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人規定有理還不能說嗎?」。戀竹撇撇嘴,這小子還真是不禁逗,這還沒說什麼呢就怒了。
站在洛楓等人身後,戀竹覺得自己很是安全,一看他橫眉怒目舉著劍躍躍欲試的樣子,馬上先出聲道︰「哎,你可千萬別惱羞成怒,你那一套留著對你的手下呵斥去,對我是沒用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正起到火上澆油的作用,讓那小子氣急敗壞地就要向前沖。
「佑兒!」那老者忙出口叫道,一邊用眼神示意身側兩人上前拉住他。
「二叔!」那公子立刻不依叫道,還不肯停下,掙扎著想要向前沖去。
「佑兒,還記不記得出來時你答應過我什麼?」老者站立不動,神色卻是也不肯退縮。
「哼,無知女子,不是我付天佑怕了你,是我二叔不欲與你等一般見識。」那公子見無法說服老者,便是氣憤一轉頭,沖著戀竹叫囂道。
戀竹朝他那里撇了一眼,無所謂一聳肩,一副根本不欲與他計較的樣子,這動作神情差點將那公子氣了個倒仰。
「多謝姑娘大量,」那老者見佷兒雖然不願意,到底還是听了話,便是朝身邊人一點頭,示意將佷兒拉到身後站好,不要讓他再上前來。
「前輩客氣了,不過是無謂的人和事,看在前輩的面子上,我是不會跟他計較的。」戀竹絲毫不肯吃虧,把付天佑剛才用過的借口很自然地挪了過來,還示威地向他揚了揚頭。誰讓他剛才說他們是在說廢話的。
「你……」付天佑好不容易給自己找個借口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誰知道這女子根本是一點都不通情面,毫不留情就給揭穿了。
「姑娘說笑了。」那老者一見兩人沒有一個肯退後一步,忙插口說道。
「在下付遠宏。武陵付家,不知幾位公子小姐如何稱呼?」自報家門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通通氣。看看是否能有些淵源,先前他不願意自報家門,是因為沒將他們瞧在眼里。
可現在畢竟他看得出這些人功夫不弱,只是年紀都很小,或者是江湖中杰出的後輩人物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即便今日他再想要闖進凌霄洞,只怕也不得不避其鋒芒。畢竟這些人若真的大有來頭,他也不敢真的硬上,除非他有把握將這些人都留在這里,讓今日之事不再外傳。
他方才進來與這些人正面遇上之時尚沒有這般顧慮,畢竟雖然看著都是青年才俊的模樣。但到底是年輕,他今日帶來的人也都是門下弟子中的佼佼者,是以並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不過在他看到付天佑沖動舉著劍指向那女子之時,這些年輕人身法快速地移動擋在前面,讓他不由心生吃驚,心里已然是知道這些年輕人都不是泛泛之輩了。
既然沒有把握一舉擒滅,那麼他就必須要自報家門,意在探出這些人的出身來路,免得惹了什麼禍事也未可知。
畢竟凌霄洞雖然在江湖中一向頗負盛名。是人人都欲尋到的寶地,可現在知道進來方法的也不過就眼前這些人,一旦今日形勢不對,他大可以放棄,日後再找機會進來就是,這些人總不至于此生就在這里不走了吧?
「前輩客氣了。我等北方人士,不過是出來游歷,途徑這太白山,得朋友相邀進凌霄洞一聚。不怕前輩笑話,我等非江湖人士,乃是出身商家,此次也是第一次出遠門,是以並未听過前輩名號,還請不要見怪才是。」戀竹也沒去詢問趙澈及洛楓等人是否知道這付家的來歷,更沒有客氣地說什麼久仰大名之類的話,便是自己回答了。
只不過她這話說得半真半假,既回答了那付遠宏的問題,本來她們就是出來游歷,來到這凌霄洞也是被小白帶來的,說是受邀前來也並不為過。
可實際想想,她這回答又基本算是沒有透漏什麼,不過是說出她們是北方人士,只因這實在是騙不了人的,口音分辨很簡單。
至于謊稱出身商家,一是不願透漏自己身份,二來也是為了詐一詐這些人,既然想知道她們究竟是做什麼的,那她就偏不如他的意。
再說了,誰也沒有規定旁人告知身份,她就一定要也有問必答,誰知道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啊?
不過,她倒是有意讓對方知道她們並未是來自與對方相同的江湖世家的。
她就是要這麼說,就是要看看這付遠宏問這問題的目的何在。
話一說完,她便一直盯著那付遠宏的神色,與他兩相探看對方的表情。
「姑娘是說,你們並未是江湖人士,只是出門游歷的商家子弟?」付遠宏神色中帶著探究之意,認真觀察戀竹的表情變化,像是在確認一般問道。
「不錯,前輩所言不差。」戀竹眼神不變,仍是看著他回答道。
付遠宏一直看著她,見戀竹神色無異,並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這才低頭一笑,抬頭看著戀竹說道︰「姑娘,不論你等是否是江湖人士,今日相逢即是有緣。」
付宏遠原本為了打消對方顧慮而收起來的武器又袖在了手中。
既然不是武林世家子弟就好,那樣就沒有無窮的後患。
這些人不過是出身商家,若是朝廷官宦子女或許他還有些顧慮,畢竟武林中人很是忌諱這些,民不與官斗不單單是適用于普通百姓,也適用于他們這些武林人士。
但商家子女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最多不過是有些銀子罷了,與他們這些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
即便他看出這些人似乎是身手不弱,可那又如何,不過是普通商家子弟,非武林名宿後輩,武功再高也定然是有限的,方才所看到的那幾手功夫說不定只是些花架子罷了。
就是他付家門下也有些子弟是官家或者商家子弟,大多不過是來學習些功夫裝點門面,付家家學功夫深有淵源,但這些子弟竟只是盯著招式好看的輕功之類,到最後也不過就是習得些花拳繡腿而已,就如同眼前這些同樣看起來細皮女敕肉的年輕人。
這就是他的大意之處了,主要是輕視了戀竹等人的年輕,以為憑著這樣的身份加上年輕的年紀,必然是不足為慮的。
若是他知道洛楓等人非但師出名門,而且是江湖中處于不可動搖地位的鶴舞山莊,是鶴舞山莊幾位當家的的親傳得意弟子,那恐怕他現在就不會如此想了。
可惜呀可惜,事情往往就錯在這一個若是,若是就以為這是假設,而假設一旦成立,往往會讓人後悔莫及。
戀竹微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甚至都沒有說一句話,仍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如果前面鋪墊了那麼多,就為了說這麼一句,只為強調跟她的緣分,那戀竹真要說自己是打鳥被鳥啄了眼了。
「姑娘,恕我直言,江湖險惡,姑娘你們不過是為了出門游歷,何不選些風景秀美熱鬧干淨的街市山水去逛逛,這太白山深處終年積雪,可實在不是游歷之地的好選擇啊。」付遠宏似乎很是為她們考慮一般好心說道。
戀竹聞言一笑,頓時讓那付天佑又是一愣,心里直嘀咕這女子若是沒有那一張毒舌,可真叫一個賞心悅目,尤其這一笑,不知為何看著就是高興。
可惜緊接著戀竹就又開口了,雖然聲音也是悅耳至極,但就是讓付天佑听了大皺其眉。
「前輩這是在為我等考慮?」戀竹也見到了付天佑那神色的變化,心里也是暗自嘀咕這人什麼毛病,怎麼總是愣愣地看著人。
再說了,沒事兒又對她皺什麼眉頭,她又沒跟他說話,難道是站在旁邊太閑了不成。
不過她也沒理他,而是面對著付遠宏開口問道。
其實她已經是不願意跟他兜圈子了,
「姑娘冰雪聰明,所言極是。付某正是為你們考慮,你們還年輕,又是初次出門游歷,實在沒有經驗,不妨听我一言,早些離開此地才是。」其實這一番話說下來,非但戀竹不想再拖著了,就是付遠宏的耐心也差不多要宣告告罄了,一听戀竹如此問,當下心中一喜,忙接口說道。
「前輩過獎了,小女子實在愧不敢當,不過……」戀竹見到他如此迫不及待,便是也跟著一笑,繼而說道。
「姑娘客氣了,有話不妨直說。」付遠宏這會兒可是很好說話。
「恕我愚鈍,這位前輩,我這人一向不聰明,所以說話也不太適合繞彎那一套,我就直接問了,前輩你雖然比起你那佷兒要客氣些,但若我沒理解錯,你們的意思是一樣的,都是堅持想要進去,我說的對也不對?」
戀竹雖然不聰明,但這老者都已經表現得這般明顯了,再加上方才戀竹已經看出他暗中武器在手,若是戀竹等人沒有覺察,說不定這會兒都被人偷襲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