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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在服用了草河車之後全都昏睡過去,于藍挑了個角落,因為一會這些病患醒後,會有一段時間的暴力傾向。之後只要讓他們服用于藍的鮮血就可以了。
入夜,于藍勉強啃了幾口干面模模,見這些病患還要過一段時間才醒,與蒙達打過招呼之後,就和衣躺下睡覺了。蓉兒和小米則是早就在馬車上睡過去了,蒙達他們趕了大半天的路也非常疲累,按常理來說,這里不會有什麼危險,便讓所有人都休息了。一時間聲響全無,也許只有馬車後半截的實驗室中,那只老鼠還在孜孜不倦的上躥下跳,玩的正歡。
半夜,草屋深處一個原本似乎睡得很熟的身影蠕動了一下,慢慢仰起了頭,仿佛在巡視一樣,環視了四周一下。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從黑影處傳來。原本仰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于藍估模著病患差不多該醒了,便強迫自己睜開困得不行的雙眼。喝了早就準備好的鹽開水。在二十一世紀,獻血前喝一些鹽開水可以讓血液不那麼濃是常識。不久後,草屋里服用了草河車的人開始逐漸醒來,于藍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劃著。其實每次救治病人,于藍都會放血,每次匕首劃下去的時候,那種刺痛都讓于藍痛徹心扉。以致每次于藍都要轉過頭,緊閉雙眼,咬緊牙關,鼓足勇氣,一刀飛快的劃下去才可以。開始的時候還不能把握分寸,往往會劃得很大一條口子,現在放血的次數多了,于藍的手法越來越熟練了,但是面對這樣的熟練,于藍只有苦笑。
于藍在自己的手臂上比劃了幾下,看好方位,調轉過頭狠狠的一刀滑下去,險些隨著刀鋒的掠過有些許飛濺出來,于藍把手臂放在了最先醒來的人嘴邊,那個人原本無神的眼楮在聞到血腥味後,居然閃爍出興奮的神采,張口就朝著于藍的手臂而去。于藍皺著眉偏轉過頭,不想看這個畫面,只是手臂上的刺痛感和吮吸感在不斷的傳遞到頭腦中。
一個又一個,于藍像是在流水線上工作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把手臂湊到蘇醒的人面前。于藍只是以為草屋里的人都已經處于神智不清的狀態,卻沒想起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沒有服用草河車,而此刻這個人正張大眼楮看著于藍的一舉一動,眼神隨著于藍一次又一次的移動而越來越恐懼。
在這個人的眼里,于藍的行為不是在救人,而是在用自己的血施行某種巫術。別說是在萬鈞皇朝了,就是在21世紀,一些落後的山村里,這樣的行為也會被看做異類。
「啊,救命啊,救命啊……」于藍一個一個救治完畢之後,打算回到原來的位置休息,但是這個位置恰恰靠近這個醒著的老人,老人頓時再也無法忍耐的尖叫起來。
這一聲尖叫沒有叫來任何的救兵,沒把那些再次昏迷的人叫醒,倒是把于藍嚇了一跳,把正在外面休息的侍衛們吵醒了。
「你怎麼了?有哪里不舒服嗎?」。于藍卻只是以為這個老人有哪里不舒服,反而上前安慰。
「你別過來別過來,妖魔啊,不要過來!」老人一見到于藍靠近頓時驚恐變成了深深的懼怕,不斷的挪動著虛弱的身體向草屋更深的地方艱難的移動,口中的話也因為恐懼而抖動得口齒不清。
「神醫,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蒙達一听見草屋內喊救命,立刻翻身而起,沖到了草屋門口,于藍在進入草屋前曾很嚴肅的警告過蒙達,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進入草屋,以防被傳染疫癥。除非于藍大聲喊叫,否則絕對不能進入。
所以此刻蒙達在草屋門口借著昏暗的燈光只能看見草屋深處有兩個蠕動的身影,一個進一個退。
「神醫,你沒事吧?」蒙達著急,又沒听見于藍的呼叫,不得進入草屋,記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我沒事,這個老伯好像有什麼事情很害怕,沒事的。」于藍一邊想安撫老人,一邊回答蒙達。沒在意,被老人擋在身前亂揮的手打到手臂上的傷口,疼得于藍齜牙咧嘴。
「不要過來,你個妖女,走開,走開!」老人見到于藍還在靠近,情急之下,用盡全身力氣大喊出來,用力的把于藍向外推。
于藍終于听明白他說的話了,想了一想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一定是剛才自己放血做藥給病人服用的時候被這個老伯看到了。以為是什麼巫術。
「老伯,你听我說,不是的,我這個是藥。」于藍想解釋,奈何這個老伯仿佛已經被嚇傻了只是在不斷的搖著頭,雙手不斷在身前胡亂劃動。
于藍知道面對這樣的病人,此刻除非有鎮靜劑,否則很難讓他安靜下來。最好的作法就是遠離他,讓他一個人呆著慢慢安靜下來。
于藍看看地上昏睡過去的其他人,再看看這個老伯,選擇了向門口走去,一來可以讓給這個老伯一個單獨的空間,而來經過剛才又是放血又是安慰,此刻于藍的體力已經有些虛月兌了。要是放在21世紀,于藍就相當于是鮮血,還是獻得過量的。所以于藍早就讓蓉兒小米準備了糖水,以補充體力。
隔著門檻,蒙達把糖水遞給于藍︰「神醫,沒什麼事情吧?這個老伯怎麼了?」
于藍放血的事情只有萬途,蓉兒和小米知道,若是此刻說出來只怕蒙達也會以為這是巫術,便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可能是病的有些糊涂了吧。」
蒙達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這個病還真是折騰人。」
于藍深有同感,病人只是被折騰一次,她于藍是只要有病人就要放血,折騰得更厲害呢,不由的苦笑一聲︰「是啊,這個病真是折磨人。」
蒙達想起自己的姑姑也是由于藍治好的,此刻于藍又在此救治這些病人,對于藍的崇敬之情更甚︰「幸好有神醫,濟世救民,否則這會是一場多大的災難啊。」
于藍一听這話便又開始醫德泛濫了︰「既然我是大夫,那救人就是我的本分。能多救一個人就多救一個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