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請回自己房 相攜春日里

作者 ︰

北堂少陵看著她,久久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喃喃開口,「迷戀?以為……以為……以為?你說你以為……你說你以為……你騙我,騙我,你……」

「帶他下去。」嚴璟下令。

「小亭,你胡說,你胡說,你明明是愛我的,你明明是!你就是看上了他的家世,看上了他的高官,什麼迷戀,什麼以為你愛,你只是為了掩蓋你的水性揚花,你才風流,你才濫情,你才朝三暮四!」

「小亭,對不起……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對,你原諒我,我求你原諒我,我是真的愛你,除了你再沒有別人,你別這樣,別這樣好不好……」

他的聲音飄向遠方,嚴小亭低下頭去,「大哥,他就任你處置吧,我先回房了。」說完,她便轉身,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樂清從房中出來,靜靜看著她步伐稍有加快的背影,總有一種感覺︰好像此時的小亭,早已淚流滿面。

嚴璟也是看著遠處,目光沉著。見她出來,才下令,「都下去吧,將那人好好看管。」

既然是好好看管,那說明他並沒有立刻殺北堂少陵的意思。樂清微微松了口氣,側過臉,正對上他投來的目光。不覺低下了頭去,只听他輕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什麼傷?」

樂清搖頭,「沒有。」

嚴璟竟朝她的臉緩緩伸出手來。他的手,厚實而有力,此實離她漸近,竟讓她呼吸有些不暢。不是沒讓他踫過,不是與他不夠親密,只是那些觸踫,那些親密,現在想來實在太久遠了,如今,竟有初時相識的感覺。

他只是微微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頸下。她被人挾持過許多次,頸上也被劃破過許多次,他不能不擔心。現在想來,這許多次的挾持,還都是因為他。

看了她潔白無痕的頸子,他手上的微力慢慢收回,讓她垂下了頭,卻遲遲不將觸著她下巴的手放開。

樂清飄忽的目光漸漸凝聚,最後看向他。被她一看,他立刻放開了手,轉臉將另一旁,「你……早些休息。」

他說完,便快速往出雲閣外走,一直走出好幾步才又定住步子,回過頭來,「明天,明天的靈雲寺,還去嗎?」。這樣一這樣折騰,只怕她明天會想睡,起不來了吧。

樂清卻突然想起明天他並不是休沐日的,朝廷的事務,他不想管了嗎?「你決定。」她說。

嚴璟靜默良久,「那……去?」

「嗯。」樂清回答。

夜色中,隔著數步距離的他的臉有些模糊,她並不能看清,卻隱約覺得他似乎微微翹起了唇角。

「你早些睡。」他仍站在原地。

「嗯,你也是。」她也未曾回房。

如此站了好一會兒,他還是轉身,消失在了夜空中。樂清不由輕嘆口氣,緩緩抬手,撫上自己的下巴,似乎還有點余溫。

第二日起床時卻並沒有自己先前以為的那麼困,起得早,反而還挺精神。甚至用了早膳,還等了一會兒嚴璟,怎麼也沒想到他今日起得這麼遲。

靈雲寺並不太偏,就在城中,駕車半個時辰就到,嚴璟與樂清走到寺門時太陽只稍有熱度。才要進去,卻見里面一下子出來了好幾個人,緊接著又有一對母女出來,三個少年書生出來,一個公子與少爺出來……人接二連三往外走,且看上去都是來看迎春節的。

嚴璟朝一個書生問道︰「公子,怎麼你們都出來了?」

書生沒說話,旁邊帶女兒來的中年婦人卻搶先開口道︰「里面有個什麼貴公子氣派得很,將整個場子全包了,我們就只有出來嘍。」

書生也說道︰「是李府二公子,為博得美人一笑,打點了靈雲寺,又給上靈雲寺的人一人一兩銀子,連請帶逼,將靈雲寺清空了。此時正將王家小姐堵在里面求愛呢!」

「李府二公子?」樂清奇怪地看向嚴璟。

「應該是京城巨富李全府上的二公子,此人向來不可一世。」嚴璟回答。

靈雲寺的人全往外涌,他拉著樂清往邊上站,轉頭問道︰「要進去嗎?」。

樂清搖頭,「不了。」她知道,其實他也是不想進去的。以他們的身份地位,自然能讓那個什麼李公子離開,只是空空的靈雲寺,有什麼意思?

出寺,扔了馬車,行走于大街,漫無目的。嚴璟不敢問她想去哪里,怕她說哪里也不想去,怕她說不如就回去。他拉著她的手,想握緊,又怕驚擾她,壞了此刻的寧靜。對于他來說,上哪里都不重要,只要她能乖乖站在他身旁,乖乖將手躺在他掌中就好。

走至正街,他才開口,「前面有家賣胭脂香粉的,你要不要去看?」

樂清瞥他一眼,微微噙笑,「這一家平常女人是不去的。」

業業專的的言說說。「為什麼?」嚴璟看那牌匾,並無異常,再看門面,四扇雕花大門,也足夠氣派,只是里邊買胭脂的人……樂清說道︰「這里的胭脂顏色艷麗,香粉香味濃郁,听說有的還添了讓人起那種心的香味,是青樓女子們最喜歡的胭脂鋪,別的女子自然也不會來。」

嚴璟恍然大悟,這才知道為什麼里面僅有的兩個女子都是帶著風塵味的打扮。

樂清見他這樣子,暗暗得意。原來他還有模不著北的時候呢!

嚴璟見她笑,不由將她手握緊了一些。「我只是不了解這些,那你都到哪里去買?」

「從宮里拿,或是找鋪子訂做。」

「訂做?」

「自然要訂做,我要的顏色,我要的香味,差一點都不行,難道你沒發覺我都用的都是那幾種香嗎?」。樂清看向他,他裝作自然地笑,「原來……如此。」

她身上的香粉味,他倒真的辨不出是哪幾種,只依稀記得並不太濃。他熟悉的,卻只是她洗盡了鉛華,身上特有的體香。那香味只怕別人不知道,她自己不知道,只有他,在埋頭于她頸間,在與她纏綿床榻時才能清晰地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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