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庶香 第六十五章 沈安相助

作者 ︰ 錦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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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從容微笑,道︰「京城太醫院沈家,沈安。」

他沒有報出他的祖父是太醫院掌院之事,扶南離京城路途遙遠,這些深閨中的女孩子們根本不知道沈家在太醫院的崇高地位。然而此言一出,人群里已經響起一陣低低的驚呼和抽氣聲。太醫院,那可是得見天顏的地方。且不眼下這群女孩子里,除了富家千金外,還有一些小門小戶的碧玉,就那些個富家千金們,家里也沒什麼人能有幸在皇帝面前伺候。

綰蝶看見她們驚訝的眼神,心中泛起了小小的得意情緒。

哼,嚇著了吧,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太醫世家,名門公子。就算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總要相信沈安的證詞吧?他我這墨玉松枝墜子是京中流行的女孩子家的小玩物,那就是京中流行的女孩子家的小玩物,誰要是不信,自己去京中求證啊。

綰蝶忍不住眉開眼笑,對沈安道︰「還是沈公子有見識,正是京中傳來的呢。上次我在杜家的香坊鋪子里,正巧遇到一個京中來的婦人,對我起過這種小游戲。因我以前膽子太小,頗想讓自己變得膽氣壯些,听了以後也很想試試,便設法弄了一個來。」她笑得眉眼彎彎︰「松枝蒼健,又有闢邪功效,墨玉屬水,潤澤養人,原是最合適不過的。」

沈安點點頭道︰「確是如此。」

一旁的司徒烈听得快要笑出來。今天早上在他們同來顧府的路上,沈安還在抱怨,他那寶貝妹妹嫌麻煩,從來都不寫信給他,哪來的什麼「家妹的書信」?明顯是在胡謅。也難為他胡謅得這麼順暢,那個杜七小姐也接口得這麼順暢,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了一通松枝蒼健,墨玉屬水?真難為她想得出來!他在旁邊悶笑一通,看了看那一本正經的小姑娘,又想,這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得罪的小姑娘,也需要飾物壯膽?越發覺得有趣。

綰蝶望見司徒烈眼角眉梢的笑意,心中沒來由地一虛,別過頭去,朝詩容伸出手︰「五姐姐,看了這半天了,這墨玉松枝墜子,可以還給我了吧?」

杜詩容一怔︰「當然可以。」便要把墜子遞給她。

綰蝶伸手去接,還未接穩,那邊詩容已經松了手。只听「哎呀」一聲小小的驚呼,那墜子已經飛快地向地面墜去!「啊!」綰蝶也是驚呼一聲,心急去撈,斜刺里卻又一只手比他快了一步,將墨玉松枝墜子穩穩撈在掌心。綰蝶抬頭一看,是沈安。

「拿穩些。」沈安微微一笑,垂眸看了一眼墜子,沒有直接遞給她,而是按著男女有別的規矩,轉交給了她的婢女平香。平香接過墜子,道了聲謝,還給綰蝶。

綰蝶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連忙將這惹事的墨玉墜子收回荷包之中。

一旁的杜詩容似乎被嚇傻了,淚水在眼眶里盈盈打轉,好半晌,才咬著嘴唇︰「七妹妹,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會怪我吧……」語調柔柔弱弱,令人憐惜。

綰蝶淡淡看她一眼,道︰「我不怪姐姐。」

心中的怒火卻在升騰,笑話,你要裝柔弱就自己裝去得了,拿我的玉墜出什麼氣?那可是上等墨玉啊!錢啊!杜詩容,你今天三番兩次地找事,還不夠麼?

望著詩容那張泫然欲泣的臉,綰蝶心中膩歪至極,也懶得再看她,直接對沈安等人行了一禮,道︰「我方才不慎跌了一跤,眼下腳腕還有些疼痛,請恕綰蝶失禮,先行告退。」

顧語柔仿佛這時候才想起來綰蝶跌跤的事,忙不迭地道︰「是我糊涂了,綰蝶妹妹,你要不要緊?去我那里歇一歇,看看身上有沒有傷,再換件衣裳吧。」關切地看著綰蝶,「你看你,發髻都散了,衣裙上的這好幾處污垢,怎麼了得……」

綰蝶隨手攏了一下鬢發,淡笑道︰「那有勞姐姐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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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一行女孩子們漸行漸遠,顧舒城長出一口氣,招呼沈安與司徒烈二人也離去。

三人慢慢地從另一個方向往園子里走,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何處傳來女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銀鈴一般散入風中。司徒烈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看了看前頭開路的顧舒城,見他不注意,便拉了拉沈安的袖子,落後幾步,壓低了聲音笑道︰「,你與那杜七小姐是什麼關系,怎麼這樣費盡心思替她遮掩?——別拿京中小玩意那套來唬我。」

沈安橫他一眼︰「別胡。我與那杜七小姐不過幾面之緣,能有什麼關系?」

司徒烈明顯不信︰「我還不知道你?你們這些太醫世家的,從來都是多听少,事不關己絕不攙和,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見你出手管過閑事……老實招了吧,這次怎麼這般維護那杜家的小姑娘?」狹長的鳳眼微微一轉,「莫非那墨玉墜是你送的?」

沈安哭笑不得︰「你何嘗見過我用那樣貴重的東西?」

司徒烈想想也是,他這個朋友一向低調簡樸,更兼游歷行醫的關系,身上並沒有佩戴什麼太過貴重的東西。墨玉制品太過扎眼,他一個孤身行走各地的少年人,拿墨玉當隨身佩飾的話,也不怕被人打劫了去。不過……司徒烈的眼珠子骨碌轉了一圈,听沈安的口氣,顯然還是知道一點內情的。八卦之心頓起,司徒烈鍥而不舍地追問︰「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事關人家杜七小姐的閨名,沈安怎好隨便亂講?當即搖頭。

司徒烈便威脅他︰「你要是不,我就自己去設法打听,到時候……」

「哎,別!」沈安連忙制止他。他還不了解司徒烈,這簡直是個沒事都要惹出三分事來的主兒,要真是鍥而不舍地查下去,一準鬧得雞飛狗跳,大家都不得安寧。

司徒烈笑得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那你告訴我,我就不查。」想了想,又補充︰「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和旁人,絕對不會礙著杜七小姐的閨名。」相交那麼久,他怎麼會不知道沈安是正人君子?考慮到對方的顧慮,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沈安無奈,嘆口氣看他︰「保證不出去?」

「保準不!」

正如司徒烈知道沈安的為人,沈安也清楚司徒烈。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輕佻浪蕩,實際上卻是頗有分寸的,在大事上口風一直很緊,也從來沒傷害過什麼人,對朋友更是向來一諾千金。

他想了想,便低聲開口︰「那個墨玉松枝墜子,是謝老三隨身的佩飾。」

司徒烈怔了一下︰「謝老三?」

沈安點頭︰「謝老三。」

「哪個謝老三?」

「除了那個,還有哪個?」

司徒烈抽了一口冷氣︰「瑯琊——謝毓松?!」

沈安又點點頭。

「天哪……」司徒烈呆了半晌,又一把抓住沈安的胳膊,「怎麼可能?你不會是騙我的吧?瑯琊城的謝老三何等尊貴之人,怎會把隨身佩飾給了這麼個不大丁點兒的小女孩?!」

沈安苦笑︰「我怎麼知道?本來我還疑心自己看錯了,後來拿到手里時,特意細看了下那墜子,那松枝凹陷的尾端,確是刻了個極不起眼的‘毓’字。我這兩年離京游歷,毓松也是在大雍各地游歷,早兩年我們遇著,曾結伴同游過一陣子,他那時便是把這墜子系在向不離身的折扇上的,我見得熟了,不會錯的。」他頓了一頓,補充道,「雖然不知毓松為何把這墨玉墜給了杜七小姐,但既然是他垂青的人,我身為朋友,總要多照顧一下的。」

司徒烈半晌沒出聲,一臉出神的表情,忽然,感嘆道︰「可是,那杜七小姐年紀還那麼小,我看也不過才十一二歲吧?想不到謝毓松竟然好這口……」

「司徒!」沈安哭笑不得,「你想到哪里去了?!」

司徒烈挑眉看他︰「難道不是麼?男女定情私相授受……」

沈安忍無可忍︰「那是信物,但那不是定情信物!」他深吸一口氣,「那是謝老三的私人令符,憑借這個墨玉松枝墜子,可以調動謝老三在大雍的各處產業!我見他用過!」

「這……這比定情信物還要讓人驚訝好嗎!」司徒烈道,「謝老三是怎麼想的,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一個外人?」在他這個浪蕩公子的概念里,自然是令符比定情信物重要。

沈安無力地看他一眼,警告︰「總之,你不要去招惹杜七小姐,那是謝老三置于羽翼之下的人。」

司徒烈卻微微勾起唇角,他這次來扶南,本來就是來見謝毓松的,可因為瑯琊王側妃突然過世這件事,謝毓松急著回家奔母喪,讓他撲了個空。縱然如此,來之前他也詳細了解過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據沈安的法,謝毓松「謹慎,低調」,他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把隨身令符給了一個出身低微的小姑娘?

這個小姑娘,到底有什麼魅力?

嗯,真是越發地讓人覺得有趣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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