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皇後猛地出聲。
「呵呵,果然,貌似你不怎麼傷心,還有點高興??是不是覺得他死了,你就終于熬出頭了?你們可真悲哀,為了那個位置,夫不夫,妻不妻,子不子。那位置當真如此具有誘惑力??」白夜之所以告訴皇後光耀帝死了,是想看看她知道不知道光耀帝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不過,看這樣子這皇後也是一個被遺棄的棋子。
不知道為什麼,白夜就是固執的不相信光耀帝就這樣簡簡單單的死了。
「你……到底是誰~~!!!」皇後開始還小心翼翼,現在有點失去冷靜的斯底里。
「我是誰?」白夜換了一個位置靠,這才慢悠悠的說道,「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送了讓我今後再也不能懷孕的大禮。想起來了麼,母後??」
那個母後說得陰森。話落白夜緩緩揭開金色的面具,笑睨著全身顫抖的皇後。
「夜……夜兒……居然,居然是你……」皇後片刻的失神訝異後,反應過來。
「是啊,可不就是我麼。如此想起來,母後你當初做的好事可不止這一件。讓我想想,在寧王府安插多年的探子,給花未央下毒,找人刺殺我們,後來給我下毒,弄個歐陽詩詩進府,害得我毀容墜落懸崖,九死一生。而那次邊疆打仗聯合花宴想把我們一舉消滅……母後,我說得對不對?」
「你……」皇後只一個字都顫抖不堪。不知為何,眼前的人每多見一次,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
這一刻,她居然不由自主的怕她,骨子里生寒的怕。
白夜淺淺笑著把玩著金色的面具,「我怎麼什麼都知道?母後,我知道的事比你想象的多。我只是,在等,等一個機會,母後,」白夜璀璨的笑,「我告訴你一件事,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必報的。」
「你……你……你……」
一連三個‘你’字後,皇後突然想到,「你是七兒的妻子,你卻要,卻要奪了他父皇的江山!!倘若,倘若七兒知道,定然怨恨你一輩子!!!你永遠,永遠也得不到他的愛!!」
白夜仰頭笑,無聲無息的笑。
「即便我不奪了他聖乾的江山,一樣得不到他的愛。」這句話很淡,很輕。
皇後盡量整了整鳳袍,微微眯起眼,「既然你得不到七兒的愛,你何故要為他打下這聖乾的江山!!」畢竟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人,即便在如此恐懼的情況下,還是瞬間就撲捉到白夜眼中的落寞和淡淡憂傷。
白夜望向她,滿臉好笑,「誰告訴你我是為他打下江山?這江山,誰喜歡誰拿去,我還不稀罕。」
「那你……」
「呵呵,我,我只是想來看看父皇和母後而已。」
「你,你別過來。好歹,好歹哀家是一國之母,也曾照顧過七兒!!」
「七兒七兒的,母後,你別叫得這麼親熱。」突然面色一寒,白夜冷冷的說道,「母後你就不用刻意提你對他有多麼照顧了。」又轉而一笑,「母後,我剛剛說了,我向來是有仇必報的。而我在意的人,不管他在不在乎我,我一樣見不得他被別人欺負的。所以,母後,我回來找你了……」
「你,你,你是瘋子!!!」
「母後,我沒瘋,所以我給你帶禮物來了。」白夜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扔給皇後,笑道,「母後,打開看看。」
皇後顫抖著手打開,當看見血淋淋一張皮時‘啊’的一聲尖叫,瞬間丟在地上。
白夜蹲子,撿起那血已經干涸了的東西,還吹了兩口。「母後,你輕點。你這樣會摔痛他的。」站起來把那小小的一張皮一樣的東西湊在皇後的眼前,白夜笑得詭異,「母後,你可知這是誰,這是你兒子啊,你連他都不認得了麼。你好好看看這張臉,我可是特意帶回來孝敬你的呢。」
徐徐展開,那沒有血跡的一面,果然是花宴隱隱約約的模樣。
皇後一聲尖叫,瘋了一般轉身往外沖。
大抵是太驚慌恐懼了,跑出去,忘了外面是湖,一下子摔倒下去,掉在了湖里。
隨後步出假山的白夜已經再度戴上了面具,只是微微笑著看著已經陷入瘋狂的皇後在水中一邊撲稜一邊怪叫著‘瘋子’‘不可能’‘不會’‘死了’之類的詞語。
腳尖一點,白夜踏水落在那邊岸上。
這時候一個俊俏的公子哥模樣的人上前來,全新的面孔,聲音卻是連仙鶴的。「公子,她好像瘋了,要怎麼辦。」
「讓人把她帶下去,關在到處都是花宴人皮臉的屋子里。叫人看著就行,不用殺。」
連仙鶴笑嘻嘻的看著她手中的‘人皮’,「公子,這假的也能把她嚇成那樣。」
白夜挑眉,一下子把手中的東西丟給連仙鶴,「既然你不怕,那送你了。」
「啊~」連仙鶴也是一聲尖叫,瞬間丟開,並上前抱住了白夜的腰。
白夜不可置信的,「連仙鶴,你連小孩子的血都敢喝,人的內髒都敢掏出來吃,你不要告訴我說你怕這張假人皮。」
「公子,人家是姑娘家,偶爾也會怕的。」連仙鶴把臉埋在白夜胸前。本來,她們兩個是差不多一樣的身高,可白夜因為要扮男人,那靴子下面墊了底,做了文章,這樣看來倒是比連仙鶴高一大截,有一米七多的樣子。
正因為這樣,她的男人扮得有模有樣,讓人壓根懷疑不到她身上。
因為這個時代,人皮面具可以作假,可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原來身高也可以作假。自然,除了那些練了天生縮骨功的人。
不過那也只能縮小,而不是拉大。
眼下連仙鶴如此這般,白夜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拉開她圈住自己腰身的手,「好了,別玩了。還有正事沒做。」
連仙鶴一個男子打扮,卻沖白夜女兒般的笑了笑,看得白夜怪別扭的。「公子,我正是要來告訴你這件事。你說的原來寧王府的那條密道,剛剛去探的人回來說,通向皇宮一冷宮處的後花園。」
白夜顰眉,「還真是這樣。那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
連仙鶴笑眯眯的從袖兜里拿出一塊看上去普通,質量卻非常之好的殘布。「我拿去給巧手林仙姑看了,她說這布料的撕口是新鮮的,應該是最近一日之內,匆匆被帶刺的東西掛住被撕裂下來的。」
白夜瞬間明白過來,「這布是在那密道找到的?」
連仙鶴點點頭。
白夜抿了下唇,如果這布和光耀帝有關,那麼他已經從那密道離開了。
盡管她防範了所有地方,獨獨有些無法面對熟悉的寧王府。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物,她都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莫名感傷。她有意識的避開,卻不想被光耀帝鑽了漏子。
曾經還在寧王府時,她便發現有人進了那密道,只怕那前後兩起人,很有可能就有光耀帝的人。當時,一時好玩整人還故意抹了風起雪落給她的奇怪毒藥在密道口。
因為後來並沒有出現中毒的奇怪之人,一時之間也忘了。
想起風起雪落,白夜頓了頓。
腦海中都是他淒絕的笑,臉上滿是鮮血……
喟嘆,壓下太多心緒。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消失了的光耀帝事件上。
這人雖然不是東西,不過也的確不簡單。
不愧是一國皇帝,自己任何一個兒子臣子家都被他里里外外掌握了個通透。
白夜在想,就算花未央那樣凡事盡在掌握的人也不見得就知道自己挖的密道被光耀帝知道了。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個密道不是花未央私自建的,而是本身光耀帝就知道。
不管是那一種,都堅定了她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光耀帝極有可能沒死。
據記載,逍遙公子攻下聖乾皇宮後,只留守了極少數的人。然後帶著大軍匆匆消失,突然之間,逍遙公子的大軍再度隱沒,沒半點痕跡。
逍遙公子的去處也無人得知。
就在逍遙公子退兵的當天下午,聖乾京城不知從哪里突然涌現無數殺氣騰騰的隊伍,自然,幾乎沒費摧毀之力就奪了逍遙公子的戰果,進駐了聖乾皇宮。
那個人是地獄門的門主——鬼面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