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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孟秦?
林扶月腳步有些退卻,有些歉意的看著他,呵呵傻笑……
前陣子因為自己把一杯墨水當茶讓他喝下去了,害得他拉了一整天天的肚子,所以,此時見到他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咦?你來了?」
她迎上去,插科打諢的想要混過去。
孟秦嘴角抽了抽,氣急敗壞道︰「我在這等了你半天了。」
等我?
莫不是要找我算賬?不會吧,那個也只是無心之過罷了呀……
「那個,孟秦,墨水的事兒,你就不要在意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誰讓你自己漫不經心的把它喝下去……」她急著狡辯,想撇清自己的關系。
卻見孟秦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卻並沒有听到他說的是什麼,便一臉茫然的看著他——
「你說什麼?」
孟秦提了一口氣,瞪著眼楮,明明已經不耐煩了,卻還是好氣的說︰「我說……我想問問你妙言的事。」
噗!
原來,是這個?我的天呀,可嚇死我了。
這家伙還真的是很現實,剛一听說陸妙言取消了與某人的婚約,就這樣火急火燎的跑過來問我這些事……
她譏笑道︰「前兩天不還在借酒消愁,自怨自艾的嗎?怎麼今個兒就這麼積極了?」
孟秦愣了愣。
又賠笑道︰「前些天不是因為……都怪顧雲澈,他要是早點跟我說,哪還有這檔子事兒……好阿扶,你就幫幫為兄吧,好不好?」
為兄?
林扶月挑眉輕笑,「誰同意認你為兄了?不要跟我攀親戚啊。」
孟秦一臉無辜,雙手合什對著她拜了兩下,「阿扶,若是你幫為兄成了這事兒,為兄便贈你一件天下極品。」
天下……極品?
「什麼東西,還天下極品?」林扶月不屑的笑了笑,深深不以為然。
孟秦得意的一笑,揚了揚眉,雙手抱胸道︰「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林扶月模了模下巴,上下打量著他,見他如此說,便道︰「呃……孟秦,我仔細斟酌了一下,你的這個事兒,我幫了!」
「當真?」
孟秦睜大了雙眼,滿眼殷切。
「當真!」
說出去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了,一口唾沫一個釘嘛!
令林扶月吃驚的是,孟秦這個紈褲子弟竟是果真對十分上心,自從她答應了幫他之後,他便時常來問一些有關陸妙言的事情;當然,由此也讓林扶月發現,孟秦這個家伙表面風流多情,沾花惹草,可實質上,他竟是一個愛情白痴。
他常常問一些林扶月覺得有些弱智的問題,不過,為了徹底將他改造,對于這些,她忍了!
午後,陽光肆意揮灑。
林扶月在院外的鵝卵石道上溜達,柳兒看著她踱來踱去,不覺奇怪,「姑娘,你是有心事嗎?」。
「嗯?你怎麼知道?」林扶月驚訝。
柳兒這丫頭的確會察言觀色,可沒想到她已經細心到這個地步,連她有心事都知道。
她提起精神笑了笑,「沒什麼心事兒,只是飯後消食罷了,消食……」
「哦。」柳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隨即又繼續低頭做事。
林扶月是很佩服柳兒的,她居然能拿著針線在一塊帕子上專心繡這麼長時間的花兒,這份毅力是她絕對做不到的。
「柳兒,你繡的這花兒好漂亮啊。」
「姑娘,這花兒名叫錦葵,在我的家鄉,有一大片呢,一開花紅的像火一樣,很漂亮呢。」柳兒感觸的說。
錦葵麼?
听到這兩個字,林扶月的心頭忽然一動,帕子上的錦葵花兒妖嬈可愛,想來,以前每日都和「錦葵」呆在一起,竟是今天才知道錦葵花兒是長成這樣的。
望著這花兒,她陷入了沉思︰不知道錦葵現在怎麼樣了……
「姑娘,怎麼了?」
柳兒見她出神,有些奇怪,輕聲問了一句。
林扶月莞爾一笑,搖頭道︰「沒事,柳兒,你這繡花是跟誰學的,竟繡的這樣好?」
「跟我娘……」柳兒月兌口而出,可那一瞬間便沖觸動了她心底的傷心事,神色隨之黯然下來。
林扶月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柳兒,想你母親了是不是?」
柳兒紅著眼圈點頭。
「你母親一定也很想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著,那樣她才能放心。」林扶月想再說一點什麼,卻听到——
「扶月。」
這聲音清揚婉轉,美妙如樂音一般。
林扶月回身望去,原來是陸妙言,她不禁一笑,剛剛還在想著她,現在她就來了。
陸妙言邁著盈盈小步正走過來……
也是前一陣子,林扶月才發現的,自己的這個小院子竟是臨南王府里的中心位置,無論往哪里走,幾乎都是要經過這個小院子的。
所以,她是常常都能在散步的時候看見許多人的。
「表姑娘。」她走過去笑著點了點頭。
陸妙言溫爾一笑︰「扶月,老遠就看見你在這兒走來走去,是太熱了?」
未等林扶月說話,她便招呼道︰「綠珠,把東西拿來。」
綠珠遞上來一個食盒,陸妙言牽著林扶月走到一旁的亭子里,拿掉了雕花蓋子,道︰「天兒越來越熱了,我剛剛炖了一些銀耳蓮子羹,清熱解暑呢,嘗一嘗吧。」
林扶月听到這美食的名字,眼楮便直了,低頭嗅了嗅,頓時一股清香便鑽入鼻孔,「哇,好香啊!」
陸妙言拿起湯勺乘出了一碗,遞與林扶月。
林扶月嘗了一口,咂嘴稱贊︰「表姑娘真是聰靈敏慧,這樣一碗銀耳蓮子羹都如此與眾不同,清涼甜潤,真的很好喝呀……」
「那就多喝一些吧。」陸妙言望著她微微笑道。
忽然,林扶月想到了什麼,放下了碗,注視著陸妙言,「表姑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陸妙言神色疑惑。
林扶月踟躕了一會兒,還是問道︰「你覺得孟秦這個人,怎麼樣啊?」為了不引起她的懷疑,她便補充了一句,「哦,我在考慮要不要跟他做朋友,要是做朋友的話,是做兄弟好,還是,做普通的朋友好。」
陸妙言微微發怔,看著林扶月一臉的坦然,便道︰「一直听雲澈表哥說,你很大膽,又敢怒敢言,今天我發現,扶月你果然是真性情……」
「表姑娘夸獎了……」林扶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再說話,豎耳聆听著她的看法。
「孟公子他……其實說來,我與他並未有過幾次交流,只是小的時候,我寄住在這里,常常與雲澈哥哥一起玩,也總是能見到他,他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個紈褲子弟……」
陸妙言想著說道。
林扶月注意著她的表情,似乎她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可她卻是能如此直白的描述對孟秦的印象,林扶月還是覺得她很坦誠的,盡管他所說的孟秦的優點並不多,甚至幾乎沒有。
「哦——」林扶月擰了擰眉,呵呵笑道︰「表姑娘,你對他的評價還……還挺中肯。」
陸妙言微微垂了眼眸,淡淡一笑。
「最近,你在和孟秦做什麼?」
閣樓之上,顧雲澈立在畫案前,彎腰繪畫,口中漫不經心的問道。
林扶月坐在他對面,一口一口的喝著茶,這茶是上好的普洱,她覺得應該多喝一些的,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喝了一壺……
她斟酌片刻,搖了搖頭︰「沒,沒什麼啊。」
「當真沒什麼?」顯然,顧雲澈並不相信她這話。
她抽了抽鼻子,放下茶杯,道︰「當真啊……那個,我,茶喝多了,去方便一下……」
「站住——」
慵懶的聲音響起。
林扶月突然定住腳,慢慢回了頭︰「什,什麼事兒?」
「孟秦那個家伙給了你什麼好處,要你這麼為他保守秘密?」顧雲澈嗤笑,手中的筆並未停下。
呃……
看來,他是根本不打算相信她的話了,無奈,只得如實回答︰「他說,給我一個天下極品。」
「他是這樣說的?」顧雲澈挑眉問。
林扶月點頭,卻听他幽幽的問了一句︰「你知道這‘天下極品’是什麼?」
「嗯——」林扶月暫時說不出話了,這個她倒是還沒想過,「天下,極品嘛,肯定是一個絕無僅有的稀世珍寶,價值連城的東西唄……」
她的眼風掃過顧雲澈,分明看到他的嘴角浮上一絲譏笑。
啥意思嘛……
「他在忙什麼?」顧雲澈淡淡的問。
林扶月想了想,還是說,「他……他喜歡上表姑娘了!」
啪!
顧雲澈手上一滯,筆從手中滑落,墨水染透了薄如蟬翼的宣紙。
「你這麼吃驚啊?是不是後悔取消跟表姑娘的婚約了?」林扶月瞥了他一眼,問道。
「哦。」
顧雲澈竟是點了頭,看了看畫案上的畫,皺了皺眉,走到了林扶月背後,抓住她的肩,輕輕一帶,便把她帶到懷中,緊緊擁著她,低頭戲謔道︰「你,這是在……吃醋?」
「對啊,就當我是吃醋好了。」林扶月垂著眼,氣鼓鼓的說,「不過,你也不必後悔,就算沒有了表姑娘,可不還是有一個溫柔可人的盈袖在麼……」
眼圈竟是有些酸澀,有些泛紅。
顧雲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輕抬起她的臉,細細注視,心中一動︰認識她這麼久,顧雲澈卻是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吃醋的模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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