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四十九節 醫館收治怪病人

作者 ︰ 采天靈

尚醫館現在雖然少了于藍和肖婉兒坐鎮,來看診的人卻不見少,一來是因為開張前期兩個女神醫已經打響了名氣,二來,是因為尚醫館一直走的是平民平價路線。有錢人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毛病,就沖著尚醫館的名氣去醫館看病,若是一些平民百姓得了什麼疾病,就沖著尚醫館的價格去醫館看病能省則省。

尚醫館建立初期,于藍曾在館中立下規矩,凡是來看病的人,若是家中淒苦,無力承擔醫藥費的,不允許見死不救,全部都先治療,醫藥費可以分期付,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只要尚醫館還開著就行。這個規矩出來之後,于藍也曾做好心理準備會有一些人借口治病貪小便宜,因為在現代社會,有這種事沒病的都會給自己找點毛病出來,哪怕做個全身檢查都好。令于藍想不到的是居然沒有一個人利用這個規矩佔醫館的便宜。就算有當時付不出全額的,也會在後期盡快把費用結清,拖欠時間最長的也不過一個月,甚至還對醫館千恩萬謝,還時不時給醫館帶一些土產。于藍也考慮過原因,也許是因為尚醫館是頂著皇上的名號吧,但是于藍更願意相信是萬鈞皇朝的民風淳樸。

正當于藍被關在宮內天牢的時候,尚醫館內又接待了一位符合這個規矩的人,確切的說不是接待,而是被迫接受這個硬塞到門口的人的。那天是吳挺負責給醫館開門,沒想到門一開就滾進來一個已經昏迷的男人,這個男人渾身是傷,一副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吳挺謹記醫館的規矩,把這個昏迷男人扛進了醫館。卻不知他給醫館扛進來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麻煩。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賞菊大會上被安慶王暗殺的方杰之子——方世明。

方世明被吳挺救進醫館後,有一陣短暫的清醒。可是這陣清醒卻讓醫館中的人都以為他傷了腦子,因為方世明在清醒的時候滿口說的是「報仇報仇報仇」問他任何問題都回答報仇,可是情感又不強烈,好像是漫無目的的重復重復再重復,最終在方世明在自己的反復中又再次昏了過去。

醫館中大夫為方世明盡心盡力的醫治,可他身上的傷口都從結痂到痂都掉了,可方世明的腦子卻沒有什麼進展,醒的時候傻呆呆的,說什麼都只有「報仇」兩個字。

「那邊好多人,在看什麼呢?萬明,店里你看一下,我去湊湊熱鬧。」吳挺站在門口朝著櫃台後的萬明丟下一句話,轉身就向著門外人多的地方去湊熱鬧了。萬明抬眼看了一下,也沒做什麼反應,只是繼續做自己在做的事情。

吳挺猴子似的擠到看告示的人群前方,這一看可不得了,這牆上的告示是畫的通緝犯的畫像,可讓吳挺嚇一跳的是,雖然這個畫像畫的很抽象,但是吳挺依然很肯定這個畫像上的人正是現在還躺在醫館中,說話只知道說「報仇」二字的那個「撿」來的人方世明,當然在看到畫像之前,醫館里的人都戲稱方世明為「小報」。

吳挺似乎處變不驚,臉上依然掛著傻笑,漸漸退出人群,半路看見一個醫館的熟客,還笑嘻嘻的打著招呼。回到了醫館,剛進門吳挺就立刻變了臉,一改平時的嬉笑模樣,一本正經的收斂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

「明哥,明哥,不得了了」吳挺奔到櫃台後,拉過萬明,左看右看,打量有沒有關注自己的人,「外面放了皇榜,是通緝令,那個人特別像……」吳挺沒說下去,不過下巴向著間隔室指了指。

萬明順著吳挺的意思,看了看間隔室。明白了他說的是方世明。

「哦,我們只是醫館,只要醫治好病人就可以,病人的背景就別去管了。他身上的傷快好了,若真的是他,等他傷好透了就讓他走吧。」出乎吳挺意料之外的是萬明居然一點都不好奇,反而勸自己淡定。

吳挺原本激動火熱的心,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貼了冷的臉上掛上無奈,嘴角撇了一撇,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是差不多進的醫館,可是這個萬明總給人一種壓得住的感覺,那種氣場是自己怎麼也學不會的,不知不覺萬明就像大哥一樣,對于他說的話,吳挺總是無法反駁。

看著吳挺去招呼一旁的病人,萬明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射向間隔室,仿佛要把間隔室的布簾都要戳穿了。

此刻正單獨在間隔室里的的方世明,眼神一改平日里迷茫,滿滿的全是堅定與恨!

他記得那天,那個改變他一聲命運的時間,就是賞菊大會那天。自己跟著父親去了賞菊大會,令人耳目一新的賞花大會的的確確是讓方世明耳目一新,而自己也對那個設計賞菊大會的人矚目。然而這個讓自己心動的一天,卻也是讓自己最心痛的一天。賞花大會完了之後,父親說要送皇上回宮。于是方世明和父親約好自己在宮門外等父親送了皇上進去之後再與父親一起回府。

方世明以為父親會與皇上說會話,會有一段時間。正巧看到那個設計賞菊大會的女子于藍從將軍府出來。心動的方世明跟在于藍身後一直看著于藍走進了尚醫館才驚覺自己忘了還和父親約定好的。急急忙忙走向皇宮,卻在路上發現被人追殺的父親,雖然當時父親讓自己逃,可是方世明還是與追殺父親的人纏斗在一起。可是方世明力有不逮,身中數刀,情急之下,父親拼勁了全身氣力,阻擋住了殺手的腳步,方世明絕望的逃離了現場。幾個殺手見目標人物已經死亡,人物已經完成,也就沒有繼續追方世明。方世明不辨方向的逃跑,昏死在一個死胡同,昏倒前他記得父親在推離自己的時候嘴里說的是「安慶王」。昏迷後直到第三天方世明才被一個乞丐老婆婆弄醒,確切的說,是乞丐婆婆以為方世明是尸體,想發點死人財,在方世明身上模索的時候弄醒了他。

方世明在乞丐婆婆走了之後,又迷迷糊糊了一會,勉強站起來,走了一會也不知怎麼的,就倒在了尚醫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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