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既然是人才,就不能任由你們埋沒了——
「三分鐘內,誰最後倒下,誰就可以不用接受我的懲罰——」裴承宣淡漠的眸輕掃過大家,薄唇微揚,「至于倒下的人,十萬字檢討加兩千仰臥起坐,還OK吧?」
「十萬檢討……」天雷滾滾,大家已經差點暈倒了!讓他們這些軍伍出身的人寫檢討已經是很難的懲罰了,還十萬?那是多少文科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啊!
「兩千仰臥起坐?老大,您是想讓我們集體倒下,無法再去給學生們軍訓了吧!」丁教官叫苦不迭的嚷嚷,下午他才做了兩百俯臥撐,現在還兩千仰臥起坐,這是得多凶殘的人才能想出來的懲罰啊!
「老大,我們可以說不OK不?」幾個人一臉苦相的看著裴承宣,紛紛表示認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大人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以後您和嫂子的事我們再也不跟著摻合了……溴」
「你覺得你們有權力說不嗎?」裴承宣冷笑,然後面色一沉,嚴厲的低聲道︰「開始——」
前一秒還在叫苦不迭的幾個人,立馬全力迎戰,再也不顧兄弟情分,拼了老命的朝對方的弱點進攻。眨眼間,房間里亂作一團。
「房間里的東西都給我避著點,誰要是踫壞了東西,一樣算輸。」裴承宣氣場強大的站在門外,無視里面的動靜。旁邊幾個房間的人听到這麼吵鬧的動靜都怒不可遏的出來,準備找人算賬,可是一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大家都心虛的滾回了房間禱。
這男人周身都是戾氣,應該是個凶殘至極的男人,還是少惹的好。
在等著里面結果的時候,裴承宣再次掏出手機撥打了莫離染的號碼。依然是關機——
「老大,我贏了!」里面傳出丁教官興奮的聲音,裴承宣朝里面看去,果然一件東西都沒有損壞,倒是那幾個人身上掛了彩,個個都躺在地上呻|吟。
裴承宣微笑著,朝丁教官一步步走去。丁教官還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想到自己可以不用寫檢討,那是多麼激動的事啊!
今天下午做俯臥撐的時候,這些小王八蛋可沒少給他使壞,現在他贏了,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好好教訓那幾個人了!
丁教官還沒反應過來,裴承宣抬腿一擊,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月復部倒在地上,指著裴承宣道︰「老大,您暗算我……」
裴承宣挑眉一笑,打斷了丁教官的話,「看來今兒個這房間里就我一個人沒倒下,其余的,三天內將檢討交給我。」
眾人面面相覷,一起抬頭看著裴承宣,恨恨的咬牙說︰「老大,你卑鄙!」早知道最後他自己要動手的話,他們哪會這麼拼命的決斗?因為他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是老大的對手好吧!
「不好意思,我沒說我不參戰——」裴承宣彎唇一笑,然後拿著自己的衣裳走出房間,「回學校之後都去我房間,沒做完兩千仰臥起坐,誰都不許睡。」
直到裴承宣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上,大家才痛苦的仰躺在地板上,對著天花板指天罵地。這算什麼事兒啊,好心給首長大人制造浪漫,結果呢,成了這個局面——
「你們也別怪老大太狠毒,我估計他今天有一肚子火等著發泄呢,我們只不過撞槍口上了!」剛剛吊鋼索下去那兩個男人一邊捶著自己酸痛的胳膊,一邊喘氣不勻的說道。
大家的目光一致落在那兩人身上,好奇的問道︰「老大怎麼了?」
下去的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臉神秘的看著大家,「不說你們都不相信,我們下去在窗外听動靜,半晌沒動靜,結果听見老大冷漠的聲音,原來啊,出現的那個人竟然不是咱們家嫂子!」
「老大被嫂子放了鴿子這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老大撲錯了人——你們說,這個讓人憤怒的關口上咱們還撒花瓣兒添亂,這不是自個兒存心找虐麼!」
兩個人哀嘆一聲,認命的垂頭,「我們還好啦,估計更慘不忍睹的會是嫂子。敢放老大的鴿子,嫂子真是太膽大了——」
估計今晚那兩千個仰臥起坐要做到天亮了,真是悲劇!
大家面面相覷,十分滴同情他們滴老大。下一秒,大家同時看向丁教官,「今兒個是誰提議咱們來這兒圍觀的?」
「揍他!」
于是,苦命的丁教官成了最終的發泄對象……
*
同寢的兩個女生有說有笑的買了一大包零食進來,看見躺床上睡得正香的莫離染,對視一眼之後提高了音量,大聲的說笑——
「麻煩聲音小點,我在睡覺。」莫離染從被子里探出頭,睡眼惺忪的看著兩個坐在對面床上一邊吃零食一邊大笑調侃的女生。
兩個女生不屑的看著她,臉上的神情要多高傲就有多高傲,「喂,現在不是熄燈睡覺的時間,我們說話礙你什麼事兒了?」
「你嫌我們說話打擾到你睡覺了啊?很簡單啊,出去開個房自己美美的睡一覺,不用被我們煩,多爽呢!」
開|房——
這兩個字落在莫離染腦袋里,讓她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她驀地想起今天好像跟裴承宣有約會,死定了!
「幾點了?」莫離染慌慌張張的爬起來穿衣,都懶得去拿手機開機看時間了。她得用最快的速度沖向悅翔,否則下場只有一個︰死。
兩個女生懶洋洋的瞥了一眼她,「快八點半了。」
瞧這起床的架勢,不是真的要去開|房吧?哼,也好,省得房間里多出一個人讓她們煩心,這幾天莫離染不在,她們不知道有多愜意呢。
八點半了,這下死了!她焦急的穿上衣服之後便一邊用手指梳理頭發一邊大步朝寢室外跑去,都懶得再整理床鋪,也顧不上拿手機了——
瞧著她的床,枕頭旁邊那只漂亮的手機落入兩個女生的眼簾。兩個人眨眨眼,一個人過去關上了寢室門,一個人拿起手機準備看莫離染的**。
開機倒是不用密碼,可是打開功能鍵需要輸入密碼,于是兩個女生你一來我一回的試著解鎖,可惜都是徒勞無功。最後只能懨懨的將手機扔回她床上,拿上東西去浴室洗澡去了。裴承宣冷漠的開車回家,途中再次給莫離染打過去。這一次通了,可是半晌都沒有人接听。他不死心,繼續撥打,依然沒有人接——
哼,關機可以理解,現在開機了不接電話,莫離染,我真想知道你一會兒給我找什麼借口!!
在距離校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前方一個小小的身影攔了一輛出租車朝悅翔過去了。夜色太黑,裴承宣並沒看見那擁擠的校門口打車的某人。
于是,兩輛車擦身而過,背道而馳。
*
3117的房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上。這讓莫離染有種錯覺,裴承宣應該還在里面等著她——
于是她松了口氣,慢慢推開門忐忑的走進房。
客廳沒有人,她一步步朝臥室走去——
當目光觸及床上那一抹鮮艷的紅時,她喉嚨莫名的發堵。胸口,一陣窒悶。她靜靜的站在門邊,看著床上的血跡,心底有些東西漸漸的碎開。
她記得,蔣瑩雪來了這兒……
落寞的走出悅翔,站在寂寥的夜空下,她眼底一片蒼涼。男人都是這樣的,抵擋不住美色的誘惑,這也不怪裴承宣,畢竟蔣瑩雪那麼好,對他那麼痴心……
「他可以十天半個月就愛上你,為什麼不能短短幾天就愛上別人?」莫離染長長的舒了口氣,勉強讓自己微笑,「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高,像他那種矜貴的男人,又怎麼是你這樣的人配得上的。」
一個人緩緩走在回學校的路上,莫離染胡思亂想了很多很多——
走到學校的時候,腳都已經酸了。站在宿舍樓下不遠處,她的目光落在宿舍樓下的香樟樹那兒。還期待著會有一個人在那兒等著,問她為什麼沒去見他,可是樹下一個人都沒有。
裴承宣,原來你是不會等我的。
心里有點淡淡的痛,她低著頭慢慢走回寢室。
推開寢室門的一霎那,坐在自己床上那個人讓她驀地怔住了——
雖然身為總教官的他可以隨意出入,但是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在她床上,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吧?尤其是在同寢室的人都還在的情況下!
莫離染的目光落在旁邊床上一聲不吭的倆女生身上,心咯 一下亂了。這算什麼事兒,他一個大男人公然坐在這兒,讓這倆女生怎麼看待她!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坐在這兒的!有兩個女生對他虎視眈眈,他都不嫌害臊的嗎?
側眸瞥見莫離染怔怔站在門邊的身影,裴承宣淡漠的揚唇,勾起一絲微笑,但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去哪兒了?」
想起酒店臥室那刺目的紅,莫離染的心跳慢了一拍。他的身上,應該還帶著別的女人的氣息。也許就在半個小時以前,他正在那張床上和蔣瑩雪恩愛纏綿——
莫離染保持著冷漠疏離的微笑,慢慢走過去,「寢室里悶得慌,出去隨便走走,這跟裴教官沒什麼關系吧?」
裴教官——
這該死的稱謂!
莫離染站在床邊,和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裴承宣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冷的笑,「再問你一遍,哪兒去了?」
冷漠的言語讓寢室的溫度驟然下降到零度,旁邊的兩個女生大氣也不敢出,緊緊的盯著這兩個人。
听著這淡漠的語氣,看著這不可一世的容顏,莫離染心中一股悲憤的火慢慢點燃。他可以在不久前跟別的女人上床,也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現在繼續跟她曖昧,盤問她去了哪兒!呵,以為自己是誰,是個女人都要圍著他轉麼!
裴承宣,你沒有資格再管我的事!我也沒有必要再給你任何解釋!
「去了哪兒,犯不著跟外人說——您說是嗎,裴教官?」莫離染笑得溫柔,但是眉宇間的淡漠疏離卻那麼明顯。她已經刻意的將他劃分成了外人——
裴承宣瞳孔緊縮。「外人」兩個字從她嘴里說出來,為什麼會那麼讓人痛心。
「對,我是外人,你和容玉珩才是一對,對吧?」
裴承宣將緊緊捏著的手機扔給她,眸中陰翳,嗓音帶著明顯的嘲諷,「不就是去醫院看他了麼,直說就是,你以為我會有多在意?」
莫離染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兩條短信息。
——莫兒,在學校還好嗎?沒良心的丫頭,我不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會理我的嗎?現在應該軍訓結束了,來醫院看看我。
——好想你。
寥寥數字,都是容玉珩的思念之情。莫離染瞳孔緊縮,她沒有想到容玉珩會在七點半的時候發信息給她……
莫離染將手機扔回床上,對裴承宣嫣然一笑,「裴教官,我去醫院或是去散心,你在意或是不在意了,這有什麼關系?我的事,本來也無需你在意什麼。」
「莫離染!」裴承宣憤怒的站起來,盯著眼前出口傷人的女人!明明是她放了他鴿子,而且將他推給別人,現在怎麼可以一句道歉都沒有,反而對他這麼冷漠!
看著他憤怒的容顏,她溫柔的笑著說︰「不好意思,裴教官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出去吧,這兒是女生宿舍,影響不好。再說了,我的兩個室友也因為你在這兒而百般不安,你好意思在這兒嗎?」
裴承宣瞥了一眼旁邊坐著不出聲的兩個女生,似乎完全不介意她們在這兒。他現在很火大,最好是有人向全天下宣布她莫離染是他的女人!有一兩個旁觀者算什麼,值得在乎嗎!
他用力鉗制住她的肩,將她拽到自己跟前,憤怒的盯著她的眼楮說︰「我說過,不許再去醫院看他!」
「那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莫離染咬牙忍著肩上的痛,漠然對上他憤怒的雙眸。裴承宣,你最好捏得我越痛越好,你讓我痛個夠,對你也徹底死心!
「所以呢,你現在是想告訴你,你心里還有他是不是?」裴承宣壓抑著滿腔怒火,狠狠的盯著她!莫離染,就因為你自己忘不掉容玉珩,所以便讓別的女人來我房間,嗯?很好,你這算盤打得不錯,想讓我愛上別人從此再也不糾纏你是不是?你做夢!
「不是心里還有他,」莫離染露出溫柔的微笑,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他,「是一直都有。容玉珩他一直在我心里,從來沒有離開過——」
好一句一直都有!!
裴承宣的怒火已經燃燒到極致,大力的扼住她下巴,陰狠冷決的盯著她,「再說一遍!」
「跟你玩歸玩,但他一直在我心里。還听不清楚嗎?是不是要我再多說幾遍?」莫離染狠狠咬牙甩掉他的手,退後一步和他保持著距離。
這男人已經快要氣瘋了,他身上的戾氣讓人無端生出一種恐懼。不僅是莫離染有些害怕,就連旁邊的兩個女生都已經裴承宣這個樣子嚇得臉色蒼白。兩人困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下一秒就麻利的滾出去了,離這個硝煙彌漫的戰場遠遠的——
「你說什麼,跟我只是玩玩而已?」裴承宣的血液已經被怒火燒得沸騰起來,語氣似乎都可以殺人了!他瞥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憤怒的將莫離染拽過來扔到床上——
莫離染被摔在堅硬的架子床上,背脊一陣生痛。這不是家里的席夢思啊老大,這個架子床是硬的,就一兩層被子墊著而已!!
「大家都在玩兒,沒什麼大不了的。好聚好散唄,我從來沒有從你那兒索要什麼東西不是嗎?我也不欠你什麼……」
「該死的!」
裴承宣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她說出「玩」這個字眼的時候,錐心的痛已經將他強撐著的理智擊得粉碎!
他答應過會對她溫柔,他也不想對她有任何粗魯的行為,哪怕只是這麼扔到床上他都舍不得!可是這女人今天已經將他氣瘋了,再多的理智都禁不住這女人傷人的字眼!
他傾身覆上她的身體,扼住她下巴狠狠的吻著她!
「放開!」
「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是玩兒嗎?」
「是!」
這回答真好!真肯定的回答——
他繼續吻著,雙手毫不客氣的撕扯她的衣裳,憤怒的低吼︰「今天我非要到你不說玩為止!」
「別踫我,骯髒的男人!」莫離染怒不可遏的盯著身上的他,一副豁出去的架勢,「裴承宣我警告你,你今天踫了我我會報警的!」
她竟然說他髒!!
她竟然在警告他,她會報警!
這怒不可遏的一句話讓裴承宣心痛欲絕。現在她連他踫她都不允許了,踫了就會報警了?呵呵,原來此時此刻對她而言,他的溫存只是跟強|暴一個性質,竟然會讓她憤怒到報警!!
「好啊你報警,隨便你!!」裴承宣松開她,大步走到門邊將門反鎖,然後一臉陰沉的走向驚恐的她!
「你滾出去!」莫離染害怕的望著他,嚇得站起來沖向衛生間里躲避,可是還沒跑兩步就被他再次憤怒的扔到床上壓下——
「最後問你一次,你到底離不離開容玉珩——」
「不!死都不離開!」
他冷,他倔,她比他更冷更倔強!
他被她激怒得忍無可忍,直接扯開她的皮帶,將她的牛仔褲連同底|褲一起拽下。風刮進來,涼涼的,莫離染盯著自己的,他已經將她的褲子拽到膝蓋處——
「裴承宣你不要踫我!」莫離染羞憤的想將褲子扯上來,卻看見他連襯衫都沒月兌,直接拉開褲鏈——
「痛——不要!」
什麼前戲都沒有,他橫沖直撞的闖入她,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嬌弱。她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可是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卻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因為身體的痛,還是心底的絕望。這個男人,她徹底的對他絕望了……
「呵,你也知道痛?你傷人句句那麼狠,沒心的女人怎麼會痛呢,嗯?」她身體的痛丁點不少的痛在他心里,他的心甚至比她更痛。從知道她將蔣瑩雪塞給他的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痛得麻木了!
「我還以為你是不知道痛的女人!痛一點好啊,痛一點你就不敢再忘了我的警告,痛一點你從今以後就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玩我的感情!」
听著他咬牙切齒的低吼,她沒有體會到他心里的痛不欲生。可是,自己卻是十成十的痛到了極致。她蒼白的臉痛苦的扭曲著,十指緊緊的抓住床單,而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即使這個時候,她腦海里依然只有酒店看到的那些東西……
那個時候,他也是這麼跟蔣瑩雪糾纏的吧!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淚眼朦朧的望著他,蒼白的微笑映著燈光,「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了。」
她眼中的絕望和死心那麼的明顯,他看得心口窒息的痛。最後一次……她說這是最後一次,她在絕望的對他笑……
她在用自己的順從告訴他,從今晚以後,她真的不會再屬于他了——
「為什麼!!」他憤怒低吼一聲,退出她的身體,雙眼血紅的扼住她下巴,「莫離染,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無力的搖搖頭,笑得像個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她在他戾氣逼人的氣場下,淡漠的整理好褲子,緩緩坐起來。可是她的目光卻再也沒有落在他身上過——
就連一絲余光都沒有。她沉默著,也對他漠視著——
「無情的見多了,你是最狠得下心的那個。」裴承宣被她的淡漠疏離徹底傷透了,憤怒一拳砸在床架子上,冷漠的離開了。
莫離染看見那人離開後,靜靜的走到窗邊望著夜空,落寞的笑著閉上眼楮。那句「祝你和蔣瑩雪恩恩愛愛」,一直在他離開都沒有勇氣說出口。
不是沒力氣說,只是害怕那句話一出口,心就痛了,淚水就無法控制了。
可是再怎麼不願意說,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了不是嗎,裴承宣。也許是我不該告訴她你在悅翔,可是今天不告訴,你們還有明天。既然今天你能跟她上床,以後為什麼不可以?
你受不住女人的誘惑,這是事實。路離開,裴承宣的心痛越演越烈。
下午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容玉珩的短信一來,她就可以無視他的付出,對那個男人百依百順——
他終究是抵不過容玉珩在她心中的地位。
即使他再怎麼做,對她而言也只是玩玩兒而已——
「莫離染,你既然敢玩,就做好承受的準備!」VIP寢室的浴室里,裴承宣任由冰涼的水將自己澆了個透。狠狠一拳砸在浴室的鏡子上,鏡子碎了,手也被碎片扎出了道道傷口。
那一晚上,裴承宣的房間傳來教官們痛不欲生的呻|吟,一整晚都沒停歇。在身上已經掛彩了的情況下做了兩千個仰臥起坐,不嚎叫就怪了。
裴承宣包扎完傷口後冷漠的看著那幾個人,一直到他們做完,他才冷笑著說,「好久不訓練,身體素質個個都這麼差了。看來重新會部隊之後,有必要讓你們都好好鍛煉鍛煉——」
*
或許是昨晚被裴承宣強硬的進入刺痛了,起床後莫離染就發現自己的例假來了。身體因為他的進入還留著細微的擦傷,這下例假一來,更是灼燒得痛死了!
軍訓的時候,身上的不適讓她屢屢犯錯被懲罰。
「從今天下午開始訓練匍匐前進,明天訓練單雙杠,打靶。這三項完成,大家的軍訓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全體學生規規矩矩的聚集在一起,軍姿站得十分標準。雖然每天的訓練不同,但相同的是每天午休之前的一個小時的站軍姿。
裴承宣站在前面三尺高的領導台上給大家訓話,一身軍裝讓他顯得十分英姿颯爽。這種大將風度,這種倨傲高貴的姿態,還有剛毅的線條,無一不讓女生們沉醉。當然,他手上的傷痕也沒逃過大家的眼楮。
莫離染站在人群中,目光鎖著他手上的傷痕。被紗布纏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受的傷。他說了很多話,她一句也沒有听清,滿腦子都是昨晚的混亂畫面——
她不曾發現,領導台上那個人,總是不經意的看向她這片區域,看的人只是她。
吃飯的時候,毫無意外的,莫離染依舊被大家排斥著。本想著將飯菜端回宿舍吃,可是宿舍很遠,大約有十多分鐘的路程,而這餐盤是餐廳的,端回去了還得端回來。
軍訓時的午休一共就四十分鐘,哪有那麼多時間讓她耽擱?掃視了一眼排斥自己的女生們,還有那些對她放電邀請她的男生們,她落寞的苦笑著,最後將飯菜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一個人離開了餐廳。
裴承宣似乎是想見她一般,午餐又沒有在貴賓區用餐,而是和教官們一起來了學生飯堂。莫離染只是匆匆掃了幾眼男生區域,所以直到離開都沒有看見和教官們一起坐在角落的裴承宣。
他的目光,卻一直在她身上。
看見大家對她的排斥,看見她一口飯菜都沒有吃就離開了,他蹙眉,隨便扒了幾口飯就跟出去了。
莫離染在操場附近的小超市買了一桶泡面,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慢慢吃著。遠遠看著她清冷的背影,他心疼的打電話讓警衛員送了一份飯菜過來。
軍訓這麼辛苦,尤其下午還是十分消耗體力的匍匐前進,吃泡面怎麼行——
「大一的莫離染同學,校門處有人找。」廣播聲音傳來,剛剛吃了一口泡面的莫離染驀地一怔。誰會來學校找她?除了珩哥哥還會有人擔心她麼?可是珩哥哥在醫院……
她好奇,還有一個人比她更好奇。她走在前面,裴承宣手中拿著警衛員剛剛送來的飯菜,遠遠的跟在她後面。
*
校門口,一片鮮艷的玫瑰吸引了來往的學生。
莫離染朝那片玫瑰走過去,遠遠的看見火紅色的玫瑰排成了「LOVE」這四個字母。雖然她也和路人一樣被吸引了,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是有人送她的禮物——
「莫離染——」
在她四處張望,找著那個來這里找她的人時,一個算不上熟悉的聲音在右邊想起。她納悶的側眸看過去,原來是他。
周子城帥帥的倚著自己拉風的卡宴,對她十分張揚的笑著。雖然是個大帥哥,但是笑得這麼張揚就未免太讓人汗顏了。
「你找我?」莫離染對這個有些讓人討厭的男孩子十分的汗顏,無精打采的端著泡面朝他走過去。
「對啊,這些玫瑰,喜歡嗎?」周子城看著她走近,帥氣的撫了撫自己的劉海。
「……」原來像我這樣的人也有收到這麼浪漫的禮物的時候。莫離染沒有像往常一樣罵他腦殘啦、錢多燒的啦之類的,只是淡淡的一笑,說︰「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對不對?」
「廢話,當然是的。」周子城過來將她手里的泡面奪過去,扔進垃圾箱,「這些垃圾食品別吃了,咱去外面吃。看你瘦的,我都不想要你了!」
莫離染微笑著凝著他,心里有自己的想法。看這個樣子,真正的莫家大小姐應該是喜歡他的,不然不會半路攔截他做男朋友。如果她不喜歡他,莫林陽也不會跟周家聯姻。唉,如今總不能因為自己討厭這個男生就拒絕了他,到時候自己一走,莫家大小姐回來可不就失戀了嗎?
算了,假裝順著他吧。不然自己就太對不起莫家大小姐和莫林陽了。不管怎麼說,那個女孩兒總歸是她堂妹,她不能毀了那女孩兒的幸福不是麼?
「以後來提前打個電話。」莫離染對他淡淡的笑,「對了,別花錢買玫瑰這些東西了,我也不是很喜歡,奢侈。」
周子城有些驚訝,以前莫離染不是特別喜歡男人為她花錢嗎?他也是被她逼著做這些昂貴的浪漫。如今怎麼轉性了?
「你沒事吧?」周子城抬手伸到她額頭上模了模她的溫度,不燙啊,沒發燒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
「沒事。」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這段時間沒來找你嗎?」周子城失望的看著她。
「哦,為什麼?」她假裝好奇的問。「……」周子城揉了揉她的頭發,無奈+糾結,「我前段時間看見你和容玉珩在一起,就好奇的跟上去了,然後被容家老三給揍了。然後我又把他給揍了,然後他家老大就依仗權勢將我關進去了。」
「關了這麼久?」莫離染驚訝的看著他。
「沒有,就關了三天多。他們說我在獄中表現不好,給我多關了一天。出來之後我二叔就將我帶回家蹲禁閉了,可憐催的,手機沒收了,這麼多天也不給我出來玩——」
真是挺悲催的。依仗權勢欺負人這事兒,她相信裴承宣干得出來。
「我一會兒就要軍訓了,你先回去吧,過兩天軍訓完了我再找你。」莫離染對他微笑道,「我手機號碼你有的,電話聯系——」
「去你的,你經常關機好不好!」周子城委屈的看著她,好不容易來找她玩兒,結果這麼幾分鐘就要走。
「放心啦,我最近不關機,一定不關。」莫離染拍拍他的肩膀,豪氣的說︰「哥們兒,回吧!」
「等等,」周子城抓住他=她的手,懷疑的問道,「你上次跟我通話為什麼那麼凶,還那麼毒舌刻薄!」
上次?就是說要將他下|藥扔進牛郎店被人爆菊那一次?莫離染扶額,假裝失憶,「哎呀,我記性不好你是知道的,我風向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我就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對誰都這麼差!」
周子城挑眉,倒也是這樣子。
「你還沒說,你和那個一身綠皮的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知道你……」周子城頓了頓,不好意思的說︰「他怎麼知道你小內內的顏色……」
「……」莫離染再次黑線,那一次不就是在圍牆下穿著裙子被裴承宣看到了麼……「他也住在容家,你知道的,我就是早上讓僕人將我的小內內拿給我,然後他正好看見僕人了……就是這個樣子,還能有什麼事啊!」
周子城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那你和那個容玉珩呢?」
「他是我哥啦!我跟他就是很好的兄妹,他很照顧我而已。再說了,我爸將我托付給他了,他是我在北隅島的監護人。」
周子城總算是對她放心了,不過還是警告道︰「莫離染,我警告你啊,你別跟那幾個男人走太近,我的幸福是被你親手毀掉的,你得對我負責到底——」
「好好好,我負責到底,你趕緊回吧,我一會兒還得繼續軍訓,這都只有十幾分鐘的休息時間了——」
「這兒有巧克力,你乖乖吃掉它。」
周子城側身從車里拿出一盒巧克力,然後塞給她,在她驚訝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嘴邊啵了一個,靦腆的笑著上車走了——
好久都沒有親過她了,以前在千凌市都是她主動親他的。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她——
莫離染僵立著,這個莫家大小姐真是不好當,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愛親密的男生?好端端的就丟了一個吻……
在莫離染身後不遠處,裴承宣冷漠的揚手將手中的飯菜扔進垃圾箱,心卻驀地鈍痛。玫瑰花,巧克力,還吻別,呵,莫離染,你果然跟所有人都玩兒得挺好。
我以為你對我是真心的,原來我真的只是你玩的對象。
于是,下午的匍匐前進,她悲劇了——
*
不知道丁教官有什麼事不能來,所以莫離染所在的班就由裴承宣帶著——
十人一組,從一百米的起點匍匐前進到終點,再從終點到起點。最慢的那個賞賜十個俯臥撐。第一次,莫離染最快到達。畢竟是跋山涉水兩年的盜墓賊,比那九個大小姐當然要快些。
「莫離染,動作不合格,重來!」
*
PS︰為了萬字更,我又晚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