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寵妻,誰敢搶! 119 不能入眠的新婚夜

作者 ︰ 清雲漪

超市——

「今天媽跟你說了什麼?」裴承宣一邊用他犀利的目光審度著眼前綠油油的蔬菜,一邊問身邊的莫離染。

莫離染十分有興致的抓起一顆大白菜,她還很少來買菜呢!

「沒什麼啦,讓我不許欺負你。」她拿著大白菜對他晃了晃,然後瞅著白菜皺著眉頭說︰「大白菜可以燒什麼菜式?」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說得好像你長這麼大沒見過白菜一樣。簡單的醋溜白菜,精致一點的有什麼碧玉翡翠之類的,菜名兒不一樣,其實都差不多。我說,你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溴」

裴承宣糾結的損了她一句,然後將她手里的白菜放回去,自個兒重新挑了一棵,「嘖嘖,挑選的時候要拿新鮮的,別以為大顆的就好——」

到底誰是女人啊,買一棵白菜還需要他教她?

徹底給這女人跪了—禱—

「吃面條不行麼?吃干糧不行麼?非得吃白菜長大的才是地球人是不?」莫離染眼角一抽,回敬了他一句,然後拽著他朝另一邊的攤檔走。

「原來你想吃面啊?」裴承宣一手推著購物推車,一手將她攬入懷中,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我下面的功夫不錯,要不要回家了給你嘗嘗?」

他特意在「下面」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拖長了這倆字,饒是莫離染再白痴也听得出來這壞胚子是什麼意思了!

她抬起小腿用膝蓋頂了一下他兩腿間,咬牙切齒的說︰「下面的功夫不錯是吧?一會兒買把快一點的韓式菜刀回去,我幫你把它好好剁了再看功夫好不好!」

「謀殺親夫——」

「放心,我會為你守寡的!」

「閉嘴,見過誰剛結婚就說這些不吉利的?」

「百無禁忌嘛,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忌諱這些東西!哎呀你別板著一張臉了,大不了今天回家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莫離染挺起她豐滿的胸脯,抱著兩根小青瓜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著他。嘖嘖,這場景,看得裴承宣當場就情不自禁的激起了的一股熱流……

這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棉花吧?她怎麼能抱著兩根小青瓜,還放在自己胸口呢!那波濤洶涌的地方橫亙著兩根青瓜,怎麼看都有點讓人浮想聯翩的邪惡……

可恥的暖流讓他差一點就可恥的硬了。他趕緊輕咳一聲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在這種公共場合,腿根處頂著小帳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真是怪了,她胸部那里的青瓜又不是他的小弟弟,硬個什麼勁兒!

「裴承宣,你沒事臉紅做什麼?」莫離染仿佛看見了海市蜃樓一樣驚詫的盯著他。這男人的臉比牛皮還厚好不好?這麼多天了,他什麼時候臉紅過?即使第一次將他身體看光光了他也都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今天怎麼就這麼奇葩了呢?

「昨晚擔心你身體不舒服,在陽台上吹了太久的冷風,感冒了。」裴承宣又抬手掩著嘴唇「咳嗽」了兩聲,臉上的紅潮漸漸消減下來。

莫離染傻傻的信以為真了,當時那叫一個感動啊!這男人真是好,都已經感冒了還這麼體貼的陪她逛超市買菜回去燒飯!尤其是這感冒的原因還是因為昨晚太擔心她了,一個人吹著冷風才這樣的……

自動腦補,想象著清冷的夜空下,這個俊俏的男人衣衫單薄的站著,望著月亮思念著她……嘖嘖,怎麼那麼幸福呢?

很明顯的,昨晚下著雨,沒月亮。很明顯的,其實這男人只是裝的。但是莫離染幸福死了,半點都木有懷疑——

「承宣,我來推車。」莫離染別扭的溫柔了一下,小女人姿態的走到他身邊自告奮勇推起了小車,「一會兒經過藥店的時候咱們買點藥吧!嗯,今天晚餐我做好不好?你回家了趕緊吃藥休息一會兒——」

裴承宣側眸驚訝的看著這乖巧的女人,嘖嘖,看來時不時的卑鄙一下不錯嘛,裝裝脆弱也是完全可以實施的——

「凌,你真好。」他摟著她的腰,在她臉頰上啵了一個。

「你喜歡吃什麼啊?你站這兒別動,你指一下就好了,我去拿!」莫離染很「賢惠」的揚起小臉看著他,生病的人呢,得好好寵著才行!

「想吃你。」

「壞,明知道現在不可以!」

「可是報紙上說,夫妻倆嘿咻嘿咻能讓感冒好得快——」某人又十分合適的「咳嗽」了兩聲,一臉脆弱的望著她說︰「我們可以像上一回那樣……好不好?」

這幽怨的小眼神兒啊,這可憐兮兮的小俊臉啊,還有合適的小咳嗽,看得莫離染整顆心都柔了,特別母愛泛濫的女人面對這樣會演戲的月復黑男人是注定了要悲劇的——

「好了閉嘴啦,別在這兒說這些……晚上再說……」莫離染紅著臉推著購物車,小鳥依人的走在他身邊。

這欲拒還迎的,晚上再裝一裝脆弱差不多就能成事了。大婚夜啊,怎麼能因為她親戚來了就什麼都不做呢,必須要來點什麼才行……

想起夢幻的冰火兩重天,某人就邪惡的笑了。

摟著身邊的小女人看著超市外,嘖嘖,今天的天氣真是好燦爛。

*

一回到家,莫離染就讓裴承宣乖乖的坐在沙發上,自己「賢惠」的拿杯子給他沖好感冒沖劑,又小心翼翼的端過來放在他手上——

「當心燙啊,你坐這兒,我去廚房做飯。一會兒有不懂的我問你,你眯著躺會兒吧!」莫離染叮囑完畢,便系上圍裙在廚房忙碌起來了。

裴承宣握著暖暖的感冒沖劑,勾唇輕笑。看了一眼在廚房洗米的女人,他溫柔的低頭看著手中冒著熱氣的杯子。

平時即使感冒了他也不吃藥的,男人嘛,一般沒幾個人會因為小感冒就吃藥。尤其是這種甜甜膩膩的感冒沖劑,只有女人和小孩兒才會喝,真不知道莫離染當時怎麼非要醫生拿這些沖劑。

「老婆親手端來的,不想喝也要喝。」他挑眉,然後仰起脖子將感冒沖劑當作糖水一樣,一口氣喝光了。

走進廚房,看見那女人已經洗好米放進電飯鍋了。他遠遠看了眼,嗯,水差不多合適,原來這女人是會做飯的——「凌,還是我來吧,你去後面花園陪媽聊天。好多天沒見過了吧,不想她麼?」裴承宣從身後抱著正在洗菜的莫離染,下巴抵著她肩窩,在她耳畔溫柔的說。

她的縴縴玉手溫柔清洗著菜葉,白綠相間,柔情滿滿,真是一幅美好的畫卷。

「她不認識我,去了也是坐一邊看她抓蝴蝶。」莫離染眉間涌出一抹淡淡的的憂傷,然後淺笑了下,說︰「沒事,以後陪她的機會還很多。可是你現在不一樣,你是病人,我要好好照顧你。」

雖然不一會兒就證明了廚房里她的存在只是添亂,但她此刻的一番話是很讓裴承宣感到幸福的。

「傻瓜,娶了你是讓我疼你的。瞧你這小手,要是天天做飯燒菜的,我會心疼。」

「你感冒了我也很心疼啊,裴承宣,我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的——」她朝後面望了一眼,對上他含情脈脈的雙眸,幸福的笑了。「去沙發上躺會兒,乖啦!」

「好。」

裴承宣嘴角勾著醉人的微笑慢慢退出廚房,回頭望一眼很認真洗菜的女人,心底一抹暖流緩緩的淌過。

坐在沙發上溫柔的看著廚房里,他笑了。過去一直覺得,像他這麼強勢的大男人必須是要疼著老婆寵著老婆的,可是現在無意中裝出來的脆弱,被她這麼一寵,他忽然覺得好幸福。

再強勢的人都有自己想被疼惜的一面。他想被這個女人愛著,寵著,哪怕她將他一個大男人當成孩子來寵,他也不會有一點異議。

可以享受這種被寵的幸福,為什麼要拒絕呢?男人女人都一樣,心都是肉做的,不是鐵石。

「裴承宣,切好的肉絲要怎麼腌漬啊?」廚房里傳來莫離染不恥下問的聲音。以前小熙燒菜的時候說,肉絲提前腌漬十幾二十分鐘的話味道會更好,可是她不知道要放些什麼東西——

「料酒,鹽,雞精,澱粉——」裴承宣慵懶的倚著沙發回答,「當然也可以選擇放姜蒜一塊兒腌漬會兒,隨你。」

「哦,知道了。」

……

一分鐘後——

「醋溜白菜怎麼做的……你教我。」廚房里傳來莫離染一心好學的聲音。

「先調汁兒,傻瓜——蔥、姜、蒜切碎,白糖、醋、醬油、鹽、味精放到一起調勻。然後在鍋里放油,放入蔥、姜、蒜煸炒出香味……」

「我先將汁兒調好,一會兒再炒菜!」

……

于是,廚房里某女干勁十足,廚房外某人指導得口干舌燥。早知道讓她做一頓飯這麼費勁兒,還不如自己去,早就搞定了——

「啊——好痛!」

廚房里傳出某女的驚呼聲,裴承宣立馬起身快步奔進廚房。她已經開火放油了,現在鍋里正冒著青煙,她委屈的捂著手背——

「油濺出來燙到手了是不是?」裴承宣一見廚房這烏煙瘴氣的樣就皺起了眉頭。這女人都不會先打開抽油煙機的麼?他先關了火然後開了抽油煙機,這才捧著她的手看了一眼。

手背上一顆小小的紅印,沒什麼大事兒。

「去讓周姨給你擦點燙傷藥,這里交給我。」他無奈的模了模她的頭發,「出去吧。」要是他自己的手燙傷了這麼一點小紅印,他壓根不會在意。不過現在小紅印的主人是他老婆,這就不一樣了,必須得當成佛祖一樣供著——

「不要,讓她看見我這麼狼狽好丟人……」莫離染尷尬的低著頭,看著廚房里一地狼狽,手上的紅印頓時不痛了,這點痛哪兒抵得過心里的難堪啊!

還想好好表現一下,在他面前展現自己小女人賢淑的一面,這下好了,不但沒留下賢淑的印象,倒是讓他記住了她添亂的一舉一動。而且按照廚房這樣子來看,估計裴承宣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了……

銘記終生。

「不痛嗎?醫藥箱在洗手間旁邊的雜物間里,要是痛自個兒去擦點藥。乖,去吧,一會兒就能吃飯了。」裴承宣將她送出廚房,然後將滿地狼藉收拾了下,一抬頭瞄到瓷盤里的肉絲,他眼前當即有一群黑烏鴉列隊飛過,留下一連串的小點點……

肉絲?呵呵,都可以跟肉片兒媲美了。人家肉片兒也比它薄啊,肉絲比它細啊,這算個什麼?肉塊兒?肉條兒?

都已經腌漬好了,他總不能再放到砧板上加工處理吧!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七點了,今天的晚餐就這麼湊合吧,再不吃都趕上人家吃宵夜了——

「裴承宣,你是不是嫌棄我了?」莫離染倚著廚房門口幽幽的看著他嘆氣的模樣,心里堵得慌。

「誰說的!」裴承宣回頭瞥了一眼她幽幽的模樣,嘖嘖,還委屈了呢,多大點事兒。「我只是好奇,你剛剛不是會洗米做飯嗎,怎麼不會燒菜?」

「忘了跟你說,我有一個閨蜜叫葉熙,以前在一塊兒都是我做飯她燒菜……所以我只會做飯,不會燒菜……」

「你還真會挑,專挑這輕松的活兒。」

「哪有,我經常幫她洗衣裳的,扯平了——」

「好,扯平了。」裴承宣順著她的意,糾結的開火燒菜。驀地想起葉熙這兩個字,裴承宣背脊浮上一股寒氣——

前兩天在千凌市……和那幾個特種兵一起被暗殺的人之中,有一個女性死者名叫葉熙……難道就是凌口中的那個閨蜜嗎?

裴承宣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你閨蜜眉心應該有一顆朱砂痣吧。」

「哇,你是怎麼知道的?」莫離染驚訝的看著裴承宣的側臉,他都沒見過小熙,怎麼知道小熙眉間有朱砂痣?

「猜的,這麼有靈氣的名字,人也應該是一樣的靈氣。」裴承宣側眸對莫離染溫柔的一笑,那笑中隱藏了一絲淡淡的擔憂。他是從千凌市警方傳真過來的一組現場圖片看見的,那個女性死者眉心處有一顆朱砂痣,十分的美艷。

「喲呵,某人挺了解美女嘛!」莫離染故意撅起小嘴扮可愛,「看來我真的不是你第一個女人呢!」「少跟我貧,一邊兒待著去。」裴承宣賞了她一個白眼,然後開始炒菜。同時心里也在擔心,如果凌知道葉熙死了,會不會傷心難過?

那些人到底是誰?上次想對凌動手的那四個殺手,跟這一次的這些人有什麼聯系嗎?他們為什麼要殺了那幾個查凌殺人案的特種兵?為什麼要殺了葉熙?

難道有人不希望當年的殺人案水落石出?有人希望凌背著這殺人的罪名一輩子——

「裴承宣,我以後會好好學做飯的,一定會,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莫離染嘟著嘴趴在門口假裝可憐的望著他。

沒有人告訴她,這樣是撒嬌麼?裴承宣側眸無奈的一笑,「沒事,慢慢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這兩年你不在千凌市,身邊也沒有那個好閨蜜,你是怎麼養活自己的?不會燒菜,你到底是吃什麼的?」

裴承宣屏息听著她的回答。他一直很想知道,這兩年她到底去了哪兒。可是她說過,她不願意說的時候讓他不要多問,所以他只能這麼旁敲側擊的問她。

不是信不過,只是身為她的丈夫,他想弄清她過去的一點一滴,這並沒有什麼錯。

莫離染皺眉看了一眼他,然後轉身朝客廳走,假裝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首長大人,你們特種訓練的時候在野戰不是也都吃干糧嗎?哼,難道非要吃炒菜不可啊?吃吃面啦,吃點干糧啊,偶爾吃點自制燒烤之類的,這麼愜意的日子不行嗎?」

她坐在沙發上,沖廚房里看過來的他眨了眨眼楮,「吃什麼都能活的——」

她並沒有說謊。這兩年,她跟著那群盜墓的人走南闖北,很少有時間在某一個地方停留,多數時候都是在深山或者杳無人跡的地方進行盜墓那犯罪的勾|當。晚上是在野外搭帳篷住宿,吃的都是早就準備充足的干糧。

偶爾吃膩了,條件又允許的情況下,那些人也會捕捉一些野味烤來吃。比如兔子,蛇,山雞……兩年來,她從一個不吃野生動物的女孩兒變成了已經習慣各種血腥食物的人。

就像一年前在荒漠那一次,車上帶來的燃料用光了,而周圍都是黃沙,沒有足夠的柴火,干糧也已經完了,在等死的時候那群人不知從哪里捕捉了一只羚羊……

沒有燃料,他們吃的是生肉。當時血淋淋的肉塊讓她吐了,可是吐過之後為了活命,她還是含著眼淚吃了生羚羊肉,喝了溫溫的血液……

後來她曾經想過,如果那一次那群人捕捉不到羚羊,也許會從人群中挑一個細皮女敕肉的人作為食物。也許,她就是那美味的食物……

現在想想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自己曾經差一點就成了那群人嘴里的美食。

「吃干糧?」裴承宣側眸深深的看著她,她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兩年?「跟誰一起?這兩年你到底去了哪兒,凌?」

「跟一群男人,去了很多荒無人煙的地方。」莫離染臉色蒼白,淡淡的一笑,望著漆黑的窗外,「他們是捕殺珍稀動物的獵人,經常游走在兩國邊界線上,所以能逃避北隅島的警方追緝。我就是跟他們在一起才躲了兩年——」

莫離染撒了一個謊,她現在還不能告訴裴承宣,她是盜墓人。不過這番話卻沒有幾句是假的,除了那群男人不是獵人,是盜墓者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

他們是一群混跡在兩國邊界線上的盜墓賊,干了很多起違法的事,卻一直沒有落網。

「一群男人?」裴承宣驚詫的看著莫離染,她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跟那群男人待在一起兩年了,竟然沒有被侵犯過……這似乎有些不大符合邏輯——

莫離染看出了裴承宣的詫異,淡淡笑著說︰「我手里有一張醫院開的證明,艾滋病,是葉熙幫我去辦的。那群人雖然貪色,但更珍惜自己的命。他們身邊有女人,不會踫我這個艾滋病患者——」

雖然不會踫,但是他們也沒少從她身上揩油。而且因為能看不能踫的緣故,那群男人經常會在動了情|欲而不能踫她的時候對她拳打腳踢發泄怒火……

那時候,每到一個小鎮,她第一件事就是去買藥,買足夠的藥。否則再次被毆打之後只能一個人痛著……

她也想過逃離那群人,可是天下之大沒有她的容身之處,除了監獄便只有那群人能收留她。而且,母親每個月都要去醫院拿藥,幫她治病需要很多錢,只有跟著那群盜墓賊,才能夠拿到足夠多的錢給照顧媽媽的小熙,也給媽治病……

「老公,別問了,都過去了。」她抱著抱枕,對他沒心沒肺的甜甜一笑,「以後你是我幸福的天堂,有你在,什麼都值了。」

裴承宣沒有再多問什麼,和她一笑而過。

*

天藍色的鵝絨雙人床上,莫離染溫柔的依偎在裴承宣的懷中,此刻睡得正香。她枕著他的手臂,呼吸寧靜的與夢中的天使約會。

別人的新婚夜都是夫妻倆酣戰至天明,吃肉吃得筋疲力盡。他們倆就是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睡了,什麼都沒有做——

就連傍晚在超市她答應給他的冰火兩重天都沒有發生——

從上床到現在已經三個小時了,裴承宣遲遲沒有睡著。看著懷里的她,他腦海里有很多的謎團想解開,但是她不說他便不想問。

可是不問,他的心里總有些東西堵得慌。兩個人隔了一些不能說的秘密,即使是夫妻,也難免會有不能言說的失落。

她為什麼要來北隅島,為什麼要住進容家,這始終是盤旋在他心頭不曾離去的疑問。離開千凌市之後她去了哪兒,這兩年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經歷了些什麼,她為什麼一個字都不說?

跟一群捕獵者混跡在兩國邊界處,她以為他真的相信嗎?捕獵者身邊,從來不帶無用的人,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那些人怎麼會讓她跟他們待在一起?

「凌,我只是心疼你,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你一個字都不說,讓我怎麼幫你——」他嘆了口氣,撫模著她潔白的臉龐,溫柔的將被角往上提了提。沒過多久,一個電話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莫離染——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正看見裴承宣拿起手機準備下床去外面接電話,「就在這兒接吧,沒事。」她抱著他精瘦的腰身,睡態慵懶的望著他笑。

睜開眼楮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他,真好。

裴承宣點頭,一邊撫著她圓潤的肩頭,一邊按下接听鍵。

「老大,新界這邊出事了!」電話里傳來丁雲輝倉促的聲音,「剛剛收到警察局傳來的消息,那邊不知怎麼回事走了火,大爆炸波及了周邊兩百多米的居民樓——初步判定是有人走私軍火,過程中走火發生了爆炸事件——」

「我馬上過去。」

裴承宣眉頭緊鎖,立刻掛斷電話之後就掀開被子起床了。莫離染听到電話里的聲音之後也當即睡意全消,緊張的從床上坐起來——

「會有危險嗎?」

「目前不清楚,既然涉及黑道軍火,就一定還有潛存的人手和眼線在案發現場。」裴承宣職業性的回答之後驀地想起自己此刻面對的不是下屬,而是自己的老婆。這些話本來是給下屬做好迎戰的心理準備的,可是此刻說出來,除了會讓莫離染擔心,其他的什麼效果都沒有——

有時候,一個人的職業習慣真是個壞毛病。

「我跟你一起去!」莫離染擔心的看著他,說著就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他快一步將她按在床上,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若羽毛的吻,「乖,你不能去。放心,一點小事兒而已,等我回來——」

「不,我不要一個人在家里擔心你!」莫離染的心十分的不安,听他說有黑道的人,還是什麼軍火爆炸,這听起來就很讓人心驚膽顫,她怎麼放心得下!

「凌,你要听話,你去了我反而要分心照顧你。留在家里,你還要給我做早餐呢,親愛的。」

「我……」

「睡覺。」他打斷她的話,霸道的吻著她的唇,掠奪了一番之後才起身,「睡醒了就準備早餐吧,乖乖熬好粥等我回來——」

說完他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快步離開了房間。看他的神情那麼嚴肅,她知道一定很危險。誰知道那里的軍火是不是已經完全爆炸了?萬一還有殘留,萬一他出現之後那些殘留的軍火就爆炸了……

莫離染狠狠咬著自己的嘴唇,下床走到窗邊看著樓下。雪白的燈光掃過,他銀灰色的卡宴飛一般離開了別墅。

「老公,我等你回來。」

*

同樣的一輪明月明月下,醫院。

一個穿著醫生白大褂的男人拿著病歷本例行前來查房。他推開容玉珩的房門,步伐穩健的走進去。

「老大,新界的那檔子事,處理好了。」白色的口罩下,男人的嘴一張一合,低沉的嗓音透過口罩,在空氣中流轉。

病床上的男人睜開那雙絕美的眼楮,淡淡的勾唇一笑。他慵懶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抬頭淡漠的瞥向白大褂男人,「安槿那邊有什麼動靜?」

「……」白大褂男人眼中劃過一絲驚懼的神色,立刻單膝跪地,「屬下沒用,到現在還沒有將眼線成功放入安家。所以……暫時還不知道安槿有什麼動靜——」

沒有動靜,那就是目前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呵,還真是沉得住氣啊,安老板!

男人冷漠的揚起薄唇,瞥了一眼跪在窗床邊的白大褂男人,一絲冷冽的光芒在眼中乍現,「呵,果然是沒用。」

「屬下已經盡力了!安槿對身邊的人格外的防範,能跟著他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除了那些人,誰都沒辦法靠近安家寸步!」

「要是真的盡力了,還有辦不成的事?」他淡漠的勾唇,「借口我已經听了太多,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知道。」白大褂男人皺眉,一絲驚恐在眼中閃現。所以老大的懲罰是……自斷一指麼?低頭看著自己的十指,已經只剩下八根了,現在再斷一根……

「黑豹,我以為這樣的事不需要我再教你了,畢竟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容玉珩冷漠的看著跪在床邊的人,「還記得第一次斷指是因為什麼嗎?」

「屬下不該冒犯凌小姐——」那一次,他只是喝多了才模了一把凌玲珊,結果被老大賞賜了斷指的懲罰。

「第二次呢。」

「屬下不該擅自殺了葉熙……可是老大,她用您的事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她的要求,她會告訴凌小姐關于您的一切——」男人不甘心的抬頭看著床上的人,試圖為自己辯解。

「我的棋子,是棄,還是留,你還做不了這個主。」他眸中劃過一絲冷冽,直刺得黑豹背脊發寒。

「屬下知錯!」

「這是我最後一次教你,下一次再敢給我辦砸了,你這條命——自行解決。」他冷漠的瞥了一眼黑豹,淡漠的說︰「找個機會告訴夏凝若,夏凝詩在我手里。丈夫和姐姐,她只能選一個——」

黑豹一听,緊緊皺著的眉頭瞬間舒展開,「屬下明白了!」

「上次讓你查裴琳的事,進展如何?」

「裴琳這些年似乎與馬來西亞一個神秘的幫派來往甚密,而且她背後還有一股力量在幫她抹去一切痕跡。所以目前我們無法查到什麼,只知道她曾經去千凌市探望過凌清蓉……」黑豹猶豫了一下,抬頭看著床上的男人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說。」

「凌清蓉和裴琳……應該是姐妹。」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淡漠一笑。呵,那倒是有趣了,凌清蓉和裴琳如果是姐妹,裴承宣和凌玲珊又會是什麼關系?

「下去吧,」他冷漠的看了一眼黑豹,「你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提醒她,陵墓的事了——」

「屬下知道了!」黑豹站起來離開了房間,房里又恢復了之前死一般的寧靜。

容玉珩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剛過三點。這個時候那兩人本該是同床共枕睡得安靜吧?呵,現在呢,想來喜慶的婚房里只剩了她一個人。「大哥,大嫂,這樣的結婚賀禮,你們還滿意麼——」容玉珩閉上眼楮,冷漠的喃喃自語。凌玲珊,我守了你這麼多年,愛了你這麼多年,你以為我真的只是在你來北隅島之後才認識你麼?

也許你已經忘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甚至于你已經忘記了那個滿身血污的男人。的確太久了,久到我都已經將對你的思念化成了海——

你忘了,但是我記得,一輩子都記得。

*

PS︰今天只有一更,不過也有九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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