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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速之客跟捉弄桑桑似的,三五不時制造空間異常波動,讓桑桑的心七上八下,本來就虛弱的精神力越加衰弱。
「天堂島到了。」
飛車停在懸浮平台上,桑桑起身,瞟了眼身旁的座位。
「多謝***的順風車。」不速之客並未現出身形,而是聲音飄忽不定的呵呵笑︰「喏,東西放這兒,可別說哥哥我沒付車資。」
聲音飄出飛車,遠遠傳來一句輕笑︰「記住,哥哥我叫天帝。」
桑桑在原地愣了半晌,長長的呼了口氣,視線移到放置車載光腦的平台上,頓時一愣。
是一瓶精神力藥劑。
而且是最高等的超級精神力藥劑。
標牌還是生命之源藥劑店出品。
第一感想︰生命之源藥劑店庫存被盜,不會就是他的杰作吧?
第二感想︰能在生命之源藥劑店庫房盜藥,又從常青藤的人眼皮子底下溜出,還一副輕輕松松的樣子,這人是誰?
「天帝?」
桑桑拿著超級精神力藥劑,心中沉吟,在未來,倒有個叫天帝的聖域強者,手下三界六道擁有強者無數,成立的天道組織也是所有星際海盜的首領。
但天道組織的天帝,身邊有網絡之神輔佐,而且成名是四零二六年,當時已經是聖域強者。那年五月大宇宙帝國的皇太子被暗殺,帝國皇室向全宇宙通緝海盜聯盟,八月天帝出手,滅殺了海盜聯盟的九大首領,炸毀了海盜星,建立天道組織整合海盜。
眼前之人才十二三歲,三年後怎麼也不可能成為聖域強者,年齡對不上。
「也許是同名。」
桑桑如此告訴自己,心中雖有懷疑,但眼下,她最在意的仍然是復仇。
有了超級精神力藥劑,明天就能將狀態恢復到最佳,此刻精神雖然疲憊,全身血液卻滂湃奔騰,激動不已。
桑桑進入昂貴的托兒所,拒絕了天堂島安排的監護,開一個房間,喝下超級精神力藥劑,逼著自己入睡。
羅家老宅。
羅家在寸土寸金的繁華區,獨佔一座大山。從山腰往上,盤踞著一座座宮殿式建築。
羅大少的飛車停在某座宮殿前的懸浮平台上,羅二少早等候在此,連忙迎上來。
「哥,出了什麼事?寶貝呢?」羅二少伸長脖子往飛車內瞧。
羅大少面色不大好的伸手撥開他,往屋內走。
羅二少忙拉住羅沫︰「沫叔?大哥氣什麼?」
「望江樓出了點問題,三長老不高興,找大少爺問話。」羅沫拍了拍羅二少的肩膀,嘆了口氣︰「二少爺,這個,是小小姐送你的禮物,這個,你看完就知道大少爺為什麼生氣了。」
羅二少一手一張芯片,望著前方遠去的兩個背影,眉心緊蹙,拉來個下人吩咐。
「跟上去,三長老什麼時候放大哥出來了,立刻通知我。」
羅二少沒回自己的住所,直接去了羅大少的書房等候,隨手拿了張芯片放進光腦的讀取器中。
「是千尋的畫風不過用色陰郁了些……」
羅二少看著光腦顯示的畫面,一臉凝重的放大畫面右下角,那里有朵倒立的青夙花,花萼是藝術「羅」字,花蕊是藝術「雪」字,這個標志,是當年的雪千尋與羅素然一起設計的。
「千尋……」
羅二少眸中掩不住的傷痛,與濃得化不開的思念。
一張張的畫面看過去,每一張的右下角都有一個相同的標志,明暗懸殊、色彩分明的畫面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壓得人心里一陣陣下沉。
直到第十張畫面突然跳出來。
迥異的畫風,柔和溫馨的色調,如一股暖流沖刷著心底沉悶。
「千尋……」
「你好,羅素然。」
稚女敕的童音響起,驚醒沉浸在回憶中的羅二少。
「曾經有個傻女人想要親口問你︰還記得十三年前維迪奇英雄學院的雪千尋嗎?但是她現在已經永遠沉睡在七色颶風峽谷,不可能再開口說話了,所以我替她來問你。因為你說要一起去看星際十大奇景,在你消失以後,她竟然想將星際十大奇景畫下來送給你……沉浸在愛情當中無法自拔的女人呵,真是太傻了,對不對?」
「雖然她是個傻女人,心中只想著男人,忘了自己的孩子……但她終歸是個好人。她的遺願,我幫她實現,真實的畫存在吉雅星和風銀行的九號保險櫃中,密碼我不知道,因為她說那是屬于你的寶物,我想你應該能猜出密碼。」
「我不喜歡你,對你來說,她只是無聊時曾經消遣過的玩物吧。雖然隱瞞了真實身份,但名字畢竟是對的,她應該榮幸是不是。我是不是該道謝,畢竟她一直思念的‘羅素然’不是假名字。」
「放心,你不用擔心我影響你的生活,我不想見你,你也不要找我。」
「最後,替我跟你兄長道謝,他是個好人。」
「謝謝,對不起。」
「再見。」
聲音消失,房間歸于沉寂。
羅二少仰著頭,抬臂遮住自己雙眼,半晌,破碎的聲音滴滴響起︰「她不是玩物,不是……」
似乎有亮晶晶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我真的愛她啊……她是我唯一愛過的人……只是我太沒用……千尋……」
羅二少沉浸在自怨自艾中,連光腦響起的提醒聲也沒听見。
羅大少進來時,正看見羅二少一臉哀莫大于心死的灰敗神情,不由皺起眉︰「素然?」
「哥,我是真的愛她。」
羅二少如落水之人攀附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著羅大少的衣袖。
「清醒點,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羅大少呵斥,丟了張手帕蓋住羅二少的臉。
羅二少擦了把臉︰「哥,我不是你,我反抗不了父親,我連自己愛的人都保全不了。」
「還沒確定真假。」羅大少坐到書桌前,打開光腦。
「不用確定,她肯定是千尋的女兒,是我們的寶貝。」羅二少斷然道,有些秘密,只有他跟雪千尋的愛情結晶,才會知道。
羅大少奇怪的看了眼羅二少︰「兩張芯片你都看了?」
羅二少搖頭︰「有張沒看,不看也能確定,寶貝就是我女兒,樣貌像千尋,性格像我。」
羅大少無奈︰「你看完再說。」
羅二少嘀嘀咕咕,嘴里念叨大哥你心思太重疑心太大之類,取出芯片貼身收好,然後將另一張芯片插進讀取器。
光腦彈出全息影像,隱約能見是四夕小店之外,但眨眼之間,畫面消失,光腦響起提示︰芯片受損,無法讀取內容。
羅二少哼道︰「哥,芯片是壞的,沒內容。」
壞了?羅大少皺眉︰「我重新傳給你。」下一秒,他臉色變得凝重,光腦中儲存的文件消失了,智能系統不可能未經允許刪除文件。
「哥?」羅二少等不及,催促。
羅大少看著系統給予的答案︰很抱歉,檢索不到該內容。
羅大少敲了敲桌邊的銅鈴︰「沫叔,你來一下。」
羅沫的聲音從鈴鐺中傳出︰「大少爺,正有事需要上報您,三分鐘之前,網絡上所有相關小小姐的記錄被全部刪除,包括四夕小店系統隔離區的備份,只剩下二少手中芯片……」
羅大少看了羅二少一眼,回復︰「芯片已壞,你不用來了。」
羅二少面露急色︰「小小姐是寶貝?她出什麼事了?」
羅大少若有所思︰「聯盟桑家三爺遇襲,凶手是她。現在,證據消失了。」
羅二少不信︰「寶貝怎麼會……」
羅大少打斷他的話︰「給你一個幽靈小隊,你自己去查雪千尋的事,她的身份我會調查,希望真有我羅家血脈。」
天堂島百年如一日的懸浮在高空,一月繞行星城一圈的緩緩漂移。
「叔叔我慈悲,知道你去了罪城肯定活不下來。暗街就不一樣了,憑你的姿色,一定很受歡迎,听說陳七就好**這一口,乖佷女,好好享受,要怪就怪你父親我的好大哥吧,哈哈哈……」
「別踫我……別過來……不,放開我……」
桑桑猛地睜開眼,簡潔明亮的房間映入眼簾,窗前的盆花散發淡淡香氣,燻得人睡意朦朧。
「是噩夢呵。」
桑桑垂眸輕笑,赤腳走進浴室,鏡中倒影出金發藍眼的少年身影,陌生的容顏,藍眼中滿是濃稠的陰郁。桑桑擋住眼楮,按下全身清潔的按鈕,白色的霧氣噴出,籠罩住全身。
也許是清潔劑的霧氣太冷,桑桑微微顫抖起來。
「我還活著……桑書文……我要活得好好的……看你怎麼死……」
因為睡前服用了超級精神力藥劑,七個小時過去,精神早已飽滿,足夠再策劃一次恐.怖.襲.擊。
桑桑將所有物品拿出來,挑選出可能用得著的。
化妝盒,隱身衣,提高精神敏感額貼,觸電式貞潔衣,防狼噴霧,肢體再生修復劑……
「咚咚」窗外傳來敲打聲。
桑桑抬頭,生物槍瞬間成型,滑到掌心。
「小桑桑,是我。」
變聲期的少男,聲音跟公鴨嗓子差不多。
桑桑面色一變,心跳也快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