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姑娘這算是擔心我嗎?」。顧雲澈故意的笑著問道。
林扶月看得懂地圖,上面標識著一些危險區域,倘若不清楚山里的情況,恐怕就……
听他這樣問,她自然了解他是什麼意思,可現在她卻沒有功夫再反擊了,反而誠摯的答道︰「我當然會擔心了,那個地方公子你沒有去過吧,就是我來的時候,走了一邊的山道,都有山賊出現,更何況是進山……」
顧雲澈看著她神色間的擔憂,為他的擔憂,他不覺一笑。
細細看起,她並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絕色佳人,可是為什麼卻總覺得她能深深的吸引著自己的心?眼楮是如此熠熠生輝,總是能牽引著自己的目光,這種感覺竟是能讓人悄然的,心動?
心動?
想到了這個詞,他的神色忽然一滯,目光在林扶月的雙眼之間閃爍著,此時他眼神中的柔情脈脈不知她能否感覺到,又能否讀懂?
似乎是一種沖動,他一把攬住了林扶月的肩膀——
林扶月驚愕!
他居然抱自己?
同時的,她的話也突然的戛然而止,盡管她還沒說完……
在這一瞬間,她已經呆住了,瞳孔不由的放大,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她的下巴抵在顧雲澈的胸口,突然間的慣性使她不小心的咬到了舌頭,一種痛楚傳遍了中樞神經,可饒是如此,她的表情依然是呆滯的……
可以听得到顧雲澈的心跳不停的在加快,而她的心跳似乎更為劇烈,簡直不能呼吸了,她想推開他,可雙手卻像木頭一樣,根本沒有了知覺,抬都抬不起。
「林,林姑娘……」
良久,顧雲澈才終于放開了她,他的眼神里盡是溫情,只是輕輕吐出的話語竟如同九鼎一般,帶著堅定,帶著承諾。
「一定沒事的,相信我!」
隨即,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未等她做出任何反應!
半晌兒,林扶月才回了神,撫著胸口,那心跳的,估計一分鐘得有一百八了吧。
模著自己的臉,不住的大口喘氣……
我的天!
剛才這……這是什麼情景?
林扶月大口喘著氣,望著他的背影,心頭卻是一絲莫名的暖流……
不對,這是怎麼了?自己的腦子平時不是轉的挺快嗎?怎麼剛才竟是如此,麻痹?
她回想著剛才的場景,雖是猝不及防,雖是起初有反抗的心,可,可她的心頭是有些感動的,這一點,她不可能欺騙自己的心,也不可否認!
若說令她奇怪,那就是︰竟然一瞬間的依戀那種溫暖的感覺……
怎麼辦,我是不是病了?
「我的天呀……大概是幻覺,是不是沒休息好啊?不行不行,還是再睡一會兒吧……」她搖著頭嘀咕道,便重重的躺到搖椅上。
一直到了天快黑了,她才醒了一會兒,吃了點柳兒送來的糕點,便直接回到床上睡去了。
柳兒覺得奇怪呢,平日里哪見過她睡得這樣早的?
可見她很快的就酣然入夢,柳兒便也悄悄走出了房間,畢竟她可以如此快的睡著覺,這是不容易的……
清晨,和風朗朗。
林扶月很早就起了床,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心里忐忐忑忑的……
「姑娘,你醒了?」
柳兒正端著一盆清水走進來,看見林扶月坐在梳妝台前發愣,便走了過去,把水放下了,又推開窗子,撢了撢窗簾上的灰塵,笑道︰「姑娘,睡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不舒服啊?」
卻並未听見林扶月的回答,她疑惑的看過去︰「姑娘……姑娘?」
「柳兒,幫我梳梳頭吧……」林扶月忽然拿起了梳子吩咐道,又呢喃了一陣,改了話︰「柳兒,梳成男子的發型!」
「哦,啊?」
柳兒不解的望著她,一頭霧水。
林扶月淺淺一笑︰「就梳成男子的發型!」
雖然不理解,可柳兒還是照辦了。
「柳兒,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林扶月突然問道。
「現在已經是辰時了,姑娘,怎麼了?」柳兒反問了一句。
林扶月搖搖頭沒有說話,望著鏡子里柳兒嫻熟的手藝出神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不知道顧雲澈出發了沒有啊……
「哎呀!」
她突然大叫了一聲。
柳兒以為是手上沒輕重弄疼了她,便連忙問︰「姑娘,怎麼了是我下手太重了?」
「沒事沒事……」林扶月淡淡的笑著搖了搖頭,卻又突然問︰「柳兒,顧雲澈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對于這一點,柳兒還在奇怪呢,她想了想道︰「姑娘,我還奇怪呢,今早上我見顧公子騎馬離開了這里,可是劉統領卻沒有跟著去……」
「你說,劉溟沒有跟著他?」
林扶月突然跳了起來,似乎這是一個駭人听聞的大事情一般。
柳兒似乎被這反應驚到了,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林扶月皺了眉,這家伙是自負還是什麼,居然一個人就去斷魂谷了?且不說是不是真的能遇到山賊,就是斷魂谷里的復雜形式也都要好好地斟酌一番的呀!
不一會兒,林扶月便滿意的換上了一身男裝打扮,探出頭向門外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了,才走出了房間。
柳兒總覺得姑娘有些偷偷模模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林姑娘去哪了?」
突然,劉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後,把她嚇的臉都白了。
「劉……劉統領,您說什麼?」
她只當做沒有听明白他的問題來敷衍一句。
劉溟冷冷一笑,並不再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柳兒,便轉身走了。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一遇到了林扶月,他堂堂王府衛隊的統領就變成了小跟班,時時保護她的安危?時時被她呼來喝去?
百般無奈,卻又不得不為之啊……
斷魂谷,環境陡顯蕭索,陣陣風卷起了樹葉,發出呼呼的聲音,明明是青天白日,可林扶月卻覺得陰風陣陣……
「顧雲澈啊,你在哪兒啊?」
她低聲念叨著,她看著地圖慢慢地向前行進著,這地形很亂,若不是現在是白天她還略微大膽了些,否則,她就更沒有譜了……
按理說,只是晚出發了一小會而已,怎麼可能落下這麼多呢?可偏偏前面就是沒有顧雲澈的身影。
她深吸了一口氣,卻猛不丁的一怔——
這空氣中散發著酸腐味道,又隱隱帶著一絲血腥之味!
難道是有死人?
媽呀,不會吧……
她緊張的踮起了腳尖,極輕的向前走,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嗯哼!」
突然的一聲帶著提醒的話音,傳至耳中。
林扶月像一只充滿了氣的皮球卻突然被針扎破了,突然泄了氣,踮起的腳猛地松了。
循聲望去,原是一個弱冠之年的男子,他正含笑看著她……
「喂,你想嚇死人哪?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林扶月氣沖沖的走過去,不滿的怨道。
男子卻似乎並不介意這陌生人對自己的無禮,盈盈而笑︰「這位小兄弟,這斷魂谷可是很危險的,你怎麼會來這里?」
「呃……在下听聞斷魂谷奇險,覺得好奇,便來看一看……」林扶月唯有如此回答。
男子似乎不能相信這個借口,半信半疑的打量著林扶月。
林扶月同樣的也打量著他,帶著幾分的防備,帶著幾分的猜測……
「兄台,我們見過!」
半晌兒,卻听男子這樣說道。
嗯?
見過?
這個人長相俊朗,透露著淡淡的雅致,應該是一個書生,可是他的眉眼間卻似乎藏著一點點霸氣……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怎麼會這麼矛盾?
「我……」她實在想不起來,是這帥哥長得太普遍?
正當她暗暗搖頭的時候,卻听到男子輕輕一笑︰「不知道在下的令牌有沒有幫到兄台?」
一語驚醒夢中人!
林扶月恍然想到了,這帥哥就是當日給自己令牌的那個山賊,被一個絡腮胡喊作「二哥」的山賊?
「哦,真是忘性大……」她自嘲著笑了笑,又抱拳行禮︰「在下林岳,敢問兄台大名?」
「在下方城!」男子的聲音十分清朗,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林扶月點點頭,笑了笑︰「哦,方兄,幸會幸會……呃,對了,在下是不是應該將方兄的令牌還給方兄?」
說著,便彎腰去拿,卻被方城制止!
他淡淡一笑︰「那塊令牌就送給林兄好了,只怕以後……林兄會有用途的!」
哦?
會有用途?怎麼這麼說?
不過,也許真的會有些用途的也說不定啊……
「既是如此,那就多謝方兄了。」林扶月點點頭對他笑了笑。
「方兄,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絡……呃,他沒跟你一塊?」林扶月對于自己這有些不經大腦的話,十分不好意思,她立刻又改了口。
方城拱手道︰「既是林兄有這個‘雅興’,那在下便不打攪了,告辭!」
林扶月听出了他話中的其他意味,可是卻也來不及細想,便加進緊了腳步,想要快些找到顧雲澈……
心頭縈繞著絲絲不安,只希望顧雲澈不會出什麼事才好,她可不願意看見顧雲澈橫尸在這危險的斷魂谷,倘若真是那樣,老夫人該有多傷心啊……
空氣中的酸腐味道更重了一些,快步走出了這味道的範圍,卻發現似乎又身處于一片霧氣之中,伴隨著令人窒息的味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
瘴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