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之後,蘇旎才發現,「喂,你怎麼不看鏡頭,看著我干嘛啊?」
張昊賢本就憂郁的眼神再一黯,「就要走了,我想能多看你一眼是一眼吧。」說完,兩個孩子都傷感起來,那時是17歲的張昊賢收到了美國哈佛的錄取通知書,本來他只報考了江都的大學,沒想到錄取他的會是哈佛。
蘇旎沒想到還能和她的昊賢哥哥再見面,自從張昊賢去了美國之後,他的母親也神秘消失了。然後是蘇旎的父親帶著一雙兒女也沖忙搬了家,父親還給他們改了名,直到現在蘇旎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本想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和張氏母子再見面了,沒想到10年後能和張昊賢相見。
「是誰?」低沉憤怒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隨著這聲爆呵,辦公室的窗簾「啪」的一聲被緩緩打開,窗外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刺得蘇旎睜不開眼。
隨著窗簾被打開,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孩就這樣闖進了張昊賢的視線,緊致的牛仔褲包裹著修成的雙腿,還有白色的帆布鞋,白色的t恤外罩著水藍色的針織開衫,一個暖黃色的帆布包,包帶斜跨在腰身上,女孩一只手握住包帶,一只手擋著眼楮。這多像很多年前的那個場景,他依依不舍走過安檢口的時候,轉過頭來,他的蘇雅就是這樣用一只手擋著眼,在隱隱的哭泣。
蘇旎適應了室內的光線,緩緩放下手來,張昊賢看清她的臉時,原本臉上的柔情頓時消失不見,「你怎麼在這里?誰叫你進我辦公室的?嗯?」張昊賢有一個怪癖,盡管他有很多女人,很花心,但他從不允許女人進自己的房間和辦公室。
「不是你先找我的嗎?」。蘇旎听到他痞痞的笑聲,原本還想著和他相認呢,可是卻看到他眼里滿滿的厭惡,心里突然疼得厲害。
張昊賢眼里有什麼一閃而過,「是你自己進錯門了吧,我可沒有找過你。」
蘇旎錯愕了,還想問他什麼,卻不料他又煩躁的開口了︰「出去吧。」
真是語氣不善啊,他為何這麼討厭自己呢?蘇旎想不出個所以然,只能心痛又氣憤的走了出來。
一出門就對上霍麟飛噴火的雙眸,蘇旎一怔,「你怎麼在這啊?」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你怎麼會從他辦公室里出來?嗯?」正因為了解張昊賢,霍麟飛才更加生氣。
蘇旎本就有些氣,「我從哪出來,管你什麼事啊?你是我什麼人啊?嗯?」
霍麟飛氣急,一把將她按在牆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旎笑了,「呵,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當做女朋友了吧?就算我是你女朋友,你也不至于這樣跟著我吧?你難道都不工作嗎?」。
「難道你真的看不見我的真心嗎?」。霍麟飛是徹底被打敗了。
蘇旎揮開他的胳膊,「真心?那是你們這樣的人的游戲,我可玩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吧?」是的,對于霍麟飛,蘇旎也是無法定義的;7年前,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說要幫助她,可沒有多久他就消失了,而且一消失就是2年。2年後他又出現在她面前,盡管幫了她很大的忙,但沒有多久他又消失了,那次是消失了5年。現在他又出現在她面前,不知道哪天又會消失,這次消失又會是幾年呢?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了他,為了不要陷入情感的漩渦,還是疏遠他一些比較好。
「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別人?張昊賢嗎?」。霍麟飛只能這樣猜測。
沒有愛過的人,怎麼能知道什麼是愛呢?蘇旎對張昊賢的感情,她自己也說不好,應該是兄妹之情才對吧。小時候一起長大,張昊賢長她5歲,她天天跟在他後面喊著「哥哥」,那時他沒有爸爸,她沒有媽媽,兩人一直相互疼惜著,比親兄妹還有親。可是現在,張昊賢似乎很討厭她,曾經那個疼惜她的哥哥已經不見了。
蘇旎有氣無力的搖搖頭,頹廢地進了電梯,霍麟飛並沒有跟進去,只是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遮住了那布滿憂傷的俏臉。一扇門將兩人阻隔在不同的世界里,這一刻,霍麟飛突然感到蘇旎離他好遠好遠。
晚上,助理還沒有趕回來,蘇旎只好繼續陪著馮世勛參加騰鑫的酒會。酒會上男人個個西裝革履的,都是很有身份的人物。女人們個個都是爭奇斗艷的,在完美的禮服襯托下,每一個都是巨、乳嬌娘。蘇旎都看傻眼了,媽呀,怎麼會那麼大?再想想自己的,真的很是自卑啊。
在一旁的馮老,向蘇旎投來慈愛的目光,「其實,你比那些穿禮服的女人要美上很多。」
「哪有?」蘇旎被夸的有些害羞起來。
「車上有禮服要不要換換?」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吧。
蘇旎笑笑,眼楮彎得很是迷人,「不用——」她發現酒會上同樣有沒有穿禮服的女人,應該也是工作人員吧。
「馮伯伯——」一個甜甜的歡快女聲飄了過來,蘇旎側頭看去,寧雪薇手挽著一個朗眉星目的中年男人。
男人走至身前,很恭謹的問候道︰「馮老,身體好些了嗎?」。
「嗯,還能撐得住,雪薇這丫頭啊,女大十八變,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什麼時候喝你和麟飛的喜酒啊?呵呵」馮世勛說完就自顧自的爽朗笑起來。中年男人也笑了。
寧雪薇到底是個女兒家,頓時羞紅了臉,「馮伯伯?爸爸,你也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