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說得正是呢,這世間又有幾個人會有咱們這般的福氣,得以來這仙境一般的地方來呢,所以呀,咱們這才是大福氣呢。」靈兒從跑過來就歡月兌得不得了,這會兒听了趙敏的話,忙沒心沒肺地點頭表示贊同。
她可不知道趙敏先前還有哪糾結的一瞬,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地方真的讓她覺得喜愛。
戀竹听了,也是跟著一笑,都是容易歡樂容易滿足的人,所以這些人在一起才會每天都那麼精力十足。
「這個真香,而且花瓣看起來好柔軟,你們快來看。」靈兒一邊說著話,還到處比較準備找出這里最漂亮的花兒。
可惜這一片花海無邊無際,哪里就那麼容易讓她比較出來,說是亂花漸欲迷人眼也不為過了。
正在一小叢淺粉色的不知名花兒前面,濃郁的香味襲來,燻人欲醉。
粉色花朵的花瓣極薄,看起來仿佛是透明的一樣,一點點的微風吹過,那花兒都會隨著不斷地搖擺,花瓣柔軟到不可思議。
幾個正到處亂看的人也都圍了過來,就連看起來不比她們一般對花兒感興趣的趙澈幾人也跟著過來了。
戀竹一手托著又在她懷里睡過去的小白也走了過來,她從沒見過這麼嗜睡的人,額,不是,是小東西。
仿佛隨時隨地都能以不可思議的姿勢睡去,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是,它可以入睡極快,而若要是醒來也都看起來很是警醒。
剛一走近。就見原本正舒舒服服睡著的小白突然間小小地動了一下,戀竹還以為它是睡得不舒服了,誰知緊接著小白竟然是睜開了眼楮,烏溜溜的眼楮看了戀竹一眼。便是轉過頭朝著粉紅色花朵那邊轉了過去。
戀竹幾乎是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不對,可一時又說不上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還不等她想清楚,事情就在電光火石之間發展到無可挽回了。
靈兒那里見大家都過來一起瞧著這柔軟又香甜的花朵。也更是好奇了,瞧見花瓣隨著風搖來晃去的樣子,忍不住樂了伸手去踫觸,卻是手剛一踫到,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聲。
戀竹忙伸頭看去,只見方才被靈兒踫過的那一朵花,不。確切地說是那一瓣花瓣,在靈兒的手指踫上的一瞬間,粉紅色的花瓣猝然變得發黑,隨即以讓人瞠目的速度枯萎,直接像是水分完全枯竭一般掉落了下去。原本的四瓣花瓣立時只有了不完整的三瓣。
而靈兒發出那一聲大叫的原因,是因為就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目睹了花瓣凋零全過程的短短一瞬間,靈兒那踫觸到花瓣的手指也陡然變成如那花瓣一般的灰黑色。
「啊」「啊」「啊」……
接下來是所有人持續不斷的驚叫聲,眾人迅速地上前圍住靈兒,震驚地看著她那一根發黑的手指。
戀竹忍不住閉了閉眼,這丫頭,還真是夠沖動的,怎麼就敢伸手去模呢?
不過這也說明實在是他們這些人是涉世未深。根本一點兒野外生存的基本常識都沒有,換了旁人,比如大柱那些人,哪里敢在這山里隨隨便便去踫那些從未見過的東西,就算是一個好看的蘑菇都不行,更別提這開在如此不平凡之地的美麗花朵了。
老話說得沒錯。越是美麗的東西就越是危險,美麗的外表下往往是隱藏著不為人知的蛇蠍,比如這美麗的花朵,比如美麗的女人。
戀竹看得多見得多,自然是深知這些道理,因此即便也是覺得這些花兒很好看,但卻沒有伸手去踫觸任何一朵花兒。
她以為這該是誰都懂的,本以為大家也都會如此想,畢竟進來轉了一圈了,也沒見有誰伸手去折,這可不是有花堪折直須折。
可惜的是,到底是她疏忽了,是她高估了從未出過遠門,必然是一見了新鮮事物就無比好奇的靈兒。
這個傻丫頭!
「靈兒,靈兒,你怎麼樣?」大家一圍上來,都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關心問道,每個人都很是焦急。
「我們,我們快回去,回去看看有什麼藥,糟糕,我們進山時都帶了些什麼藥呢?」向來沉穩的玉兒也慌了,看來是關心則亂。
戀竹也是眉頭皺得死死的,但她卻只是盯著靈兒那一根變黑了與其他四根形成鮮明對比的手指不說話,心里不斷地跟自己說著,冷靜,冷靜,這個時候一定要冷靜。
這該說是她們自出行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危機,幾日前付遠宏一行人的意外闖入雖然也是在給她們添堵,但到底不是如何緊急的事情,眾人雖討厭,倒也沒有覺得有多緊張。
可此刻的情形不一樣,靈兒的手已經是徹徹底底顯示出了中毒的癥狀,讓她不能如面對入侵者一般從容。
戀竹不斷地心理暗示著,而這暗示似乎也真的起了作用,至少她沒有如玉兒一般亂了陣腳。
靈兒現在中了毒,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解毒。
此刻回去是萬萬不行的,她們上山之時因為沒有想著會停留如此之久,加上也沒有想到會有中毒之類的事情發生,因此帶來的也就只有大柱的那些用于尋常摔傷擦傷之類的藥物,這花兒明顯就不是尋常之物,哪里是那些普通藥物就可以相克的。
不尋常?戀竹忽而想起溫泉池,那池水就是相當不尋常的,所蘊含靈氣之高讓人驚訝,可是因為這些日子從來沒有人受傷中毒之類,也讓她無從證實那溫泉水除了會增加靈氣內力及讓人更加神清氣爽耳聰目明之外,還有沒有什麼諸如解毒之類的功效。
不確定的話,就不能貿貿然耽誤時間回去嘗試,萬一沒有效果或者效果不明顯,那豈不是耽誤了靈兒的病情。
而剛才靈兒的手還只是踫到花瓣的那一根手指發黑,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靈兒的整只右手已經是被毒氣蔓延弄得全部發黑,靈兒的臉色也不好,氣息不穩起來,明顯有了呼吸開始漸漸衰竭的跡象,可見毒性之狠。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不能回去,回去沒有藥物沒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留下來呢,留下來就只有這些花兒,難道要以毒攻毒?萬一適得其反怎麼辦?
這樣的險她可不敢冒,靈兒的安全大于切。
等等,以毒攻毒不行,那麼,相生相克呢?
從前听說在那些毒蛇毒草毒物的不遠之處,必然會有正好可以解除毒性的存在,
戀竹腦中靈光一閃,繼而眼楮一亮朝四周看去,然後很快眼中的光又暗了下來。
都怪她平時對花花草草不感興趣,是以入目所及的花朵她根本就不認識。
連見都沒見過,即便是最尋常的花兒識得的也不多,又談何找到這毒花的相克之物呢。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靈兒已經毒氣蔓延得更加厲害的手不容她在這里自責,否則就不是一只手的問題了,說不得整條胳膊整個人都會被毒氣侵蝕。
戀竹正猶豫著可不可以用最笨也最直接的方法試一試,通常被毒蛇咬了都會把傷口處的毒汁吸出來,那麼現在靈兒的手是踫了毒花所以中毒,是不是可以用刀把靈兒的手指弄開一個口子,放出一些血來,也許就能排除毒素呢?
再不然,戀竹盯著地上已經是枯萎看起來似乎就要散去的那一瓣毒花瓣皺眉,這落了的花瓣可不可以用水服了,會不會解鈴還須系鈴人,解毒的其實就是這毒花瓣呢?
而旁邊一眾人等看著靈兒手上的毒正以令人恐怖的速度蔓延開來,早都慌了手腳,伸著手卻不知道要如何做。
就在這時,方才一直一眨不眨盯著靈兒手的小白突然動作了,小身子拱了拱,就掙月兌開戀竹抱著的姿勢,自己跳了下去。
接著又很是迅速地一個跳躍,正跳上了靈兒已經開始變黑的手臂,小爪子扒著靈兒的手臂讓自己不掉下去。
小白這突然的動作嚇到了一眾人等,戀竹也自焦灼中驚醒過來,忙上前伸出手去,想要把小白給抱下來,這可不是給它玩的時候。
可不知怎的,伸出去的手竟是停留在半空,愣愣地沒有踫觸到還掛在靈兒胳膊上的小白。
戀竹忽然想起方才剛剛走近之時,原本睡得正香的小白突然醒來,而她也覺得似乎是有哪里不對。
莫非是小白覺察了這花兒有毒?
那此刻它跳上去是不是預示著它知道解毒之法呢?
戀竹凝神看去,也虧得小白長得嬌小玲瓏,不然以靈兒那幾乎算是弱柳扶風的身姿,哪里能禁得住它整個身子掛在胳膊上,不被拉倒了才怪呢。
「小姐,這……」玉兒著急地站在一旁,也被小白的動作驚到了,忙不迭地伸出手去。
可剛一動作,就見小姐似要伸出手去拉小白下來,便也沒有動。
然而讓她不解的是,小姐明明都已經做出動作了,卻是停在那里再不動了,還一副愣神的架勢。
這不免又讓她焦急起來,靈兒現在哪里經得起這折騰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