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玨兒的事情處理完了,就沒有後顧之憂全力以赴處理外頭的事情。可沒想到瑋兒又出了狀況,而且是相當大的狀況。
開始的時候董小漫發現孩子不愛說話,平時可是嗦嗦的沒完沒了啊。董小漫還以為是在外頭惹了禍,將誰家的孩子給揍了呢。
等來等去也沒見著誰家父母來告狀,也沒听見誰說他在外頭惹了禍。還心理安慰以為孩子是轉性,一點一點的懂事兒了呢。
沒過幾天發現瑋兒臉色不好看,小臉蠟黃蠟黃還泛著青。小家伙有氣無力的不愛吃飯,問他只說肚子疼卻也不是拉肚。
董小漫心想︰這該不會是得了痢疾了吧。可是痢疾應該是上吐下瀉才是。可若是得了慢性闌尾炎呢?想到這個時代可是沒有外科手術的,慌得趕緊請來的大夫來看。
那老頭不慌不忙的診脈,診著診著臉色大變。轉頭道︰「這賣相如此洪壯,倒不像有病之人。可是這面相來看,想來是中毒了。」
董小漫頓時大駭,後背一下子就出了很多的冷汗。哆哆嗦嗦的問道︰「是什麼毒?怎麼會中毒呢?怎麼解毒啊?」轉過身拉著爾雅的手,驚慌失措的問道︰「到底是誰啊,到底是誰啊?」
「沒事兒的,沒事兒的。大夫都看出來了,肯定能解開的。」爾雅也是嚇得手心里全是汗,拍著董小漫的背安慰道。
「去拿幾粒生黃豆來!」那大夫回頭吩咐董小漫身邊的丫鬟,阿福立即出去取了一碗黃豆來。
大夫取了一把給瑋兒,瑋兒接過黃豆嚼了嚼咽下肚。
「有沒有腥臭的味道?」玨兒點點頭︰「生豆子味兒。可以治病麼?」
那大夫又取出一味草藥。遞給瑋兒︰「這是灸甘草。你吃了若是想吐就不要憋著。」
瑋兒接過灸甘草也吃了個干淨,並沒有吐出來。
董小漫見到這個大夫已經慌了,轉頭對著董小漫道︰「小公子怕不是中毒呀。」
玨兒瞪大眼楮月兌口而出道︰「莫非是中蠱毒?」
大夫嘆口氣道︰「恐怕是這樣的,老朽慚愧解不了小公子的蠱。」
董小漫只覺身子一軟癱了下去,被一旁的爾雅一把扶住。董小漫虛弱道︰「敢問大夫這平涼城可有人會醫治這蠱?」
大夫捋了捋胡須道︰「平涼城里會下蠱的人,老朽還真不大知道。更不用提那會解蠱的人了。」
董小漫只覺得眼前一黑,連呼吸都不能了。到底是什麼人敢給一個孩子下死手,她央求道︰「老人家見多識廣。我們一個外鄉人實在是不知道得罪了哪方神聖。我兒子還小,您老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大夫搖搖頭︰「醫者父母心,老朽若是有這個能耐自然會出手相救的。只是小公子這病,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幫上你們。」
董小漫眼前一亮︰「那人是誰?」
大夫回答道︰「那人人稱花婆婆,是西街角一家賣花盆花瓶的人家。那老太太為人古怪得很,誰家孩子驚著了都會去問一問。不過麼……」
董小漫以為那花婆婆為人吝嗇貪慕錢財,立即開口道︰「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的。」
那老大夫搖搖頭︰「那老婆子不喜歡別人看她的臉,你去了莫要一直盯著看,知道了麼?」
董小漫點點頭。心想就算是那老太太頭上長了一朵大紅花,也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
因為也不知道瑋兒是能不能折騰。董小漫想著既然那老大夫說的這麼清楚了。自己應該誠心一點,帶著幾個護衛親自去了那花婆婆家。
到了花婆婆的鋪子不遠處,果然看見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店鋪。鋪子門口地上擺著各式各樣的花瓶與花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頭上裹著紅色的頭巾在與客人寒暄。
董小漫讓幾個男人退到一邊,一個人拿著兩盒點心走到了了店鋪前。
「這位夫人應該是找我婆婆的吧?」那小姑娘貝齒一露,笑呵呵的看著董小漫。
「我們家孩子出了一點事兒,有高人指點要我來找花婆婆救命。」董小漫一臉焦急的對著這位姑娘說道。
「那就請嬸子隨我來吧。」姑娘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董小漫隨後就進了屋子,姑娘一路指引著董小漫進屋。到了一個房間門口,姑娘敲了敲門說道︰「婆婆,您說的貴客來了。」
董小漫心下大駭,這位婆婆莫非有先知的本事?還是,董小漫心下一冷,她早就知道自己會來,這毒莫非……
一個沙啞的聲音道︰「進來吧!」
姑娘推開門,沖著董小漫又是和藹的一笑︰「進去吧,嬸子」,說完就把董小漫推了進去。
董小漫一下子就進入了一個昏暗的房間,等到適應了里面的光線之後才發現這個房間沒有窗戶。
可能因為不通風,房間里有股潮濕的味道。在往里一看,一個老太太坐在一個火盆旁邊。
「進來吧,說說你要做什麼?」老太太的嗓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割過,聲音實在是難听之極。
在看看她的臉,董小漫頓時明白了為何老大夫為何要她不要總是盯著看。原來老太太的左臉上鼓著一個烏黑烏黑的大瘤子,整個臉也是擰巴的,長得比較難看。
看董小漫見她並沒有驚訝甚至驚恐之色,暗自點點頭看來也是個見過失眠的人。
「婆婆,在下趙董氏,還請婆婆救救我的兒子!」董小漫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手上的食盒砸在地上。
「你的孩子怎麼了?可是遭了那不干淨的東西?」花婆婆以為董小漫的孩子不太大,一般都是三歲以下的孩子會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沒有,我的孩子他,他,中了蠱毒!」董小漫說完捂著臉,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
「蠱?你們是得罪了什麼樣的人家,居然能下如此陰損的方法。」花婆婆大驚失色,看來也是沒有預料到。
「我,我不知道。我們夫妻二人初來乍到,就在城北開了一家客棧。說來也不知道為什麼,不是被人打劫就是有人鬧場。婆婆,莫非這下蠱的人是西域人?」
「原來你就是逍遙居的老板娘……」花婆婆點點頭。
「婆婆認得我?」董小漫詫異的問道。
「哼,平涼城誰不知道逍遙居啊。看來你們家小子遭了害,也是有理由的。樹大招風,不過這下毒的人也忒不地道了。」花婆婆一邊顫巍巍的起身,一邊說道︰「做買賣斗不過老子,就欺負小子。這樣的人,哼!」
董小漫上前扶起花婆婆,輕聲問道︰「老人家肯救我兒?」
老太太道︰「救得救不得,得看我們兩個人的緣分啦。你家小子沒來?」
董小漫點頭道︰「我不知道孩子能不能經得起折騰,所以先請花婆婆去我家……」
花婆婆冷笑︰「那我就有幸去看看那逍遙谷了?」
董小漫立即回道︰「就是兩三間破房子,收留了一些窮苦人,也不是外面傳的人間仙境。」
到了逍遙谷進了大門之後,花婆婆忍不住撩開車窗,只見外面是兩排房舍。人們逍遙自在的走在路上,放眼往後看去卻是一片片還沒有開始種植的土地。
下了馬車,花婆婆環顧四周只見這里的人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二少爺的身體,完全沒有奴隸對主子的敬畏。
花婆婆進了瑋兒的房間才將蒙在臉上的頭巾拿下,對著董小漫疑惑的問道︰「我听說你們逍遙谷將周圍的百姓都抓到了山谷里當奴隸,怎麼看著倒不像呢。」
董小漫笑道︰「誰會干那缺德事兒,真要是抓了奴隸,這些人還不直接將我撕了?」
見花婆婆疑惑董小漫嘆口氣︰「外頭為何那樣傳,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這谷里的百姓說起來頂多算是我家下人或者說就是長工。他們出力種田,我出錢養活他們。若說關系麼,就是東家跟長工的關系。」
花婆婆贊賞的點點頭︰「你倒是個善良的,恩,善良的人才會遇見這樣的惡徒。」
看見瑋兒的樣子之後,花婆婆問了問從前幾天都跟誰在一起,吃過什麼,喝過什麼。瑋兒虛弱的一一回答,董小漫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道︰「婆婆知道是誰干的了?」
花婆婆好像對董小漫的插話十分的不滿意,沒好氣的吼道︰「凡是中了蠱的,十有八九都是在吃喝上得來的。我能知道是誰?」
董小漫被鬧了個大紅臉,只得站在一旁訕訕的不出聲。二郎則是在一旁陰著臉不說話,不過但凡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不悅。
花婆婆舞弄了一番之後,坐在一旁悠哉的喝著水也不說話。二郎忍不住開口道︰「老人家,小兒的病……」
「我能治,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花婆婆此話一出,夫妻二人頓時輸了一口氣。
可是听見花婆婆的條件之後二人均臉色大變,不悅之色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我的條件是,你們要認我為干娘,我的孫女兒就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要給我養老送終,要給我孫女兒送出閣,將來一輩子當她的娘家。」花婆婆喝了一口茶,悠哉的提出苛刻的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