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再給我生個娃 第一百三十三章 父子相認

作者 ︰ 陽乖乖

以然抬頭沖他們笑笑,眼楮亮得攝人,可那深處卻流動著黑色的光。

說出這句話來,連她自己都訝異起自己內心的平靜來,口氣都是極為的輕松隨意。

冷軒逸夫婦白白忙了一個早上,也有些體力不濟了,隨意叮嚀了兩句就讓他們走了。

他們卻沒有料到以然牽著小爵的守轉身離開之際,面色在暗色的光線下顯得復雜的莫名。

她欺騙了他們,他們卻相信了她,這份信任是難能可貴的共患難建立起來的,她要是說沒有半分心虛是假的。

可冷宸瀚跟這兩老之間的糾葛,暫時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等時間來緩和了。

上了車後,小爵便不由問道,「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以然沒有料到冷軒逸夫婦跟以媛、張平之並不棘手,真正的難處在于小爵。

幸好,她早就有了招架之詞,「等你下午放學後媽媽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她斂下眼,好一會兒才說。

小爵听得雲里霧里,心頭還有萬千疑團,傷腦筋極了,可還是按捺了下來。

媽媽都說了,放學後就會給他答案,那就只能等,還是不另加為難媽媽了。

送小爵到學校後,以然便回了公司,剛在辦公椅上落定,秘書內線就進來了,說霍氏的霍先生想要見她,有要事商談。

霍先生?

以然好奇地多嘴了一句,「哪位霍先生?」

她對兩位霍先生都沒好感,霍氏不管在霍啟仁或者在霍士科手中都不會再有發揚光大的余地了,霍啟仁要是還沒自知之明,非要把霍氏傳到兒子手上,那就等著霍氏日漸衰敗吧。

霍珍珍跟她丈夫,比起霍士科,能力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霍士科百無一用,吃喝玩樂嫖賭倒是樣樣皆在行。

霍啟仁還想為霍士科尋一門好親事,想要保證霍氏今後仍在霍士科手中屹立不倒。

冷氏跟霍氏的斗爭經由齊飛的事件,已經化暗為明了,以然也不介意被霍啟仁這個偽君子痛恨了,反正話不投機。

「是霍士科霍先生。」

以然聞言,納悶不已,她還以為是霍啟仁呢,也是,霍啟仁這老鬼老奸巨猾……

「不見。」

好奇是一碼事,見不見又是另外的一碼事了。霍士科是怎樣的貨色,以然心知肚明,她也不想跟他有過任何的牽扯。

她不禁想起了鄭熙陌提及霍士科時那一臉憎惡的表情,足足是比吃了屎還來得令人作嘔。

「霍先生說他今天非要見你。」

「還是不見。」

以然堅持己見。

當初她去霍氏是吃了不少的閉門羹,最終還是被霍啟仁給算計了,若非陸晉打過招呼跟提點,以然這個商界菜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了大虧,還差點對霍啟仁感激涕零呢。

她執掌冷氏這一年多的時間以來,對當初被霍啟仁算計的事情始終耿耿于懷,加上後來霍啟仁還利用齊飛對付冷氏,更讓以然倒足了胃口。

至于霍士科,在某些社交場合見過幾面,一看就是個終日沉迷于聲色犬馬的敗家子,沒有寒暄的必要。

霍啟仁是曾經暗示過讓她成為霍家人,以然明著就拒絕了,沒給一點的情面。

秘書直接回絕了霍士科。

以然以為這下安靜下來了,也不去想霍士科到底是為了什麼找上的她了。

誰知道下午上班時間一到,霍士科又來造訪了,以然讓秘書回絕,他這回說要等她下班,跟個無賴打算耍賴著不走了。

秘書也為此頭痛不已,以然松了口風,讓霍士科進來。

她倒是要看看霍士科到底想要尋釁滋生怎樣的事情來,霍氏父子都以為冷氏是他們能夠玩弄于鼓掌之間的籌碼嗎?想必他們是低估了她方以然的實力。

她並不是任人好欺負的,個個都想把她當成病貓來分一杯羹,真是好笑。

霍士科大搖大擺地進來,臉上還帶著隱怒。

他長相其實並不難看的,可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也掩蓋不住他的流里流氣。

他歪著嘴角,沖以然痞笑,「方小姐,想要見你一面比覲見女皇還要來得困難啊。」

分明是在嘲諷以然故作矜持,以然倒是沒有生氣。

她很坦然,問心無愧,仿佛沒有察覺到他情緒變化似的,盈盈地笑著,可那笑里透著無盡的疏離。

陸晉在這一點上做得極好,冷宸瀚是用冷漠來應付商界的爾虞我詐,而陸晉是用他俊雅矜貴的微笑,把人逼到死胡同里毫無還擊之力。

她在這一點上,都要向兩人學習,她自認功力達不到他們兩人登峰造極的程度,僅是學得皮毛而已,不過對于霍士科這類人,皮毛足矣了。

連霍啟仁都尊稱她一聲「方總」,沒有撕破臉面,霍士科這嘴臉也太過討人嫌了,故意喊她「方小姐」,太不會做人了,根本就不把冷氏放在眼里,難怪是人見人厭。

「霍先生謬贊了,這話你應該回去問問令尊。」

言下之意,難道只許你霍氏拿喬故作姿態嗎?冷氏也一樣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霍士科是听聞過父親跟方以然之間當初結下的梁子的,不過他並不覺得當初父親的行為有所偏差。

當初是方以然有求于父親,委曲求全也是情理當中的,而自己跟當初方以然的情形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我父親並不知道我來找方小姐。」

霍士科拿出談判的架勢,順道跟父親劃清了界限,聲明此事只跟他本人有關。

這是他頭一回正視起方以然來,少婦他玩過不少,純情的、另類的、妖艷的、嫵媚的,層出不窮,像方以然這類結過婚生過娃氣質還清新的,倒是少見。

「不知道霍先生找我有何貴干?」

以然單刀直入地道,並不想跟霍士科浪費口舌閑話家常。

霍士科慵懶地在一旁會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倒是夠自覺的,顯然是把這地方當成了他家的霍氏一樣隨便。

他肆無忌憚的目光有些猥瑣,以然都興起了趕人的沖動了。

這霍士科瞧上去比霍啟仁還要難打發,霍啟仁多少在人前還會顧及下自己的顏面,可霍士科瞧著比個地痞流氓還要不如。

「我只是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情,想要跟方小姐一起分享罷了。」

霍士科笑得好不得意。

以然深深的看著他,一言不發,仿佛里面摻著鋼釘,犀利冷寒的目光讓霍士科神色一凜,斂起了笑意。

這方以然看來不似表面這般的弱不禁風,骨子里似一帶刺的玫瑰,這樣嗆辣的女人,味道嘗起來,肯定更帶勁,他的老二也跟著蠢蠢欲動起來了。

霍士科有了色心,膽子也緊跟著大了起來,不忘調笑道,「方小姐先別生氣,這如花似玉的臉蛋沒了表情,可就不好看了。」

以然開始後悔放這條狗進來發情了,也不看看這低至冰點的氛圍。

「有屁快放。」

對著這樣沒有羞恥心的流氓,以然口中逸出了幾個不雅之詞。

霍士科微微詫異過後,笑得更加的張狂了,以為以然是在忌憚他,怕了。

他終于大發慈悲,洋洋得意道,「方小姐,姜振東的事情,肯定是出自你之手。」

以然腦海里有個念頭未加散去,這霍士科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些字出來,他這樣的人,怎樣也不似工于心計的人。

若說霍啟仁授意還情有可能,他一來便跟霍啟仁劃清了界限,難道只是為了欲蓋彌彰?

還有,霍士科到底是只是知曉了姜振東的事情,還有還知道了更多呢?

這些碎小的雜念,都在以然的腦海里橫沖亂撞。

不過,以然也明白此刻自己不能自亂陣腳,姜振東的事情剛爆發,這一條導火線是自己點燃的,霍士科應該沒有把柄,他過來八成也是試探自己的反應,冷宸瀚做事向來有條不紊,不可能會留下把柄讓霍士科有跡可循。

差點,差點自己就露出端倪讓霍士科……

思緒還在游離狀態,這時又是一股子強勁而又恰到好處的力量將她硬生生的扯了回來。

以然深深呼出了一口氣,眸中精光一閃,面沉如水,「我不懂霍先生在說什麼。」

霍士科不敢置信,方才他明明見方以然神色有一絲的松動,以為有機可趁了,沒想到她反應這般的迅速,在幾秒的時間又回到了原先的狀態。

虧出門前父親還一再叮囑這個女人不容小覷,不能等閑視之,自己還妄自菲薄,覺得這一點小事,肯定能事半功倍地完成。

現在看來,或許是自己輕敵了。

不行,父親說了,這次是對自己的考驗,要是通過了,他就退休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給他。這位置,他等很久了,盡管知曉自己不是最適合的人,可在父親看來自己是最合適的人就行了。

要是落到姐姐姐夫手中,以後自己的生活會過得慘不忍睹,不似現在父親在位還能輕輕松松拿錢花。

所以當父親跟他提及,他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方小姐,現在姜振東被抓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有人發現你昨晚出現在榮華小區,而姜振東的車子也在一個小時後在榮華小區出現,你不會告訴我這是湊巧吧?」

霍士科就不信這個重磅炸彈下去,方以然還是不為所動。

只是,讓他失望了,方以然的表現可圈可點,還真讓他看不出端倪來。

他卻不知道因為他給以然提了醒,以然有了防備,對于霍士科知曉的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的確是很湊巧。」

她疑惑的是霍士科從哪里得知的,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難道說霍啟仁早就盯上了自己?

以然沒有想出個根由來,反正她是不會讓霍士科有漏洞可鑽的。

「方小姐,你現在盡管不承認,只要我放出風聲給媒體,我就不信你還能這般沉得住氣?」

霍士科站了起來,佯裝轉身,沒想到方以然還真沒留住他,可這架勢擺出去了,他又不能掉頭回來丟人現眼,怎樣也要將這威風凜凜的架勢維持下去。

霍士科走後,以然果斷地打電話給了冷宸瀚,把霍士科過冷氏來無事生非的事情簡短地跟他提了提。

在霍士科面前,以然能夠從容泰然處之,可在冷宸瀚面前,她還是泄漏了自己幾分慌張的情緒。

霍啟仁早就想要給自己教訓了,齊飛這枚棋子,他是沒有利用好,姜振東這事,也許真被那老家伙給抓住了把柄也不一定,不然霍士科豈會信誓旦旦過來找茬。

她雖然是相信冷宸瀚的能力,可有些事情,未雨綢繆比較好。

惡有惡報,哪怕霍士科真的在自己面前威脅自己,她也能臨危不亂,可事關冷宸瀚,她怕他受到傷害。

要是他的身份被揭穿後群起而攻之,尤其是對他的身體展開激烈的攻擊,她真怕他負荷不住。

原來,他悄無聲息地霸佔了自己的整顆心,不然她也不用為此瞻前顧後了。

「以然,我也是後來知道榮華小區的物業是霍氏旗下的。」

冷宸瀚的聲音低沉,透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味道,以然的三分彷徨,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她就知道,他一定有辦法的。

霍啟仁或許別人會顧忌,宸瀚是斷然不會容許別人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的。

「你放心,這事,你別管了,我自有辦法讓霍啟仁不會在這事上大做文章。」

冷宸瀚唇角扯出一抹冷寒,威脅他的女人,霍啟仁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干。

他會讓霍氏自亂陣腳,倒是霍啟仁便無暇顧及旁的人,若是他肯反省,那就更好了,最好收斂點。

當天下午以然下班前,霍氏便傳來了一個很不信的消息,霍氏集團的股票狂跌,收盤也跌停終結。

至于原因,一無名氏在網絡上公開了兩個有關霍啟仁的*,足以在霍氏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一是霍啟仁早年發跡霍氏之前,曾經用了不少以次充好的手段斂財,還附贈了許多無法抵賴的證據,二是霍啟仁學生時代的不雅視頻,也不知道那個神通廣大的無名氏是怎麼弄來的,雖然視頻不是特清晰,可霍啟仁的那張臉,還是能夠讓人認得出來。

這兩個*,連霍啟仁的一對兒女也不知道,當網上如火似荼傳開之後,霍啟仁的一雙兒女都忍不住過來質問,霍啟仁更是當場看了那些報導,氣得心髒病爆發送入醫院。

當晚,就中風成了植物人,因為他臨時病發,打了霍家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霍士科跟霍珍珍開始不顧姐弟情誼,都想要將霍氏納入囊中,霍啟仁因為這意外並沒有來得及立下遺囑,他是有意向表露過讓霍士科接他的班的,可並沒有白紙黑字,加上霍士科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

平日里也不知道收買人心,只顧自己瀟灑,霍珍珍夫婦明顯比他高明多了,至少眼前的局勢,對于霍珍珍夫婦的極為有利的。

一雙兒女爭得你死我活,霍士科自然也無心去找以然的茬了,眼前對他而言,霍氏比任何人跟物都來得重要。

他跑到父親面前哭,也沒有用,父親並沒有醒來,他見父親半死不活,也就不再去醫院探望他了。

這個無名氏幫了霍珍珍一個忙,霍珍珍自然是不會再去尋釁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能在父親還沒有把霍氏交給弟弟之前發生這樣的好事,霍珍珍夫婦為前程奔波不停,這一回是欣喜的忙碌。

以然下班後,去接小爵,在下班時,她也是听聞了霍啟仁的事情,她猜出了那個無名氏肯定是冷宸瀚,要不就是他授意的人。

沒想到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給了霍啟仁一個致命的一擊。

她打算過去後,好好盤問下解惑。

小爵坐上車後沒多久,忍不住偏過頭來問,「媽媽,我們這是去哪里啊?」

這條路,印象中他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以然並沒有解釋,賣了個關子。

當小爵在榮華小區A棟三樓那扇門被打開入內後,入眼的那抹身影是如此的熟稔,他驚呆了,木然地傻站著。

好半會,視線才迫不及待地往上,再往上,在那張英俊的面孔上死死定格住。

「爸…。爸……」

小爵的聲音顫抖得不行,連他的身子也跟著抖動得厲害。

他此時已經忘記了害怕,全然的是不敢置信。

他以為死了的爸爸,卻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還有什麼比這更不可思議的呢?

媽媽說帶自己來,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听到了一個熟悉低沉的嗓音,略微偏啞,「小爵。」

聲音微微哽咽了起來,這分明是他的爸爸,他沒死。

他慢慢地意識到了,爸爸坐在輪椅上,並不是站著,那張刺目的輪椅,剛才他居然沒有注意到,因為爸爸沒死,比那張輪椅來得更震懾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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