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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愣愣地望著呂若蘭,高氏許久沒有作聲,顯然被她剛才所說的話語,給驚得怔住了。
屋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高氏從軟榻下走下來,上下四周打量著呂若蘭——只見對方臉色蒼白,眼眸里的神采全無,眉目間盡是懨懨之色,整個人是一副憔悴之極的模樣。
明擺著一副為情所困的樣子,寧願退而求其次為妾,也要跟齊峻在一起了?!
高氏胸臆間陡然生出一種情緒,既惱怒呂若蘭不爭氣,又痛恨自己相公和妯娌,讓她多年籌謀毀于一旦。
可是,當初讓蘭妹妹跟小叔培養感情,又是自己的主意。
以齊峻一表人材,表妹把持不住自己,看上對方是必定的。難不成最後她的結局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高氏不由在心里暗嘆了一聲。知道這些日子以來,自己在齊府處境的變化,讓這蘭妹妹萌生了退意,讓她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
等高氏回過神來後,走到呂若蘭身邊,一把將她扶了起來,又親自攙她坐回旁邊的錦杌之上。
「莫要听信那些流言,他們是長久不了的,將來這位置畢定還是你的。你後沉不住,過不了三月,到時有他來求到呂府,要娶你進門的日子。」接著,高氏眸光一轉,臉上的神色頓時端凝起來,「莫要讓我再听到此類的話語!」
呂若蘭早知這樣的結果,但不去試上一試,讓她如何肯死心呢?!
「我知道姐姐為我好,可這樣干耗著,還要連累姐姐,蘭兒心里實在過意不去。」說著說著,呂若蘭聲音里帶了幾分哽咽。
高氏也不做聲,施施然回到錦榻上坐了下,掃了表妹幾眼,然後說道︰「這事你不必操心,到時我自然有法子,讓你坐上正室之位,姐姐什麼時候蒙過人?」
「可是——」呂若蘭正要申辯什麼,就被對方打斷了話語,「只管按我的話去吩咐就是了。」
語氣里不免帶了幾分肅殺的寒意。
呂若蘭震驚地抬起頭來,不解地望向表姐。
高氏朝她招了招手,將人喚了過去,在表妹耳邊小聲嘀咕起來。
呂若蘭听聞後,面上頓露訝色,不解地望向表姐,問道︰「這樣不妥吧?!萬一……萬一到最後……再說,有國公爺在,他也不敢走到那一步吧?!」
高氏斜睨了她一眼,涼涼地說道︰「只管按我告訴的你去做就成了,至于其他的,到時自見分曉,你不必顧忌太多。」
呂若蘭心頭微怔,她一直都知道,這表姐本事大,定是有法子纏住齊府的當家人——寧國公。既然對方有保護,她還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呢?!
想到這里,她只得點頭應承下來。
將重要的事情交待完畢,在屋里兩姐妹又聊了一會兒的閑話,怕在丹露苑遇到齊府的其他客人,呂若蘭趕緊起身向表姐告辭了。
高氏派貼身的程嬤嬤,將表妹從偏門送出。還囑咐老僕婦,不要讓齊府其他院里的人,看見呂若蘭來過。要將表姑娘親自送上馬車,再回來復命。
丹露苑這頭高氏悄無聲息,秘密安排一些事情。齊府的其他地方,卻是熱鬧非凡。
寧國公齊屹在外院,親自為四弟齊峻,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及冠禮,不僅請了些軍中原先就與齊府有舊的將領,前來觀禮,就連文臣中一些重臣,也趁此機會到寧國府來走動走動了。
當然,其中少不得桃李滿天下的竹述先生——齊峻的恩師。
師徒相見,同窗共聚,自是有一番熱鬧。
而舒眉這頭要招待的女眷,卻是簡單了許多。因為她跟齊峻兩口子是小輩,此番邀請來的,自然是小一輩的年輕媳婦們,不敢勞動那些年長的夫人太太們。
此次請客,是舒眉嫁進齊府以來,第一次獨立組織宴請。在這之前給她籌備的時間也不長。為了正日子不出岔,丟寧國公的臉面,前好些天開始,舒眉就忙得像只陀螺一樣,四處周旋過不停。
齊府的親眷,自然都留在霽月堂,陪著太夫人鄭氏說話,其中包括幾位出嫁了的姑女乃女乃。而其他請來的女眷,則由舒眉單獨帶到別處去招待游玩。
前番听完戲曲後,舒眉便帶了那些女賓,到枕月湖的畫舫上去游湖。
湖水如翡翠般碧綠,水面平靜如鏡,朝底下望去,只覺清澈可見水草,還能看到魚蝦成群在里面嬉戲,好不逍遙自在。
偶爾湖面上吹來一股清風,將絲絲涼意,帶著到畫舫里的女子們。讓人有種心靈被洗滌的通透舒爽之感。
「許久沒到這里來了,好像一切都沒怎麼變樣……」身邊的女子不由感嘆道。
眾人望了過去,原來是唐府的三女乃女乃岑氏。
舒眉不由笑著問道︰「難不成姐姐以前來過?」
岑氏連忙笑道解釋道︰「小時候我跟大姐來過,那個時候,我娘家的大姐,跟你那遠嫁和親的大姑,原是閨中相得的好姐妹。」
原來如此,提起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大姑姐,舒眉很是好奇,不由問道︰「曾經听相公說過,說咱們府里那位大姑女乃女乃,為人十分和善,當初能選進宮陪公主讀書,就是因她才德兼備。」
岑氏點點頭,說道︰「是的,說來也是造化弄人,她本來跟我二舅舅家的表兄訂過親,誰知十多年前那場疫病,表兄說沒就沒了……唉,不然,也不會最後被頂上去和親……」
听到這段往事,舒眉暗暗吃驚,上次好像听誰提過。
大姑姐以是訂過親的,原來就是對方家里的親戚。她不由朝林秀涵望去,對方正朝她點頭示意。
舒眉也回以微笑,正要轉過來時,便見到秦芷茹,也就是竹述先生的外甥女,臉上露出幾分戚色。
舒眉猛然一驚,記起林秀涵上次跟她提過,對方的未婚夫也是意外早亡的。
她心里頓時明了,這是物傷其類,同病相憐了。
舒眉不免想起呂若蘭。對方接到了她的請柬後,聲稱染病沒有應邀前來,倒是秦芷茹如約趕來了。
這里面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
難不成秦芷茹根本沒留意到呂若蘭之前的行為不檢?
她忍不住問道︰「秦姑娘可知,呂姑娘身子怎麼樣了?這兩天忙得走不開身,也沒顧得上前去探望她。」
秦芷茹正在想心事,被舒眉這樣一問,有些發愣,過了好半晌回過神來,替她答道︰「我之前派人跟邀她一同前來,說是給呂夫人侍疾時,夜里著了寒,起不來了!」
「哎呀,真是不湊巧,她不要緊吧?!」舒眉轉過臉跟林秀涵嘆道,「呂姑娘真是孝悌,也不知哪戶人家將來有那個福氣,討了去做媳婦。」
秦芷茹听了這話,心里咯 一響。
幾年前開始,高氏常將她表妹接進齊府做客,明眼人哪有不知道,是有意將呂若蘭跟她小叔子湊成對的。當時她知道無望,自覺地跟齊峻疏遠了。沒想到最後,呂家獲罪,隨後就是老國公爺去世,師兄在熱孝里迎娶了他三嬸的娘家尚未及笄的姨甥女,讓人大跌眼鏡。
後來呂家被流放,幾年後呂若蘭回京,听傳聞說是師兄,在半途中把她救起,安置在外面。過了不多久,呂家就被平反了。
前一個月,自己在妙峰山進香時,遇到了呂府的軟轎,在半途中斷了橫木。她當時于心不忍,邀請呂若蘭跟她同乘一頂轎子下山,因此跟對方有了些往來。
之後兩人相交越發密集起來。
此時,對齊四夫人文氏,她觀其行听其言,心里有種感覺,呂若蘭跟齊峻的過往,她定是知道得比自己還清楚。
秦芷茹直覺得有些不對,又不知哪里不對,遂沒有做聲。
見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林秀涵在一旁解釋道︰「秦妹妹可能不知,上回舒兒生病,呂姑娘跑到齊府,專程去探望她。听說後來,還跟齊四郎踫到了,齊四郎十分感念呂姑娘的體貼周到。」
秦芷茹听後震驚,之前她隱約听呂若蘭提過,好像說她都沒臉面到齊府了。說是上回探望高夫人,將疫病帶到齊府,讓她十分過意不去。
她們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秦芷茹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臉色大變,有些愧疚地朝對面望去。只見舒眉面含微笑,眸子閃著熱切的光芒,不像是有輕視自己,不屑與她為伍的樣子。
秦芷茹听後震驚,之前她隱約听呂若蘭提過,好像說她都沒臉面到齊府了。說是上回探望高夫人,將疫病帶到齊府,讓她十分過意不去。
她們當著自己的面,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秦芷茹想到一個可能,不由臉色大變,有些愧疚地朝對面望去。只見舒眉面含微笑,眸子閃著熱切的光芒,不像是有輕視自己,不屑與她為伍的樣子。
她心頭不由一凜︰原來,四夫人以為自己跟呂若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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