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一章 子欲養而親不待

作者 ︰ 采天靈

第一節畢業了,何去何從

自出生懂事,于藍就認為自己是不受這個世界歡迎的孩子。重男輕女的思想雖說在現在已經被世人否定,但是幾千年來的那種根深蒂固,又怎會因為這麼短短幾十年而消逝。

出生在山村的父親,在沒有發財前,對于藍的態度還好些,至少還會正眼看看于藍。在這幾年的投機生意中,父親算是發了一筆橫財,對人的態度也開始變得財大氣粗用鼻孔看人了,可是後繼無子卻一直是父親在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人士中氣短的命門,由此對待于藍的態度變得連正眼看看都沒有了,對于藍說話的時候都是連名帶姓的,甚至連眼楮都是閉著的。

于藍雖然心底清清楚楚的知道父親對待自己的態度,可是于藍對父親還是以孝為先,畢竟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親給予的生命已經是一種無上恩德了。于藍有這樣的態度源于她早逝的母親,母親是愛于藍的,雖然母親也因為沒把于藍生成兒子而懊惱,但是對于自己身上掉下的那塊肉,母親還是付出了她最大的感情。母親知道于藍因為父親的冷淡而失落,教給于藍的第一個道理就是「百善孝為先」。母親在臨走的時候囑托于藍的話是︰「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別讓自己受了委屈啊,還有要好好孝順你的父親,這輩子是我虧欠……」這句話成為最大的魔咒,束縛著于藍,仿佛是要于藍償還母親對父親的虧欠,縱然事實上母親並不虧欠父親什麼。

今年,于藍就要大學畢業走上社會了,看著同學的父母為孩子的工作到處奔走,而自己的父親卻只是偶爾打來電話問問近況,于藍心中的失落無從發泄。宿舍里的同學大部分都出去實習了,于藍投出去的簡歷都如石沉大海般毫無回應,工作難尋,自己學的專業是基礎醫學與臨床醫學,另外還選修了中醫學,可是仿佛是中了重男輕女的詛咒,縱然每年都能得到學校的獎學金,面對眾多的應聘者和寥寥無幾的崗位,于藍得到最多的答復是︰「你回去等消息吧。」于藍內心知道,回去等消息等于沒消息,有次她應聘離開的時候,分明听到招聘人員說︰「能力倒是挺好的,可惜就是個女的。不過應聘的人多,肯定有和他差不多的男的。」那次之後,于藍就再也沒投過本專業的簡歷,心冷了。

宿舍里還有兩個同學留了下來,正是和于藍很要好的姐妹淘。一個叫秦青,大學四年,兩人的緣分不僅僅止于上下鋪,甚至連基礎課專業課兩人都選的差不多,秦青經常像大姐一樣照顧于藍,她的工作也已經落實,她家是醫藥世家。另外一個季美美卻常常和于藍在言語上爭鋒相對,但是有什麼好東西卻常常會想著于藍,她的工作也已經落實,她的母親是某個私立醫院的主任。

美美見于藍坐在窗邊,雙眼看著窗外的景色卻仿佛沒有聚焦般的發呆,她繞到于藍身後,猛的拍了一下,本想嚇唬于藍,誰知于藍卻只是微微的歪歪頭,把目光從窗外收回,卻也沒直視美美︰「怎麼了,又犯花痴啦,還是我的肩膀上又有蟑螂啦?呵呵。」最後的笑聲卻只能用牽強來形容。

美美撇撇嘴,用力的把于藍的身體轉過來︰「藍藍,干嘛這麼不開心啦,是不是還在為工作的事情傷腦筋啊?你爸……」美美仿佛頓悟了什麼似的突然收了聲,與此同時秦青也開口制止︰「美美!」見美美已經自己收聲,拿手輕拍自己的嘴巴,秦青頓了頓說到︰「藍藍,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家……」于藍轉過頭看了看秦青,又看了看妹妹︰「青青,美美,謝謝你們倆,我沒事啦,偶爾發發呆,裝裝深沉嘛。」

秦青和季美美知道于藍的父親和于藍的感情不怎麼好,兩人也曾提議想通過兩人的家庭關系幫助于藍,于藍卻婉拒了。一方面于藍不想太麻煩兩位摯友;另一方面,在于藍心里有個想法——想去老家開個小診所,既可以不用和父親日日相對,又可以算是父親回報家鄉,也算是對父親的孝順吧。

于藍曾經對父親提過這個想法,當時父親也未置可否,反而就像听故事一般,本來是希望父親能給予一點支持,可是見父親如此不上心,于藍也就再也沒有提過這個想法,算算自己在校的獎學金,再加上平時積累的零用錢和過年的壓歲錢等等,湊合著也能開個小一點的診所了。

深吸了一口氣,于藍笑著對兩個姐妹說︰「放心啦,我都已經想好了畢業之後的去處了,我打算……」于藍細細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秦青和美美,兩人听了于藍的想法,都覺得認同和佩服,季美美甚至有些羨慕,夸張地叫起來︰「真好啊,一個人開個小診所,自由自在,高興就開門看看病,不高興就關門睡覺,多爽啊!」秦青和于藍听了季美美的論斷,同時白了美美一眼,三人同時笑出聲來,然後各自為于藍的小診所出謀劃策。

第二節原來父愛是深沉的

畢業的這個暑假,于藍和秦青、季美美三個人一起去埃及進行畢業旅行,三人游玩的盡興,帶了很多小東西回來,然後各自奔赴畢業後的第一個工作了。

讓于藍感到吃驚的是父親替她在老家買了一個不小的店面作為診所,一些必備的醫療器械和醫療用品也都準備好了,老家的住所也進行了簡單的裝修。對于父親的這個舉動,于藍很是不解,思前想後的結果就是父親也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借著自己的想法,父親既可以在自己面前擺出施恩的態度,又可以在別人面前擺出一副慈父的姿態,同時也可以擺月兌自己這個不受歡迎的女兒。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于藍回了老家之後,很少回到祖屋居住,反而常常在診所里附設的一個臨時休息室過夜,于藍把自己常用的東西都帶到了診所,夜晚常常一個人看看書,上上網,日子過得倒也有滋有味。

不知怎麼的,今夜于藍似乎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一個人坐在床上,想起大學里的時光,有點懷念兩個好友,翻出三人畢業旅行時的小玩意,當時每人買了兩包東西,分別送給自己之外的兩個人,不過基本上都是一個人要什麼,另外兩人就掏錢買什麼,到最後收到的兩包小玩意其實都是自己想要的。于藍想著當時的快樂,掏出手機用三方通話秦青和季美美打電話。

她們倆都還沒睡,三人當下就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于藍邊打電話,邊翻看著旅行時買的那些小東西,一個古舊的小金字塔模型引起了于藍的注意,于藍記不起當時買過這個小金字塔,正琢磨著,卻听到秦青在電話里有些吞吞吐吐︰「藍藍,有件事情我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說說,但是怕你不想听……」于藍笑了笑,心想這個青青還真是照顧自己的感受︰「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想不想听的。」另一條線上傳來季美美急吼吼的聲音︰「我能不能听的啊,我能不能知道的啊,什麼事情啊,這麼神秘?」

「藍藍,其實大學里你爸爸曾經打過我電話問過你的情況,畢業的時候還打電話問過我你的工作去向問題呢,不過當時他請我不要告訴你,所以我當時沒和你說,但是看你一直對你爸爸有意見,所以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我覺得你爸爸還是很關心你的啊……」

听了秦青的話,于藍的心頓時漏跳一拍,怎麼會,那個一向對自己不屑一顧的父親,居然會偷偷打電話給同學問自己的情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父親變了,還是自己一直理解錯了父親?

「藍藍,你爸爸也打過我的電話。」一向說話如竹筒倒豆子一樣的季美美,一反常態的有些吞吞吐吐,「也說讓我別告訴你,你記得畢業前幾天我們三人在宿舍里的時候,我問起你的工作,其實那之前,是你爸爸打我電話問你的工作情況,所以那天我才會問起,當時我還差點說漏嘴,我也覺得你爸爸其實很在乎你的。」

縱使心里有些說不清楚的安心和開心,但是于藍還是嘴硬的說︰「怎麼可能在乎我,他對我一直是不聞不問的!」句末上揚的語調泄露了于藍激動的心情。

「藍藍,別激動,听我說。」對于藍的說話語調熟悉到不行的秦青試圖安撫于藍,「其實很多時候是你爸爸不懂得表達吧,那天你和我們說了你畢業之後的想法,你爸爸又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告訴他了,然後他就問我,診所需要準備些什麼呀,有那些必需用品啊什麼的,問的可詳細了。」

「對對,你爸爸也打電話問我了。」季美美也適時的插進來。

無意識的翻動著手上金字塔模型,于藍的目光雖然盯著金字塔模型,思緒卻完全被兩位好友的話所牽動,原來父親是這樣愛自己的,而自己卻一直誤解父親,雖有不解,雖然心中還是有些疑惑,但是那份如釋重負般的安心卻逼出了于藍的眼淚︰「我,我不知道,原來我爸爸他,我一直不知道……」于藍哽咽著說不了一句囫圇的話。

「傻瓜藍藍!」季美美似乎被感動了,說話也帶了點鼻音︰「這是開心的事情啊,知道你爸爸在乎你,你也不會恨你爸爸了啊。」

「胡說,藍藍從來都沒有恨過她爸爸,只是因為愛,而希望被在乎,」秦青也有些被于藍和季美美的語調所感染。

「恩,恩,恩,我從來沒有恨過!只是很介意!」縱使沒有人能看見,于藍還是拼命的點頭,臉頰上的淚隨著于藍的動作甩到了手中的金字塔模型中。

三人煲完了電話粥,于藍已經淚流滿面的哭躺在了床上,自己一直誤解父親,等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和父親聊聊天,一是解開自己的疑惑,二是重新培養培養父女之間的感情,想著想著,于藍打開手機相冊,看著上大學第一天,自己偷偷給父親拍的一張側面照,在微笑中于藍睡著了,手中依然抓著金字塔模型和手機。而剛才甩入金字塔中的淚珠此刻突然不安分起來,並漸漸發出柔和的光。

第三節穿了?

醒來,發現手中還握著手機和金字塔模型,于藍不禁笑了笑,昨晚居然哭著睡著了。眼楮有點酸脹睜不開,想必現在一定是頂著兩個大燈泡了,想象著自己腫著兩只金魚眼,于藍再次笑了起來,似乎知道了父親對自己的在乎,于藍的心情就從陰沉的灰色轉變成了明快的藍色了。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是哪里不對勁呢?

床!明明診所休息室里的床是單人床,為何于藍現在身處的地方把它稱為雙人床都委屈了它了!

于藍打了個激靈,眯縫著電燈泡眼楮四處看。這里絕對不是自己那個小診所,沒有診所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于藍想下床,可是床邊卻沒有任何可供穿著的鞋子,難道自己被綁架了?木然的坐在床邊,于藍打量著這個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房間,整個房間不小,但是因為有這麼大一張床,幾乎佔去了整個房間的一半空間,在床和門口中間有一扇鏤空的固定木屏風,不過,說是屏風,卻起不了多少的遮擋作用,屏風中間掏了一個大約能讓兩人並排通過的洞,也許只是概念上分個內外室的區別,屏風內部兩側有垂掛的布幔,此刻正整齊的扎在一起,屏風外部一側放了一張小圓桌,另一側是類似衣櫃的家具。于藍正打量著,听到門口有人說話,一男一女邊聊天邊打開了門,開門的一瞬間,那兩個人一下子停住對話,都愣住了。

「這里是哪里,你們是誰?你們想怎麼樣?」心急的于藍立刻連珠炮似的發問,直覺的以為是綁架犯綁架了自己想勒索父親。

那男人推門看到于藍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就在于藍問話的當下,沖向于藍,一手抓著于藍的胳膊一首卡著于藍的脖子,把于藍壓在床上動彈不得。被一個大男人壓著,還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于藍嚇得不敢動彈。

門口那個女子開口說話了︰「你是什麼人,為何會在我的房里,你的裝束為何如此奇怪?」口氣卻不怎麼犀利,邊說邊慢慢走到床邊,仔細的打量于藍。

「請問……姑娘是從何而來?」女子打量了一下于藍,于藍的裝束很是奇怪,但是看了看于藍的身形,最後決定以姑娘相稱。

听了女子的問話,于藍急了,自己一覺醒來就在這里了,自己也想知道怎麼來的呢,「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在這床上了,難道不是你們把我弄過來的嗎?你們……」話說了一半,突然發現這兩個人身上的裝束很奇怪,剛才被那個男人壓著,來不及在意,現在好好說話了,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兩人的衣著打扮夸張的像在拍電影!

不知怎麼的,于藍的腦子一下子出現兩個字︰穿越。

「這里……你們……我……」于藍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什麼。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關鍵問題︰「現在是什麼時代!這里是什麼國家。」

那個女子顯然被于藍的問題搞得有點糊涂了,不過還是告訴了于藍,「這里是萬國,現在掌權的鈞帝,所以被世人稱為萬鈞皇朝。」

第四節既然穿了,那就活在當下

莫名其妙穿到了這個「架空時代」。「架空」還是大學的時候常常听季美美掛在嘴邊才了解的,當時美美一天到晚捧著穿越文看,還老夢想著自己能穿越,于藍記得當時還笑過美美頭腦壞了,誰知現在……

那天于藍和那個姑娘互相介紹後,于藍知道了這位姑娘是是當朝大將軍肖長青的女兒,有個很好听的名字叫婉兒,婉兒對于藍的出現表現的非常鎮靜,兩人聊了會天。婉兒給于藍好好的介紹了萬鈞皇朝的情況,現在他們所在的是萬鈞王朝的京城,鈞都。于藍也告訴婉兒自己穿越的事情,不過看婉兒疑惑的表情,想來也是沒怎麼听懂了,不過婉兒還是邀請于藍在那里住下。

反倒是于藍,對于穿越一事無法釋懷,雖然婉兒對待自己到來的態度平靜得讓自己很不解,但是最讓于藍難受的是原本打算醒來時要和父親和好的,誰知現在,雖說父親並沒有逝世,但是現在用「子欲養而親不待」來形容于藍的心境是再合適不過了。

除了心境上的遺憾,生活上于藍還是很能適應的。原本于藍就不是很追求物質生活,所以畢業後在老家也算過的安穩,現在來到這個新地方,其實除了沒電,沒網,其他的都比老家要好的多。甚至空氣都比現代要清新幾分。

自從于藍住在將軍府之後,婉兒幾乎天天來找于藍,詢問一些關于于藍那個時代的事情。于藍也知道了一些婉兒的情況。婉兒的父親是萬國戰功赫赫的肖大將軍,可惜的是肖將軍的夫人在婉兒很小的時候就辭世了,而肖將軍對夫人的念念不忘,不願續娶,導致將軍只有婉兒一個女兒。也許是因為母親早逝,婉兒從小就矢志要做個女醫者,更巧的是在婉兒十歲那年,有個雲游的醫者見婉兒頗有天分,留下了一本醫書給婉兒,後來婉兒才知道那位醫者竟然是被世人稱為醫聖的慕容一,而慕容一留給婉兒的醫書竟然是為醫者都在渴求的「醫道」。婉兒借由醫道,逐漸成了一個稍有名氣的女醫者。于藍听到婉兒也是幼年喪母,又都是學醫的,不禁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得知于藍也是學醫的,婉兒更是經常找于藍研究。這天,婉兒听了于藍關于現代西醫臨床醫學的理論,驚訝的不行。對于開刀,打點滴等行為更是不解。但是于藍把一些原理告訴婉兒之後,婉兒思考了一番︰「理論上,這樣是可以的,但是我從來沒見過。」

見婉兒在認真思考西醫理論,于藍又開始疑慮,為什麼婉兒會這麼容易就接受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甚至還把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當做好朋友。

「于藍,于藍,听到我說話麼?你怎麼了?」回過神,于藍只見婉兒親昵的搖晃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疑惑。

想了想,于藍決定問個清楚。稍稍轉過身,于藍雙手握住婉兒的雙肩,正色道︰「婉兒,為什麼你對我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人一點防備都沒有,願意這麼信任我呢?」

見于藍表情變得嚴肅,婉兒也不自覺地被于藍感染而認真起來,听了于藍的問話,婉兒先是有點吃驚,而後微微一笑,解釋道︰「你會覺得奇怪也很正常,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能和你這麼親近呢。不過這都源于師傅給我算的一卦。」

原來慕容一不僅僅是岐黃之術登峰造極,他對玄學和命理之術也頗有研究,當年,慕容一除了傳授婉兒一身醫術之外,還為自己這個得意門生卜過一卦,得出的卦象是︰光風霽月,巧于措置,祛眾生之苦,大搏名利;紅鸞星劫,孝義難全,得貴人相助,福祿天成。慕容一當時提點婉兒將來會遇到一位異人,此人是婉兒命盤中很重要的一星,要婉兒好生相待,切莫有猜忌之心。

「那天看見你在我房里,我開始有點奇怪,但是後來听你說了你的事情,我就覺得你一定就是師傅給我算到的那位異人,而且你說話的時候眼楮很亮,我覺得和你很親近。」說到一半,婉兒的聲音頓了一頓,「我母親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過世了,父親對母親情深不忘,肖家就我一個孩子,父親每天都很忙綠,我不想一直打擾父親,而你的到來讓我覺得好像有了一個姐姐。」

見婉兒的眉頭略略的皺起,于藍輕輕拍了拍婉兒的肩膀,「我也覺得好像多了個妹妹。」

兩人相視而笑。

「婉兒,你今年多大了?」說起姐妹,于藍看著婉兒稚女敕的臉,猜想著婉兒也不過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我今年十七了,于藍,我叫你藍姐姐吧,感覺親近點,姐姐你多大啦?」

听著婉兒有些撒嬌的口吻,于藍有些感嘆,身在將軍之家,母親早逝,又無姐妹,其實也是很孤單的吧。相比自己,母親雖說也已過世,但是好歹自己也享受了很多年的母愛,在自己的社會,還能有很多姐妹淘。而婉兒應該很難交到朋友吧,那些體己話兒該找誰說啊。想到這,于藍不禁心疼起婉兒,「姐姐我今年二十有四了。今後我們就是好姐妹咯。」想想自己現在來到了婉兒的時代,和婉兒互稱姐妹,也算是相互有個照應了。

「這里是你的世界,你的地盤,你可得罩著我哦。」見婉兒還沒從惆悵的情感中釋放出來,于藍有心想逗逗婉兒。

婉兒卻流露出很不解的表情︰「罩著你?什麼意思?」

于藍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激動,現代流行語出來了。

姐妹倆嬉笑打鬧著,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對親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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