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跳下床,活動了一下被綁得僵硬的筋骨。走到窗欞邊,發現外面天色居然大亮了!暈,這藥的量有夠大的。居然睡了一天一夜。這恐怕是最荒唐的洞房花燭夜了,不過這樣才好。要是真發生什麼,她到是會考慮拿出夜叉樣子敲暈他。畢竟她可沒辦法和一個還很陌生的男人那個啥。
當然,看他那病病歪歪的樣子,自己是否白擔心了?
回頭見床上的未央將掛在屏風上的衣服拉下來,展開雙臂優雅的罩在身上。那袍子很是寬大,全然一片雪白,非常精致典雅。只有領口處和寬大的水袖邊瓖嵌了約莫一寸左右的黑邊和著隱隱約約的紋路。
這一穿上他看上去精神很多,全身只有三種顏色,黑,白,紅。激烈的色彩對踫出驚人的和諧和妖嬈。這世界不缺少美人,但是缺少他這樣有氣度的美人。這樣的人就算穿最破爛平凡的粗麻衣服也是讓人一眼望到的那個,盡管他幽靜的漆黑眼眸無波無瀾。似不爭塵埃。
未央穿好袍子,慢吞吞的將目光投向注視了自己半晌的白夜,微微一笑,「王妃,抱我去輪椅上。」
抱……抱他去輪椅上?白夜相信這一刻自己不用裝看上去就很白痴了,嘴巴張開差點沒合攏,眉角忍不住直抽。
終于回神,「抱你?你有沒有搞錯啊!你整整比我高兩三個頭的樣子,你覺得本小姐抱得動你麼!你自己不會走啊!」雖然故意凶他,可是一說完卻暗自叫糟。他腿不能走路!
未央在自然不過的一笑,沒有自卑自憐也沒有怪罪,那是一種洗練過的豁達,「本王的腿自幼有疾,我以為丞相已經告訴你了。」
白夜啞言,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感覺局促起來。
見她的模樣,未央微偏頭對她隨意一笑,「你不是老大麼,過來抱我。」
他那一笑讓白夜的局促消失無蹤。咬咬牙,好吧,抱就抱!以慷慨赴男難之軀的心態去到床邊,吸了一口氣,準備做一回大力水手。閉上眼伸出雙臂,「來吧!」
感覺未央的雙臂搭上了自己的脖子,那細膩的觸覺讓白夜一顫。而他身上那舒雅慵懶的淡淡香氣灌入她鼻中,更是讓她莫名心跳加快。一瞬間僵直身子。
只听見耳畔一聲輕笑,「王妃,還是背吧。」
咬咬牙,背總比抱好。白夜把背轉過去,未央當真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白夜腰一彎,心中嘀咕道,常年生病的人還有這麼好的體格,真羨慕。
盡管白夜努力了,但是他傾長的身子還是沒辦法完全離開地面。以至于看上去就像未央趴在她背上一樣。只有白夜自己知道,有多重!甚至感覺越背越重!在一個回廊處停下來,氣喘吁吁的說道,「這,這寧王府怎麼半個人影子都看不到啊!!還有,你的輪椅為什麼放在大廳!!那種東西不是應該放在臥室里麼!!」
背上的未央並未作答,只是從後面伸出手幫她擦了擦汗。
白夜一愣,好吧。她忍!「本小姐告訴你,僅此一次!下次把輪椅隨時放在離你最近的地方!」
「好。」
終于在未央的指揮下去到大廳,當看見輪椅時,白夜感動得差點淚流滿面,使出吃女乃的力氣一步一步踱過去,終于讓花未央大爺坐上輪椅了。
也不管他,毫無形象可言的癱倒在不遠處的椅子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