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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偶染風寒,加之戀竹身體很是不錯,又意外得了靜王爺允諾,解決了困擾幾日的借口問題,是以在玉兒靈兒幾人的精心照料下,身體便是以極快的速度恢復了起來。
這期間戀竹還有了另一個收獲,便是稍稍有些模清了靜王爺的脾氣。
怎麼講,稱不上是了解了很多,但至少戀竹如今知道,她其實沒有必要如從前那樣小心翼翼與趙碩相處,是以也就不會如往常那般會凡事多加顧忌,與靜王爺在一起無論是用飯還是閑聊,均比之先前要隨意許多。
自然不是全無顧忌,戀竹懂得什麼叫底線,或者什麼叫分寸。
若說從前她是有意與靜王爺保持相敬如賓,那麼這幾日下來,她覺得換一種方式,兩人能如朋友一般相處,或者對彼此都會更好。
雖然在如今是夫妻關系之時談及朋友般情誼,听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如此,她不想去深究為何兩人會是如今這樣明明相處和諧卻是有名無實夫妻的現狀,只要知道這是她能接受的,也正是求之不得的就可以了。
至于個中緣由,若真是開動她花樣百出的腦袋去想,或者依著她的猜測,會是靜王爺其實心有所屬?只是那女子出身低微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他沒法將之光明正大娶進門,于是靜王爺無奈之下只得娶了恩師常年臥病在床性情淡漠的二女兒,如此一來便是一舉兩得,既能堵住悠悠眾口,又能對心愛之人守身如玉,無論對哪一方都是有個交代。
好吧,戀竹承認她故事看得太多了,像如今兩人這樣的情況,她大概可以推測出數十個版本來合理解釋,並且讓人听了都覺得心悅誠服。
只可惜,戀竹一向承認自己懶惰,除了她比較上心願意主動去關心的,其它的都是過得去便可以了,就比如如今她與趙碩之間的關系,到目前為止,還是讓她頗為滿意的,是以她也懶得去想根源。
加之見識了趙碩及其手下人無所不能的探听能力,戀竹如今更是沒了顧忌。
從前有種說法叫「破罐子破摔」,戀竹自然不認為自己該要劃歸此列,卻是認為與此同理,便是既然都知道了,她索性就愛做什麼做什麼,省得還束縛了手腳了。
是以自林家回來之後,除了養好身體,戀竹便是精力放在了店鋪之上。
她回頭也是仔細想了那日說起與岳為林過節之時趙碩的態度,越想越覺得,趙碩這樣身份敏感的人,一言一行都有無數人盯著,畢竟與皇帝那般親近之人,誰知道他行事是不是代表著皇帝的旨意呢。
是以在戀竹看來,他若不反對就是默認,總不會如她一般,什麼都要擺在明面上說得清清楚楚。
可當日他確實態度鮮明,尤其他當日毫不隱晦提及背後戀竹所不知道的關系。
這讓後來驚覺自個兒竟然不知岳家與宮中慶貴妃關系的戀竹還暗自驚了一把,以為自己差點莽撞行事。
可現在想來,趙碩這樣的態度,她這算是有了一個更硬氣的後台,無論這事鬧到什麼程度,頂多算是岳家欺人在前,她靜王妃一個小女子不甘受欺反擊在後?
呵呵,想到這里戀竹便是有些躍躍欲試,更有一種成竹在胸、背後有人撐腰的感覺。
按著她愛銀子通俗來講,就是財大氣粗的感覺。
是的,既然雙方背後都有勢力,自然也就都無所顧忌。
岳為林不是權勢滔天嗎?不是以為即便有一日東窗事發也以為戀竹會顧忌背後的關系而有恃無恐嗎?如今戀竹也同他一般無所顧忌。
是以這背後錯綜復雜的勢力之爭到頭來便是以台前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商業之爭的形式表現出來了。
好在戀竹向來做事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全不會想到什麼大氣,什麼意氣之爭,什麼涵養,什麼氣度。
她只時刻記得什麼叫「恩還兩,倍怨還十倍。」
這些日子她的情緒也感染了身邊的人,尤其在想通之前她早就打定注意讓人大肆搜集岳為林生意中讓人不齒之處,是以幾人效率也是很高,分派了人手,親自帶隊,這廂戀竹身子方調理得無礙,那里整理得清清楚楚的關于岳為林很是全面的資料便是擺上了戀竹的案頭。
果然不出所料,如岳為林這般愛投機取巧的人,手下生意各種弊病很是多,做生意總是想著歪門邪道,可以讓戀竹等人抓到的把柄就更多了。
店大欺客、以次充好等等可以想見的問題都一一在列,這些都不足以引起戀竹的興趣,早就想到會有這些問題也都一一想好了對策,只待證據確鑿便一一實行。
讓她注目的是德福樓易主廚一事,這可算是意外的收獲了。
德福樓從前生意好她自是知道,可到底門面不是特別大,加之後來見識了齊瑾毓的第一樓,是以更是沒將德福樓看在眼里。
可這上面所記卻是讓她有了興致。
原來德福樓的老師傅向師傅,竟是當年宮中御廚,當年一手廚藝在京中也是無人匹敵的。
可惜正值壯年突染怪病,自然不能再留在宮中,便是少數得以出宮來的御廚之一。
而他入宮時間也是不長,雖是人人羨慕的御廚,卻實在沒有攢下幾個銀兩,尤其出宮後瞧病及安家,幾乎將銀子揮霍一空不說,病情卻是一日重似一日。
好在後來機緣巧合,京中許多醫館都束手無策的怪病,卻是偶然被一游方道士所救,不過幾把草藥下去,竟是讓人起死回生。
自此也不能再回宮中,為了養家糊口,向師傅便是受邀去了德福樓,一干便是近十年。
德福樓從前是岳侯爺掌管,岳侯爺雖對生意一事不甚上心,卻肯放手讓有才能之人去做,加之王掌櫃也是愛才惜才之人,雖德福樓沒有擴大規模之意,到底憑著向師傅一手過硬的廚藝,任誰提起德福樓都是沖著這好菜來的。
向師傅的名頭便是比著第一樓的大廚也是更有分量的,只是顧念當年岳侯爺落魄之時將他雇下,便是一直呆在了德福樓,從未萌生去意。
怎奈近兩年到了岳為林接手,這德福樓從里到外便都是大變了樣兒。
先不說那重新立下的各種苛刻規矩惹得店里一種人等怨聲載道,也因此走了一些一直在德福樓的老伙計。
便只是對于向師傅來說,只各種食材以次充好一事,便是讓他萬萬接受不得。
按理這樣的事該是見怪不怪,各種店家對這種事都是心照不宣的,算是行業里的默認的規矩了。
可向師傅不是別人,是曾經進過宮里伺候過皇上的御廚,雖然如今已是出了皇宮,可骨子里的一份傲氣還在,這樣心中自有堅持的人,哪里能接受在他看做幾乎算是神聖的廚藝之上動手腳。
一開始也只是勸告,勸告無效只能是忍耐,直到岳為林越來越唯利是圖,完全听不得旁人勸告,向師傅實在過不去自個兒心里這一關,這才有了突然稱病,只說是最近身體抱恙,便是請辭回家了。
好好的正值壯年之人,怎麼又是突然生病?難不成他就那麼倒霉再一次怪病纏身?還是說這其中另有隱情,其實如當日醉仙居掌櫃一般,有人來挖他不成?
自然,這些都是洛月听聞德福樓主廚請辭之後所想,是以便是自告奮勇攬下了差事,用心打探來的如今呈給戀竹看的消息。
洛月到底還小,比其他人好奇心強上許多,對于這類可能背後另有隱情的事從來都是有十二分的關心。
他卻沒想到,他這樣費心打探還被手下兄弟笑說孩子心性的舉動,卻是讓他家小姐大為關注,並且準備以此為契機,展開對岳為林的回擊。
有意思,原來背後還有這麼一層緣由,,
其實這些消息當初也搜集過個大概,只是戀竹當時並未留意對方主廚,畢竟將掌櫃挖來已是情勢所迫,她並不愛做挖人牆角之事。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對岳為林不利之事,都是她有興趣的。
好吧,可以說她睚眥必報或者小氣,她都不否認,若是心胸寬廣便是要人家打了她左臉,她還要笑著把右臉湊上去,那麼恕她實在做不到,她大概能做到的,只有左右開弓,扇得對方找不到北。
是以戀竹這會兒想的便是,她若是能把德福樓已經回家養老的老師傅請出來,想來無異于當眾打了岳為林一巴掌吧,畢竟這是德福樓的鎮樓師傅。
至于影響,這也不需要她考慮了,普通百姓自然不知道背後的干系,大概只知道又一位名廚入主她名下的酒樓了,而有心之人或許早就知道兩者勢同水火。
況且,雖只是一位老師傅,但她可不會如岳為林一般輕視。
要知道,廚藝就如武藝一般,做不得假,全憑本事說話。
這向師傅能憑著普通出身,一路做到皇宮御廚,即便是岳為林那般唯利是圖之人都很是看重,接手之後仍是用他做主廚,可見何止是有幾分能耐,簡直是大有能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