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衣劍看見子眉從慕楓的房間里出來,也沒說什麼,三人直接出谷,到小鎮上雇了輛馬車。
一路往京都趕,快到黃昏時,一場雨來的又急又大,只好找了見破舊的屋子打算先避雨。
「這荒郊野綾的,就這麼間破舊房子了,我們先避避吧。」
「先等等。」
「怎麼啦?」
「我先進,小心老鼠蟲子之類的嚇著你。」慕楓是听見里面有傷重的人,怕子眉冒失,也危險。
「那好吧。」
門被推開,見屋里空空的,有幾處濕地,頭頂正在滴滴答答的滴水,看來是屋子漏雨,慕楓前前後後是找了下,在一處破炕洞里發現了兩個孩子,子眉和白衣劍進來隨後也看見了。
子眉心想這破地方,到處都沒人氣了,蜘蛛網橫飛,怎麼會有孩子呢?「木木,先把他倆弄出來吧。」
慕楓費了好大勁,才把兩個孩子弄出來,見大一些的都已昏迷了,小一點的大概四五死左右,睜著大大的眼楮,驚恐的看著他們。
「別怕,我只是想讓這位大哥哥,看看他怎麼了,可以嗎?」。子眉蹲下,輕輕的和小孩子商量。
見小孩子仍緊緊的抱住那個傷重的,不讓子眉靠近,子眉就拉著白衣劍,走到跟前,「他是大夫,會看病的,你要不要讓這位大哥哥給他看病?我們要是壞人,根本就不用管你們,你們也活不下去的,你可以考慮,只是在此處避下雨,雨停了就離開,錯過了,你就沒機會了。」
「他——,真的會看病?」那孩子小心翼翼的問。
「他會不會,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子眉微笑的回到。
「哼!,別人求我,我還不一定給看呢,還敢質疑我的醫術?」白衣劍不高興的扭頭不理。
「好了,白大哥,他一個孩子家家的,怕生,是一定的,你快給看看,然後在生氣也不遲啊。」
「說的什麼話?我要是都給看完了,再生氣,還有用?」
「有啊,他小不讓你治,你偏給他治好,氣死他個小鬼!」子眉調皮的笑笑,「到那時就是他生氣了,你不是賺回來了嗎?」。
慕楓忍不住輕笑起來,白衣劍只好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把脈,又把那孩子前前後後的翻看了一遍,小孩子手忙腳亂的擋,被慕楓拉開了,「是刀傷,高燒暈迷了,下手挺重的,過了今晚,就可以不用治了,浪費藥材。」
「哥哥………….」那小孩子一听嗚嗚的哭了起來。
子眉忙上前,抱在懷里,輕拍著,哄道︰「別哭,別哭——,會好的……。」
「真的?」
「當然!子眉看見著水霧漣漣的大眼楮,不由的嘆氣。
「好了。我給他吃過藥了,現在沒法找退燒的藥,傷口我也處理了,只要他自己挺過高燒就沒事了。「不大會,白衣劍就處理完了。
「看,白大哥都說沒事了,別哭了。「
那孩子見哥哥的傷口包扎好了,跪在子眉和白衣劍面前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謝謝,恩人相救,我跟哥哥以後會報答你們的。「
子眉扶起他,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塵,「好,我記住了。」然後看著慕楓,「你給他點吃的,然後我們今晚就在這將就一晚,等那孩子燒退了,我們再走吧。」
慕楓點點頭,去把馬車里吃的,用的,拿了進來,分給大家。然後子眉找見棉巾,走到那大些的孩子跟前,把棉巾用雨水淋濕,就把那孩子的前心,後背,腋下,開始反復的搽拭。
「眉兒,這是?」白衣劍好奇的看著子眉,不怕髒的給那孩子擦拭這幾處。
「降溫啊,要是有白酒,效果就會更好些的。」子眉便忙便回答。
「降溫?誰告訴你這樣能降溫的?」
「沒誰啊,這是常識,好不好?」
「常識?我怎麼不知道。」
子眉這才反應過來,忙笑笑,「你會治大病,難道這土法子,你也都一一了解?」
「原來是土法子,我還是真不知道。」
子眉見白衣劍不再繼續這個問題,也就暗自松了口氣。忙完,就靠著慕楓眯過去了。
天一亮,子眉起身先看那傷重的孩子,一模頭上,燒退了,正好慕楓端來一些清粥,子眉就把兩個孩子都叫醒,讓他倆用了些。
「我們該走了,你們可以嗎?」。子眉看著那傷重的孩子問道,因為她看出來了,兩個孩子戒心很重,只是靜靜的看著三人進進出出,吃的東西,也肯定是子眉用過了,那孩子才用。所以子眉也不打算多事了。
「姐姐,能帶我們一起走嗎?」。那小的終是小些。
「要是你們願意,也是可以的,要是不願意,我們也沒辦法。」
大的孩子猶豫了一會,才開口,「我叫姜瑜,弟弟叫姜然,被土匪截了,能帶上我們嗎?我會報答三位的。」
子眉說︰「我叫柳子眉,這位是白衣劍,這位是慕楓,好了,既然大家都認識了,那咱們走吧。」
慕楓和白衣劍都淡淡的點了個頭,一切都只是子眉在說。
到了鎮上,幾人被帶到一家普通的酒樓,點了一桌菜,在二樓的大廳里,倒是人來人往的,生意不錯。
看著子眉津津有味的吃著,慕楓淡淡的布菜,白衣劍倒是沒多吃,兩個孩子吃了不少。
「听說乾州的首府姜家被一夜之間殺的殺,燒的燒,沒留下一個活口。真慘啊。」
「是啊,我也听說了,上上下下一百口,無一幸免。」
「也不知是誰干的,太殘忍了。」
「還能有誰,肯定是仇家了……」
「仇家?那也不用都殺光吧?,我看肯定是江洋大盜。」
「是仇家!」
「是江洋大盜!」
…………………
樓下高聲議論,听的子眉微微皺眉頭,也注意到姜瑜和姜然手頓住,小臉含怒。
「小喻,你多大了?」子眉問
「我今年十一了,小然五歲了。」
「哦,那快吃吧,多吃點。」
飯後,子眉讓白衣劍去安排住處,自己和慕楓到街上逛逛,到一家裁縫店,挑了些女孩子的衣服,又到首飾店買了些小頭飾之類的,走走,停停,胭脂水粉啊,小糕點啊之類的,見什麼買什麼。慕楓幫忙拿東西,後來轉到一處大的酒樓處,門外拐角處,蹲著幾個小乞丐,子眉從懷里,掏東西,掉出來一塊黑乎乎的圓牌,就彎腰撿了起來,隨手把幾塊銅錢扔在幾個小乞丐的碗里,然後繼續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