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花宴一看見白夜愣了那麼一下,隨即笑道,「嫂子回來了,難怪這幾日沒看見嫂子呢。不知嫂子看見七哥沒?」
白夜對他並無好感,淡淡道,「沒看見。」
花宴並不在意的挑挑眉,「七哥那身體這天寒地凍的到處跑可不好,說不準……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擊中了,雖然擊中他的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雪團。
白夜拍拍手,把殘雪拍掉,「我家未央什麼樣都輪不到你來說。」幾步走到花宴面前,湊近他壓低聲音說道,「上次的帳我還沒和你算,若是你學不乖,我定讓你有來無回。」
那突然湊近的幽香讓花宴滯了一下,卻也並不是沒見過女人,笑得邪魅,同樣壓低了聲音湊得更近,「嫂子準備拿我如何?」
白夜指甲一劃,花宴湊低的脖子赫然冒出血珠。「到時候就不是這麼簡單,我會生生擰下你的脖子!!」
花宴目光一冷,這女人敢傷他!「你要挾我?」話落想去鉗白夜的下巴被白夜避開了。
「要挾你怎麼了?花宴,我早就給你說過,花未央不在乎不和你計較,可我白夜小心眼兒得很,我沒那麼大肚量!你最好安分點,別犯在我手上!!」
花宴微微眯起眼楮,那瞬間讓人不寒而栗。「嫂子,那就試試看如何。」他一步一步走進白夜,看不出思緒。
白夜冷冷的盯著他,這光天化日又是軍營里她倒要看看他敢做什麼。要是能在這里隨隨便便動手不顧及後果,她現在就把他廢了!
花宴笑得鬼魅,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制止白夜的一只手猛地低下頭去。「嫂子,那便讓我放肆一回吧。也嘗嘗七哥迷戀的味道是什麼樣的。」這話雖然很下流,可他說出來並不猥瑣,而是一種微諷的揶揄。
白夜面色一寒,正要出手時有人出手了。
「老八,你在干什麼!!」說話的人只一招就把花宴震退了幾步,同一時間把白夜護到了懷里。
那灼烈的陽剛的男人味,挺拔結實有力的雙臂,還有護著她手的那種寵溺和輕柔……
白夜側身抬頭,對上那張刀鑿般菱角分明的俊臉,笑了笑,「天哥哥。」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再見他。
花冥天依舊一攏黑色織錦墨袍,大冬天的薄薄一層,那微微敞開的胸口還能看見小麥色的肌膚,獵豹般矯健而充滿誘惑。常年征戰的歲月讓他自有一股不怒而威,不寒而凜的霸氣。
這樣一個端端一站,氣勢就逼人萬般的男子卻在白夜一聲‘天哥哥’後面部輪廓柔和了下來,渾厚性感的聲音透露出他的興奮,「小東西,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沒想到真是你。」花冥天確定是白夜後索性把她嬌小的身子毫無顧忌的抱在自己懷里。
白夜動了動,她甚至能感覺花冥天健美的胸膛,肌肉紋理。「天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見面都這般熱情啊,小弟的骨骼都快要被你抱散了。真是吃不消啊。」
花冥天听白夜如此說,愣了一下後豪爽的大笑出聲,那飛揚深邃的英挺眉眼舒展開來,萬般狂放不羈。習慣性的把白夜舉起來,「怎麼?一段時日不見小東西忘記天哥哥了?」
白夜有點無語,她又不可能像對待花宴那樣去傷了花冥天。可眼下被這樣舉起來,那些來來往往的士兵雖然不敢明著看,但眼角的余光卻不住的往這里瞟,一副吃驚不小的模樣。想來也是,花冥天這樣一個鐵血男子,誰見過他這般對待一個人啊。
「天哥哥,人家哪里敢。只是,這樣子,被人看到很沒面子啦。」白夜垮下小臉。
花冥天笑得更是愉悅,那迷人的男人魅力幾乎轟得人暈頭轉向。逗趣道,「小東西知道害羞了,哈哈。」
「天哥哥,放我下來啦。」
「對了,小東西你怎麼在這里。」花冥天不但不放下,把白夜又是一通摟摟抱抱顯得很興奮。
「我……」
「三哥,你不知道麼,眼前的人是……」一直在不遠處看著這兩人的花宴意味深長吊人胃口般的說了一半就停下來。
真沒想到啊,三哥居然和這個女人這般熟,而且看這模樣似乎還非常親熱。
花冥天可沒忘剛剛看見的那一幕,如果他沒看錯,花宴是想親吻小東西?縱然小東西長得唇紅齒白也是男子吧,老八怎麼能做出如此之事!
再說,就算小東西不是男子,他也不會允許!
鷹眼一眯,「老八,你剛剛在做什麼。」
花宴一驚,眼前的人不會顧及很多事情,是真正戰場上練就出來的鐵血修羅。他知道所有弟兄里,最莫測的是花未央,可最讓人直接懼怕的人就是眼前的人,這也是他這般久都沒動他的原因。
「三哥,我脖子受傷了,嫂子在給我上藥呢。」花宴笑得無害看向白夜。同時不著痕跡的吐出白夜的身份。
「嫂子?」
「三哥,你當真不知道?也難怪,七哥成親的時候你並不在,這麼多年也基本不在京城。你懷中的人就是七哥的王妃,已故白丞相的女兒。」
花冥天低頭看向白夜,慢慢也把她放下來了,挑眉問道,「秦月?」
白夜多少有點內疚,對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不會欺騙他們的。當初認識花冥天時,並未深交,何況那時他和好幾個人在一起,她自然而然說出一個名字。後來酒樓相遇,她也沒告訴他,這也是她一直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再見他的原因。
抬頭看他,「天哥哥,我是女兒身。對不起,天哥哥,當時騙了你。」
靜默了那麼兩秒,花冥天驀地一笑,「怎麼,是女兒身就不認天哥哥了?」
白夜眨眨眼,心下一熱,「誰說不要了!!」
花冥天伸出修長有力的手臂,照舊攬過白夜,「真是個小壞包啊,連天哥哥我也騙。還真被你騙著了。這麼說,那秦月這名字就是假的了?」
白夜趕緊舉手保證,踮起腳尖好不容易湊近花冥天耳邊道,「真的,天哥哥。這個名字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是真的。」她上輩子就叫秦月嘛。
這句話雖然有毛病,花冥天卻並未深究,也並沒有因為白夜是女兒身還是未央的王妃就避諱。花冥天一輩子也不可能是那種據小節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的人。
所以白夜的身份除了讓他初開始有那麼點吃驚外,並沒有多大的不同。
花宴本以為花冥天知道了白夜的身份多少會有一點隔閡,或者其它情緒,畢竟,他看得出來花冥天對白夜太特別了,特別得讓人不可思議。
可他這般毫不在意,這讓他的如意算盤又落了空,心中戾氣橫生。
總有一天,所有礙事的人都得死。而這個膽敢要挾他的女人,他會好好折磨她!
花冥天只是隨意看了花宴一眼,語氣不濃烈卻字字敲進人的內心深處。帶著警告的意味兒,「老八,不管小東西是誰,我都不會準許有人動她,你可明白?」
無害的一笑,「三哥,你也不怕七哥吃醋。」
「老七不是那蠻不講理的人,小東西是他的媳婦,也是我的弟弟,我喜歡她寵她有什麼不對?倒是你,我看你在京城學習是白學了,尊重長嫂都不知道麼。」那語氣隱隱透露出危險的訊號。
「三哥,你可真偏心!我不是說嫂子在給我上藥麼,為何你就篤定我欺負了嫂子。」花宴說得無比委屈。
「哦?」花冥天一個讓人模不透心思的哦字。看向白夜,「小東西,他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假的?白夜並不想把花冥天卷進來,皇家的事已經夠復雜了。既然花冥天這般真心待她,她也不想多給他添麻煩。甜甜一笑,「天哥哥,真的。他沒欺負我。」
花宴露出一個你冤枉我的表情,「三哥,嫂子都這樣說了。」
「父皇寫信讓我督促鍛煉你,你現在回去訓軍去。」
「三哥……」
「怎麼?對我的安排不滿意?」
「……是,小弟這就去。」花宴滿臉哀怨的轉身去執行命令。
待他走了,白夜弱弱的開口,「天哥哥,你耍哥哥的威風。」
花冥天狂放不羈的一笑,揉揉白夜的頭,「那小東西可曾怕過我?」
「不曾,」白夜眨眨眼,調皮道,「天哥哥又不可怕,我為何要怕你?」
「哈哈~」花冥天被她可愛的樣子逗笑,這世上也只有一個小東西會說他花冥天不可怕。照道理這樣被人說一般的人是要生氣的,畢竟這挑戰了他們的威信,男子的自尊,驕傲。可從白夜嘴里這樣說出來,花冥天倒是喜歡听得很。
白夜卻是在心中嘀咕,天哥哥雖然給人不敢忽視的凜冽之感,讓人下意識臣服。但比起滄邪來說,還真是小菜一碟。別說他不凶她,就算花冥天凶她,她應該也會眼不眨心不跳的。
要知道滄邪才是最可怕的,他甚至不動手殺人,也不發脾氣,就那麼看你一眼,她就直接沒出息的軟了。
「小東西,前一陣子怎麼沒看見你?」花冥天想起來了這麼一段時間,卻是沒見著白夜。
這一說白夜想起未央的病,雖說滄邪答應來,可也沒說具體時間啊。依照滄邪的性格,還真說不準。在滄邪來之前,這段時間未央還得繼續受苦。
說話也泱泱的了,「天哥哥,未央身子不好,我出去尋醫去了。」
見白夜臉上的心疼,不知為何花冥天素來強大的心抽痛了一下,沒去多想,「七弟的身體打小就不好,的確苦了他了。待這戰事打完,天哥哥幫你一起尋醫去。就算這聖乾沒有名醫,其它國家也許會有。天下之大,不怕找不到能治他病的人。」
說不感動是假的,她何其有幸。
白夜抽抽鼻子,壓下那酸意。
花冥天見白夜眼波水霧彌漫開來,緊張無比的捧著她的臉,「小東西?怎麼了?七弟病了多年,也不是一日兩日就可醫治好,你別急。嗯?」
白夜搖搖頭,這個人真正真正像一個哥哥那樣完全寵著她,那種感覺,如此讓人幸福……
撲在花冥天懷里,「天哥哥,你對我真好。」
花冥天明白過來她反常的原因,有些無奈的輕輕攬著她,「就為這事,小東西真傻。我不是說過麼,不管小東西是誰,什麼樣的人,也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我會一輩子護你,寵你。」
他交朋友從來只講一個意氣相投,這小東西他第一眼看著就喜歡,這樣就夠了。
在渾濁的世道,在冷漠的人情。終極也有好的,純透無比,簡單快樂的。
白夜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心下還是蠻興奮的。更是抱著花冥天撒起嬌來。
「七弟?」遠遠的,花冥天看見未央漫然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