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七十五節 夢魘

作者 ︰ 采天靈

「那我失蹤是什麼時候的事?古家堡又是什麼地方?我去那干什麼?」于藍听的一頭霧水。

「藍姐姐失蹤已經是四五天前的事情了。古家堡是京城外的一個很有名的大戶人家。藍姐姐是跟古家堡的小姐古雨愛一起去的,是去古家堡做客的,當時還有小報也一起去的。不過你回來的時候小報沒有回來。」蓉兒真是知無不言,于藍問什麼,她就回到什麼。

「小報?」于藍被蓉兒說的越來越糊涂了,「這樣吧,你什麼時候認識我的,你從那時候開始說吧,不然,我真的是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了。」

蓉兒從于藍與婉兒幫著治療她母親開始,到于藍開醫館,再到與仙聚樓合作出藥膳,再到到賞菊大會被皇上御賜為肖長青的女兒,到跟著于藍進皇宮準備皇後生辰會為民請命減賦稅,被京城稱為縴手神醫等等,直到後來于藍失蹤再出現,整整講了一個下午。

于藍就像听故事一樣,跟著蓉兒口中的主角情感起伏,也認為蓉兒口中的藍姐姐了不起。但是當蓉兒說這個了不起的藍姐姐就是于藍的時候,于藍笑著搖搖頭︰「不可能,我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哪能像你說的成為神醫,更不可能被皇上封賞那麼厲害。」于藍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自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為什麼當蓉兒說到皇上,京城什麼的時候,卻不覺得奇怪呢?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呢?

「對了,你說當時我和一個叫婉兒的姑娘一起給你母親施救,那個婉兒是誰啊,怎麼沒有見到她?」于藍從蓉兒的故事中听出來,那個叫婉兒的姑娘一定就像是季美美和秦青一樣的好姐妹,只是奇怪這個婉兒怎沒有來看自己。

「剛才慕容先生給你治病的時候,我已經去通知婉姐姐了,不過婉姐姐今天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走不開,所以她說明天來看你。」蓉兒一副我早就已經辦好了的表情,仿佛在邀功。

「咕嚕嚕」于藍的肚子叫了出來,蓉兒看著于藍的肚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藍姐姐你一定是餓了,快吃點東西吧。」說罷就去端放在桌上的菜,只是兩人講了那麼久的話,菜都已經涼了。

「哎呀,菜都涼了,藍姐姐,你先吃這個桂花糕吧。先墊墊肚子,我去廚房把菜熱一熱。」蓉兒端出一份糕點,遞給于藍,其余的又都裝在了托盤里。

「好的,謝謝你啊,蓉妹妹。」于藍很自然的叫出蓉妹妹三個字,蓉兒卻已下載呆愣在那里︰「藍姐姐你叫我什麼?」

「你叫我藍姐姐,那我叫你蓉妹妹不對嗎?我平時怎麼叫你的?」于藍很是好奇的問。

「沒什麼不對,我以為……藍姐姐不認識我了呢。」蓉兒一陣感動立刻回答,只在心里暗暗的想,讓自己自私的隱瞞一下吧——「我以為藍姐姐只是把我當做丫鬟呢。以前只是叫我蓉兒的。」

蓉兒兩眼泛著淚花去給于藍熱菜,于藍吃了幾口糕點,感覺身子疲累,躺下休息一會卻漸漸睡著了。

「不要,不要,放開我,你不可以這樣——救我,救我——不要懷疑我——我要回家,讓我回家。」睡著的于藍仿佛遭遇了夢魘,表情說不出的痛苦,不斷地搖著頭,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緊閉的雙眼不斷的流出淚水,雙手漫無目的的在半空揮舞,被子已經被蹬到了地上。

蓉兒端著菜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蓉兒快步跑到于藍床前,按住于藍,輕輕拍打于藍的臉頰︰「藍姐姐,藍姐姐你醒醒……快醒醒。」

「放開我!」仿佛是想掙月兌束縛,于藍大聲的吼了出來,驀然從床上坐起,用力的推開了蓉兒。

蓉兒沒料到于藍會如此大力,被于藍推得坐倒在地,尖叫出聲。

于藍混沌的雙眼因著蓉兒的尖叫漸漸恢復清明,看見蓉兒坐在了地上,再看看自己的形態,明白是自己推了蓉兒,抱歉出聲︰「蓉妹妹。不好意思,做夢的時候好像緊緊的被壓住了,所以反抗了才……」

蓉兒趕緊起身,順便抱起地上的被子︰「沒事的藍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藍姐姐你做了什麼夢,這麼害怕?把被子都蹬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好可怕,回憶不起來了,我夢到什麼了呢?……」于藍仔細的回想,只能感受到那股害怕,卻無法回憶出夢的內容。

「頭好疼,想不出來,不要,好可怕……」于藍仿佛又陷入那股緊張驚恐的氛圍,抱著頭使勁搖晃。

「藍姐姐!」蓉兒使勁拉住于藍,「想不出就不要想了,不要想了!」蓉兒仿佛也感染了那種緊張,急急的叫停。

「還是吃點東西吧,我都已經熱好了,藍姐姐快吃吧,吃飽了就不做噩夢了。」蓉兒端過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轉移于藍的注意力。

感覺一下子變得很虛弱的于藍,看了看蓉兒︰「吃了東西就不做噩夢了?那好我吃!」

于藍很快很用力的幾乎搶過飯碗,拼命向口里扒飯,直把米粒掉了滿身滿地。

蓉兒看著于藍又好像痴兒一樣,心酸的眼淚都出來了︰「蓉姐姐,你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的,這里全是你的,慢慢吃。」

于藍突然停下看了看蓉兒︰「都是我的?」見蓉兒用力點點頭,「哦,那我慢慢吃。」

蓉兒背過身,擦去不斷涌出的眼淚,自言自語道︰「藍姐姐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蓉妹妹,我吃完了,不好意思,我吃飯把這里都弄髒了。」于藍仿佛回復了神智,說話又開始慢慢恢復邏輯性。

蓉兒吸了吸鼻子,轉身笑著對于藍說︰「沒事的藍姐姐,這些就交給蓉兒處理吧,藍姐姐還想睡一會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于藍搖搖頭說︰「不了,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有些害怕睡覺似的,而且我好像已經睡了很久了。我想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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