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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微微亮,山間的清晨布滿濃霧,視線難以望見五米之外。
晨鳥初起覓食,在林間嘰喳呼應,噠噠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桑桑從雲霧中跑出,來到賞景的半山坪,喘著粗氣,活動手腳。大白狼搖著尾巴輕盈的跳到大石上坐下,抬頭注視遠方,如最忠誠的衛士。
「小鑫,搜索直徑五百米內的環境,標注可食用蘑菇野菜山果等物。」
晨練結束,桑桑拿出藤編籃子,青老先生認真提過家用不要她出錢,青偲又說青老先生的養老金大多捐助出去,家里沒有多少余錢,她就沒有再天天外出買菜,而是直接上山采。遼闊的森林公園,可是天然的大食材庫。古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這麼做,是符合自然規律的,只要不破壞生態鏈,管理公園的智能主腦也不能給她下罰單。
墨園,青老先生沒玩泥巴,沒侍弄花草,沒打慢悠悠的養生拳,把青偲趕去石園搬石頭,自己關門落鎖在房中撥通訊號。
墮落星城,羅大少的浮空足球樓辦公中心。
「大少爺,來自知源畫廊轉接,雲霞星丹青大師青老先生的通訊,是否接通?」辦公桌上的傳聲器響起助理的聲音。
「連接。」羅大少眯起了眼楮,按下辦公用通訊器上接入第三方的按鈕,輸入齊大師的通訊號。
屋中光影閃了閃,一位老人的投影出現在辦公桌前,羅大少站起身,頷首招呼︰「你好,青大師。」
「你是紅葉的家長?」青老先生打量羅大少。
視訊網絡投影出來的擬真人像跟實體有差異,但羅大少身處高位多年,身上的氣勢已成,哪怕只是視訊網絡的投影,仍能看出他如巍峨高山般的氣勢。青老先生覺得自己孫子猜對了,小徒弟家里就是貴族,不過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對他的來訊並不意外,看來小紅葉不是離家出走。
「是的,我是她大哥,她是我最小的妹妹,舍妹有勞您照顧了。」羅大少有一個優點,懂得尊老,在青老先生面前沒有擺他的殿下架子。
青老事先避過桑桑,繞了好幾個彎,通過知源畫廊輾轉聯絡上羅大少,不止是想看看小徒弟家人。
桑桑的學習進度,讓青老先生很欣喜,但桑桑的人,卻讓他很擔憂。
現在不是女子十四五就能出嫁的遠古,一個十三歲的孩子,還處于無憂無慮的童年時期,小徒弟卻完全沒有孩童的天真,早熟得就像一個大人,甚至比他那一百歲了還很任性的兒子成熟。
他活了一百八十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怎麼會看不出小徒弟不是文靜,而是沉靜,偶爾撞見她看向旁人時,那眼中的冷漠如同堅冰,偏偏轉眼間,那孩子嘴角一扯,露出純真稚子的笑容,又讓人懷疑剛才是否眼花了。
可是,他的眼楮會花,心卻不會花。
那孩子不經意間露出來冷漠只是冰山一角,稚女敕的外表下,包裹著充滿血腥的陰暗迷霧,是一個孩子身上不該出現的特質。
怎樣的生活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孩子?並且關于家庭教育的重要性,他需要跟小徒弟的家長好好聊聊。
「有時間嗎?關于紅葉的情況,我想跟你聊一下。」青老先生坐在靠椅上,雙手搭著扶手。
「好的,不過有一個人比我更有資格,您不介意第三方加入吧?」羅大少坐下,目光移通訊器,代表第三方旁听的指示燈亮了,齊大師在線。
青老先生做了個請便的動作。
辦公室內光影一閃,齊大師的影像出現。
「齊老師?!」青老先生驚呼出聲,站了起來。
「你是……丹青流派這一代的執筆人。」齊大師思索片刻才想起來,笑了︰「你叫青逸,以前上過我的課,我記得,我還因為你在課堂上畫畫把你趕出教室。」
「齊老師您還記著啊?上千人的大課堂,偏偏您看到了我在開小差,還點名讓我出去,那時候我剛成為藝術課手繪講師,因此受到學院領導的批評,實習期一過就離開外出歷練……」青老先生懷念,感嘆道︰「如果不是您那一罵,我說不定現在仍當著手繪老師,畫著沒有靈魂的畫,終生渾渾噩噩的過去,我一直很感謝您。」
「不,是我該跟你說聲抱歉才對。」齊大師嘆了口氣︰「那次是我遷怒你,課堂上沒認真听的人一雙手數不完,我卻只點出了你,是因為我厭惡手繪,在你之前的手繪老師,也是我趕走了他……對不起,請接受這個遲了一百多年的道歉。手繪不是害人的玩意,它是深入靈魂的藝術,而你是一個值得人尊敬的治愈畫師。」
「我接受。」青老先生神情莊重,「也請老師接受我遲到一百多年的感謝,是您警醒了我,畫不是玩弄人性的工具。只有能觸及心靈的畫,才是真正的畫,向人展現一切美好的意境。」
兩位加起來四百歲的老人,為了他們年輕時的沖動,通過視訊網絡,互相朝對方躬身,場面甚是感人。
不過唯一的旁觀者羅大少既沒有感動得淚盈滿眶,也沒有用光腦攝錄下這個值得留念的畫面,他坐到了辦公桌後,埋頭繼續處理公務。
兩位老人想起當初的年輕氣盛,此時彼此都已胡須大把,相視而笑。
兩人都是大夏國的一員,這麼多年來,都听說過對方的名字,從各自的朋友嘴里,也听說過對方的事情。只是大夏國不同于一般國度,成員分散極廣,除了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聚會,很少舉辦跨行業的相聚,而網絡,對他們這些老人來說,除了有事,極少上去。所以這麼多年來,陰差陽錯,兩人竟然都沒有像這樣面對面過。
「老青,紅葉這孩子是我弟子,她天份不錯,未來會比我強。怎麼,她出事了?」
青老先生一愣,心想齊老師已經是聖域之下第一人,比齊老師強,那不就是說紅葉有成就聖域的潛力?齊老師不會無的放矢,看來他跟紅葉的緣分還不夠,一個未來的聖域恐怕不會甘于只當一個畫師……
「沒出事,只是她的性格讓我有些擔憂,她……不像一個孩子,齊老師可以跟我說說原因嗎?」。
齊大師沉默片刻,說道︰「她的過去,我不便說,你也能猜到她自小受苦,所以才如此早熟。她愛憎分明,執拗沖動,成熟是她的保護色。我不會教孩子,不想逼她,她喜歡手繪,有天賦,這很好,但我又擔心她墮落成暗黑畫師。以前我想讓蘭瑟教她,她說在星網上已經拜了你做老師。」齊大師看著青老先生的眼楮,「我相信你,讓你做她領路人的話,肯定沒問題。」
「她不是一個壞孩子。」青老先生說︰「她只是不像普通孩子。您知道,我們學心畫的人,看人還是很準。我能感覺到她身上來自黑暗世界的氣息,但她的心靈並不壞,甚至可以說純粹。由畫及人,一個心畫能達到她這個境界的人,總是見識過黑暗邪惡,但仍願意相信世上有著美好,這樣的人能保持清明。」
齊大師身子微微前傾,專注的听。
青老先生繼續道︰「我在意這孩子的過去,憂心她的未來。她聰明,有天賦,勤奮刻苦,不管教她什麼都能很快學會。我看到她晚上不正常睡覺,而是躺在學習機中,睡前還進行一個小時的精神力練習,早上又六點就起床鍛煉身體……」
齊大師點頭︰「她在家里也這樣,不過畫畫時例外,只要畫畫她就會忘了時間。」
「這不正常。」青老先生皺眉︰「這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生活習慣。更重要的是,她這麼嚴苛的對待自己,但她的心卻在迷茫。」
齊大師凝重起來︰「迷茫?」
「是的,迷茫。」青老先生說︰「她的畫里寫滿了未來,但就像海市蜃樓一樣虛幻,隨時在變,她自己也不確定。她說她想跟著我學習,以後當一個畫師,我相信她會說到做到,成為一個優秀的治愈畫師。可是她才十三歲,哪怕性格早熟,也無法跟成年人一樣自己決定未來,而且她畫里對于未來有著其他幻想。作為領路人,我想听听她家人的想法。」
齊大師良久才道︰「我希望她做一個正直的人。」
青老先生說︰「我相信她會是一個正直的人,而且前提是一個快樂的人。」
齊大師笑了笑︰「她還小,東西先教著,至于未來,說這些太早,主要在于她自己,再看吧。」
桑桑不知道,關于她的未來,兩位老師進行了怎樣的一場討論,青老先生仍然跟平時一樣像個老小孩,一點口風也沒漏,她發信給齊大師報平安時,齊大師也什麼都沒說,平靜的學習生涯在一雙雙羨慕嫉妒恨的白眼中繼續。
「小葉子,快回墨園,青老師找你。」
這一日,桑桑在石園跟著石老學刻印章,柳絮在院中大喊。
「石老師,那我先回去了,等有時間再過來繼續刻完。」桑桑放下刻刀跟印石,跟石老告別,解下圍裙出門。
石老拿過桑桑刻到一半的印章,撫模的凹凸的表面,挑了挑眉。
真是難得,竟然沒有因為驚到而手顫抖,這種淡定,只有經過千錘百煉後才能形成。
老青這個弟子,果然跟他們說的那樣不簡單。
桑桑在墨園門口看到了知源畫廊的人,忍不住皺起了眉,她不喜歡外人來打攪青老先生的生活,但是不等她開口趕人,就發現墨園中沖出一團青影,直直撲向她。
「砰!」
桑桑腳下一滑閃到一邊,青影落到了地上。
「啾啾啾啾啾!啾唧!」憤怒的鳥叫聲響起。
桑桑一愣,然後「吧唧」一聲被推到了,那個青色毛團子如泰山壓頂般坐在她身上,還膽敢跳了幾下。
「毛球……不想死就給我滾下去!」
桑桑痛得差點申吟出聲,低聲咆哮。
這不是那個拳頭大的毛球,也不是西瓜大的毛球,而是足有半人高的大毛球,重量預計超過了桑桑本人。
大白狼跳過來,一尾巴將毛球掃開,毛球 轆 轆滾進小溪里,變成落湯雞。
桑桑坐起來,覺得自己全身骨頭跟被拆了一遍似的,特別是腰,痛得厲害,青老先生踩在門檻上「哈哈」笑著,吆喝青偲讓他拿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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