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夜色里,我茫然地守在他們的尸身旁邊,四周是一片幽深的恐怖寂靜,就連夜蟲的唧唧也听不見,偶爾會有兩聲狼嚎來自遠方,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能怎麼做。
不知道過來多久,天色開始蒙蒙亮了,遠處傳來突然一片夜鳥驚飛的撲啦啦聲音。我警覺地豎起耳朵細听,有人過來了,而且不是一個人。會不會是來追殺我的?我咬牙爬起來往另外一個方向跑。
周圍許多灌木叢,我盡量貓著腰爬著,為了逃命顧不了痛了!剛才爸媽舍命救了我,我不能這樣輕易被逃命抓住!
那伙人很快就找到了爸媽的兩具尸體,發現我不見蹤影後,首領果斷下令分散撒網搜捕。
他們一步步逼近了,我不能再坐以待斃,趕緊撒腿就跑。
「在那邊。殺!」一聲淒厲的吼聲響起。
一道道黑影帶著殺氣直逼跑得氣喘吁吁腳步踉蹌的我,前面突然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我頓時陷入絕望︰前有攔路虎,後有追兵,我又手無寸鐵,最後還是難逃一死啊!
「哈哈,妞兒。別跑了,跑也是白費勁。」我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們得意地叫囂。
「殺了她。」
「哈哈,殺了她!」
首領慢慢踱到我面前,捏起我的下巴︰「呵呵,姿色不錯,不如我們先奸後殺,啊?哈哈哈……」
我使勁將他攀到我領口的髒手打掉,呸了他一臉口水。
「喲,這妞兒還挺有脾氣。大爺最喜歡又潑又騷的娘們,再來一下,再來一下,也就就地解決了你,再送給弟兄們享受,如果招我們得意了,沒準會留你一條小命。」眼前堆滿贅肉的臉滿是婬笑。
我往他臉上不由分說甩去一巴掌︰「禽獸。」
他居然也不擋,一只手掐住我脖子,一只手往我胸口探去︰「錯啦,我是禽獸不如!」
這時候突然我眼前一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力帶到一邊,定楮一看是個身著青灰色長衫的男子,他沒有蒙面,又把我從那獸類手里奪出,看來是救我的。
我的心一松,腿一軟,那男子一只手從腋下穩穩地扶住我。
我抬頭一看,他黝黑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冷冷盯著揮刀向前的眾人。我眼前又插進一個身高與之相仿的身著白色長衫和披風的男子背影,他手握一把長劍,沖向人群展開一場混戰。
我低頭看看自己仍在滲血已浸透半邊身子衣衫的傷口,痛並且心底有股麻麻的怪異感覺,我的視線漸漸模糊,耳邊的刀劍交加聲音漸漸理我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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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一個男聲輕輕響起。
我睜開眼楮,眼前是那救我的兩男子其中著白衫的那個,他把我輕輕放躺回床上,伸手接過旁邊遞來的濕巾,幫我擦拭著臉︰「你醒了。」
暗自感嘆帥鍋一枚天下少有想我潘安顏面何在,眼波流動的我轉眼見到那黑臉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站在旁邊。
唉,固然也是帥鍋,帥得黑帥得冷,除了冷冰冰還是冷冰冰,比起那白衫的就不太有親和力了。
他們胸口都大片大片的血跡,黑臉的袍上已經發黑了,白衫的卻是鮮紅一片。
「你們受傷了?」我狐疑地抬手指指他們,扯動了傷口,表情很是精彩。
「就憑那些人?都是你的血,丫頭。二哥身上的是抱你回來時候沾上你傷口的血,我身上的是你剛才吐的。」白衫男子微微一笑。
「謝謝你們救我。」聲音小得幾乎連自己都听不到。
「那倒不必。冷莊主和二娘早年于我有恩,我未能救回他們已是羞愧,丫頭別提謝字。」黑臉的終于開口講話了。
爹娘?對了,原先是他們舍命救了我,如若不是為了我,憑他們的身手定可以逃過此劫。
或許這就是我的劫,這個世界給我的見面禮,真的很特別。只是,緩過緊張心緒的我,想念我的父親和于莫,想念我原來的生活,對著完全陌生的世界,我彷徨難過。
我眼圈一紅,白衫公子趕緊安撫我︰「你莫傷心,我與二哥已經埋葬了他們二人,讓他們不受雨打獸噬之罪。你要好好養傷,不能辜負了他們的心意。」
「恩。」我低頭忍回淚水,「你們怎麼會那麼巧趕來救我?」
「是你爹娘放的信號彈。當時我們就在這鎮子上,便操近路趕過去,見到林子里飛鳥驚逃,便猜想里邊有狀況,剛巧便救了你。只可惜晚了一步,沒能挽回你爹娘的性命。」
「哦。」原來如此。看來我注定命不該絕的,那女鬼哦不幽魂應該不會騙我。
「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們呢?」總不能對著恩人你來你去的。
「姑娘年紀比我們小,先父母又與我二哥有恩,現在你無依無靠……二哥,不如認了她做妹妹吧?」
「嗯。」黑臉淡淡地點頭。
白衫朝我一笑︰「以後你就是我兩的妹妹了,他是奕雄,我是奕漢。燕兒妹妹以後就是我們的小妹了,可願意否?」
哇,就連認個妹妹都這麼酷的黑臉大哥!他們說不定是我以後唯一的靠山了,更何況救了我一命,我哪能不願意呢?
我馬上甜甜地喊聲︰「雄哥!漢哥!」
他們武功高強器宇軒昂氣度不凡,料想是不凡的人物,上天給我吃苦,到底還是補償了一些兒的。
奕漢哥哥爽朗一笑︰「呵呵,燕兒妹妹嘴巴好甜哦。」
我抬眼看看奕雄,奕漢見了便說︰「你大哥天生就是那副鐵面黑臉的模樣,不過他心地極好,你別怕他。」
「燕兒,你太輕信了。萬一我們是另一撥壞人或者根本就是演戲給你看,將你騙了,你如此容易被騙,怕是沒幾日便連骨頭都被吃得不剩。」奕雄淡然地看著我。
我一時語塞。是啊,我剛才的確連想都沒想,內心早已將他們視為自己的救命恩人,滿心的信任與感激,就連剛剛失去雙親的痛苦都淡了些許。不管他說這話出于何用意,我在這邊確確實實應該小心謹慎,這個世界沒有警察沒有人權,殺人不一定會償命,我現在是一介草根,命比螞蟻還賤被殺死也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