都柔媚瘦弱,一張張臉居然都比女子都細膩小巧,靠死,讓她很受傷。怪不得北溟浚星不行,因為這些小倌簡直就像女人了,而北溟浚星除了可愛,還是很男人的,至少身材沒法比。
楚風看著南宮詠荷直打抖的樣子想笑,那中年男子推開一扇裝飾精致的金色小門前道︰「少爺,里面不少人,你們要是不想給人認出來,就悄悄進去吧,坐在後面應該不會有人看到的,對了,花大人和三王爺在最前面的雅座里。」
「好好,這是賞你的,有勞了。」南宮詠荷不敢太大方了,給了他十兩,不過她也肉疼。
門悄悄打開,里面有點黑,因為最亮的是前面一個圓形的白色台上。
南宮詠荷和楚風悄悄地進去,坐在了人群後面,只覺得這里的男人真是多,不過次序很好,前面兩排都是雅座,半包圍的矮屏風隔離著,只看到黑壓壓的腦袋,後面是一排排軟座,大家此刻都非常整齊安靜地看著台上。
南宮詠荷知道台上是個男人,不過剛才沒看清,這下坐下來抬頭一看,頓時大眼楮凸了出來,激動地一把抓住了軟椅的柄上,差點就被她抓爛了。
只見台上一張白色軟榻上,一個瘦弱的男子披著件紅色的外衣,就那麼斜倚著,單手杵著頭,另一只手握著一把檀香扇,半掩唇角。微敞的衣衫,露出凝脂般的雪女敕肌膚和性感的鎖骨,三千青絲用一根梅花簪子松松的挽起一半,另一半垂在肩頭,看上去慵懶而靡麗。
曖昧的燈光下,那張瓜子臉上細長的眉,挺秀的鼻子,飽滿的朱唇,還有一雙特別的眼楮,因為居然是深紫色的,狹長的紫瞳,氤氳著迷離曖昧的光,紫光盈動,風情流轉,這個男人絕對是一只能夠致命的妖孽!
一件紅衣披在他身上沒有絲毫俗氣的感覺,反而美得張揚、美得撕心裂肺、美得南宮詠荷心髒都停止跳動。不知道為什麼,南宮詠荷看著他那張絕代傾城的臉,卻沒有感覺到他娘娘腔,而是沒來由地升起一股心疼。
白皙如雪的手臂一動,檀香扇輕微地一搖,那襲紅衣忽然間掉落,整個人一個翻轉,就站立起來,衣衫落地,里面居然一絲不掛。
南宮詠荷差點驚叫出聲,雖然此刻台下已經有人驚叫了,但她還是被眼前活色生香的畫面徹底震住了!
黑如墨的發絲纏繞著香肩,粉色bei蕾暴露在眾人面前,燈光下,似乎綴著點點銀輝,寬肩窄腰,修長的身型,平坦的胸月復,還有下面……下面……
南宮詠荷猛地仰起臉,兩股熱流由鼻孔噴涌而出,╮(╯▽╰)╭。
楚風在下一秒整個人已經擋在南宮詠荷的面前,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台上那小子居然為了賣好價錢,徹底月兌干淨了,大家是男人無所謂,可夫人?
身體很快被南宮詠荷的竹簫推了推,南宮詠荷絲帕捂著脖子,腦袋一歪半抬著,一雙大眼楮又看向台上去了。
「少爺!」楚風一張臉漲紅,這夫人還想看?—_—|||。
「看都看了,擋什麼,別出聲。」南宮詠荷白他一眼,這種場面她怎麼可以錯過啊,那一百十兩銀子值了。
「少爺。」楚風哀求道,看看前面的雅座里,那些男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自家大人正在和三王爺說著什麼,兩人哈哈大笑。
南宮詠荷也看到了,不禁扁了扁嘴,這家伙的夜生活真豐富啊,心里想到花玉容有可能上過男人,頓時胸口憋了股氣,而且還感覺有點反胃惡心。
台上的男子一絲不掛地又躺回去,媚眼斜飛,如桃花瓣似的嘴角微微勾起,紫眸波光流轉,讓下面的男人頓時都獸血沸騰了,恨不得立刻上去把這妖孽就地正法。
這時,一個看上去像主持的家伙往軟榻前一站,擋住妖孽的重要部位,笑咪咪道︰「各位大爺,貨色都看過了哈,一千兩起步價,價高不超過一萬者得今晚一夜,當然要想買下紅魅也可以,只要價錢合理。」
「高爺,你別忘了奴家的要求。」後面那只妖孽那軟柔無骨的手纏上了那主持人的腰間,那聲音嬌媚的、嗲的、甜的、軟得太太太不像話了!可竟偏是說不出的動听,仿佛能麻醉人的骨頭一般!頓時讓南宮詠荷的骨頭都軟了。
妖孽啊,妖孽,來到古代居然看到如此一只妖孽,讓她甚至于有點感謝花玉容今晚來了這里。
「哦,哦,對了,紅魅說他有個要求,他的主人不能有口臭、狐臭、煙臭。咳咳咳。」高爺自己先咳嗽起來。
「大爺回去洗洗什麼臭都沒有了。」一個胖子忽然大叫起來。
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這麼sao的美人有要求也不過分,張胖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高爺,席某出一萬一千兩買下這小sao貨。」另一個中年男子舉起了手。
「席老爺一萬一千兩!」那高爺立刻大叫起來。
「兩萬兩。」熟悉的聲音讓南宮詠荷眸子都瞪出來了,居然是花玉容,頓時一手握緊,氣得小臉鐵青,這家伙一定上過男人!哼!
「花大人兩萬兩。」高爺對那雅座里抱抱拳。
「三萬兩。」慕容正冠笑了起來道,「花大人,你家有美眷,怎麼還來跟本王搶呢。」
「三王爺,這尤物是人都喜歡的,男人嘛,多多益善。」花玉容笑咪咪道,「四萬兩!」
南宮詠荷氣得臉都青了,拳頭緊緊握住,花玉容,你完了!居然肯出四萬兩!
「十萬兩!」後排雅座里忽然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站了起來。
「龔財主,你這是演哪出啊,你府上可有不少小倌了吧?」三王爺轉頭看他,南宮詠荷見大家轉頭,連忙低下頭。
「花大人不是說多多益善嘛?老夫就喜歡這小妖精,十萬兩買下他!」那龔財主笑呵呵,一排黑色的門牙就露了出來。
「高爺,他抽水煙的,奴家不要嘛。」那柔媚入骨的聲音又鑽進大家的耳朵里,一雙紫眸哀怨地看看大家,南宮詠荷抬起頭來,正對上他那雙漂亮的眼楮,一時間居然有點被刺痛的感覺。
「紅魅啊,十萬兩,你自己就能得五萬了,以後不怕沒好日子過啊。」高爺立刻轉身勸說。
「可,可奴家討厭髒嘛,別人還出不出價嘛。」紅魅那像哭出來的聲音牽動了大家的心。
「龔老爺,我看你就別要了,小妖精不喜歡你,讓給大家吧。」有人笑叫道。
「那怎麼行,不就是煙嘛,小妖精跟我回去,老子戒煙,每日就寵你一個如何?」龔財主好言相勸。
南宮詠荷听得想吐,這麼惡心的男人壓那麼美得妖孽,天哪,太破壞美感了,花玉容,你快點出價啊。
這一刻南宮詠荷居然又想讓花玉容買下他,但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花玉容沒有出聲,三王爺這家伙本身小氣也不出聲了,可能是覺得一個玩物值不了那麼多,而其他人自然比不過這個家財萬貫的龔財主,一時間大廳里靜寂下來。
「紅魅,你就應了吧,十萬兩啊,能買下這里所有的小倌了,你要賺到何時才幫你爹的腿治好啊,這可是好機會,男人不都一樣嗎?龔老爺不是戒煙嘛,要不,龔老爺天天喝菊花茶,親你的時候就香了。」高爺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小妖精,你別不知福,老子看上你是你福氣,再矯情,老子可不要了!」龔老爺面子有點過不去了。
「龔老爺息怒,這孩子才第一次出來,是個稚,你讓他考慮一下。」高爺低頭哈腰道。
「哇,原來還是稚,高爺,你不厚道,怎麼不早說呢,龔老爺,那我可不讓了,十一萬兩!」忽然一個年輕男子站了起來。
「哎呀,原來是閔少爺啊,是啊,紅魅這孩子十八歲,是為了醫治他爹的腿才來這里,只教導了一個月就已經這副媚骨了,要是閔少爺買回去再教一翻,那一定要迷死人了。」那高爺頓時見風使舵,只是他本來不說也是怕這個家伙,紅魅這樣的妖孽給他就浪費了,他雖然想多賺,但也不是黑到害人命那種,不過現在沒辦法了,他也只能賠笑。
南宮詠荷看那年輕人也坐在雅座之內,只看到側面,相貌到還是可以的,不禁為紅魅高興下,看來這小家伙是個孝順的孩子,真不忍心被老男人蹂躪。
「少爺,那閔少爺是閔丞相的大公子,專門喜歡蹂躪小倌,听說買回去的已經被他弄死好幾個了,有的厭煩後就送給宮內的那些御林軍玩,直到玩死為止,很殘暴。」楚風在南宮詠荷耳邊輕輕地道。
南宮詠荷的鼻血已經止住,听楚風一說,頓時面色難看,不會吧,這年輕人是個變態啊,這可不行,紅魅這麼弱,只怕挺不住幾天啊。
「十二萬!」龔老爺的大餅臉都黑了。
「十五萬!龔老爺,本少爺想得到的,你是非要爭不可嗎?」閔少爺轉身,南宮詠荷一愣,那男子大約二十,相貌確實可以,但雙眼陰冷,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鼻梁上有一道疤痕,讓他看上去很是暴虐。
「閔少爺,你買回去又不會好好對他,這樣的尤物你別糟蹋了,讓龔某對他好些,也算做件好事吧。」龔老爺有點面苦。
這時,台上的妖孽已經穿上紅衣站起來,一只手怯怯地拽著高手的手臂道︰「高爺,還,還是龔老爺吧。」
「你說什麼!價高者得,本少爺今日就玩定你了!」閔少爺頓時雙目射出犀利的光芒。
「放你個屁!二十萬兩!」南宮詠荷一口氣沒憋住,頓時站起身來,竹簫高舉。
「哇!」頓時全場雷動,花玉容听到聲音,頓時面色一變轉過頭來,楚風立馬蹲到椅子下面。
「臭小子,你有二十萬兩?」閔少爺的臉也變了。
南宮詠荷掐了自己手一把,女乃媽的,自己沖動個鳥啊,這下話都說了,這個臉也丟不起了,花玉容,你女乃女乃的來這里叫小倌,本夫人就幫你買回去!
「我沒有,不過花大人有,花大人要沒有,三王爺一定有。」南宮詠荷在眾目睽睽下,竹簫一敲,瀟灑地往前走去,來到花玉容面前笑得特別熱情,伸手模模他的臉,目光犀利陰冷道︰「花大人,你說是不是啊?」
花玉容渾身一震,這小女人在生氣,而且很生氣,不會是以為自己喜歡上那小倌了吧?花玉容頓時哭笑不得。
慕容正冠看著眼前的男子嚇一跳,然後很快就認出他是南宮詠荷,頓時一張嘴都張大了。
「咳咳咳。」花玉容已經咳嗽起來。
上面的高爺立刻笑道︰「這位少爺說得可算數?」那雙眼楮都會發綠光了,他身後那張妖孽的臉爺充滿著好奇與期待,紫色的眸子看著南宮詠荷一眨不眨的,似乎想看清楚他的主人是誰?
那閔少爺一見南宮詠荷居然和花玉容這麼熟悉,又看到三王爺露出驚呀之色,腦子里立刻盤算起來,這男子是誰?
一時間廳里居然沒有了聲音,靜得有點詭異。
「這樣吧,花大人馬上要大婚了,三王爺就出二十萬兩作為賀禮吧,三王爺,你說怎麼樣?」南宮詠荷對他拋了個媚眼。
慕容正冠頓時醒神,也大力咳嗽起來,肩膀撞了下花玉容。
花玉容苦笑道︰「我可沒帶那麼多錢,看來三王爺逃不掉了。」
慕容正冠頓時露出一張苦瓜臉笑道︰「既然南宮少爺喜歡紅魅,本王自然相送,閔剛,這人本王要了,你不會和本王搶吧?」慕容正冠立刻雙目犀利地看向隔壁的閔少爺。
那閔剛本來一張臉是很陰沉驚訝的,這下忽然就笑起來道︰「既然三王爺要,閔剛自然不敢搶,其實這麼多銀子,閔剛也心疼的,還是多買幾個回去好好玩。」說完就坐下哈哈大笑。
全場的氣氛隨著他的笑聲恢復熱鬧起來,不過基本上都是在談論南宮詠荷是什麼人,能把天下第一公子都嚇成面色蒼白了,實在好奇。
「龔老爺,您的意思呢?」慕容正冠轉身看看後面。
龔老爺立刻也笑著坐下道︰「三王爺請便,龔某不要了,反正這小妖精也不樂意。」
「好好,多謝各位給面子,高爺,帶他下去,回頭送去花府!」慕容正冠立刻對台上的人道。
「是,是,紅魅,還不快謝謝三王爺和花大人和這位玉樹臨風的公子。」高爺眉開眼笑。
那紅魅紫色狹長的眸子看著南宮詠荷的大眼楮盈盈露出些笑意來,美得慘絕人寰,看得南宮詠荷熱血上涌。
花玉容面色變青,對慕容正冠正色道︰「王爺,多謝了,下官先走一步。」
「好,好說,好說,哈哈哈。」慕容正冠有點幸災樂禍地看了看南宮詠荷。
花玉容拉起南宮詠荷的手就往外走,南宮詠荷立刻甩開他怒道︰「不干不淨,別來踫我!」
花玉容一愣,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慕容正冠,都是他惹得禍,本來在上面談了事就走,偏偏說今晚有好貨色,拉他看看,他本來看慕容正冠有意思,想買下紅魅送給他的,沒想到娘子居然也在?不對啊,那她不是看光了紅魅?想到這里,花玉容心里更加悲涼了。
紅色的身影從台上快速跑下來,下一刻,南宮詠荷的手就被一只不算大的手拉住了,一回頭,就看到一雙如紫水晶般美麗的雙眸,紅魅那溫軟噴香的身子已經由後面環上來,薄唇軟綿綿在她耳邊呵氣,羞澀地道︰「主人,帶紅魅走吧。」
「呃。」南宮詠荷石化,這聲音,這表情,你妹啊,自己真想變男人啊,當然不是變他一樣,而是攻他的那個,o(╯□╰)o。
花玉容面色沉下道︰「成何體統!」立刻伸手拉下他。
紅魅手臂吃痛,立刻紫眸里溢上眼水,看上去無限委屈和可憐。
「你干什麼?放開他,他是我的了!」南宮詠荷氣惱花玉容沒有立刻解釋,又對紅魅這麼粗魯,所以一把摟著紅魅就快步離開。
花玉容連忙跟出去,楚風慢慢地追上,看到花玉容轉過頭來那殺人的眼光,他頭皮一陣發麻。
「主人,你叫什麼名字啊,奴家以後叫你主人吧。」紅魅又笑了,聲音軟綿綿得非常好听。
「呃,不用,叫我少爺就好了。」南宮詠荷頭皮也發麻了,這人是帶出來了,二十萬兩,自己有病,好在不是自己出錢,但要是折現該多好啊,╮(╯▽╰)╭。
一出門,紅魅一件真空裝,涼風一吹,立馬身子發抖,南宮詠荷見他可憐,只好再次摟住他。
「詠荷!」花玉容攔在她前面道,「把他給我!三王爺喜歡他的。」
「我也喜歡!三王爺已經送給我了,難道你不想要婚禮了?」南宮詠荷見他還不解釋,只知道要人,心頭火又上來了。
「你,詠荷,你,你帶他回去干什麼?」花玉容苦惱道。
「給你用不好嗎?你不是出四萬兩想買回家嗎?不是多多益善嘛?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種愛好!」南宮詠荷口氣冰冷道。
「我沒有!」花玉容連忙搖頭,「你听我解釋,我們回去再說,把他還給三王爺,二十萬兩,不是小數目。」
紅魅立刻一只手緊緊拽住了南宮詠荷的手,眉頭微蹙,扁著嘴,狹長的紫眸里溢滿誘人愛憐和心疼的嬌媚,又似乎充滿了無限哀怨和害怕,水光盈動。
「我都向他要了,還回去怎麼好意思,最多這錢我自己出!」南宮詠荷拽著紅魅繼續走。
「少爺,馬,馬車。」楚風連忙把馬車駛出來。
南宮詠荷嘴角一勾,贊揚道︰「夠機靈。」
「哥!」楚義從後面追出來,原來他一直被花玉容放在外面,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剛才那高爺出來才跟他說花大人帶著美人走了,嚇他一跳,大人一般不會不叫他就走的。
不過一出來他看到南宮詠荷就知道原因了,天哪,夫人怎麼來這種地方。
「楚風楚義,你們先把人帶回去,我和詠荷走走!」花玉容一把拽住南宮詠荷的手,目光犀利地看著她,讓南宮詠荷頓時升起心虛的感覺。
「少爺。」紅魅的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了。
「你先跟他們回去,我馬上回來,別怕。」南宮詠荷看著他就心軟,對楚風楚義道,「好好照顧他,少一根毛就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楚風楚義頓時雙目看向花玉容。
「還不快帶走!」花玉容聲音也冷。
「少爺。」紅魅被楚風拉走,但他死命把身子往後退。
「乖,我馬上回去,不會有事的。」南宮詠荷伸手拍拍他的臉,對他溫柔一笑,花玉容的臉更加難看了。
楚風終于把紅魅扛上馬車道︰「別賴著少爺,我們不會吃了你的!二十萬兩,你可真值錢!」
「哥,你說笑吧?二十萬兩?」楚義眼珠子都掉在紅魅身上了。
紅魅只是委屈地蹲在馬車角上,一雙紫眸哀怨地看著外面正看著他的南宮詠荷,南宮詠荷感覺心都疼了。
「娘子,你這是演哪出啊?」花玉容等馬車走遠,才拉起她的手直接走巷子。
「哼!你花大人演哪出呢?」南宮詠荷甩開他的手。
「娘子,為夫真的是和三王爺談正事,只是三王爺偶爾也喜歡男風,所以听說今晚有個尤物,就非拉為夫去看看。」花玉容哭喪著臉,那傾城美貌都似乎如凋謝的花兒慘敗了。
「你就不喜歡?」南宮詠荷依舊冷哼,抬頭看看天空的明月,今晚天氣還真不錯。
「我怎麼會喜歡小倌,為夫正常得很,真的!」花玉容真想證明給她看。
「是嗎?我怎麼知道,也許你在我之前那二十年,踫不得女人,上男人也是一樣的,你說我咋那麼笨呢,要不然你第一次接吻就那麼好技術?一定是早精通了。」南宮詠荷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娘子,冤枉啊,為夫要踫過男人就天打雷劈,絕子絕孫。」花玉容這輩子第一次發誓了,不過心里微微有點開心,原來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親吻她的。
南宮詠荷愣住,停下腳步驚恐地看著他,半晌才跳起來道︰「你有病啊,發這麼毒的誓干什麼!我又沒說不相信你,人家只是有點生氣嘛!」這下輪到南宮詠荷委屈了。
花玉容頓時哭笑不得,自己不說她會信嗎?
花玉容伸手摟住她道︰「娘子,你放心,為夫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只是身在官場,有時候實在有點無法月兌身,現在又正好在非常時期,我和三王爺之間關系很微妙,一旦僵持,對大家都不好。」
南宮詠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沖動,可女人就是小心眼啊,那種情況自然會胡思亂想的,誰叫自己在乎他嘛。
「好吧,我相信你了,可你這麼晚不回家,我擔心你嘛。」南宮詠荷嘟嘴。
「我以後一定不那麼晚了,對了,那紅魅還是還給三王爺吧?」花玉容直覺自己娘子那點花花心思,一定喜歡那只尤物,不過說來,那樣的極品,男人都會瘋狂,何況娘子這個?他必須把人送走。
「啊。」南宮詠荷張大嘴看著他,然後又低頭道,「他很可憐啊,要是送回去,慕容正冠玩厭了不喜歡送給那個閔剛怎麼辦?而且他是個孝子,為了他爹才賣身的,我們應該幫幫他,不如讓他留下來做小廝吧?」
「不行,他已經被風月樓教了一個月,就算做小廝,他也是一派媚相,做不好小廝的。」花玉容連忙搖頭。
「怎麼會,他又不是自己想做小倌的,我會把他變回來的。」南宮詠荷立刻很有信心,只要紅魅別那麼柔弱魅惑就好了,不過說實話,她挺受用的,那眼波,那小模樣,真讓人百看不厭,多看心癢癢啊。
「娘子,你就更不行了,你要把他帶回去,浚星一定殺了他!」花玉容立刻把愛吃醋的北溟浚星搬出來。
南宮詠荷一愣,確實,小星星可沒有花玉容這麼好說話的,那可怎麼辦?
「這樣,我把她打扮成女的,做我的丫鬟好了,嘿嘿。」南宮詠荷想象一下紅魅變女子的模樣,天哪,一定傾國傾城,迷死一大片男人,嫉妒死所有女人。
「娘子,你是不是喜歡他了?」花玉容只能正經起來。
「沒有啦,只是覺得他可憐嘛,他又沒有武功,出去搞不好就給人搶去了,多危險啊。」南宮詠荷頓時一張嘴不停歇地開始解釋各種狀況。
直到前方刀光劍影,尖叫連連,兩人相對一眼,頓時同時飛身而去。
南宮詠荷更是听出那聲音是紅魅的,所以心立刻被扯起,尼瑪的,楚風楚義兩個家伙要是敢欺負他,自己非閹了他們。
花玉容先到,南宮詠荷也快,只見在第四大街的轉角處,楚風的馬車已經翻倒,十幾個黑衣人正在廝殺圍困這兩兄弟,楚風楚義都已經一身傷痕,紅魅躲在角落,臉上都是血,一雙外露的雪白手臂也被染紅,一雙眸子驚恐地看著這些場景,驚叫連連。
這時,一個黑衣人舉刀就朝紅魅腦袋砍去,紅魅嚇得立刻就地滾開大叫救命。
南宮詠荷一雙大眼楮頓時火紅一片,銀鞭子出手就甩向那黑衣人。
花玉容已經去救楚風楚義兩人,大吼道︰「怎麼回事?」
「大人,不知道,這些人忽然就沖出來,二話不說就打了。」楚義立刻回答道。
花玉容全身冰冷的氣息蔓延開來,那些黑衣人被氣勢所迫,都停下了進攻,往後一退,黑面巾下的眼楮都盯著花玉容。
而南宮詠荷那鞭子已經抽中那名黑衣男人,因為看到紅魅那淒慘的模樣,她心火太甚,頓時爆發出無限的潛能,直抽得那男子哀叫不斷,最後想逃,被南宮詠荷鞭子卷住了腳跺拖回來。
「說,是誰叫你們來了!」南宮詠荷一腳踩在那男人的胸口。
其他男人頓時一起進攻搶人,花玉容身影立閃,白衣翻飛,兩條白色的帶子在天空飛舞一般,不一會,整個街道被染成紅色。
黑衣人一個個倒下,紅魅像只可憐的小貓,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里,看著南宮詠荷那翻飛的身影。
「留活口!」花玉容對南宮詠荷叫道。
「好!」南宮詠荷也不敢殺人,但衣服上卻也是鮮血沾滿,不過她是越打越精神,發現自己確實武功不錯,起碼比這些黑衣人高。
話才剛落,最後幾個黑衣人立刻想逃跑,花玉容也不追了,看看地上橫七豎八躺下的,走到南宮詠荷身邊道︰「你沒事吧?」
南宮詠荷卻轉頭看角落里的紅魅,連忙走過去道︰「紅魅,別怕,沒事了。」
紅魅頓時整個人撲進南宮詠荷的懷里就哭泣起來︰「少爺,好怕,好怕。」
「不怕,沒事了,沒事了,你哪里傷了?」南宮詠荷頓時感覺心疼,這可憐的孩子。
花玉容嘴角直抽,只能先去看楚風楚義,兩人都坐在地上喘氣,身上衣服破爛,但好在都是皮外傷。
「大人,這些什麼人啊?太狠了!」楚義哇哇叫道。
「不知道,也許以為里面是夫人。」花玉容轉頭看了南宮詠荷一眼,要是自己不在,給她踫上了,那會怎麼樣?花玉容不敢想下去。
「大人,夫人她?」楚風很是抱歉。
花玉容狠狠瞪他一眼道︰「你怎麼不叫上浚星?」他知道楚風阻止不了南宮詠荷,但好歹帶個高手啊。
「夫人不讓叫,兩位少爺已經睡下了。」楚風委屈道。
「記住,下次一定要帶上浚星,今晚要是我不來,夫人在車內?」花玉容盯著楚風。
楚風面色發白,不敢想象。
「是,屬下知錯。」楚風立刻低頭認錯。
「去找人來,把這里處理干淨,順便去上藥。」花玉容站起來走到那些黑衣人中間,這才發現個個都已經氣絕了。
「居然這麼嚴密!」花玉容眸光里閃過殺意。
南宮詠荷轉頭道︰「怎麼了?」看看她身邊不遠處那個黑衣人口吐白沫,立刻大聲道,「靠!都自殺了?」
花玉容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道︰「先回去吧。」
「好。」南宮詠荷去拉紅魅,結果那紫眸立刻霧氣盈盈,皺緊了眉心。
「怎麼了?連腳都傷了?」南宮詠荷又蹲下來,剛才看他手臂,臉上都是擦傷,到沒什麼大礙,好在臉上的擦傷不嚴重,不然她非得慪死。
「扭,扭到了。」紅魅吸吸鼻子的哭腔道。
南宮詠荷一模他的腳跺,果然腫得很厲害,立刻蹲下來道︰「我背你回去。」其實她想叫花玉容背的,但她怎麼好意思,又怕紅魅害怕,只能自己來。
「詠荷,我來吧。」花玉容臉色很難看。
紅魅身體抖了抖。
「還是我來吧,你手臂受傷了。」南宮詠荷看他手臂衣袖破了,連忙把紅魅背在身上,這才發現這家伙輕得像小孩子。
「你沒吃飯嗎?這麼輕?」南宮詠荷皺眉道。
「樓里的媽媽說少吃飯,身子才柔軟輕盈,大爺們才喜歡,所以紅魅只喝粥。」紅魅那柔軟的聲音又在南宮詠荷的耳邊響了起來。
「靠!真他媽禽獸,這還要不要人活了!」南宮詠荷火氣又上來,這分明就是虐待,想買個好價錢。
「少爺,別生氣,紅魅沒事的,已經習慣了。」紅魅雙手圈住她的脖子,聞著她身上的淡淡荷花香,嘴角勾起了美麗的笑容。
「習慣什麼,以後跟著本少爺,就必須多吃點,別一把就把你捏死了!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南宮詠荷一听火氣更旺。
「紅魅都听少爺的。」說完那腦袋瓜就軟綿綿地靠在她肩膀處,讓南宮詠荷忽然間升起一股母愛,像自己背著心愛的兒子回家一般。
花玉容跟在旁邊,目光時不時看看紅魅,從他的臉到腳,一處不放過,最後也沒看出什麼來,只能自己先把自己手臂用他的白帶子纏了下,心里算著怎麼樣把這只妖孽扔出去,又不傷娘子的心。
「紅魅,你家住哪里啊?」南宮詠荷邊走邊問道。
「第八街東城大道的巷尾,最矮的那房子就是我們家的,家里還有個生病的爹爹和一個妹妹。」紅魅很流利地回答道。
「你娘呢?」南宮詠荷很是心酸。
「我娘早去世了,爹爹本來是造房子的木匠,可是三個月前從屋頂摔下來,摔斷了一條腿就只能躺在床上,家里的積蓄看病都用完了,妹妹才十二歲,幫人家酒肆里洗盤子賺點家用,我幫人家擦桌子,可是爹爹的腿大夫說不是不能治,只是要買很貴的藥材,那天酒肆里踫到高爺,他就問我願不願意把自己賣了,賣的好的話錢能有一半,我一听就跟著去了。」紅魅越說越沒有聲音。
南宮詠荷眼淚嘩啦啦地下來,最听不得這種悲慘的事情了。
「你真是個好孩子,你爹爹一定為你驕傲的。」南宮詠荷吸吸鼻子道。
「少爺不用為紅魅傷心的,紅魅覺得今晚很幸福,能有少爺這樣的主子要紅魅。」紅魅痴痴地笑起來,那聲音好听得像悅耳的音樂,卻讓南宮詠荷的心更軟了。
「回頭讓人去把你爹和妹妹接來吧,你可以好好照顧他們。」南宮詠荷側頭對花玉容道,「玉容,你說好不?」
「咳咳咳。」花玉容只能咳嗽道,「你還是和浚星、文亭商量下好了。」
「哼,你就是鐵石心腸,紅魅這麼可憐,你怎麼就不同情同情。」南宮詠荷鄙視他,雙手托了托他的PP,才發現這家伙里面中空,這手感,o(╯□╰)o。
「少爺,不用了,紅魅偶爾去看他們就成了,來大戶人家,爹也不適宜的,再者,我,我不想讓爹知道我做這個的。」紅魅嬌嬌軟軟的聲音听上去特別有說服力。
「也對,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我陪你去好了。」南宮詠荷抬頭看看,花府快到了。
「好,謝謝少爺,等傷好了才回去,不然爹會擔心的。」紅魅回答道。
「嗯,也好。」南宮詠荷點點頭,這家伙還真得很輕,讓她不是很累。
「詠荷,讓我來吧。」花玉容實在看不下去,直接伸手過來搶人,雖然手確實很疼,但看著自家娘子背個男人回家,那些下人還不笑話他?
「哎呀,你小心點,自己都傷了,疼不疼啊?」南宮詠荷一臉擔心。
花玉容欲哭無淚,她還記得關心下自己麼?
紅魅僵直了身體呆在花玉容的懷里一動不敢動,腦袋直接低到胸口,不敢看花玉容。
「不疼,先讓他住‘蘭菊’院,我讓四叔派兩個人侍候著,什麼事明天再說。」花玉容道。
「好的,叫兩個機靈點的小鬼就好了。」南宮詠荷不敢得寸進尺,這蘭菊院就在‘月冠閣’的後面,也不是很遠。
四叔在門口張望等待,看到人到立刻就迎出來,再看見南宮詠荷和花玉容身上都是血跡時,老臉都嚇白了。
「四叔,這位是紅魅,三王爺的人,先把他安排在蘭菊院,找兩個小奴才照顧他。」花玉容把人直接給了四叔,南宮詠荷這才發現四叔居然會武功,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
「少爺。」紅魅在四叔懷里扭個腦袋回來看南宮詠荷,那雙紫眸又水霧迷蒙了。
「我,我還是去看看,搞定他我馬上去找你。」南宮詠荷實在不忍心,連忙跟了進去。
門衛都看著花玉容那張俊臉,只見他目光一片冰冷地走了進去,害他們大氣都不敢出,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
蘭菊院,紅魅被四叔放在大床上,四叔馬上又去找人。
「少爺。」紅魅靠在床頭,眼楮膽怯地看著南宮詠荷。
「別怕,這里沒事的,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的,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好嗎?」南宮詠荷其實知道花玉容很生氣,但她就是狠不下心來,哎。
「嗯,少爺,你,你不會趕奴家走吧?」紅魅緊張道。
「當然不會啦,我像壞人嗎?對了,其實我不是少爺,我是小姐,嘿嘿,不對,是夫人。」南宮詠荷扁扁嘴,欺騙是不對滴。
「啊,夫,夫人?」紅魅驚訝道,其實他也早知道她是女子了,而且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味很好聞。
「是啊,我是花玉容的夫人,所以他現在很生氣,我得去哄哄他,你乖點睡覺,我明天早上就來看你。」南宮詠荷對他溫柔地一笑。
「好。謝謝夫人。」紅魅低頭輕聲道。
「呃,還是別夫人了,叫我小姐或者小荷吧,我的名字,那我走了哈。」南宮詠荷笑眯眯地離開,一出院子就連忙拔腿就跑去前面院子。
床上的紅魅紫色的眸子轉了下,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帶著邪惡的笑容,整張嬌美得臉瞬間變得妖異魅惑,卻充滿了陰冷氣息,哪里還是剛才那只無骨妖孽啊。
南宮詠荷,我來了!費這麼大心思,死那麼多手下,演這麼復雜的一出戲,就是讓你要愛上我!
月冠閣內,南宮詠荷一回去就覺得氣氛不對,大廳里燈火通明,北溟浚星的閣樓也亮著燈。
走進去一看,三個男人居然都在,而花月容正在洗手換血衣。
「死女人,你半夜三更跑哪里去了?」北溟浚星一看到南宮詠荷就怒聲道。
「小荷,你沒事吧,怎麼又出事了?好在你沒事,要不然可怎麼辦?」蘇文亭上來拉她的手檢查。
「文亭,我沒事,玉容都說了?」南宮詠荷訕訕一笑。
「嗯,你帶回來一個男人。」蘇文亭面色也有點僵硬。
「我立刻去殺了他!」北溟浚星說著就往外沖去。
「你敢!」南宮詠荷冷喝一聲,小臉鐵青了。
「果然舍不得,玉容說我還不信,原來是真的,那個是小倌,不是男人,你要來干什麼?」北溟浚星氣急敗壞道。
「小倌怎麼了,他不是男人好歹也是人,我只不過同情他的遭遇,想幫幫他,你們都想哪里去了,沒別的事,我睡覺了!」南宮詠荷厲聲說完氣嘟嘟地走進自己房間,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你們看看,都是你們把她寵壞了!我去殺了那男人!」北溟浚星雙眸都要冒火了。
「浚星,你冷靜點,你要真殺了他,小荷不會原諒你的,你也知道她心腸軟,我們防著點就好了,別沖動。」蘇文亭說話間花玉容出來,看了眼南宮詠荷的房間,深深地嘆口氣,這到底是怪誰呢?自己不去那里,她也不會去,也不會把紅魅買回來,哎。
「浚星,我既然不能阻止她把人帶回來,你該知道她是很執著的,你要殺了紅魅,估計她一輩子不會原諒你的,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花玉容凝重道。
「不錯,浚星,你別激動,我們三個人,還怕一個不成。」蘇文亭也立刻勸說道。
花玉容點點頭道︰「明日我會讓人先查查這家伙的底細,一個普通人哪來的紫色眼楮。」
「什麼,紫色眼楮?」北溟浚星一愣道,「外族人嗎?」
「京城人士,所以才奇怪,而且這人太美,總覺得有點問題。」花玉容皺眉,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蘇文亭嘴角抽了抽,花玉容不是也很俊美,人神公憤,有什麼問題?
「好吧,明天好好對付他!這個楚風怎麼辦事的!詠兒出去都不叫我!」北溟浚星氣惱道。
花玉容嘴角一抽道︰「確實他失職了。」
「早知道叫詠兒和我睡,也不會出這種事情,都是你!」北溟浚星嘮嘮叨叨。
蘇文亭搖頭道︰「浚星,是小荷要自己睡的,而且才來第一天。」
「好啦,好啦,又是我不好,我去睡了!」北溟浚星氣呼呼地走了,走到門口又折回來,看看那緊閉的房門道,「她不會還在生我氣吧?」
花玉容和蘇文亭翻白眼,兩人各自回房,北溟浚星撓撓頭,也回去了。
南宮詠荷一回到房間,就開始梳洗換衣服,然後到門口听聲音,發現他們已經回房,扁扁嘴也上床睡覺,她就不信北溟浚星那小家伙敢動紅魅。
不到半刻鐘,房門有聲響,南宮詠荷睜開眼楮,就看到一個黑影子偷偷模模地進來了。
南宮詠荷故意又閉上眼楮,黑影到了床邊,站了一會,最後嘆了口氣道︰「詠兒,你睡著了嗎?」
「睡著了。」南宮詠荷回答道。
「嘻嘻。」北溟浚星立刻高興地爬上她的床。
「你干什麼?我大姨媽沒走的!」南宮詠荷沒好氣道。
「我又不要干什麼,就是抱著你睡覺而已,絕對不踫你,真的。」北溟浚星把她溫柔的身體抱進懷中,深深地吸取她身上的香味。
「怎麼睡不著?不去殺了紅魅嗎?」南宮詠荷斜看他一眼。
「詠兒,你為什麼非要他啊,有我們還不夠嗎?」北溟浚星嘟嘴道。
「我說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喜歡他,只是他真得很可憐,而且這麼孝順,我能見死不救嗎?你不知道那個閔剛是多殘暴的人,紅魅給他買去,估計得玩死。」南宮詠荷腦海里浮現閔剛那張刀疤臉,這種人有個丞相的爹爹,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是苦了老百姓了,真該被老天收了。
「那,那你也不用帶回來啊,玉容不是說給三王爺挺好的嘛。」北溟浚星繼續道。
「好什麼?三王爺只會玩過送人,那種人最薄情,紅魅最後的下場一定很慘的。」南宮詠荷就是不想任何男人壓紅魅,感覺那都是一種罪過,這麼美的人,怎麼可以薄命呢?
「詠兒,你要是每次都這樣,我們再多錢都沒用了。」北溟浚星郁悶道。
「咳咳,這次又不是我們出錢,三王爺出錢。」南宮詠荷扁扁嘴。
「玉容說會還的,這個人情不能欠。」北溟浚星道。
「什麼?不會吧,為什麼,這種人錢多,敲詐一下沒關系啊。」南宮詠荷頓時蛋疼了。
慕容浚星一口咬住她的耳朵道︰「敲詐也不是你這樣敲的,以後他要玉容辦事怎麼辦?玉容說這家伙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呃,那好吧,不知道玉容還有沒有錢,小星星,要不你先出好不?」南宮詠荷無比心虛。
「我和文亭商量過了,一人出十萬,玉容還要送皇後禮物,一定要花不少錢,詠兒,下次千萬別再買人回來了。」北溟浚星親吻她的臉。
「我知道了,不會啦。」南宮詠荷有點難受,腦子里立刻想到自己真是個害人精,自己必須要自己賺錢才行,不能靠他們,這樣感覺自己真得好沒用,可古代自己能做什麼呢?
「嗯,那就好,不過你不能喜歡他知道嗎?我會吃醋的。」北溟浚星撒嬌道。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道︰「你別亂想,怎麼會呢,好了,我困了,睡覺好嗎?」
「嗯,那就好,你不生我氣了吧?」北溟浚星的手又開始在她身上亂模了。
「你再模我就生氣了。」南宮詠荷很無奈。
北溟浚星頓時嘿嘿一笑,抱緊她閉上眼楮道︰「睡覺,睡覺了。」
南宮詠荷沒好氣地笑了笑,伸出手抱在他手臂上也閉上了眼楮。
這一晚,北溟浚星就這麼睡在南宮詠荷的房內直到天亮,直到蘇文亭來敲門。
「小荷,小荷!」蘇文亭聲音很焦急。
南宮詠荷和北溟浚星一起睜開眼楮,南宮詠荷道︰「文亭,什麼事啊?」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蘇文亭開門進來,看到北溟浚星在她床上愣了下,內心一陣苦澀道︰「四叔過來說,那個紅魅吐血不止,傷得很重,一直在叫你,玉容一早上早朝去了。」
「什麼!」南宮詠荷頓時整個人跳起來,抓了衣服就跑道,「怎麼回事,昨晚不是只受了些輕傷嗎?」
「詠兒!」北溟浚星哀怨,只能也跳起來,他倒要看看那家伙到底是怎麼個美法,把娘子迷成這樣。
三人匆匆來到蘭菊院,門口幾個侍從面上都很焦急,讓她一顆心提起。
「夫人,大夫在里面。」侍從看到南宮詠荷衣衫不整,頭發披散都嚇一跳。
南宮詠荷趕緊閃進屋內,就听到紅魅很虛弱的咳嗽聲。
「夫人。」四叔滿臉焦急。
「四叔,怎麼回事?昨晚不是好好的嗎?」南宮詠荷目光犀利,她很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害紅魅。
「小姐。」紅魅一張臉似乎一夜之間都凹陷了,紫色的眸子沒有了光芒,死氣沉沉的。
「紅魅,你怎麼了?是誰打你了嗎?」南宮詠荷搶到床前,大夫嚇得連忙移開。
「夫人,老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擦了傷藥好好的,今早就吐血了。」四叔很無辜道。
「紅魅,告訴我哪里不舒服。」南宮詠荷握著他的手,那胳膊都比她細了,這還是個男人麼?
「胸,胸口。」紅魅眼淚啪嗒啪嗒地滾下來。
南宮詠荷一把拉開被子,里面的紅魅依舊是那套紅衣,南宮詠荷也不管別人,拉開了他的胸襟,頓時一個黑色的掌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怎麼會這樣?」南宮詠荷頓時凶神惡煞地轉頭看向四叔。
四叔立刻挺直腰桿道︰「夫人,老奴確實不知道,府里除了大人沒人有這份功力!」
南宮詠荷雙眸頓時眯起,難道是花玉容?不會的,他不會那麼做。
北溟浚星一身米色長袍跑進來,因為他不像南宮詠荷,所以他好歹得梳個頭,洗把臉才進來。
「少爺。」侍從們立刻打招呼。
「怎麼回事?這麼多人,出去!」北溟浚星人小,但氣勢強大,那些侍從頓時全部撤了出去。
「小荷,沒事吧?」蘇文亭也走到床邊,兩人同時看向床上的紅魅。
呃?這個男人叫美?兩個男人看到紅魅這副快死的樣子,心中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了,花玉容也太緊張了吧。
紅魅的紫眸也同時看向兩個男人,最後幽幽地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紅魅,這是怎麼回事?你別怕,沒事的,玉容醫術很好,他會治好你的。」南宮詠荷揪心道,心里又很怕是花玉容下的手,但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昨晚,那,那黑衣人打了我一掌,我只是覺得有點隱痛。」紅魅怯怯地道,「小姐,奴家是不是要死了?」
「胡說,怎麼會死,不會的,大夫,什麼情況?」南宮詠荷拉著紅魅的手,詢問旁邊的大夫。
「這位小爺內傷很重,最好先用內力幫他經脈打通一番,要不然恐怕再好的藥都不成。」大夫想了下道。
「對哦,可以內力療傷的,我來!」南宮詠荷頓時心里一喜,準備爬上床去。
「小荷,還是我來吧。」蘇文亭皺眉拉住她。
「文亭,你等下要出去辦事,還是別那麼累了,我沒事可以休息睡覺。」南宮詠荷心疼蘇文亭。
北溟浚星伸手一把把南宮詠荷提下來道︰「你看看你,都沒穿好衣服、洗臉,就只想著他了,又死不了,我來!你回去洗漱用早膳。」
南宮詠荷眨巴下大眼楮,看著北溟浚星那嚴肅又酷的俊臉,最後笑道︰「嘿嘿,小星星最好了,好吧,你來,你比我厲害多了。」
「文亭,把她帶回去。」北溟浚星說完就瞪了南宮詠荷一眼,拖鞋上床。
紅魅頓時一雙紫眸水霧霧地看著南宮詠荷,眼角那晶瑩的淚珠就要掉下來了。
「紅魅,你別擔心,他武功很高的,一定能幫到你,乖,我扶你起來。」南宮詠荷心疼地去扶他。
「咳咳。」紅魅又輕咳起來,就像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讓每個人的心都糾結起來。
南宮詠荷把他輕輕地扶正,直到北溟浚星雙掌按住他背後才放開。
紅魅紫色的眸子痛苦地看著南宮詠荷,讓南宮詠荷不敢離去,就怕自己一離開,也許就看不到他了。
「小荷,沒事了,你去梳洗一下吧。」蘇文亭拉住南宮詠荷的手出去。
「紅魅,我馬上回來的。」南宮詠荷眉心緊皺,說了聲後匆忙離去,還對四叔道,「四叔,剛才對不起,實在太讓人擔心了,你能去準備些補品嗎?他太瘦了。」
「好的,夫人。」四叔見她道歉,心里也算好過些,跟著大人那麼多年,也沒這麼被冤枉過,不過也知道夫人緊張那個小倌,哎,大人,你娶得什麼娘子啊。
房中的人一下子走光,北溟浚星很認命地為紅魅輸內力,幫助他體內散亂的氣息穩定下來,在全身筋脈游走。
紅魅的紫眸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升起亮光,可惜後面的北溟浚星是看不到的。
其實紅魅的傷是因為昨晚他從南宮詠荷身上取了一根頭發,本想趁夜晚看看南宮詠荷這段日子發生的事,誰知道她身上居然有兩道封禁咒,害他一不小心被反噬,吐血不止,他知道今早一定不能過關,所以自己動手在胸口按了一掌,才算蒙混過關,好在花玉容上早朝,不然他真怕被那家伙看出什麼來。
原來紅魅不是別人,正是茅山派大弟子莫戴赫的徒弟端木魅影,來京城已經有半年了,不過一直忙著自己暗中創立‘血鷹教’的事情,直到慕容正冠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他本是被拋棄山中差點被野獸吃掉的孤兒,因為他有一雙異與常人的紫眸,好在那年莫戴赫路過,把他撿了回去,這一養才發現他天賦過人,而且天生媚骨,比女子都還能迷惑人,讓莫戴赫心里那個強大的野心計劃開始發芽,直接把端木魅影培養成一個天生尤物,讓任何人都不能抵擋他的嬌媚柔情,男人不行,女人亦不行。
在他來京城後,知道花玉容正是他的同門,他就一直關注這花玉容,正巧慕容正冠和他師傅有點交情,兩人一拍就合,隨著碧血蘭晶的出現,端木魅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只要南宮詠荷為他生下兒子,那麼整個天下就是他的了。
這一次,他已經籌備好一切,和慕容正冠商量後準備等花玉容回來,他就打入他身邊,接近南宮詠荷,昨晚就讓三王爺邀請花玉容出來,到時候三王爺買下自己送與花玉容,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的更為順利,南宮詠荷居然也來了,真讓他喜出望外。
在慕容正冠和花玉容露出看到南宮詠荷那震驚的表情是,他就知道來人就是花玉容的夫人南宮詠荷,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
他自然不會像鐘伯那麼強迫性,畢竟就算強迫南宮詠荷懷孕,她也可以打掉,所以最好的辦法莫過于離間她和花玉容,讓她愛上自己,主動為他生孩子。
端木魅影嘴角勾出一抹邪惡的笑容,事情正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沒想到身後這小子內力如此高深,和慕容正冠說得好像不同,看來要自己查清楚些。
不一會,北溟浚星放手,紅魅假裝地往他身上靠去。
北溟浚星連忙伸出手,自己移開身體,讓他躺下來。
「謝謝少爺。」紅魅氣喘吁吁道。
「不用謝我,本少爺一點也不想救你,甚至于很想殺了你,不過我警告你,離夫人遠一點,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北溟浚星雙目犀利地警告他。
「咳咳咳。」紅魅又虛弱地咳嗽起來。
房門打開,南宮詠荷一身白衣走了進來,打扮一新的南宮詠荷讓紅魅有點傻眼,沒想到這女人這麼漂亮?昨晚男裝他只覺得清秀靈氣,剛才有點像瘋婆子,這會卻像天上下凡的仙子,白衣飄飄,粉色的發簪珠子隨著她走動微微晃動著,一雙大眼楮光彩四溢,紅唇微勾,笑容親切而誘人。
「哎呀,怎麼還咳嗽。」南宮詠荷一听這聲音就皺眉,快步走到床邊,大眼楮擔憂地看著他。
「沒,沒事。」紅魅搖搖頭。
「這里有兩顆藥,你先吃下,還有點藥水,我給你臉上的傷痕擦一下。」南宮詠荷道。
「詠兒!這是換顏水,你,你怎麼可以,玉容說最後一瓶了!」北溟浚星看到她的瓶子立刻大叫起來。
「我知道,一點點而已,破了臉多可惜。」南宮詠荷有點心虛。
「你這女人,有沒有在乎過玉容的感受啊!千金難買,你,你就為他這點小傷?」北溟浚星看看紅魅臉上就一點點擦傷的痕跡,根本不算什麼,幾天就會自動好的,哪需要這麼好的藥?氣死他了。
南宮詠荷有點糾結,確實是不太需要這麼好的藥,可是她真得有點舍不得這張臉就這麼被破壞美感,o(╯□╰)o。
「小姐,不,不用的,奴家很快會好的。」紅魅連忙急切道。
「沒事,一點點而已。」南宮詠荷太心疼了,這孩子多懂事哇,自己怎麼能拿來了都不給他用呢,一點點就好。
「你!」北溟浚星氣得甩袖就走,還恨恨地瞪了紅魅一眼,紅魅嚇得立刻點頭斂下眼簾,不敢出聲。
「別怕,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來,別動,擦一點就好了。」南宮詠荷開蓋子,手指上沾了一點,輕輕地為他的臉上涂抹起來。
紅魅的紫色眸子一直看著她,見她很認真,動作也很溫柔,身上那淡淡的荷花香好清新,不禁再一次看傻了。
「呵呵,看什麼呢?是不是我很好看?」南宮詠荷擦完後,見他目光定定的,不禁笑了起來。
頓時,端木魅影自己都沒想到地俊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目光斂下,心里是驚訝無比,自己居然還會臉紅?
「小姐本來就很漂亮。」紅魅幽幽地說道。
「呵呵,是嗎?可惜沒你好看,也沒有玉容瀟灑。」南宮詠荷扁扁嘴。
「紅魅哪里漂亮,小姐都說紅魅不像男人了。」紅魅似乎很傷心地低下了腦袋。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怎麼就不是男人,我都看過了,貨真價實的,只是瘦弱點,現在開始多吃點,多補補,很快就健康起來,到時候一定迷死全京城的女子。」南宮詠荷順溜道。
紅魅張大紅唇,驚訝地看著她,三王爺說這女子非同一般,果然不同凡響,看了他身子都一點也不尷尬啊?☉﹏☉b汗。
「那,那小姐會被迷住嗎?」紅魅露出羞澀之態,紫眸里光芒又流露出來,頓時整張小臉都生動起來,讓南宮詠荷看得猛吞了下口水,你妹,妖孽啊。
「咳咳咳。」南宮詠荷被自己口水嗆到了,訕笑道,「不用迷,小姐我已經倒了。」
「呵呵呵。」紅魅看她那挫樣實在好笑,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聲悅耳嬌媚,軟軟的,那雙紫眸笑成一線,長長的睫毛抖動著,無限魅惑,讓南宮詠荷真得感覺骨頭都酥掉了,這天下怎麼可以有這樣的男人啊,救命!
「夫人,北溟少爺讓老奴問問,夫人今日還要去接青文少爺嗎?」四叔出現在門口,听到那笑聲嘆了口氣,這是哪來的妖孽,笑得他背後都一片冰涼。
「呃,好,我當然去的,四叔,叫那兩個小侍童進來。」南宮詠荷剛說完,一只手臂就被紅魅抓住了。
「放心,我會很快回來的,你還需要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出去玩好嗎?去看你爹爹和妹妹。」南宮詠荷對他露齒一笑,總覺得被他那只縴細的手一抓,自己成了他唯一的一根枯樹,一旦放開,他就會很淒慘。
紅魅紫眸里霧氣升騰,淚汪汪地看著她,讓南宮詠荷再一次皺緊了眉心,口氣輕柔道︰「乖,要听話,我也有事情要做的,你啊,養好傷就能跟在我身邊了啊,所以你要努力養傷,多吃東西,這樣才有力氣。」
紅魅眨巴幾下眼楮,似乎是把淚水眨進去,然後露出勉強的笑容,點了點頭。
「好了,乖,我回來給你買好吃的。」南宮詠荷溫柔地伸手模了模他那瘦小的臉蛋,心里說不出的酸疼。
兩名小侍童入內,見過南宮詠荷。
「你們叫什麼名字?」南宮詠荷看著他們听清秀伶俐的,出聲詢問道。
「奴才小多。」一個高點地回答。
「奴才小福。」另一個的侍童也立刻回答。
「嗯,你們要好好照顧紅魅公子,等下給他擦個身,拿些衣服來,好吃的也多拿些來,不準凶他,要是我回來見他受了委屈,別怪我不客氣。」南宮詠荷冷冷地交代道。
「是,夫人。」兩個侍童立刻面色蒼白地答應。
「嗯,先去準備吧。」南宮詠荷滿意地點頭,然後轉頭對紅魅道,「那你記得多吃點,我出去了。」
「嗯,小姐早點回來。」紅魅扁扁嘴,那可憐的小樣就像看著媽媽離開一般。
南宮詠荷不忍心再看,快步出門,就看到一身怒氣的北溟浚星站在院子里等他。
「舍得出來了?」北溟浚星大眼楮瞥她。
「嘿嘿,走吧。」南宮詠荷撲過去,無恥地拉住他的手臂往外走,「文亭出去了?」
「哼,他被你氣死,自然不想見你。」北溟浚星看看她那親熱樣,怒氣到消失了一半了。
「我,我哪有氣他啦,只是現在紅魅傷成這樣,總不能不問不管吧,再者了,二十萬兩買回來的,我把他養肥了,可以賣個更好的價錢嘛。」南宮詠荷哄騙道。
「你,你真的肯把他賣了?」北溟浚星頓時高興起來。
「咳咳咳,等他好了,我找找有沒有好點的買主,走吧,我肚子餓了,去街上吃。」南宮詠荷拽著他就走,轉移話題。
兩人在路邊吃了碗面後直接往第二街走去,因為蘇青文在二街的戶部當差,路過刑部的時候,忽然里面很多官衙涌現出來,個個都是一臉嚴謹,南宮詠荷和北溟浚星連忙躲避,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這麼多官衙出去,是不是出大事了?」北溟浚星驚訝道。
「嗯,刑部出這麼多人,一定是殺人什麼的大案,不知道誰出事了。」南宮詠荷皺眉,刑部關系到花玉容的大理寺,要是案子太棘手,就會轉交到花玉容手里。
「我去問問。」北溟浚星輕聲道,然後走到一個官衙後面笑道,「這位官爺,這是出啥事了?這麼多弟兄出門的?」
那衙役轉頭看到北溟浚星那張可愛的俊臉時愣了愣道︰「你是誰,怎麼到六部來了?」
「我去戶部找親戚,好奇問問。」北溟浚星漲紅臉,撓撓頭,那樣子實在很可愛。
「原來這樣,哎,死了大人物,弟兄們可有得忙了。」那衙役露出苦惱之色。
「啊,不,不會吧,誰這麼倒霉?」北溟浚星心里一驚,果然出大事了。
「丞相大人的大公子閔剛,小兄弟,你可別亂說啊,免得倒霉。」那衙役拍拍北溟浚星的肩膀。
「哦,哦,謝謝官爺。」北溟浚星面色微微一變,連忙跑到南宮詠荷身邊,把事情告訴她。
「什麼!閔剛?」南宮詠荷被震得花容慘白,這也太,太邪門了吧?自己昨晚還在詛咒他,這麼快就咒死了?—_—|||
「詠兒,你不是說閔剛昨晚在風月樓和你搶紅魅嗎?」北溟浚星低聲問道,面色也不太好看。
「是啊,他昨晚還好好的,怎麼就死了?」南宮詠荷還是沒回過神來,這,這太驚悚了。
「壞事做多了該死唄,別想了,不管我們的事。」北溟浚星無所謂地拉她走。
南宮詠荷嚴肅道︰「怎麼不關我們的事,這事一定會關系到玉容的,搞不好我都要被盤問,昨晚紅魅不是也遭人暗算,難道是同一幫黑衣人?那,那其他人呢?」
「你別緊張,回頭去問問玉容就是了。」北溟浚星一想才覺得真得有聯系。
「你說會不會懷疑是我呢,畢竟我和閔剛搶紅魅,有動機殺人。」南宮詠荷一顆心狂跳著,沒想到來到古代還能牽扯到官司。
「你別胡思亂想了,想也沒用,玉容去早朝,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我們不如去宮門等他出來?」北溟浚星被她的推斷嚇一跳,也有點緊張起來。
「好,好,快去!」南宮詠荷連忙反拉他就走,只能把蘇青文的事放一放,死誰都跟她沒關系,可偏偏是自己昨晚搶人的閔剛,這是不是有點詭異?自己才來京城啊,難道自己是災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