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白大哥是子眉從未見過的,那樣的微弱,好似一踫,就會消失一樣,輕輕的走到跟前,顫著手拉開被子,見那都好著,這讓子眉很是放心,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就拉扯開白衣劍身上的錦袍,胸口密密麻麻的繃帶上,還是能看到血參出的痕跡,可見當時的傷有多重。
「怎麼這麼嚴重?這都這麼些日子了,傷口還結不住嗎?你不是聖手的嗎?怎麼連自己的傷都醫不好?」子眉劈里啪啦的一大串問題,就這樣沖口而出,眼淚吧嗒吧嗒的只掉。
白衣劍這才震驚的睜開眼楮,看到子眉就這樣真真實實的站在眼前,手來來回回不知該如何,眼淚吧嗒吧嗒直掉的樣子,都讓他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衣劍,傷的厲害嗎?」。慕楓進來時,就看見他胸前層層疊疊的繃帶,淡淡的血跡。
慕楓這一開口,才讓白衣劍回過神來,也想起了前些日子慕楓傳信說要成婚的事,不動聲色的又恢復到那淡然嫡仙的樣子了。
「沒事。」
「那就好,喝過藥了嗎?」。
這是門外的啞僕正好端了藥來,子眉接過來,試了試溫度,感覺正好,才遞給他。白衣劍接過一口氣喝完,子眉忙掏出幾塊梅子,往他嘴里塞,開始時白衣劍死活不張嘴,子眉就不依不饒的,沒法只好含住。
「怎麼樣,不苦吧。」子眉得意洋洋的樣子,讓慕楓很好笑,白衣劍只嘴角抽了下,就無視了。
「好了,眉兒,現在見到了,衣劍的藥你也看著他喝下去了,可以去休息了吧?」慕楓想著子眉幾日趕路,好不容易養的有點起色的身體,又急速的瘦了下去,明明才幾日。
「我想在這陪著。」
「不行,衣劍還要休息呢。」
子眉想了想,也是,只好妥協,出去找房間去休息了,反正熟門熟路的。
直到子眉遠去,慕楓才開口︰「你可真是讓人嫉妒啊,眉兒可是一听到消息,就催著我趕路,我們可是日夜兼程的趕來的。」
「哼!誰稀罕。」白衣劍雖然心里很高興,但面上仍不動聲色。
「好,你不稀罕。我可累死了,先去休息了。」慕楓搖搖頭,回身也去休息去了。
到了傍晚,白衣劍在床上左等右等,始終不見子眉前來,才興起的心,又開始失落起來。失笑的想著,怎麼總記不住教訓。暗暗的告誡自己這次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子眉一覺醒來,天都有點黑了,趕緊下床,跑到白衣劍的房中,見他望著窗外發呆,才心靜了下來。「白大哥,喝藥了嗎?我去給煎去。」說完,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啞僕已經在煎了。」
「那我去做飯去。」
「不用,這次跟來個專門負責做飯的李二,你們要是想吃什麼,就直接找他。」
「哦,那我陪你說說話吧。」
「……………」
「白大哥,我給你講和笑話吧。」
「……….」
「有個患者說︰「大夫,我最近越晚越有精神,像只夜貓子;常常吃個不停,像只餓狼;走路時疑神疑鬼,總是要回頭看看有沒有人跟蹤,像只狐狸。你說我得了什麼病,能治得好嗎?」。
大夫說︰「你還是到獸醫那里去看看吧。」
「獸醫?」
「就是專門給動物看病的大夫。」
「不好笑?那換個吧,你說說早上醒來的第一件要干的事是什麼?」
「穿衣」
「不對」子眉見白衣劍疑惑的樣子,不由的得瑟起來,「是睜開眼楮。」
白衣劍嘴角微抽,想了想也對。就這樣子眉出腦筋急轉彎給他猜,慢慢的白衣劍找到訣竅了,答對的次數越來越多。後來慕楓端來藥在子眉的監督下,喝完給個梅子。三人後來用過晚飯就各自去歇息去了。
經過一晚上的休養生息,第二日子眉的精神果然大好,子眉就趕到白衣劍的房中監督他喝藥,用飯,然後就開始講些笑話,一些腦筋急轉彎逗他開心。時間就好打發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子眉把藥端來讓他喝了,才想起沒見慕楓,問了下,才知道慕楓出谷去了。
子眉也不多想,只陪著白衣劍,午飯過後,兩人說著話,子眉漸漸的困了,白衣劍讓她回房去睡,子眉不願意,白衣劍無法,只好挪了挪身子,讓子眉上來倚在身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聊。
直到門被推開,白衣劍下意識的就拉過身上的被子把子眉從頭到腳的蓋住,這一動作,完全使子眉清醒過來。
「衣劍,眉兒呢?」
「哦,不知道」說完白衣劍就有些後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谷里就這麼幾個人,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慕楓也看到白衣劍身邊鼓起的地方,再看看白衣劍尷尬的表情,就更肯定了,「我有事,要回去了。」
白衣劍順著慕楓的視線,就知道錯了,尷尬的笑笑,「哦」
好大會兒,慕楓才長舒口氣,壓下想拉子眉出來的沖動,挑釁的看了白衣劍一眼,「三個月,我來接。」
白衣劍知道慕楓的意思,知他是想給自己三個月與子眉相處的日子,想拒絕說不用,可話到嘴邊怎麼也不想說出口,只好點點頭。
子眉在被子里蒙了半天,就听見了這麼幾個字,漸漸的就無聊的用手指在白衣劍的身上一圈一圈的劃著,也不敢有大動作,怕慕楓發現自己,讓白大哥尷尬。可這讓白衣劍很無奈了,子眉這麼一圈一圈的劃著,無疑是對白衣劍的撩撥,可慕楓還在,只能硬生生的咬牙忍著。
兩人空中眼神的較量,就在子眉無意識的劃圈中,讓白衣劍差點出口的申吟給敗下陣來。白衣劍微紅的臉,看在慕楓的眼里就像是對他的諷刺。
慕楓不由的苦笑了下,深深的看了眼白衣劍身前鼓起的包,扭頭走了。
白衣劍這才抓住被子下面調皮的小手,把子眉給扒拉出來,恨恨的瞪了眼那依然不知犯了多大事的子眉。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切∼,白大哥你現在才告訴我這些,不嫌晚嗎?」。子眉嚴重的鄙視,早干嘛了,剛才還讓自己倚在他身邊,這會又翻臉,什麼人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總之以後不許在男子身上比劃。」白衣劍覺得自己能被氣吐血了。
子眉一听這話,大腦就犯沖了,直接就吻上了那喋喋不休說教的唇。白衣劍也被驚住了,兩人一個深深的吻,硬是被白衣劍硬生生的壓下那份悸動。
「眉兒,你可想好了,若是繼續,就再容不得你反悔了。」白衣劍直直的看著子眉,生怕錯過她眼中的一絲一毫。
子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干了什麼,只是那一直淡若秋水的眸子,早沒了平日的淡然月兌俗,深的像一潭幽井看不到底,這樣的眸子,讓子眉不敢有絲毫的搪塞。搖搖頭,使自己能清醒些,不敢多待,忙急急的跑了出去。
子眉不知道身後的人是怎樣是神情,要是她此時能回頭看一眼,估計也不會那樣急著躲閃了。
白衣劍頹然的放下雙肩,倒在床上,眼中早已是死灰一片。終究是結束了。接下來的相處讓子眉很著急,明顯感到了白衣劍的疏離。藥端去照喝,飯也照吃,可話再也不願與子眉多說半句了。
一天天的下去,傷口也開始結痂,白衣劍漸漸的也能走動了,可身體急速的下降,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子眉暗暗著急,讓李二師傅換著花樣的給白衣劍補身子,好不伶惜慕楓找來的補品,可就是不見效果。
後來,太子黎明跟三皇子黎楠也來看他了,聊了會,囑咐白衣劍要好好的養身子。子眉遠遠的躲開了,估模著人走的時候,子眉才從谷里轉悠回來。
子眉低頭走著,眼前的一雙黑色瓖金絲繡花跟珠片的靴子,讓子眉無奈的想嘆氣。看來躲是沒用的。
「眉兒,好久不見。」
「嘿嘿∼,大哥,好久不見。」
「瘦了不少」
「還好吧,沒覺得,大哥呢?還好嗎?」。
「還好,只是有點累了。」
「那大哥多注意身體。」
「恩」
「……………….」
半天黎明才再次出聲,「非要跟我生分嗎?」。這樣的境況雖然在他的意料之中,可還是讓他很難受,「要知道,大哥最不願的就是眉兒跟大哥生分了。」
「嘿嘿,不會,只是時間久了,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大哥別見怪。」
「算了,我也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好。」
子眉微微一愣,沒想到這次能如此輕松的過關,「大哥也要好好的。」
「恩,我要走了,多保重。」
「恩」子眉看著漸遠的身影,不由的心酸,終是遠去了,那個疼自己的大哥或許這一生都再也見不到了,心中
默默的說了句,大哥也要多多保重。
「你還好吧?」身後傳來的聲音讓子眉僵在那里,很快的子眉就回神了,看來自己恢復的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