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的二郎跟從前不一樣了很多,無論是外邊上還是內心里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發現異常的詭異,當然這是董小漫的想法。因為脖子後面有刻字,用刺青掩蓋了之後二郎越發愛上這種玩意。
二郎的刺青從後脖頸延伸到前胸,在胳膊上也刺了類似蔓藤一樣的圖案。因為之前在監獄里衛生不到位頭上長了虱子,索性剃了個大光頭。在三郎府上呆著的日子每天鍛煉身體太無聊,居然想著要在頭上弄個刺青。
董小漫擔心那玩意一個不小心要了人命,好在師傅再三作保證沒有事兒。最終在他黝黑的腦袋兩側各自弄了一個類似騰雲一樣的突然才算作罷。
為了應景也是覺得新鮮,董小漫試著讓那師傅在自己的拇指與食指中間的手背上弄了一個蝴蝶。
黃珊珊還打趣道︰「這麼一看,你們倒還真是一對夫妻。看著倒像西域認似的,看著好像某個家族一樣。」
董小漫面上笑笑,心里倒覺得這也不錯吧。二郎是為了隱姓埋名不影響家里人才會在身上亂弄一起,為的就是讓人看不出來他們從前的身份。
在路上玨兒就已經听見三郎說了父親實際上並沒有死亡,而是假死逃出來隱姓埋名換了一個身份而已。
听到這樣消息的玨兒並沒有大呼高興,反而替父母以及三叔捏了一把冷汗。從此張成武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死人了,如果母親還想跟父親繼續在一起那麼……
「是改嫁還是我們全部都隱姓埋名?」這件事二郎及董小漫都要听玨兒的意見,歡歡是不介意的可是玨兒呢?
如果玨兒介意那就不會像他們想象的簡單了。如果不能以夫妻相稱將來合作關系也很麻煩。
「我不介意。反正都是我的爹娘而已。改嫁不改嫁的。我不在乎的。」玨兒沒有想過這個決定卻影響了自己以後的婚姻,這其實不是一件小事兒而已。
在松江府一家五口過了一段非常逍遙的日子,就同從前一樣風和日麗的日子全家會去郊外郊游一天。
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掉的董小漫,也終于安心研制起她的美食。可真的是所有人都放下了麼?遭了那麼多得罪,現在有家無法回去的窘境真的能夠淡忘掉麼?
不,二郎不會這麼想。他就要奮發,終有一日會讓妻子風光無限的回到風家堡回到榮城。讓攆走她看扁她的人,跪在地上好好巴結她。
玨兒也同樣。這麼長時間讓他深深體會什麼是患難見真情。有些人會因為你的困境離你遠去,甚至還會落井下石諸如吳大鵬之流。有些人能力雖然有限卻願意幫助你,比如小包子。
一家人各懷心事終于等到爾雅生產,其實趕到三郎這里的時候爾雅已經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默不作聲終于被尉遲發現,後被帶回了青州城自己家。見到婆婆以及尉遲的孩子,爾雅覺得這不是自己應該有的生活。他的生活是董小漫,是他們夫妻二人振奮之路。
過完年追著歡歡準備走的時候,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董小漫依然為了自己而暫時住在了松江府,要知道寄人籬下是她最不願意的事情。
南方天氣向來比較溫暖,春耕比北方要早許多。稻苗都長到綠油油的喜人的時候。爾雅生了一個兒子因上有一兄一姐故取名寅,小字勝淳。
做完了月子爾雅再也忍耐不住問起董小漫︰「我也出了月子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如果你想不告而別,你們前腳走我後天就抹了脖子去。」
董小漫氣的拍了一巴掌在她後背︰「你是不是傻?有男人有兒子,你給我去做什麼?如今日子過得太舒坦是不是?」
歡歡也忍不住勸道︰「雅姨,你吃了那麼多的苦如今苦盡甘來了。為啥還要跟我們去受罪,說白了要不是全家都在一起,我才不願意去呢。」
爾雅卻道︰「去了一個新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又要從頭再來。即便你爹熟悉又有認識的人,可咱們外鄉人就那麼好過的?當年去青州城你還小,那也是極不容易的呀。你爹雖然去外國拼了幾年,又學了兩句蠻子話,你以為容易?我跟你娘這麼多年情誼,她也是知道我的,除了她我是誰都不相信的。你們一走,婆家人欺負我連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董小漫知道爾雅自幼陰影影響大,心里總覺得爾雅有事兒。「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我?」
爾雅輕蔑的笑了笑︰「我跟他回去見他娘跟那兩個孩子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大堆的親戚。別的不說就說我那婆婆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確實辛苦,可她是好相與的人?跟王家老太太半斤八兩!還有那兩個孩子對我也是警惕提防,話里話外都是我騙著他們的爹哄著將近兩年沒了消息。老太太更是話里話外說我是個下人,配她兒子富富有余。」
董小漫冷下臉,沒想到爾雅居然還有婆媳難題。「尉遲知道麼?」
爾雅冷哼︰「這就是道行深淺的問題吧,尉遲在家他們三個人對我就像供起了菩薩似的。尉遲一走全都冷飯冷菜冷臉子,我怎麼跟他說?」
「他有兒有女自有人孝敬他給他養老,我生的這個就是我的。要在一起過就跟著你們走,不過就散了我也不怕他。」爾雅在感情上一直都是果斷的,不同于董小漫優柔寡斷抉擇不清。
商談之後,董小漫給了尉遲一個解決的方法。先隨著他們一同去平涼,安頓之後再將尉遲的老母親以及孩子都接過來。
尉遲考慮老母親一生都在老家,老了斷是不肯離開的。董小漫卻笑道︰「人都有落葉歸根一說,可老人家今年不過才將將五十歲,听說身體硬朗的很。過去呆兩年一家人團圓了,再想一起回去也是容易的。不然以爾雅如今的性子,怕是你們夫妻要分開的。」
尉遲思量著要麼夫妻分離,要麼母子分離,只有這一個方法是好的。也只能想著如何勸母親,等到自己過得比現在還要好定然接他們過去。
就這樣一群人還抱著個女乃女圭女圭一路從南向北長途跋涉走走停停從沿海城市去了內陸大草原。
玨兒並沒有跟著去,不是自己不想去而是董小漫以及二郎堅持要玨兒繼續去學院讀書。二來幾個先生也十分的愛惜玨兒的才華欣賞他的孝心,不忍心將這麼一個好苗子丟棄。至于硬塞給玨兒的小婢女縴縴,則由董小漫帶去了西北。
正式走的那日只有小虎以及王把總相送,珠兒之前曾經想過來拜見董小漫被小虎一句︰相見不如不見給推了回去。
瑋兒是個不省心的,一想到可以去西北意味著可以策馬如飛興奮不已。歡歡倒是無所謂的,跟在父母身邊最有安全感了。
在西北即便過了酷暑也依然干熱的厲害,早晚溫差也大董小漫擔心爾雅的兒子會受不了。
剛一進平涼二郎就找了一個客棧住下,這里的客房比較多級別也相差很大。
依然分作天字房、地字房、人字房相差不多,只是房間面積不同而已。二郎將二樓角落里的幾個房間包下,一間他們夫妻二人住、一間尉遲爾雅住、一間歡歡及身邊丫鬟芍藥、縴縴住、一間瑋兒住、一間天生住。
一行人一進客棧就讓老板及小二察覺出不同凡響了,一般來講他們見過太多的客人了。一般的女人都會喬裝打扮一下,可如何打扮也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楮。
沒想到這一伙人卻是一個喬裝的沒有,姑娘一身紅衣帶著紅色的帷帽面紗遮擋住臉看不清模樣。後面兩個丫鬟模樣的人也是一身黑衣帶著帷帽,步步緊貼著前面的少女。
兩外兩個婦人也帶著帷帽,不過一個懷里抱著孩子一個則是緊緊的跟在為首的男人身上。
再說這幾個男人也很奇怪,全都長得凶神惡煞的。要說這個地界的人長得都不會像江南男子那邊書卷氣,可這幾個為何異常嚇人呢?
為首的男子剃了個大光頭,腦袋上脖子上還有刺青,看著就不是好惹的。後頭跟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也同樣紋著相同的圖案,連小毛孩子也在脖子上弄了一個。唯有與抱孩子的婦人站在一起的沒有刺青,可是他懷里的劍卻道出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二郎等人要了熱水與酒菜,眾人吃飽喝足之後紛紛睡下。第二天二郎帶著兒子瑋兒去了曾經的袍澤家里拜訪。
平涼北街是漢族人聚集的地方,羅昊的家就在這里的一個鬧市胡同里。據羅昊說他們家來了很多年了,與二郎的不情願不同他是想來軍營里混個職位討生活。
可是打仗的時候羅昊受了傷,被二郎所救撿了一條性命。可惜斷了一條腿,如今只能拄著拐杖生存。
見到二郎,羅昊喜出望外連聲喊著自己的媳婦兒好好的準備飯菜。
推杯換盞之間,二郎將自己的來意說明︰「耗子,我如今要來平涼扎根了。以後還得請你多多幫忙才是,來,瑋兒,敬你耗子叔叔一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