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孩子一個叫何偉一個叫何薇,兩個人都是被苗人撿回來的孩子。在苗村里吃百家飯長大,也跟著苗人學了不少手段。現在闖了禍,帶他們出來見世面的大人們讓他們自己解決,之後辦完了事情會來接他們回去的。
董小漫一听就明白這兩個孩子是被人鼓惑,說是瑋兒是壞蛋,這兩個孩子就想替天行道教訓一下瑋兒。只是黃口小兒不知道深淺,將瑋兒禍害的挺慘。
這事兒弄清楚之後,董小漫讓其他的人都走開,自己來處理這件事兒。
兩個孩子見董小漫和藹可親倒不像壞人,在他們眼里壞人都長得跟二郎一樣,凶神惡煞的。
「姨娘,你真好看,身上還香香的。」何薇拿著蛋撻,一邊吃一邊用眼楮瞄著董小漫。
「是麼?姨娘的點心好吃麼?」董小漫坐在椅子上,也不責罵他們就那納鞋底。
「好吃,姨娘你在做什麼?」何偉好奇地問道。
「姨娘家的孩子也就是你們誤傷的哥哥長得太快了,我得給他做鞋子呀。」董小漫抬頭溫柔的沖著兩個孩子微笑。
「我們村子里也是娘親給孩子做鞋,可是我們沒有娘親,都是別人給做的。姐姐,有娘親真好。」何偉眼巴巴的看著董小漫,回頭沖著何薇說道。
「沒事兒弟弟,等我長大了我給你做。有娘親也不一定那麼好,那個哥哥是壞蛋。」何薇說完故意囂張的看著董小漫。
董小漫也不生氣,依舊微笑著看著兩個孩子道︰「你們兩個太小了。哪知道什麼是壞蛋。我看你們也就七八歲的樣子。我不會跟你們一般見識的。況且我兒子已經好了。我也就不怪你們了。」
何薇轉了轉眼楮對著董小漫又道︰「你總說你們不是壞人,你怎麼證明?」
董小漫笑道︰「你總說我們是壞人,你怎麼證明?你們也是听人家說的對不對?若是你們兩個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城里打听一下我們家的為人。還有去山下,問問這山谷里的百姓,我們是不是壞人。」
何偉點點頭對著姐姐道︰「姨娘說得對,我們可以問一問。」
何薇又道︰「那若是你們是好人,為什麼他們說你是壞人呢?」
董小漫道︰「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家開了一家客棧來的人比他們家多,價格也比他們家便宜一些。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他們不喜歡我們吧。遇見了你們苗人,就想花錢要你們教訓一下我家的孩子。你們家大人不願意,你們兩個小家伙是不是就想懲惡揚善來著?」
何偉低下頭,過了半天抬頭認真的說道︰「姨娘,若是我們知道你們是好人我們不會傷害哥哥的。」
董小漫放下鞋子,對著兩個孩子道︰「知道為什麼你們的大人讓你們過來自己承擔麼?」
兩個孩子低頭不語,何偉看了看姐姐,後者這才開口道︰「因為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做錯了。讓我們過來承認錯誤的。我們根本就不用問別人的,對不對?」
董小漫模了模何薇的頭。點頭道︰「你也沒什麼錯,你們還是兩個孩子而已。這兵荒馬亂的地方,能夠自保都不容易了。再說你們兩個孩子被騙了,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何薇听完立即開口表態︰「那我們去報仇,也去給他下一個蠱。」
董小漫聞言立即擺手道︰「不行,絕對不行。」
兩個孩子愣在那里,董小漫板著臉嚴肅的說道︰「姨娘都說這件事兒就此結束,也原諒了你們的過失。但是你們不可以再去隨意給別人下蠱禍害人,我兒子受過的罪我不想再讓別人也受了。」
因為打听到那群苗人大概要兩個多月之後才會回來,董小漫跟二郎就將兩個孩子收在了逍遙谷里。
兩個孩子起初對瑋兒有些愧疚,瑋兒倒是沒有計較。時間長了幾個孩子玩開了,這事兒也就算是過去了。
孩子們的事兒過去了,可大人的事兒不能就此過去。不然的話,那還叫為人父母麼?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咱們直接下毒弄死他算了。讓他嘗嘗開膛破肚的感覺,什麼砒霜什麼鶴頂紅的,老子給他各吃一斤。」天養豪氣萬丈,看來已經安奈不住了。
「命?他的命有我兒子的值錢麼?」二郎嗤笑,手里一邊把玩著飛刀一邊想著什麼。
最近二郎開始練習飛刀,本來他天生就力氣大,也在軍營里受過訓練,現在的成績雖然不至于百發百中但也算是十發中個六七發了。
「那大哥準備怎麼辦?」三潭蹙眉問道,其實殺人真就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將整個西域人惹上。
「我听說他最大的貨源其實就是窯子里娘們?」二郎話鋒一轉問起了三潭。
三潭點頭︰「對,這家伙拉客其實就是跟溫柔窟還有春香樓里的也都有他的人。」
二郎點點頭轉頭問起了天生︰「妓院的事兒,我不太懂。怎麼區分這好壞啊?有什麼頭牌啊?」
天生聞言立即一臉壞笑道︰「這要想懂很簡單啊,哥幾個一塊去幾次就明白了。」
二郎虎著臉假意生氣︰「你小子沒大沒小!你跟誰說話呢?」
柯康哈哈大笑,指著天生︰「我說你小子也忒壞了,大哥要是去那地方,嫂子還不把他吃了?」說完又沖著外頭喊道︰「嫂子,你可來了,天生要帶著大哥去窯子!」
天生以為董小漫真的過來了,趕緊起來沖著後頭解釋︰「沒有,沒有~」
只听周圍哄堂大笑,他四下看了一圈也沒看見什麼人,才明白過來是柯康在那戲弄他。
天生立即跑過去要抓柯康報仇。柯康趕緊起身逃跑。兩個大老爺們竟然跟個孩子似的。玩起了捉貓貓。
眾人哄笑了一會兒。二郎阻止道︰「行了,行了,快點說正事兒。」
天生這才一本正經的開口︰「那個,窯子麼也是有高有低的。最好的窯子那就起名叫什麼麗春院啊,萬花館啊這都是帶著院、館、閣的。次一點的就是閣、店、跟班。最差的就是下處這樣的地方。」
二郎點點頭︰「不是有一個地方叫溫柔窟麼?怎麼就沒有這些字眼呢?」
天生擺擺手道︰「大哥,這個溫柔窟跟旁的地方不一樣。這個地方出來的都是名妓。賣藝不賣身的,都是名角,有些人都可以嫁給好人家當正經太太呢。至于那些個地方出來的。那就是娼了,賣肉掙錢的婊子。」
二郎嘆口氣︰「也都是可憐人啊。」
天生聞言立即道︰「大哥快別這麼說,雖說戲文里總有些剛烈女子。可那也是少數,大多數都是自甘墮落不要臉的。寧可讓萬人騎也不絕對不跟老實人過窮日子。」
三潭見二郎問這個問題,心里有了個主意,開口道︰「大哥,我有一個主意。不如我們斷了他的來源,讓他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動他的根基?」二郎挑了挑眉,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你們兩個真是磨嘰,一把火燒了那房子不比這個來的舒坦?」天養看著這些人還在這文縐縐的就覺得累得慌。
「那就來一個釜底抽薪。讓他生不如死好了。」一個清亮的嗓音從門口傳來,正是一席白衣如雪的玨兒。
「哎呦。大公子。咱們的小軍師來了。」天生一看玨兒就喜歡,一來長得白白淨淨的討人喜歡。二來這個孩子實在是聰明得很,比他們這些老粗想事兒周全。
「你打算怎麼辦?」二郎不喜歡兒子做這樣的事兒,總感覺讓孩子誤入歧途。
「他的客棧要開,就需要錢。看看這個人錢財的來源,若是沒錢總會借錢的吧。是跟錢莊還是跟個人借。若是喜歡賭錢那就更好辦了,簡單的設一個局,就能讓他傾家蕩產。」玨兒此話一出,頓時讓幾個在場的大老爺心里一震。這個主意也太損了吧,不過真是過癮啊。
二郎若有所思看著兒子,想也不想的開口道︰「以後這種事兒你就不要攙和了,要出主意就往正道上想,別呆在家里給我走歪路。」
玨兒自嘲的笑了笑︰「我能走什麼歪路,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咱們若是慢慢的跟他們磨,那也可以啊。怕是一段時間之後,幾位叔叔都沒了興致。」
二郎冷著臉道︰「這個道理我懂,咱們雖然恨他下三濫,可也不能這麼損。禍不及妻兒,殺了他都行,怎麼能讓他一家老小顛沛流離呢?」
玨兒反問道︰「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一定會顛沛流離呢?這樣的人家里也不會和睦吧,沒準也是分了好幾條心思呢。」
二郎不耐煩的擺擺手︰「總之這個事兒就是不行,你趕緊回去給我好生呆著。」
玨兒聳了聳肩,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沒有注意到身後,二郎的表情有多復雜。
「大哥,這孩子的主意倒是挺好的。你怎麼又不同意了呢?」天生不大理解,旁邊的三潭開口道︰「報仇事小,玨兒作為長子的路還長著呢。他年紀還小,大哥擔心他將來誤入歧途,真成了土匪了。」
而此時走出忠義堂的玨兒,走到母親身邊嘿嘿一笑︰「我到底還是被我爹罵了,我都說他不能干了。」
董小漫看了一眼山上那忠義堂三個字︰「一口回絕?那就好,我怕他真成了地道的土匪,忘了咱們來時的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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