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宮，懸掛的紅色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冰冷的空氣中散著炮竹的氣味——是新年獨有的味道。
外邊雪花未停，熱鬧喜慶的氣氛中仍止不住冬季寒冷的氣息。
而此時，鍾翠宮，紅羅帳內，春意正濃。
趙明暄微熱的氣息散落在了蘇枕月的臉畔，有些暈眩，有些迷亂。
她承受著身上男人一下深過一下的進入。情濃處，蘇枕月伸出手緊緊摟住趙明暄的後背，微長的指甲摳進皮肉，微痛的感覺已然壓不住似火。
人影搖曳，帳幔撩人，細致的金絲線扭曲卻動人，床單上的祥獸妖艷且美麗，可在一陣低低的喘息聲之後一切便又恢復了平和，仿佛剛才的艷麗景象全是幻覺。
趙明暄停下之後沒有再動，因她忽然看進蘇枕月的眼，此刻那雙眼眸里有一股淡淡的懾人之感，讓他的心神瞬間被奪去了，視線一旦鎖住，竟有些舍不得放開。
手指滑過她的額，她的眉，她的眼，忍不住俯身又吻上她的唇。
「……枕月。」
一聲呢喃自唇中溢出，像是一個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
那夢，很綿長……很優美……很醉人……
趙明暄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如此纏綿地喚出了她的名字，更有些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在這個時候擁有她。
又或者，他只是作怪，今夜的情事，單純只是發泄。
發泄，罷了。
而蘇枕月似是听到了這聲呢喃輕喚——身上的熱度在不斷上升，好像要將人整個理智都燃燒掉。與快感不斷涌上，卻仍讓那聲低喃恍惚傳入了耳中。
她忍住即將暈厥的暈眩感，努力睜大眼楮，努力從他粗重的喘息聲中想要听清，可是，一波又一波的暈眩與喘息將她不斷拉入的深潭。
也許，也許吧，那終究，也只是個夢，而已吧。
……
半宿纏綿，雲雨方歇。
蘇枕月伏在床上，細細喘著氣，疲憊不堪著昏昏欲睡。趙明暄修長的指尖輕輕撫著她肉壞的脖頸、背脊，灼熱的指尖引起陣陣戰栗……
「皇上，我……受不住的……」蘇枕月這句話說得已是有氣無力，隨即再也抵不住睡意，昏睡了過去。
趙明暄倒是被她的這句話怔了一怔，低頭看到她安靜沉睡的模樣，他嗤的笑了一聲，然後坐起身掀開床帳，穿戴好衣服便出了內殿。
他不會在妃子的宮殿內留宿，在任何時候，對任何人。
張公公一直候在殿外，見趙明暄出來，忙躬著身子上前，道︰「皇上，沐侍郎的女兒還在甘露殿候著呢，皇上是否要……」
其實，若是張公公不說，趙明暄倒早已忘記了甘露殿還有個女人在等著他臨幸。
「不去，朕累了，回寢宮休息。」趙明暄眉宇間露出幾分疲憊和不耐，想也未想，淡淡答道。
張公公應了一聲，忙起身跟了上去，想了想，又繼續問道︰「皇上，那……沐姑娘如何安排？」
「先放進儲秀宮，待選秀時再做定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