縴手醫國 第一百五十六節消散的生命

作者 ︰ 采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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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剛才是回光返照?于藍心中一陣暈眩,不會吧,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才不過十五六歲的花季模樣,怎能……

于藍再次給小雅把脈,卻發現小雅的脈象跳動的異乎尋常,雜亂無章。不一會,原本激動的咳嗽喘粗氣的小雅慢慢安靜下來,而她的脈搏也慢了下來,可是最後,居然再也沒有脈搏了。小雅的眼楮掙得圓圓的,仿佛在留戀這個世界。又仿佛在怨恨這個世界沒能讓她活的更幸福。

于藍緩緩的拿開自己放在小雅手腕上的手指,眼中有著數不盡的無奈。村長看見小雅不再掙扎,正待上前詢問,可一見到于藍的動作,心中仿佛明白了些許,可是依然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一把推開了于藍,握起女兒小雅的手︰「小雅,小雅,你醒醒,爹替你把油條買來了,快醒醒啊,……小雅!……女兒啊……」

村長說的都已經是在自欺欺人了,直到最後他悲戚的喊著女兒,淚水滾滾而下。

于藍看著這一幕,胸中的悲涼噴薄而出。這是第二個,自己原本能救,而沒能救活的病人了。第一個是拳頭鎮隔離區的崔老伯,第二個就是眼前這個年紀尚輕的少女。兩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沒了,如秋日殘葉,北風一吹,就隨風飄搖,最終消散。

「你明明自稱神醫的,能治好別人,怎麼就不能治好我女兒,你什麼神醫啊!你陪我女兒來,你陪我女兒來!」村長此時已是悲傷到極點了,只能用把這種極度哀殤轉化為憤怒,尋找一個缺口宣泄出來。

于藍剛想安慰,村長卻突然話鋒一轉,罵起自己來︰「是我沒用,我不該隱瞞病情,到最後才為你請醫生,小雅,是為父的錯,是為父的錯啊。小雅,你快醒來啊……小雅……」

村長悲怒交加,急火攻心,昏厥了過去。村長突然倒下後,是滿室的清寂。昨天于藍來看診的時候就發現村長家只有村長和他女兒兩個人。女兒小雅的房間是整個家的主屋,可見村長有多寵愛他的女兒了。可是現在,小雅卻死了,甚至可能是因為村長的隱瞞病情而死,也許村長只能用昏迷來逃避自己加諸在身上的枷鎖了。

扶起村長,讓他靠在一邊的牆上。又簡單的為小雅整理了一下儀容。替她把被子蓋好,拔下原本插在穴位中的銀針。小雅看起來就像睡著一樣。

于藍深深的嘆了口氣,離開了村長家。

如果現在于藍離開村長家後,不再回拘禁她的小院,相信一時半會,這些人也不一定查得到于藍的去想。可是,這個念頭剛冒起來,就被于藍否定掉了——小院里還有蓉兒和小米這兩個姐妹。而蒙達他們在經過半個月時間的相處下,也已經產生了朋友般的情誼,讓于藍放下他們,于藍做不到。

只身一人回到小院,守門的侍衛覺得很是驚奇,向著于藍身後看了又看,卻沒見到村長,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不過還是放于藍進了小院。離今天早晨于藍離開小院還不到一個時辰,可是又一個原本鮮活的生命在這短短的一個時辰中隕落。

蓉兒正在打掃院子,自從一群人被軟禁在這里之後,一直是由蓉兒打掃院子的。因為于藍說過︰「如果命運**了你,要是不能反抗,那就好好享受。」蓉兒覺得,既然已經被軟禁了,還不如在這一方院子里活的自在些。便自動自發的每天打掃院子。

此刻,見到于藍回來,微笑地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打招呼︰「藍姐姐,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啊,村長的女兒治好了嗎?」。

雖然知道這只是蓉兒寒暄的打招呼,可是蓉兒的問題卻還是讓于藍心中一窒︰「村長的女兒已經過世了。」

蓉兒沒想到居然問出來這樣一個結果,有些吃驚︰「不會吧,藍姐姐,難道你的醫術都不能把她治好嗎?」。在蓉兒的眼中,于藍的醫術用「神」字來形容是一點都不帶夸張的成分的。

可是于藍卻有些沮喪的搖搖頭︰「沒有,我沒能把她救活。太晚了,太晚了!我救不了她。」

「藍姐姐,你別難過,這不是你的錯!」蓉兒見于藍似乎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立刻上前安慰。

「午飯不用煮我的份了。」于藍搖搖頭,不再說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其實在回小院的一路上,于藍眼前總是浮現出小雅眼楮掙得大大圓圓的模樣,難以擺月兌。這是于藍從學醫開始親自「迎接」的第一次病人的過世。其實崔老伯並不能算是于藍醫治的第一個死去的人,因為于藍根本就沒有為他診療過。可是小雅,卻是在于藍診療並開了藥之後,死在了于藍的面前。

一直被萬鈞皇朝的百姓們抬得太高太高的「縴手神醫」,慢慢得也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治好所有的病人,對自己的要求也越來越高。可是她卻忘記了,其實她只不過依靠著腦海中累積的數千年的醫學精華,為人看診治病罷了。其實她只不過是21世紀畢業還不到兩年的普通女孩。

躺在床上,即使身心疲累,于藍卻依然無法入睡,她還在為救不了小雅而懊惱和傷心。也在為整個河州的慘況而擔憂。

連村長家都已經被感染了,那整個拳頭鎮的感染情況應該不會好到哪里去。為什麼會有人暗地里使壞,不想河州的病人被治好呢?這個人到底有何目的?還記得那時候村長說是州長劉百堂派人來緝拿于藍這個「妖女」的。但是按照于藍之前在元寶鎮和劉百堂的接觸來看,劉百堂沒這麼大膽子,敢把于藍這個三殿下親口下達命令讓其管理的人說成是妖女,劉百堂只是一個遇風隨風倒,下水隨水漂的庸官。那到底是誰在背後出謀劃策,唯恐天下不亂?

于藍仔細回想在驛館中的一些場景,卻苦于找不到有可疑的人。想著想著,于藍暗自苦笑,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她于藍只應該好好的為患病的人治病罷了,有什麼必要擔心這,擔心那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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