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
一個綠色身影到了眼前。林扶月又驚又喜︰是錦葵!
「錦葵,你怎麼來了?」林扶月一把拉住錦葵的手,滿心喜悅;錦葵看了一眼劉嬤嬤,道︰「是劉嬤嬤讓我來的!」
林扶月奇怪的看向劉嬤嬤,只見她笑吟吟的說︰「老夫人說,你一個人可能覺得孤單,就想給你找個伴兒,你們是姐妹倆,我就讓她過來了,不過,這里沒有空閑房間了,你們就先擠一擠吧!」
「真的嗎?」。林扶月盯著錦葵的眼楮表示確認,錦葵點點頭,林扶月一陣激動啊,一把抱住錦葵,卻忽視了劉嬤嬤還在這里……
等她反應過來,就見劉嬤嬤正訝異的端量著自己;林扶月頓時臉紅了,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劉嬤嬤見笑了。」
劉嬤嬤沒說什麼,只是用一種帶笑的眼神注視著林扶月。
林扶月倒了杯茶遞給劉嬤嬤︰「劉嬤嬤,您喝茶!」
「茶我就不喝了,我只是負責把錦葵送過來,既然送到了,我就回去了!」劉嬤嬤輕輕推開了林扶月端茶的手,雖是拒絕,卻並沒有給人強硬的感覺。
劉嬤嬤轉身便要走,林扶月上前一步,說道︰「劉嬤嬤慢走,扶月送送你吧!」
「不用了,你這丫頭現在可不是我手下的丫鬟了,老夫人都不讓你做什麼,我怎麼敢呢?」劉嬤嬤連忙推辭。
隨即,便轉身回了。
林扶月還未來得及相送,劉嬤嬤卻已經走遠了……
「錦葵,我還在想借個什麼由頭讓你過來呢,沒想到你現在就來了!」林扶月對著錦葵說道,一臉的開心!
錦葵听了直點頭︰「嗯嗯,話說回來,小姐,顧老夫人對你還真是好哎!」
林扶月眨眨眼,頗為感動的說︰「是啊,她還讓你來陪我,對我真是很好很好,就好像親人一樣呢。」
錦葵四下打量著林扶月,穿著也比雜役房的衣服漂亮了許多;似乎幾日不見,又長高了些呢,不過細細觀察之下,卻又皺起了眉——
「小姐,你好像瘦了呢!」
林扶月模了模臉頰,擺出詢問的表情︰「是嗎?瘦了也好,這樣輕功才會更上一層樓!」她對著錦葵笑了笑。
「行了,你先在這里收拾一下東西吧,我要去給老夫人熬藥去了。」一眨眼,變沒影兒了……
廚房里,
林扶月正照看著藥罐,便听見了一個清脆的聲音——「扶月姐姐,扶月姐姐!」
這聲音一听便知是顧茗玉。
林扶月連忙起身,躬身行禮︰「五小姐!」
「扶月姐姐,你跟我還這麼客氣啊?」顧茗玉嘟起了嘴吧,似乎在責怪林扶月把她當了外人。
「五小姐生氣了?」林扶月望著她,見這小丫頭不說話,她便又哄著說道︰「五小姐,我不是跟你客氣,只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能少啊!」
顧茗玉想了想,便同意的點點頭。
「扶月姐姐,咱們去抓蛐蛐兒,好不好啊?」顧茗玉滿是期盼的看著林扶月,這話一出,林扶月大為吃驚——
「什麼?」她懷疑的看看顧茗玉︰「你這丫頭還真敢想,且不說你是金枝玉葉,就算是普通的女兒家,也不能去抓蛐蛐兒啊……再說了,五小姐,你出得了王府嗎?」。
顧茗玉卻不以為然,盯著林扶月道︰「扶月姐姐你不是也抓過蛐蛐兒嘛!為什麼你去得我卻去不得?」
這……
林扶月一時不知該如何解答這個問題,撓了撓頭,卻又听顧茗玉追問︰「扶月姐姐,你就帶我去吧,我听你給我講了那麼多鄉間的事兒,就覺得很有趣了,扶月姐姐,去吧!」
「這……」林扶月思慮了許久,又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五小姐,老夫人和夫人若是知道了你竟然出去抓蛐蛐兒,她們會很生氣吧?」
這對顧茗玉似乎是一個大問題,她的神情黯然了些,又咬咬嘴唇,想了片刻,似乎終于下定了決心,使勁攥了攥拳頭——
「扶月姐姐,咱們偷偷出去,偷偷回來,沒事的!」
林扶月頓時愣住了︰這丫頭在想什麼?她是堂堂五小姐,我是老夫人的貼身丫頭,想要悄無聲息的出府,不被人發覺,不是很難?
這小丫頭的眼楮水靈靈的望著林扶月,那副表情可憐巴巴的,實在是不忍拒絕,林扶月咬咬牙,道︰「行,既然五小姐想去,那我就陪你,不過,得等我把藥給老夫人熬好了才行!」
「那好那好,扶月姐姐,你快些吧。」
听顧茗玉這話,林扶月險些沒笑出聲兒︰這孩子真是太逗了,好像這藥是我掌控時間似的……
一個時辰以後。
「藥已經熬好了,五小姐,你讓開些,別燻著你了!」林扶月端下藥罐,放到了一邊的案板上,盡量離顧茗玉遠一點兒!
緩緩將湯藥倒進碗中,一縷煙便沖上林扶月的臉,夾雜著苦澀濃重的草藥味兒,林扶月是很喜歡這股味道的,大概是因為從小就跟著爺爺進出藥堂的關系吧。
「好苦啊!」顧茗玉不禁捏住了鼻子,眉頭皺的老緊,甚至突然間撤離了好遠!
林扶月端起藥往內堂走去,顧茗玉也緊緊跟上去……
剛剛走到老夫人的房門口,便見莫嬸子走了過來,對著顧茗玉行了一禮,,又道︰「五小姐,林姑娘,老夫人在祠堂,她說,今日會一直在祠堂念經,說不準人打擾,林姑娘,藥給我吧!」
林扶月向祠堂門口看了一眼︰看來這老夫人是被嚇得不輕啊……
「我哥來過了嗎?」。顧茗玉問了一句。
「是,五小姐,公子已經來過了,他跟老夫人說了一陣兒話,剛走沒多久!」莫嬸子回過話,便把藥碗從林扶月手中接了過來。
莫嬸子剛剛把藥接過去,顧茗玉便拉著林扶月往回走,又跟莫嬸子喊道︰「莫嬸子,你轉告祖母,我明日再來看她!」
「扶月姐姐,祖母今天會一直在祠堂,這樣,咱們就減少一絲‘危險’了,快走吧!」顧茗玉顯得十分興奮,似乎要去辦一件大事兒一樣!
林扶月被她拽著走,幾乎不自主,忽然,她突然定住了腳步——
「五小姐!」
顧茗玉回過頭,疑惑的看著她︰「扶月姐姐,怎麼不走啊?」
「五小姐,咱們就這麼出去了,萬一被認識你的人看見了,傳到夫人耳朵里,怎麼辦啊?」這個問題的確是需要細細考慮一下!
顧茗玉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是啊,扶月姐姐,那怎麼辦啊?」就算是祖母的家風比較開明,可是人言可畏這句話也不得不想想的……
呃……林扶月抵著下巴想了想,忽然,來了主意——
「有了!」
「什麼呀?」顧茗玉驚喜的看著林扶月,滿眼都是期待。
林扶月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湊近些,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顧茗玉突然笑了起來︰「扶月姐姐,你真聰明啊!」
「既然如此,那……五小姐,行動吧!」
林扶月一個手勢打出去,顧茗玉便拉起林扶月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