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你必須帶我走!!」
白夜真的好笑,「我真是佩服你們,我真的沒見過比你們花家還變態的人。」
花宴冷眼一眯,「你和我們很熟?」
「哼,熟倒是不敢當,不過你們的鼎鼎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父子兄弟相殘,以至于國破家亡。這樣大的名氣,我要是不知道就奇怪了。呵呵,至于你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就是花宴,我老實告訴你,逍遙公子把你們的畫像放在各家青樓里,以供那些姑娘寂寞了觀瞻觀瞻,或者小倌太閑時打量打量。」
听她如此說,花宴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你說什麼!!」咬牙切齒。
「就是你听到的那樣。」白夜聳聳肩,率先走在前面。目前她對于花宴有用,他暫時不會加害她。
花宴眯眼看著白夜的背影,「總有一天,我要扒了他的皮,吊在城牆上!!」
白夜知道他說的是逍遙公子,頭也不回,「有本事就去剝吧,不要讓她把你的皮剝了才好。」
花宴冷厲詭異的一笑,「不,等我出去了第一個要剝的皮是你。」
白夜側頭,指指自己平凡無奇的臉,「如果你喜歡這人皮面具,到時候我送你便是了。」
「我會殺了你!!」
「嘖嘖,我說,你的耐心比我都差,這麼容易就被惹火了,就你這樣沉不住氣,如何來尋寶藏?如何走出迷宮?」
花宴啞口無言,他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只是在眼前這個人面前莫名其妙看他不順眼,火氣也上來了。
白夜見他無話可說,可懶得理他。專心致志的分析起眼前的路來。畢竟,這些東西對于並不熟捻的她來說馬虎不得,一不小心就是命喪當場的結果。
人往往都是這樣,有時候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錯。
一步走錯,步步驚險。
當那石室變化,亂箭齊飛時,白夜和花宴兩人都飛速敏捷的擋開那些箭。一個人不能兼顧四方八面,所以他們第一次不約而同的合作,背靠背共同抵擋那陣箭雨。
當箭雨終于消停下來,兩個人都是好半晌沒動,而白夜由于抵擋箭矢也把白色的軟鞭拉出來了。
兩人都有些有氣無力的,終于,花宴開口,「你是逍遙公子。」肯定的語氣,逍遙公子的白色軟鞭不是秘密,那鞭子太過特別了。
白夜動了下,靠著他的背換了一個稍稍更舒適點的姿勢,「怎麼,現在就想剝了我的皮?」
「我是要剝你的皮,不過不是現在。」花宴的語氣很冷,聲音不大,听上去少了很多駭人的威力。
「呵呵,是因為你現在沒力氣剝了我的皮吧。」
「哼!」
「花宴,我突然覺得好像你也沒有我想象中的惹人生厭。」白夜發現自己現在的想法時時刻刻都在變,很多東西和最初認為的都不一樣了。
難道是因為頻繁的死亡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或許,當一個人越來越懂得感情後,心不會那麼冷,一個心不夠冷,不夠殘忍嗜血的人,那麼她的人生觀價值觀都會隨著改變。
更多的,會變得開始感恩,會變得對這個世界慢慢的平和下心態。
花宴一下子撤離身子,冷哼一聲,「那你還是討厭著吧。我對你可沒什麼好感。」
「果然,你還是惹人生厭的。」話雖如此,白夜卻並沒有多少嘲諷的成分。
兩個人再度上路。
依舊白夜在前,花宴在後。
兩人又走了半晌,還是一無所獲。正當要換個方位走時,石室再度變化。每次,石室一變化準沒好事。
「快走!」白夜一聲大喊。
可惜,來不及了。這次的變化是四堵石牆往中間靠攏,非常快的速度,他們兩個壓根沒有出口。
白夜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要怎麼破解,這個時候她恨花月夜不把所有記憶傳達給她。
「你瘋了!!」眼見石室要離身體只有咫尺之距白夜還一動不動,花宴一下子攬起她欲飛身而起。
白夜摁住他的手,「沒用,我們先用力撐一下,我在想想辦法。」
兩人再度背靠背,一人守兩方不被靠攏。一般這種機關都是借巧勁,而他們兩個用蠻力去擋,可想而知有多吃力。
兩人沒堅持多久,就是冷汗潺潺。
見白夜抵擋的一方石牆開始松動靠攏,花宴再度伸出一只手幫她。這樣一來,他自己這邊也一松,又靠攏了一些。白夜眼見花宴那邊的牆抵擋不住了,也伸出一只手去幫他抵擋。
畢竟,唇亡齒寒。不論那一扇石牆合攏,死的都是他們兩個,他們是一根繩上的兩螞蚱。
可如此一來,兩邊都不得力,加上他們本來就應付了箭雨,又抵擋這石牆,都有些虛月兌開來。
白夜猛喘了一口氣,心里有些難受。未央當真想所有人死在這岷山之中。
一晃神,那石牆沒撐住。
花宴目光一凝,飛速把白夜護在懷里,兩手撐住左右兩邊的牆,伸腿出去抵住對面的牆,後面的牆‘ ’的一聲撞在他背上。花宴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噴出。
而四周的牆還是有合攏的趨勢。
白夜呆了那麼一秒鐘,花宴救了她??知道她是逍遙公子還救了她??
她一定要出去!!她來這里的目的都還沒辦到,不能就這樣被石牆夾成肉餅!!
閉上眼楮,心中默念,花月夜,求你這一次。
花月夜沒出現,可那石牆倒是在在多一分兩人就會被擠扁的情況下突然停下來不動了。
他們兩個出不去,可至少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
兩人身體之間基本是沒有任何空隙的重疊著,白夜艱難的抬頭,「喂,你不會死了吧?」
花宴氣息微弱的冷笑,「我若是死了你就可以踏著我的尸體,這樣你所處的空間就大一些了是吧。可惜,不能讓你如願了。」
白夜笑了。
是那種劫後余生全身輕松,最簡單最真摯的笑。
花宴本來有些渙散的黑眸在看見她燦爛奪目的笑容時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問,「你笑什麼?一個大男人,笑起來和娘們一樣,眼楮還霍霍發亮的,你可真夠讓人惡心的。」
白夜不在意的,「女人男人還不都是人,誰規定男人笑起來就不能像女人了?」
由于受了重傷,花宴意識幾乎變得模糊,低怒道,「你把頭低下去,你側起來我都不能呼吸了!!」
這次白夜倒是很配合,把頭低下去。
「我們要想辦法出去。」
「出去?」花宴莫名的笑了,笑得淒涼而殘寂,「你真天真,你以為我們出得去?別人會放我們出去?」
「事在人為,我不打算讓人來放。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大概看看這四周怎麼破解。」
「他的五行之術太過高深,你破不了。」花宴唇畔的笑無聲無息的,有些悲涼。
白夜怔住,「你知道這是誰設置的?你知道還來?」
「最開始我不知道,可當他對你說出那句‘你最好不要亂動’時我就突然醒悟了。我也的確沒想到,他居然會那麼緊張你,不顧被人發現的危險說出那樣的話。」
白夜淡淡笑了一下,「你錯了,他不是緊張我。因為他知道,即便你們都知道這是他的圈套,也會選擇找下去。」反手輕輕捅了捅花宴的胸膛,為了拋開未央的影響故作輕松的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花宴不屑的輕輕哼了一聲,「從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很不對勁,你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往花未央身上瞟,本來這也沒什麼。可你每次看他那種感覺,我想,這世上再也找不出來第二個了。就像你是什麼斷袖一般,惡心得我直想吐。後來,遇到危險,你第一時間條件反射保護他。這都不是我最終確定的,最終肯定的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話。我想,即便所有人都認不出你,可他那樣的人不可能認不出你。不僅僅是你,我想我們其他人他也應該早就認出來了。」
「你很了解他?」
「你別忘了,我們是在什麼地方長大的。」
白夜抿了抿唇,也是,深宮大院,勾心斗角,心思比蜘蛛網還細。
「怎麼,知道是他想要所有人的命,你傷心了?」
「呵,事實上,我也早就猜到是他了。」
「那你……」
「世上很多事是沒有理由的,真的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
花宴沉默,的確,就像他雖然懷疑她就是白夜,也證實了她就是逍遙公子,可還是條件反射救了她。真的是沒有理由,完全莫名其妙的事。
兩個人沉默,花宴先前還能和白夜聊聊天,久了就一點也支撐不起了。
逐漸的,白夜感覺到花宴的頭垂在了她的肩膀上。
白夜試著推了推,沒有任何反應。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白夜會以為他也死了。
她要出去
11408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