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飛燕打著呵欠回到寢室,巧兒和桃兒也頂著淡淡的眼圈,看著主子的背影,哭笑不得。她倒像是離了王府沒了王妃頭餃的小女人一般率性了,她們這幫人卻是有苦說不出。不過,看著主子這幅樣子,她們知道她大概也累了,接下來會安穩地睡覺。
呵呵,王妃有一日還在睡夢里流口水了呢。
巧兒只敢在心里想想笑笑,哪敢說出來呀。那樣的主子,還未月兌離小女孩的心性呢。
留下兩個護衛守護著,其他人或回房或在院子的涼亭、大樹上休憩。
如果有陌生人進到這守備府內院,肯定會瞠目結舌的︰涼亭里倒著幾個,大樹上掛著幾個,大中午的也沒個形象地呼呼大睡,要多好笑就多好笑。
冷飛燕等到四周安靜下來,邊悄悄起身取出包裹,照樣是白衣翩翩,不過經她手上一抹兩抹的,變成面黃肌瘦雙目無神的公子了。腰間依舊綁上那些個瓶子和銀龍,手里好抓了把粉末,她輕輕開了門出去。
正倚在她門口的兩個守衛還有坐于廊間的桃兒在溫暖的日光和習習涼風里打著盹,听到那細微的開門聲,他們馬上睜開眼,正在見到這突兀出現的陌生人稍一愣神的當會,陌生公子手一揮,他們一陣迷蒙,倒地真睡過去了。
她嘴角含笑溜出了內院,這不大的守備府,極快邊尋到馬廊,她的愛馬見到她打了個響鼻,撩起雙蹄正欲發飆,她趕緊小聲哄著,它才慢慢安靜下來,讓她上了自己的背。
「欸,你是何人,膽敢動……」背後的聲音一下子就沒了,和院子里的一樣躺在地上睡大覺。
沒多久,一匹駿馬馱著一個和它極不相稱的瘦弱公子優哉游哉出了落山城守備府,府里但凡見到那位公子的人都不擇地方睡大覺。
等到無翎、巧兒驚覺,哪里還有她的影子。無翎趕緊封城搜索,但是,亡羊補牢,有用嗎?
當已經遠在塞北的奕雄接到密報,已經是冷飛燕「逃跑」的第三日凌晨,展開密報的當即,他就呆了。交戰正在當頭,他身為主帥月兌不得身,一旦士氣受到影響,或會使戰局利于敵人,可是已經三日,她的安危讓人揪心。
真是一個不知曉輕重的人!
他第一次有了抓住她狠狠抽上幾鞭的沖動。
她是來找他的,但對面就是敵軍,如果她落入敵手,他將會陷入兩難的局面。
潛藏于軍營中的暗衛很快就分散到周邊尋找她的蹤跡。
又過了一天一夜,剛從戰場上廝殺回營的大將軍王,渾身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滿臉煞氣剛走進營帳,隨後竄進一道身影︰
「報!剛接到急報,南邊十五里處的加達魯城發現疑似夫人的蹤跡,但同時好像也有韃子密探和殺手在那邊活動,他們只能暗中保護夫人,懇請主子派兵過去增援。」
「哼!他們的鼻子倒挺靈的,傳副帥過來。」他黑著臉,咬牙切齒。
奕漢二話不說接了奕雄暫時交給自己的擔子。
趁著夜色,十幾騎駿馬疾馳往南。加達魯剛被征服,民心尚未穩,加上時局動蕩,他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和她們匯合。
清早,當他們趕到加達魯,在城門外見到被幾個暗衛掩護著一個瘦小的公子撤退,一見到那背影,奕雄根本不用思考,腳下一踏馬背,飛般地躍到那公子的身後。
公子嚇了一跳,回頭見到是他,頓時松了口氣︰「你來了!」
「回去再罰你。」
看著他一臉冷峻,她不敢吱聲了。罰吧,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自己再一次任性,怎麼會害死那兩個他手下得力的暗衛。
再一次?
她晃了晃頭,腦袋因為他的到來和耳邊不絕的刀劍鏗鏘聲而幾分混沌。
她根本不知道那些韃子密探是如何知道自己私逃的事情的,打從落山城出來,沒多久她就總有被盯梢的感覺但又找不到線索。大概是發現自己身邊的暗衛增多,也或許得到了確認的訊息,凌晨時分,他們一群人猛地從客棧外沖進來,不由分說見人就殺,直奔她休息的住處。幸虧有那些武功高強的暗衛拼死保護,將她護在中間,愣是沖出了放起大火的客棧,接著往城外突圍。
眼見著追擊的人越來越多,自己身邊不少暗衛都掛彩了,還有兩個已經被殺害,己方的力量漸弱,她又是懊悔又是害怕。
落入他寬厚的懷抱,她松了口氣。
見到居然引來了天朝的大將軍王,敵人更是興奮了,看來今日的公子真的很重要啊,這條花重金的來的線報,收獲不小。
一聲令下,弩箭的箭雨襲來。
「拒箭陣!」
隨著奕雄的低吼,暗衛迅速聚集在一起,組成兩人高的擋箭牆,緩緩後退的同時手中揮起的刀風,抵擋了絕大部分的弩箭。
奕雄一劍挑飛射到跟前的一只弩箭,將冷飛燕扛到肩頭,一個飛躍跳到疾馳而來的馬背上。
「撤回我軍陣地,擋者殺!」
眼看著就要帶著不听部署的冷飛燕飛離敵人的追擊,山道兩邊卻沖出許多身手不凡的刺客來,那些殺氣騰騰的刺客包抄過來。自己手下的人馬一路奔襲帶著些微疲勞,奕雄一看硬拼可能會損失自己的兵力,便命令大家從一個比較薄弱的方向突破離去。
胯下的馬打著響鼻,仿佛很不安,他也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前方已經牽制了韃子的大軍,這里怎麼會仿佛憑空出現這麼多敵人?
當他猛然明白敵人的謀劃,還是有幾分後怕,看來自己內部還是有敵人的眼線的。幸虧他們趕回來救燕兒,誤打誤撞誘出了敵人的埋伏,否則……。
那些奮不顧身沖上來的刺客是明白眼前這人的身份的,所以頭領改變主意,先取了天朝大軍老大的頭顱,不怕他們陣前不敗,所以,即使見到對方施放信號,也不手軟,攻勢更為凌厲起來。
沒多久,奕雄發現自己被逼上一處懸崖,而其他護衛被隔離在一丈開外。
護在懷里的女子多少有些掣肘于他的行動,放不開手腳搏殺,倒讓對方得了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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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險險突破50,為什麼呢?我該高興還是哀悼自己呢?想著,面包會有的,收藏會有的,只能一笑,踏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