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個心月復,黑臉不讓別人進來。這個地下室是他書房里的密室,他一進來就知會她要保密了。她明白為什麼自己必須謹慎,他身邊有他人安插的眼線,就連平時處事也是小心慣了的,而她自己也不能暴露了身份。
「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你使銀龍嗎?」。
「啊?」她抬起頭,因為生氣和疲勞,臉頰的紅暈還依稀可見。
他怔了怔,伸手拉起她︰「燕兒,你必須先學會自保,保全自己才能打擊敵人。你以前的花拳繡腿真要拼命起來沒多大用處,你一個出身官宦的女孩子家又不能總挎著把長劍到處招搖,所以我想到了銀龍。」
她安靜地听他的話,那樣殺伐決斷的人現在就像兄長一樣仔細周全地謀劃她的未來,她不能不放棄小脾性認真以待。
奕雄發現她開始乖巧些許,嘴角牽出一輪微彎的新月︰「抱歉大哥沒有先與你講清楚,讓你生氣了,還痛嗎?」。
她搖搖頭。其實哪有不痛的道理。
他繼續講。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里,她听他講,就連打認識起直至今早加起來都沒現在這會兒講的話多。,朦朧里,她仿佛回到了童年時,那時候墨岸、嫣兒和她在一起,是多麼快樂單純,與世無爭,只是如今一切不過是回憶罷了。現在她有了盟、彬兩位嫡親的哥哥,還有兩位王爺義兄,她一定得好好地過下去。
一個雞腿伸到面前,她發現自己饑腸轆轆,便毫不猶豫地張嘴咬下去。
「哎呀,呸呸呸,皮糙無味,不好吃……」飛燕杏眼圓睜正要問是什麼廚子如此笨,奕雄那放大在自己面前的臉嚇到了她,「你……你干什麼?」
「應該是本王問你,你要干什麼才對吧?本王好心帶你上來免得寒濕侵了你的小身子骨,膝蓋也借給你枕了,你倒咬起本王來了,還數落什麼不好吃。倒是為何?」他輕輕揉著右手拇指根上的兩排彎彎的牙印。
嘴里開始說本王了?生氣了?
她臉一熱,極度窘迫︰「燕兒不過是做夢了而已……對不起……」
「呵呵。走,大哥帶燕兒到長堰最好的館子去打打牙祭,如何?」他的口氣又恢復平淡。
「好呀!」她忘記了問我是怎麼到書房了怎麼枕著他膝蓋睡了,也忘記了自己拿人家手當雞腿啃的糗事,腦子里想著滿桌的奇珍異味,滿心歡喜地先蹦到外頭。
*****
魚魚吶喊啊,真希望有親愛們能評論一下,讓魚魚知道自己寫得好不好啊。
*****
「夜漫漫兮孤燈白,路迢迢兮君再來,思緒綿綿兮今安在,銀河翰翰兮寄星海。」
「好!青二王爺果真稱得上文武雙全天下難得!」冷盟撫掌大笑。
「你等皆是奉承拍馬之輩,詩詞歌賦舞刀弄劍燕兒也會的。」飛燕翻翻白眼。
「哦!」奕雄低頭看看她,那廂三王爺和冷盟早已忍住狂笑等她的詩賦。
她吞吞口水,大話已然講了,怎麼樣都得弄點動靜出來的。穩住滿腦的騰雲駕霧,認真地想了一會她便有招了︰「半生入戲兮听對白,風雨難停兮懷恨愛,是非人間路,一卷漫長書,長歌泱泱兮酒半酣。」
「好,好!妹妹的也好!」冷盟先拍起了手掌。
「感情燕兒妹妹除了力氣小些,和二哥還是可比的。」奕漢笑吟吟地回頭看看二哥。
奕雄自己斟了杯酒,喝了下去︰「初听燕兒隨口一賦,妙哉!只可惜語氣過老。」
「反正燕兒酒也喝了詩賦也做了,如何,再罰一杯?」她站起來,微醺的酒意讓她的腳步有點浮。剛才他們都說這酒後勁足,不許她喝,可她偏偏卯著喝了,才發現醉酒就是這樣的滋味的。
「我等以美酒為題如何?」冷盟見大家興致極好,便舉杯提議,大家都說好,「那我先獻丑︰清香一縷勾人魂,夜半買醉斜往東;原是孟婆掃舊事,醒來看花依舊紅。」
「美酒玉杯今朝醉,寧伴明珠身不回;一樣清酒兩樣心,沙場征戰揚骨灰。」
「你們的都不好。我來……濁酒香飛,你一杯,我一杯,就是不給黑臉喝半杯……」飛燕揮手打斷他們的話。
「燕兒喝不了了。」奕漢笑道。
「呸!誰說的?原來人言一醉解千愁,就是不假呀。黑臉……哥哥,你的臉怎麼白花花的,比燕兒還俊?黑臉哥哥就愛欺負燕兒,欺負……」她趴近奕雄想要看清楚他的臉為什麼會變色。
旁邊的兩個听著她喊堂堂青王爺為黑臉,對視一眼哈哈大笑。普天之下,敢給這羅剎王起如此雅號的,莫過于她罷?可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把平時偷偷在心里叫的名字給喊出來了,還吊在他懷里發酒瘋。
奕雄無可奈何地把她拉起來,狠狠地瞪了那二人一眼,二人忍住笑埋頭吃菜,廂房里頓時安靜下來。他低頭再看,她居然拉著他的袖子倚在他椅背上睡了。
(好不要臉的死丫頭,要是換了別人,早拖出去大卸八塊了。)
頭痛!我難受!
一絲清涼抹過飛燕的額頭,她使勁抓住它,貼上她燃燒的臉。
「王爺,姑娘她好似發燒了。」素秋擔憂的聲音鑽進她耳朵。
她努力睜開眼楮,黑臉的大臉盤在她面前晃悠。
我做夢了……
「無妨,姑娘是醉了,素秋你好生照顧她,有事再找本王。」黑臉的聲音飄過。
三個男子的身影從她微張的眼楮視線里飄走了,她皺皺眉頭鑽進枕頭底下。
頭好痛呢……
「姑娘可醒了。」新魚見她爬起來,趕緊擰了熱巾過來幫我擦臉。
她好像還是有點小迷糊︰「我的頭怎麼昏昏的?新魚,我是不是生病了?」
「姑娘身體好得很,就是昨夜和二王爺、三王爺喝多了。」
走到庭院里,涼風吹過臉頰,感覺清醒了些許,她心底想今後也不喝酒了。酒量不好還逞強,醉得一塌糊涂洋相百出讓人恥笑。
奕雄還是很」負責」的,只要他有時間都帶她進密室練習劍法。飛燕時常找不到他,他見面時也不說自己的去向,她也善解人意地不問,漸漸地就把他列為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