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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竹若是單在林府,自是二小姐,但若算得二叔家的兩個女兒,她便是行三的,該被稱為三小姐,妙竹自然就是五小姐。
這二老爺一家隔年便要上京來一次,打的是探望兄嫂的旗號,卻是惹得林府闔府上下都極為不待見。
二老爺還好說,人雖無能,倒也知道兄長的提攜關照,是以對兄長算得惟命是從,對林家眾人自然也是客氣有禮。
二太太便不同了,幾次進京以來,市儈嘴臉顯露無疑,帶著女兒說是同上京來拜見大伯父大伯母,也讓久居老家的兩個女兒長長見識,卻是到得林府來,事事比著林家三姐妹,任是甚麼都要爭得一爭。
這還不算,豈不見上門拜訪什麼都不拿,來時一輛馬車空空如也,走時兩輛馬車裝得人都坐不下,恨不得什麼好的都要帶走的。
若真是貧窮也就罷了,偏偏二老爺一家有林父的扶持,自來甚麼都不愁,兩個女兒打扮得嬌俏艷麗,光瞧那衣飾,比林家三姐妹都是只高不低的。
林府雖一向算不得奢華,到底也算是高門大戶,連帶著家中的下人也都算是見多識廣,是以府里都說二老爺一家真是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
只是林夫人一向仁厚,不愛與她們計較,瞧見妯娌帶著兩個佷女過來,也算是投奔親戚,便也睜只眼閉只眼了,還關照幾個女兒也都不許計較。
幾年來林家人算得忍讓,何況也不過是兩年來住一月有余,一直便也算是相安無事。
也不知這次是究竟是因何故惹得三小姐生了大氣了。
戀竹听得玉兒說得這些,雖是初次听說,倒也不覺得驚奇。
這倒不出乎她的意料,皇帝還有三分窮親戚,何況林父並不算出身顯赫,不過是憑著自個兒一身本事才一步一步做到如今官位。
只她听玉兒方才描述,加之听了墨染方才所言,雖尚未見面,便對這二叔一家有了不算好的印象。
一事無成靠著哥哥也沒什麼,若有兄長有能耐,也算弟弟的福氣,畢竟是血濃于水,關照一二也不是不可。
只是這初初進京來到予她們關照的兄嫂家,當日便與佷女有了矛盾,說不得是些不好相與的人了。
她可不認為小妹那樣乖巧的性子會是仗勢欺人的,尤其听得母親也是面有不虞,卻未見斥責小妹,可見錯不在小妹,那便定是在那二叔母的問題了。
得了,也不用在思慮要何時回林府一趟了,有小妹這遣人來求助,雖還不知是何事,但少不得明兒個定是要走一趟了。
其實心里也沒有太過擔憂,若是事關林府,少不得該是林母遣人來尋,雖她不過是林家尚年幼的二女兒,卻是夫家通天,若有了事,自然是可助得一二的。
如今既然是小妹身邊的丫頭過來,且言詞隱晦,似也不完全了解其中內情,想來不過是困擾小妹,卻不是關乎林家的大事了。
只她心里還是有些好奇,小妹妙竹那樣活潑機靈的性子,會是何事讓她顧不得其它竟是直接越過母親來找她了。
她倒是想去見見到底發生何事了。
晚飯時靜王爺回來,這下戀竹總算是記得與他提起回林府一事了,既然靜王爺在府里,她要出府自然是要言語一聲的,只她這會兒倒是有些不想靜王爺同往。
此刻回去林府,看那二叔一家尚在,母親憂小妹鬧,也算是多事之秋,確不是靜王爺同往的好時機。
是以戀竹開口便是︰「瞧王爺今兒個又是忙了一天,明兒個可是還有許多事要做?」
靜王爺一邊接了帕子拭手一邊笑著回道︰「還好,不過是皇兄叫了進宮,問得前些時候外出的一些見聞,瞧我閑著,便指派了些差事給我。」
說著轉了頭看著戀竹,以為戀竹是擔憂他過于勞累,仍是笑著說道︰「當真是累不著我,若是用得狠了,我便去母後那里訴苦,皇兄可是拿捏著分寸呢。」
面上神情頗為狡黠,倒有幾分靈動之意。
戀竹瞧著也忍不住彎了嘴角,靜王爺每次提及母親、兄長妹妹等人,便會少些少年老成的沉穩,多了些少年人該有的神態。
只是她卻巴不得靜王爺忙些,看著靜王爺放下帕子過來坐下,便乖巧站起身來,一邊親自盛了湯一邊不經意笑著說道︰「王爺要忙著皇上指派的差事,看來戀竹明兒個要自個兒回去林府了。」
「喔?」靜王爺伸手接過湯來。
初時兩人這樣一同用飯都有些不自在,一來一往間總是有些拘束在,如今這些日子下來,相處已是極自然了。
「戀竹明兒個要回林府?」靜王爺放下湯碗,便也未動箸,瞧著戀竹問道。
「是呢,今兒個上午妙竹遣了丫頭過來,說是這些日子未見,有些念著我了,加之大姐臨盆在即,我也想著回去看看母親和小妹,商量何時一同去看了大姐。」戀竹盡量輕描淡寫說道。
瞧見靜王爺似要開口,便搶在他先頭開口說道︰「王爺明兒個不必抽時間陪我了,年前少不得還要回去一次,便下次找了王爺得閑的時候吧。」
心下暗想,這樣該是可以了吧?不知事情原委之前,她總是想著要先回去瞧瞧才是。
人心是很奇怪的,總有種心理,不願將自個兒不好的一面在外人面前展示。
對此刻的戀竹而言,林府眾人算是她自個兒的家人,至于靜王爺,雖也熟悉,終還是外人。
「無妨,皇兄所派差事不急于一時,不過是些皇商之事,明兒個我自可以陪戀竹一同回林府。」
戀竹方一听得「無妨」二字,便是頓時愣在那里。
先是听出靜王爺的拒絕之意,繼而敏感地听到「皇商」二字。
一時心理壓抑不住地激動,皇商啊!
總算還記得這會兒是在相談回林府之事,只得將那激動之情暫時壓了下去,卻是心里暗暗告誡自個兒,便是再不好的記性,也定要記得這皇商之事,必要找個時間好好問問才是。
「所以,王爺明兒個是要一同回林府了?」戀竹眼巴巴盯著靜王爺,只盼他搖頭否定,雖知是痴心妄想。
靜王爺聞言有絲詫異地盯著她,卻仍是極肯定地點了頭︰「是的。」
天可憐見,靜王爺或許是將戀竹眼中的祈求誤解為期盼他定要同去了。
※※※※※※
出發時已經不算早了,仍是兩輛馬車,只這一次前頭的馬車里只有戀竹與靜王爺二人,余下玉兒靈兒等人同在後一輛馬車里。
洛楓幾人自去忙著,有王府護衛及青岩等人相隨。
戀竹在馬車里尚糾結,林父及林家大哥要去早朝,且不知何時歸來,哪會都如靜王爺這般想去便去,不想去便可以數日不露面。
是以府里余下便都是女眷,難不成要二叔及小弟與他相陪?
想到那三人一同的情形是何等不協調,便忍不住抬頭看了靜王爺一眼,卻見靜王爺兀自悠然坐著,只不知在想些什麼,心情甚好的樣子。
好在事情突現轉機,戀竹擔憂落了空。
這轉機便是他們到林府之時,時候已然不早,林父仍是未歸,林家小弟也去了學堂,林家大哥林亦竹卻是今日沐休,且並未外出,倒讓戀竹終于得以與大哥好生言語了一番。
靜王爺與林母見禮完畢,便與林亦竹同去了書房,說是听聞他前些日子搜集了些自南邊來的新奇玩意兒,不知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好,說不得便是他也見過的。
戀竹便瞧著二人在林母越發看得滿意慈愛的笑容中自一同離去,麟兒佳婿。
林母自然是欣喜二女兒突然回家來的,自上次見得女兒大變樣,且听得小女兒講說與二姐一同去了大姐家,見得囑咐大姐好生養著身子,一切安好,便也放心了。
二叔母及二姐姐四妹妹初時見得戀竹突然回來,且與先前全不相同,倒也吃了一驚,隨後便是笑著親熱地上前與戀竹說話。
戀竹心里擔憂著妹妹,且隱隱總覺得此事與這幾人月兌不了干系,自然是不理這些,只剛進來時客氣地與幾人招呼過後,便是與母親說了听得妹妹身子不好,便轉身去了妹妹的院子。
也該說是她護短心理,自從前便是如此,從來見不得身邊人吃虧,那便是比她自個受委屈還不能忍受。
是以若想對得二叔母一家熱情,除非听得妹妹那里證實昨個兒妹妹失常與她們無關。
顯見戀竹要失望了。
妙竹一大早起來便是盼著二姐過來,卻也沒有過去母親院子,她實在不想見二叔母一家,仍是稱了身子不好窩在房里。
心知二姐若是來了,必然會盡快來她院子的。
果真,派去前頭查看的丫頭方回來報說二小姐二姑爺回府了,不多會兒便听得外面傳來話語之聲,听得是二姐身邊的玉兒正與守在外面的墨染說話。
便忙忙迎了出來。
方掀開簾子,便與進門的二姐走了個對頭。(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