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跟尉遲的婚禮很簡單,見證人就是董小漫母子以及大馬。簡簡單單的拜堂,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就算完了。
婚後也沒有什麼蜜月期,兩個人依舊跟從前一樣相處。只是眉眼之間舉手投足之中,處處吐露著新婚小夫妻的甜蜜。
董小漫繼續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放手鍛煉小兒子瑋兒的能力。瑋兒也著實給她娘爭氣,或許這就是古人所說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
經歷了磨難,孩子們才會成長起來。瑋兒每天跟著獵戶們一起出去打獵,開始有些急躁,慢慢的連心思都沉穩了。
董小漫不懂得怎麼打獵,卻想起了前世看過的某本書。里面講了一只狼跟一個人的故事,進而講述了一個種族狼群的生活形態。
「你知道麼,能夠在這個世上生存下來的都有一定的本事。」董小漫拉著兒子站在村口,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每當傍晚,她都會守在村口等著兒子回來。瑋兒看見自己的母親每天都在等待自己,那種被人守護被人期盼的感覺讓他的內心膨脹起來。
正因為董小漫的這種舉動,在她三個孩子里只有瑋兒變成了最听母親話的孩子。也許在某些決策上,他的兩個哥哥姐姐還會跟母親有一定的矛盾。只有瑋兒,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會堅決的站在母親身邊。
就是因為他從能想起年少困苦的時候,夕陽西下母親筆直的站在村口。大風吹亂了她整齊的頭發,吹冷了臉龐。每一次。她都會伸出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雙手。每一次都會說︰「這手凍得冰涼。娘給你捂一捂!」
那樣的心情是旁人所不能夠了解的。姐姐可以快意江湖哥哥可以肆意沙場。自己卻可以將母親照顧的非常好,讓她既可以享受天倫之樂又可以做自己喜歡的美食事業。
「我從前听人家講過,草原上的狼群是最聰明的動物。它們喜歡群居生活,里面有狼王有巨狼有老狼有幼崽。當狼群發生危險的時候,會讓母狼跟幼狼先跑公狼緊隨其後,體積大的巨狼斷後。就好像退潮一般有規有矩,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
听聞母親的話,瑋兒有些疑惑︰「您的意思是要我不要捕狼是麼?他們很厲害?」
董小漫笑著拍拍兒子的手。看向夕陽︰「我的意思是,狼群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它們的狼王很厲害。而狼王的決策決定著一個種族的命運,什麼時候攻什麼時候守什麼時候要伏擊什麼時候撤退都是有講究的。」
瑋兒點頭︰「大哥最喜歡看兵書里,我覺得他特別適合研究這些。」
董小漫點頭︰「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當寨主的山賊不是好山賊啊。」
瑋兒想了想,點頭道︰「我要想好好地帶領他們打獵,必須要自己做到最好。不能因為咱們家是東家,就要肆意妄為。」
董小漫摟著兒子,此時的瑋兒已經跟自己一邊高了。這個孩子長得實在是太快了,在這樣物資貧乏的年代居然壯的跟牛犢子似的。
「你既然想當最好的獵人。自然要學會一切手段。光靠蠻力是不行的,我听說有的動物很聰明總是能繞過你們設好的陷阱?」
瑋兒點點頭很是為難︰「是呀。不知道為什麼呢。」
董小漫想起一個說法︰「會不會是因為那獸夾上的氣味不一樣呢?那獸夾用的是純鐵打造,沾滿了人類的氣息跟純鐵的味道。動物聞到了不一樣的氣味,自然就要避開一些。」
瑋兒點點頭︰「娘說的很對呢,沒準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啊。」
董小漫笑道︰「村子里能出來跟你一起干的都不是最厲害的獵人,你可以去跟老獵人們拜師學藝。」
瑋兒蹙眉︰「他們會願意教我麼?不是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麼?」
董小漫輕聲道︰「沒有絕對的事情,這要看你的心夠不夠誠懇。你想做一件事情,光靠想當然是不行的。你可以去試一試,不去嘗試誰會知道發生什麼事兒呢?」
第二天瑋兒一個人帶著禮物去了村里最厲害的獵人家里,請求拜師學藝。不知道瑋兒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向嚴肅寡情的老獵人,居然破例受了瑋兒為自己的徒弟。
「他今天沒有教我什麼,只是要我給他劈了一天的柴。」累了一天的瑋兒回到家,就嚷嚷著自己的膀子疼。
董小漫猜測孩子可能是肌肉拉傷了,趕緊給兒子揉一揉筋骨。
「既然收了你做徒弟,就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先不要急著抱怨,若是累的狠了就去洗個熱水澡好好地泡一泡解解乏。然後換身衣服回來吃飯,吃完飯咱們再去睡覺可好?」董小漫柔聲的哄著兒子,瑋兒轉過頭瞪大眼楮看著母親。
「怎麼了?」董小漫問道。
「師傅家里沒什麼人,他自己脾氣差不喜歡熱鬧所以也不跟子女住在一起。我瞧著他挺可憐的,不如我每天給他送飯吃好不好?」
瑋兒的請求在董小漫看來就跟天籟一樣,自己的孩子是個有孝心又俠義的哪個母親不高興?
「好呀,反正家里不過就是多了一雙碗筷。你大可送過去給師傅吃,你可以打听打听你師父都喜歡吃什麼。反正都要做飯,問了個人喜好做起來也方便。」董小漫將兒子的衣服給他披上,溫柔的交代著。
「其實也沒什麼的,我師父就是喜歡喝酒吃肉的。跟我的脾氣一樣,娘就做我平時喜歡吃的菜吧。」看來瑋兒是打探過了,董小漫滿意的點點頭。
這個孩子,知道做事情之前需要準備了。是個不小的進步,董小漫這個母親非常的滿意。
老倔頭是個出了名的難搞,年輕的時候是個厲害的獵人。現在年紀大了脾氣越發的古怪,等到老伴兒死了,居然將兩個兒子攆了出去單過。好在兩個兒子都很孝順,劈柴挑水送米送菜不讓老人有任何的負擔。
「師傅!」老倔頭听見聲響,從灶頭下抬起身子來。
「你又回來干啥?我可沒有地方讓你住!」瞧見那個傻小子手里拎著個籃子,眼尖的瞧見了酒瓶子。
「我是給師傅送飯來了!」瑋兒揚了揚手里的籃子,憨厚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誰讓你送的?自作聰明!」老倔頭嘟囔一句,只听瑋兒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門口道︰「哪有徒弟吃肉不想著師傅的道理?反正我們家也有人做飯,我就拿過來跟您一起吃。正好還有酒,您不知道我們家是不讓我喝酒的。嘿嘿,我也跟您湊一口!」
老倔頭起身,對著瑋兒道︰「趕緊把我的炕燒上,免得一會兒凍著我!」
瑋兒笑眯眯的答應著,將酒菜放好將柴火添了一把,坐下來陪著老頭吃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